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了，虧了，這可虧大發了。”馬良一個人熬著魚湯，嚐嚐味道，越發覺得虧了。

    “原本以為這鯖魚湯，是個好喝的。真嚐到嘴裏，才發現難以下嘴。混沌之中被這條鯖魚坑過的先天神明也忒多了些。有些被這條鹹魚整個吞了，有些被吃了一道化身。

    這條鹹魚估摸著被混沌之中一大票勢力盯著呢。如今我把這條鹹魚做了魚湯，怕不是要和那群老家夥要來懟上一波啊。”

    馬良端起碗，慢慢品上一口魚湯，長歎一口氣：“這裏麵的味道，也太濃厚了。元始，太上，靈寶，玉皇，五行，陰陽，太極，欲魔，天妖，神霄，命運，因果……

    還有這鯖魚本身的幻夢，太虛，宙光，虛空。這鹹魚這麽不忌口的嗎？這麽多完全不同的力量，得罪了這麽多人。就算是我不煮了他，早晚也得有人煮了他。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馬良又喝上一口湯，嚐了嚐味道。

    “這鯖魚吃了多少這麽多存在，也就以為著混沌之中無數勢力在這條魚體內留下了痕跡。

    我要是吃了這魚，豈不是要暴露我中央天界的坐標在他們眼中。雖說我自認不虛混沌之中任何一個存在，但是這群家夥要是不要臉起來，一起圍毆，那我豈不是要涼。

    嗯，真香。”

    “不管這些家夥打算怎麽辦，反正他們和鹹魚的恩怨，和老夫半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老夫我是一個也不認。”

    ……

    ……

    “白弟，你來京城也是挺久了，也沒好好逛個街，今日申哥哥就帶你好好來逛一逛。”

    “申兄，小弟在京城裏麵也沒個親眷，您就是我的好哥哥。”白嬰笑道。

    “白弟，休說這些這些空話。你若是去戰場上博個功名，那才是給天上的親眷掙麵子。哥哥這裏有的是機會，隻要你稍微努努力，這官職不就來了嗎？”申母豹恨鐵不成鋼地道。

    “哎呦，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通兵法，若是上了戰場，豈不是小命休矣。”王生道。

    “現在先不提這麽多了，聽說這京城新開了間書畫店，咱們先去看看，也附庸風雅一番。”申母豹岔開話題，心裏卻是暗暗想到。

    “我已經打探清楚了，那薑公望已經入了青丘妖族，建好了封神台，現在我這邊可以就可以送人去上封神榜了。到時候，我們師兄弟齊心合力，把這天下間的邪道都送上榜去。

    不過這白嬰也是個油鹽不進的，我口水都快說幹了，也不敢上戰場，果然是儒家教出來的廢物，丟人。”

    王生跟在申母豹後麵，心裏亦是暗暗思量：“上次去皇宮之中，倒是沒發現什麽太過強大的人物，吃了三兩個宮女，倒也是沒人管我。這皇宮裏的人，與那些貧困縣的人果然不一樣。一個個膚白貌美，體態豐腴，高蛋白質。渾身上下充斥著皇家貴氣，真龍鳳氣，怎麽是那些粗糙軍漢可以比較的，一個個皮糙肉厚，肉質太柴，雖說是經過練武，氣血雄厚，但是到底肉豬比野豬好吃。

    這皇宮就是我王生，最大的養豬場，我怎麽能輕易地離開呢。不過這申母豹倒是對我挺好，一心想幫我搏個功名。我以前不相信人間有真情，見了這申母豹，才發現人間處處是真情。

    若是我以後有緣，吞食天下百姓，這申母豹卻是要一定留著，畢竟我和他是兄弟來著呢。”

    “白弟，請。”申母豹看著王生，站在馬氏書畫店門口。

    “申兄，先請。”

    “同請，同請。”

    兩人大笑道，一起走進馬氏書畫店中。

    “老板，書畫店裏喝魚湯，你這不專業啊。”申母豹看見老板剛剛放下碗，屋裏都是魚腥味，嘲笑道。“你聞聞，這魚湯味都快衝墨香味了。”

    “這位先生說的不對。這書畫是做什麽的，是描摹現實，寄托真情的。那麽這人間最大的現實是什麽，就是衣食住行啊。這人間最大的真情是什麽，就是在你快餓死的時候，能有人願意給你一碗香香的，滾燙的魚湯。

    這古人有雲，民以食為天。吃飯才是人間一等一的大事，為了這小小的書畫，忘記吃飯就是忘本啊。”

    申母豹被這一通亂懟，也是啞口無言：“早就聽說這馬老板嘴皮子功夫了得，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不知馬老板這裏可有什麽好貨嗎？”

    “有啊，我這裏可是新進了些新貨，可都是好東西，我來給申先生拿上來看看。”

    馬良從櫃子下麵，扯出一副畫，原來是個《夫子拈花圖》，馬良把畫遞給申母豹，道：“你看看這幅畫如何，這花明媚光鮮，這夫子正氣凜然，算不算是一副好畫。”

    申母豹看了看，又遞給王生：“白弟，你看看這畫如何。”

    王生仔細敲了敲，直覺有些微微頭暈：“畫是好畫，隻是這夫子，怎麽看著有些尖嘴猴腮，不像個良善人家。莫不是作畫者不曾見過真正的讀書人，便把自己的模樣畫了上去吧。”

    馬良眉頭一抖，也不生氣：“不如兩位客官，再看看這幅《冥王斷奸圖》，這副畫筆墨明暗生動形象地表現了冥府陰森鬼蜮的氣質，那奸人掩麵，冥王忿怒的構圖，又恰到好處地表現了作畫者的天才構思。”

    “嗯？為什麽這冥王，是個猴子模樣。現在朝堂正在和妖族開戰，這是哪裏來的的畫家，居然把神明畫作猴子模樣，他怎麽不畫成狐狸模樣啊。”

    馬良抖抖眉，卻是並不生氣：“閣下切莫這般，這政治有政治的事，文化有文化的事，拿政治來綁架文化，這不就是書畫獄了嗎。

    你我都是文化人，何必要拿朝堂來羞辱文化呢。”

    “老板，你這個賣不賣。”

    申母豹剛欲回應，卻被王生打斷。

    “你說這個啊，我這萬鏡樓台，每一層，每一麵都是用那鏡子堆砌而成，輕易動他不得。你看看這每層鏡子，是不是都大有不同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