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是福氏一手創立了烏鴉幫。原本隻是做些地下生意，為她斂財。

    後來她明麵上的勢力已經足夠壯大，也就不好直接管理一個幫派了。

    恰好韓茂典離開西北，昔年的朱家一直與韓家是世交，福氏很是看好這個年輕人。便將烏鴉幫交給他打理。

    韓茂典確實能幹，烏鴉幫在他手裏，訓練出許多死士。專為人拿錢辦事。成為一流的殺手組織。他牢牢的將烏鴉幫攥在手裏。

    直到周巧巧在福氏的安排下進來。烏鴉幫的平衡才被打破。

    不過，也沒有影響到他的威信。周巧巧要做事，他給她人差遣就是了。

    “我隻是沒想到，我才離開沒多久，她就能夠處理好幫內的一切事物，並派出這麽多的殺手來刺殺一個皇子。”韓茂典道。

    “不。”聶小凡緩緩在桌邊坐下。喃喃自語：“她做得到。她的心夠狠。”

    “她雖為皇後，可並無嫡子。她刺殺皇子要做什麽？”周二郎問道。

    “難道，她已經有了要扶持上帝位的人選？所以才要鏟除對手？”周大郎也在想這個問題。

    聶小凡和周九郎卻相視一眼。若說周巧巧要扶持誰，恐怕那人非六皇子盛月莫屬了。

    可她真的願意嗎？

    離別的時刻很快就到了。趁著三皇子等人還在昏睡。一行人騎著馬送韓茂典和周寶珠出了客棧。

    “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兩位哥哥就放心回去吧。我會照顧好寶珠的。”韓茂典道。

    周大郎沒看他，隻是走向周寶珠：“妹妹。我就你一個妹妹。如今你要遠走，也是沒辦法的事。以後，你過得好也就罷了。要是過得不好，隨時回來找大哥。你要是敢由著自己跟這小子受委屈。我知道了饒不了你！”

    這話，說得冷冷的，可是幾句話，又叫周寶珠哭成了淚人。

    “大哥。寶珠對不起你們。我不能在父親身邊盡孝了。”周寶珠哽咽著道。

    聶小凡道：“比起和親。大伯更希望你和韓公子在一起。”

    一樣都是遠嫁，都是不能再見女兒。何不選了令她開心的人呢？

    周二郎看著韓茂典：“我還是那句話，我要是知道她有一絲不好，天涯海角我也找到你！剁了你！”

    “不敢！不敢！”韓茂典忙道。

    送別完後，聶小凡問了韓茂典一個問題，當初是誰殺十二皇子？

    韓茂典會意，示意一個護衛上前來，掏出一個腰牌遞上來：“我們主子說這很重要，叫我一直收著。”

    韓茂典和周寶珠四人走遠。聶小凡看著手裏的腰牌發呆。

    “這是...大皇子？”周九郎問。

    “對，沒有這個腰牌，凶手進不了黃覺寺。”聶小凡道。

    仔細想來，大皇子是嫡出，十二皇子曾經也是嫡出。見著十二皇子一天天長成，他覺得受到了威脅也是說得過去。

    周九郎和他們結伴。一行人往京城趕去。

    到了京城，眾人便分開了。

    小花回了成國公府。

    周家兄弟都是要隨三皇子進宮的。聶小凡先行回了周家。進門先給老夫人請安，自不必說的。老人家精神不濟。隻說了一句回來了就好，便叫她先回屋去了。出了門，裴氏在她耳邊道：“還好趕上了。太醫說，隻怕老人家這一關不好過呢。”

    聶小凡腳步一停，轉身看著福安堂：“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挺過去的。”

    回去，一屋子的丫鬟等著她回來，脖子都伸得老長了。一別大半年，還怪想她們的。

    一晃茴香十四歲了。以前不留意，這下子回來再看，已經是個大姑娘了。

    柳玉已經快二十了。

    “丫頭。我耽誤你了。”聶小凡突然道。

    以前是沒想到，後來想到了，這邊的女孩子都成親早，一直說是留意，卻是沒有好人選。

    如今一拖竟二十了。

    柳玉臉一紅：“姑娘，一回來就沒個正形。奴婢要一輩子伺候姑娘呢。”

    茴香一笑：“胡說，姑爺那邊的小五子早就放出話來，隻等姑娘回來了來提親呢...”

    “死丫頭！”

    兩個丫鬟打鬧。聶小凡就笑：“這是好事。不過，我可不能把我的寶貝丫鬟隨意給他。且叫他來，我要考他呢。”

    柳玉臉更紅了，茴香也有些不好意思。

    聶小凡明白這個年代的姑娘家，說起親事總是要害羞的。就岔開話題：“柳心呢？“

    兩人一頓。

    聶小凡心一沉，難道這丫頭又出什麽幺蛾子了？

    柳玉茴香還沒說話，外邊就有聲音響起：”我來給姐姐請安怎麽了？都給我讓開。“

    話音一落，聶小凡就見著一個婦人打扮人進來。後邊還跟著一個小丫鬟。

    她穿著粉色的衣裙，頭上釵環便插。卻見那張小臉，不是柳心是誰？

    聶小凡眉間一蹙：“柳心哪...你這是...闊氣了？”

    別說丫鬟了，就是哪個人家的小姐都不會這麽穿的。

    柳玉茴香一見著柳心，便憤恨的望著她。

    柳心全然不顧，扭著個小蠻腰給聶小凡請安：“姐姐說笑了。沒有姐姐，柳心哪有今日呢？聽聞姐姐回來，特地來給您請安磕頭的。”說完，真的跪了下去。

    聶小凡每聽她叫一句姐姐，臉色便黑了一分。

    難道周九郎這貨，背著她和她的丫鬟有了首尾？

    聶小凡頓時覺得惡心不已。

    這時候，柳心身後的丫鬟說話了：“我家主子，現在是六皇子府裏的侍妾。怎能給夫人磕頭？”

    六皇子府？

    聶小凡立時明白過來，周巧巧曾經明麵上是六皇子府的侍妾，所以需要找一個替身。想來，柳心就是這個替身。

    這麽說，柳心現在明麵上是她的侍妾。

    “磕頭怎麽了？她以前，給姑娘磕頭的時候多了。也不差這一個。”柳玉狠狠的瞪著柳心。

    柳心額間冒出細汗，她不過是做做樣子，沒想到聶小凡還真的穩穩當當的坐著受了她的禮，難道她真的要磕頭？

    她才不呢！

    “是我想差了。我如今也是皇家婦，若是給姐姐磕頭，豈不是陷姐姐於不義？”沒有人扶她，柳心就自己找台階下，說著就要站起來。

    聶小凡一使眼色。柳玉和茴香就上去將她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