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如果換作你，你又會如果抉擇？”

    玲瓏天柳眉微挑，開口問道。

    “無他，順心而為，戰個痛快。”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為，奪諸天之造化。”

    “畏畏縮縮，瞻前顧後，隻一味逃避，卻連直麵生死的勇氣都沒有。”

    “這種家夥，也好意思自稱什麽仙神，自詡什麽無上。”

    “就算得了長生，就算位居仙位，在我看來，也不過是個笑話！”

    “如此這般，那還修的什麽仙，證的什麽道！”

    秦天擲地有聲，話語鏗鏘有力。

    無形中，散發著無視一切，淩然諸天的無上傲意。

    哪怕知道了真相，知道了結果。

    就算是讓秦天再選擇一次，他也一樣會逆天而行，強行打開仙界通道！

    這，就是秦天的道！

    九天魔帝的本心！

    無所畏懼，永不退縮！

    “你倒是看的開。”

    “不過，如果你不是這種想法，那反而就不是你了。”

    玲瓏天麵含微笑，目光如星河般深邃悠遠。

    生死麵前。

    無論是仙神還是人，都一樣平等。

    甚至。

    有時候，仙神表現的比普通人還要更不堪。

    因為。

    仙神擁有無盡的壽命，無上的力量。

    他們比普通人更害怕死亡，更害怕消逝。

    像秦天這樣，已然擁有仙神般的力量，擁有無盡的壽命。

    卻仍然毫無顧忌，無懼生死，實在是鳳毛麟角。

    “也許，他真正享受的，不是永生的結果，不是修仙大道。”

    “而是，其中的過程。”

    玲瓏天暗自想到，眼中蘊含的笑意越發濃鬱。

    這種人物，別人可能隻會覺得太過狂妄，太過盲目，太過愚蠢。

    但，隻有她才能理解。

    順心而為，遵遁己道。

    哪怕。

    舉世為敵，也不過如此。

    凡俗之輩，不配理解。

    秦天，也不屑被他人理解。

    這才是秦天，這才是真正的九天魔帝。

    同樣。

    這也是她。

    “在此之前，我有一個疑問。”

    片刻後，秦天直視著眼前的玲瓏天，神情變得有些鄭重：

    “此界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對於秦天來說，此界籠罩著太多的迷霧，隱藏著太多的秘密。

    隨著他越發深處，越發覺得其中的詭異，遠超正常的想象。

    聞言。

    玲瓏天沉默下來，好看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此界，其實是仙界的一部分。”

    半晌。

    玲瓏天眉頭舒展開來，徐徐出聲。

    “仙界的一部分！？”

    聞言。

    秦天明顯一怔，心中掀起無法遏止的波動。

    哪怕在此之前，秦天有過眾多猜測，想過不少的可能。

    卻從未想到，真相卻是如此！

    仙界的一部分！

    整個地球，竟然是仙界的一部分！

    這個消息，未免太過匪夷所思！

    未免，太難以置信！

    “準確的說，是曾經仙界的一部分。”

    玲瓏天緩緩開口，清眸深處，有著複雜之色。

    聞言。

    秦天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表現，靜靜等著對方的下文。

    半晌。

    從玲瓏天的口中，秦天終於明白了一切。

    原來。

    古老紀元前的那場萬界大戰。

    仙界動蕩，時空破碎。

    哪怕剩下的眾多仙神合力，斬斷通天仙木，隔絕戰火，將整個仙界超脫出去。

    但，仙界的破碎之勢，已經無可避免。

    一眾仙神，借助斬斷的通天仙木，將大部分仙界重塑。

    剩下的那些無法重塑的破碎時空，就被遺棄，成為遊離於仙界之外的地域。

    “既然如此，那此界怎麽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秦天明白，哪怕是被遺棄的地域，終究是脫離自仙界，有其不凡之處。

    就算是比不上仙界和一些強盛的星域，那也不至於像如今的地球一般。

    靈氣匱乏嚴重，修行斷絕，幾近末法時代。

    聞言。

    玲瓏天麵容卻突然變得有些複雜，似乎不知道怎麽開口。

    “因為……我的存在。”

    片刻後，玲瓏天才悠悠開口。

    秦天心下一動，隱隱猜到了什麽。

    “此界的靈氣，曾經也澎湃如星河，孕育著無數強大生靈。”

    “其地域，更是遠比現在龐大，浩瀚無跡。”

    “也許，比不上諸天萬界中前列的修仙大域，但也是中上之流。”

    “加上來源自破碎的仙界，更是蘊含諸多不凡。”

    “直到……”

    停頓片刻，玲瓏天繼續說道：

    “直到，為了封印住我，徹底將我從世間抹滅。”

    “此界被仙界數位至尊布下無上手段，徹底化為一處龐大的封印。”

    “從此，此界所有的力量被奪取，被封印汲取。”

    “不僅靈氣變得枯竭，不凡湮滅，連龐大的地域也漸漸縮小。”

    “最終，就淪為如今的這般模樣。”

    說話間，玲瓏天的麵容並沒有任何變化，清冷如常。

    “生生將一域化為封印，汲取所有力量，可真是不小的手筆。”

    秦天麵目微斂，心底並沒有泛起絲毫波動。

    畢竟。

    無論是玲瓏天還是他，心境早已經超脫諸天。

    對於諸天萬界，無窮輪回而言。

    別說一個世界的落敗，就算是徹底的毀滅，也是稀鬆平常。

    修仙界，便是這般殘酷而冰冷。

    “看來，這就是你能相絕無盡時空，甚至在仙罰之下，將我從湮滅中救出的原因吧。”

    秦天旋即想到了什麽，浮現出一抹感慨。

    畢竟。

    玲瓏天被封印至此，力量大失，連自己都救不了，怎麽可能救他。

    之所以能做到，估計就是借助了此界的特殊。

    “差不多如此。”

    玲瓏天點了點頭，權當應下。

    不過。

    她沒有多說的是，除了她出手之外，更重要的卻是另外一位女子。

    不然的話。

    就算她手段再不凡，實力大失的情況下，也無法最終幹預這一切。

    接下來。

    秦天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真相，就不再多說其他。

    隻是問起對方怎麽徹底解開封印，徹底助她脫困的事。

    此事。

    不僅是玲瓏天引他前來的真正目的。

    同時。

    也是秦天的內心想法。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對方曾經也是仙界一員，很可能還是仙界一位不凡存在，卻奇怪的被封印在此。

    但，對方既然要與仙界為敵，那就和他有共同的目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更不用說。

    對方還救過他一次，將他從輪回中拉出，才得已重生此界。

    天色漸黯。

    不知不覺中，秦天和玲瓏天交談一|夜，這才結束。

    “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真正被封印在此的原因？”

    望著即將離開的秦天，玲瓏天突然開口。

    一|夜時間。

    玲瓏天維持的特殊狀態也開始有些不穩，身影漸漸變得虛幻，通道開始合攏。

    “那是你的秘密。”

    “我想，有一天，我自然會知道。”

    秦天灑然一笑。

    “也許，你不知道也好。”

    玲瓏天嘴唇微張，並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隨即。

    通道合攏，時空消失。

    玲瓏天的身影，徹底消散不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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