第188章: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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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響的還不止一下。
    沈傅名停下手中動作,看到來電顯示微微抬了下眉,略有那麽一分詫異,隨即接通,懶洋洋的靠坐到床上——“喂?”
    “沈傅名。”黎酒聲音微微發顫。
    在掛掉沈傅名電話之後,她就一直心緒不寧,一開始是因為又氣又急又委屈又憋悶,覺得再和他說一句話,自己的心髒都會爆炸,都會忍不住哭!
    可哭完泄憤後,才發現這麽久都沒有得到沈傅名的後續反應。
    於是不自覺的緊張和疑神疑鬼起來。
    別看沈傅名一直都有溫潤斯文,十分好商量的表象,但骨子裏非常記仇。她率先掛了電話,就等於拒絕了他的“條件”,而拒絕之後會產生什麽後果……
    黎酒不敢想,也強迫自己別去想。
    然而思緒不能由人控製,關了燈之後,她仍舊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
    黎酒沒辦法靜下心來睡覺,總覺得等待自己的,絕對不可能會是沈傅名的“無視”或者“置之一笑”,可她現在的生活已經經不起半點波瀾和刺激。
    於是拿過手機,她前前後後編輯和刪除了十幾條短信,最後一條都沒出去,不知覺中就糾結過去了一個小時。
    看到時間,黎酒的心徹底涼了下來,好了,也不用糾結發什麽短信了。
    沈傅名八成已經睡了,這個時候如果發去短信吵醒他,說不定到時候還會“無賴”的把兩件事加起來一起對付她。
    黎酒懊惱萬分,因為哭了一場而紅腫的眼睛這會兒幹澀的疼,覺得自己特別沒用。
    明明好歹是科班出身,怎麽在沈傅名麵前端個架子,演演戲都做不到?
    怎麽情緒就容易那麽大起大落,她到如今,也吃過不少委屈和欺負,哪裏有過這樣任性不計後果的時候?
    質問在心裏落下,很快就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難道是……
    然而答案沒落下,手機率先響了,黎酒幾乎是驚到了,然後迅速的坐起身拿起手機,看到沈傅名短信後,心跳更是急促到仿佛跳到了喉嚨口!
    短信不長,一目了然。
    可當黎酒電話撥打出去的時候,卻已經轉瞬忘了短信內容,隻知道,沈傅名還沒睡,而她必須要時刻的抓緊機會解釋,多多少少的……去嚐試迎合他。
    往事情最壞的一方麵去想,也沒多少天了,如果沈傅名真的答應她在家裏待到周末的話,周二合約到期,她頂多也是周一和沈傅名發生一次關係……
    發生一次。
    黎酒說不清心情如何,等在鈴聲過後聽到那端傳來一聲“喂”後,什麽思緒都拋到腦後,她鼻子一酸,莫名的就又想哭。
    但她忍住了,“我、我剛剛手機沒電了。”
    她找了一個最撇腳的借口,反正掛掉電話之後,沈傅名也沒有給她打電話,哪裏會知道她手機有電沒點。
    “嗯……”沈傅名拉著長長的聲調,似乎是接受了她這個理由,又像是單純的不在意。事實上他的表情沒什麽變化,眼裏卻幽深了一些。
    隻是這些,黎酒都無法通過一個簡潔敷衍的語氣詞中得知。
    她握緊了手機,剛剛反複做的心裏建設,讓她在此刻至少不會無話可說,盡管眼裏無意識的蒙上了一層水汽,“我,我答應你,等我在家裏待到周末,你要解決身體需……”
    “不需要。”沈傅名打斷她的話。
    黎酒聞言一怔,反應過後立刻慌張起來,“我可以的!我剛剛也沒不同意,就是手機沒電了,你別誤會,這件事,如果你覺得著急也可以……”話沒說完,再一次被沈傅名打斷:“我說、我不需要了。”
    黎酒徹底僵住,臉上連一個稍微勉強點的笑容都掛不住。
    而沈傅名知道她這會兒肯定是被他震住了,沒多少憐惜心情,隻覺得她“罪有應得”,勾了勾唇角,端出剛剛發泄過十分饜足的聲音,喑啞的說:“這天底下的女人又不隻你一個。”
    那語氣和態度,就好像他這會兒就在哪個女人床上,剛剛“救完火”似得。
    而這一次,沈傅名篤定黎酒不敢再“手機沒電”,所以話說的不疾不徐,洋洋散散,“所以別怕我哪天獸性大發強迫你,我沈傅名還沒必要逼著誰睡到我床上來。”
    黎酒聽出來了,畢竟和沈傅名在床上纏綿過多次,她怎麽會不知道,沈傅名此時此刻的語氣和態度,分明是在床上索取饜足後才會有的。
    她握手機的手指用力到發白,無意識緊咬著的嘴唇也溢出了一點豔紅。
    “明天陳峰去接你,老實點回來養胎。”
    “沈傅名……”黎酒聲音發顫,然而顫抖太明顯了,她勉強又穩了一下,才壓著抖著的唇哀求:“沈總,沈先生,既然、天底下女人不隻我一個,那就、請別勉強我給你生孩子了。”
    這下,輪到沈傅名麵上笑容全失了。
    “你可真會知道怎麽惹我不高興。”
    沈傅名坐直身體,沉穩的鳳眸裏猩紅一閃而逝,出口的話也如同摻了冰渣子一樣冷——“我讓你生你就生,這孩子你敢私底下動一下,我會讓你、讓你全家人都付出代價!”
    也不知道是他牽連到她家人引得黎酒崩潰,還是先前情緒就已經繃不住,黎酒尖利道:“你不能這樣做!”
    發現她慌張了、奔潰了,沈傅名才牽起唇角,隻是眼裏寒冰未化,半點笑意都沒有,他沉沉的、一字一句的,讓她聽得分明:“你知道,我可以。”
    是,是,他可以,黎酒當然知道他可以,不然她怎麽會這麽害怕!
    可害怕的同時,她看到的是她和沈傅名的距離,那是一道永遠不可能跨越的銀河天塹。
    早在幾年前就明白了……
    如今這個被金錢和權利分割層次的社會,於那些上層社會的人來說,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就和螻蟻沒有差別。存在的意義,就是任人戲耍擺弄。
    他們毫無還手之力,負隅頑抗,隻會徒添笑料。
    在沈傅名眼裏,她到底隻是工具。
    從一開始,她被拿來應付高雅琴,而現在,成了生育的工具。
    或許,他是憐惜喬安允,不想讓她承受懷孕分娩的痛。
    或許,他隻想要個孩子玩玩……
    黎酒眨了下眼,眼裏幹澀疼痛難當,但已經流不出眼淚。她胸肺疼痛的要炸裂開來一樣,四肢百骸都被凍住一樣,然後,她終於從喉嚨裏擠出艱澀的兩個字:“我、生……”
    夜已深,四周安靜。
    可刹那間,黎酒聽到有什麽東西轟然坍塌。
    她怔怔然抬起頭四望。
    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