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解鈴還須係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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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休息“會兒”,就休息到了外麵的晨光來回換了兩輪。
日出日暮,景致美麗的就像是一幅畫,一副明明漂亮卻給人感覺淒切又毫無生命力的畫。
夕陽照射到病房裏麵,把一切森白都染上了猩紅,黎酒看似在走神,病房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卻有了動作,僵硬的側過頭。
她看到了沈馥言紅著的眼睛,也許不紅,大概隻是夕陽的光也落進了她眼裏。
既然沈傅名已經醒來了,沈馥言不會難受。
黎酒本來就是演員,於是她對著沈馥言輕輕的笑,也不問她怎麽來了。
“我……”沈馥言動了動嘴唇,莫名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在黎酒的示意下,她沉默的走到病床邊,看著對方幾天下來迅速消瘦的臉頰,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這其實不是沈馥言第一次來,隻是其他幾次,都看到黎酒望著窗外麵發呆。
沈馥言聽說,在黎酒行動方便之後,黎衛就讓醫生把病房的窗戶欄杆都檢查了一遍,又把病房裏一切尖銳、危險物品不動聲色的處理掉。
那天黎酒到底經曆了什麽,隻有張楠楠和黎衛知道。
後麵趕到收拾現場殘局的警方,也沒辦法從兩人口中撬出什麽。喬安允那個拿來錄製的相機,當場被黎衛摔了個稀巴爛,裏麵的內存卡也被他掰的稀碎。
但這沒有給警方錄口供造成太多麻煩,因為兩人不願意透露半分,那幾個被喬安允雇來的流氓混混卻怕死的很。大概也是被黎衛和張楠楠拳腳掃蕩嚇怕了,麵對人名警察反而前所未有的親切和安全感,一個個鼻青臉腫的爭著說當時的事。
當初案件還在調查,警方不能透露出任何消息,何況牽連的喬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名門,所以沈馥言探聽不到什麽具體消息。
再說了,警察趕到現場的時候,喬安允已經陷入了昏迷。
哪怕人證物證都有了,一切也還得等喬安允配合認罪,才能徹底蓋棺定論。
黎衛本來就是部隊裏帶過的特種兵,下手狠又精準,現場十多個嘍嘍,他一手刀放倒一個!張楠楠則衝過去就把喬安允一腳撂倒,再膝騎在她背後,大概也是氣昏了頭,硬生生的擰斷了她兩條胳膊!
喬安允臉被蹭破了大半麵,據說傷的不輕,很有可能毀容,被折斷的雙手已經接上,但必須得休養上好幾個月,能不能完全恢複並不一定。
醒來沒多久,喬安允就被警方帶去了警局。
現在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了將近一星期,後續的調查展開後,各種證據也被證實,喬安允的媽媽宋英差點沒把眼睛哭瞎了,跑過來求沈家,沈家沒辦法插手,又去求黎衛。
當時沈馥言就在樓梯拐角,她遠遠看到黎衛那眼神,冷厲如刀子,像看垃圾一樣看著那個跪在地上卑微又絕望的女人,有棱角的薄唇掀合,蹦出一個字。
她聽不到,但能看出黎衛說了什麽。
那是一個“滾”字,大概很輕,很輕,卻把宋英嚇得僵直在原地。
就在前一天,事情已經徹底水落石出,宋英起訴無門,傳來喬安允很快就要被判刑的消息。目前消息也隻是在內部傳傳,並沒有流入網上,但紙蓋不住火,等喬安允判刑那天,網上多的是跟風痛打落水狗的人。
這卻不是他們需要擔心的。
作惡多端,被欲利蒙蔽了內心的人,不管是什麽樣的下場,都是罪有應得。
隻是,哪怕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喬安允終於再也無法掀起風浪,也沒有一個人在黎酒麵前提起那件事半個字。大家都謹小慎微的,避開一切可能牽扯到的話題。
沈馥言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病房被人從外麵輕輕敲了一下,她立刻回過神,站起身道:“我去開門。”
門外的是沈傅名,他坐在輪椅上,高雅琴推著,一旁跟著個瓷娃娃似得小女孩。
小孩看到黎酒的那一瞬間就哭了,但沒來得及撲進病房,就被黎衛懸空抱起,“寶貝,我們待會兒再來看媽媽,先出去好不好?”
連著幾天,黎衛一直都守著病房,固若金湯的除了張楠楠魏林和夫婦和醫護人員,他誰都不肯放進去。直到黎酒情緒看上去越來越平靜,可平靜的又讓人覺得不對勁,他才在沈馥言詢問時,鬆了口。
解鈴還需係鈴人。
雖然這件事本質上和沈傅名無關,但究其本質,喬安允會對黎酒產生敵意和殺心,為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法律,全是因為他。
黎衛其實心裏也沒底,關心則亂,他不知道讓沈傅名來見黎酒,是好事,還是會刺激到她。
但既然讓他來了,就要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他相信,沈傅名不會把事情變得更糟糕,這樣的信任大概在前兩天,他把對警察守口如瓶的當時情況,對沈傅名完完整整說了後,看到對方緊緊捏成拳頭的手,以及那像是恨不得要殺人的眼神中產生的。
因為那是怒火滔天,不是任何其他的情緒。
沈馥言說,沈傅名並沒有恢複記憶,但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黎酒,大概是潛意識在發揮作用。
醫生給他做了仔細檢查,血塊已經沒了,神經沒有再遭到壓迫,記憶這件事,可能得靠自我慢慢恢複,但也許需要依靠後期人為刺激才可能想起來
沈馥言倒不是很擔心這樣的情況,事實上,哪怕車禍後剛醒來那天,沈傅名對黎酒什麽印象都沒有,也承認和她相處起來舒服安心。
還有的就是許多細節中看出來,譬如一起吃飯,喬安允給他夾的菜從來都留著不動,兩人過夜從來沒有上過一張床。喬安允甚至還問了她好幾次,她哥身體什麽時候能完全恢複。
她雖然沒有經曆過人事,但也知道喬安允紅著臉扭捏的問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真想說,如果她哥想要,醒來那一天就有反應了。
如果不是喬安允,而是黎酒,大概已經被他哥完完整整不知道啃吃了多少次。
所以,哪怕她哥要和喬安允結婚,哪怕這一次,在很多人麵前,他再次選擇了喬安允,但這樣的行為大概和綁架案當天一樣,隻是屈從於最現實——“喬安允更值得救、更值得選”這樣,和情感沒有任何牽連的原由。
就算是有一部分順應本能的原因在,大概,也隻順應了商人重利的那一部分。
病房的門帶上,旁人全部離開。
這還是沈傅名手術後一星期以來,第一次下地,他並不熟悉的操控著輪椅,慢慢的來到病床邊。盡管坐在輪椅上,他身姿依舊挺拔,可以和黎酒四目齊平的相對。
誰都沒有說話,安靜的病房裏,全是外麵殘陽照射進來的顏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