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光明聖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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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小西回到家裏時,已經是午後了。她在家裏四處轉了轉,想要找到母親,然後問問母親現在還有沒有什麽可以吃的東西,可是她在家裏轉了一圈後才發現,母親正在房屋裏睡午覺。

    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楊小西摸了摸她扁平的肚子,決定自己去廚房找找看有什麽吃的。

    廚房並不大,楊小西翻了翻,成功在櫥櫃裏找到了一大片麵包。

    舔舔嘴唇,楊小西用刀子切了一些麵包下來,叼在嘴裏,關上櫥櫃,心滿意足地離去了。

    也不知道楊布去哪兒了,楊小西想,下午沒什麽事情做,不如在家裏看書吧,正好原主還有那麽一箱書,可以用來增加自己的知識。

    這樣一想,楊小西的腳步朝著她的房門口走去。

    原主的這些書,其實都是有關於魔法的書,在這些魔法書中,又以光明魔法相關的書居多。這就不得不引起楊小西的注意了,她猜測,原主可能有光明魔法天賦,而且還會一些光明魔法,要不然,那就是原主她是個魔法廢材,所以她研究這些,渴望找到學習魔法的方法,然後學習光明魔法……

    雖然這些猜測有可能都是錯的,但是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原主她想要學習光明魔法。

    因為這兒有很多是光明魔法的入門書籍,而且這些書上還有很多的筆記。

    看著手中黃紙書上歪歪扭扭的筆記,楊小西嘴角抽了抽。

    這字,看著有點醜啊。

    翻了翻書的首頁——《魔法元素之光明篇》,照名字看來,這本書的內容應該不會很難理解,楊小西起身,將她周圍剛剛挑選出的幾本書拿起來,和這本書一起放到書桌上,端正坐好後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她首先看的書就是這關於魔法元素的黃紙書,書裏麵的內容的確算不得太難,可也不是那麽簡單的。有時候一段難懂的句子,楊小西必須要聯係前麵的內容,然後反複地讀才能看懂。

    這本書並不厚,楊小西用了大概一兩個時辰就看完了。

    閉上眼睛,楊小西回想剛剛在書上學到的知識,然後盡量把這些知識串連在一起,整理好來。

    這本書主要的內容是講魔法元素的。魔法元素存在於世界各處,是魔法師施展各種各樣魔法的基本材料。如果沒有魔法元素,那麽魔法師就施展不出來魔法。

    魔法元素與魔法天賦一樣,分為九種,分別是水、火、木、土、風、雷、冰、光明與黑暗係的魔法元素,這些魔法元素都有他們各自的顏色:水係藍色、火係紅色、木係綠色、土係棕色、風係青色、雷係紫色、冰係淡藍色、光明係白色、黑暗係黑色。

    這些魔法元素,隻有擁有某種魔法天賦的人,才能感知並控製到這種魔法元素。比如說,如果一個人他擁有水係的魔法天賦,那麽他就能感知並控製水係的魔法元素,繼而學習木係的魔法。

    一般的人,在十歲左右便可以感知到魔法元素,當然,也有一些天才例外。

    原主,她、應該到十歲了吧?

    楊小西摸摸下巴,也不知道原主試過去感知魔法元素沒有,要不她現在來試一試?

    楊小西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可行,她脫掉鞋子,盤腿坐在床上,然後整個人放鬆下來,想要感知外界的魔法元素。

    剛開始時,楊小西能感覺到四周一片漆黑,到後來,楊小西除了感覺到一片漆黑以外,還能感覺到她的肚子有點餓。

    也不知是多長時間過去了,楊小西還是沒有感覺到什麽,她有些泄氣了。不會是,原主她本身就沒有魔法天賦?又或者是,她冥想的姿勢不對?

    算了,不想了,反正日子還長。楊小西睜開眼睛,打算去廚房看看什麽時候開飯,可當她睜開眼睛後,卻意外地看見那邊一個小小的身影。

    楊布蹲在書桌前的空地上,耷拉著腦袋,目光有些心虛與不安。

    “小布,怎麽了?”楊小西問。

    “沒、沒什麽。”楊布站起來,跑出去了。

    楊小西疑惑地看著他小小的背影,突然想起來她剛回來時在家門口的大樹下看到的一團灰燼。

    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其實還沒燃燒完全,楊小西當時隨手撿了根木棍子撥了撥,而後發現那似乎是一些黑色的布料。

    難道,這小家夥把她的衣服拿出去燒掉了,所以剛才是來道歉的?不對啊,小家夥好端端燒她衣服幹嘛?

    越想越不對勁,楊小西幹脆就不想了,直接下床去廚房,準備在廚房幫忙做晚餐。

    楊先生和楊卓是一塊兒回來的,他們回來時,晚餐正好準備好了。

    楊小西將餐盤都擺好,洗了個手坐在了凳子上。

    一家人開始用餐。

    楊小西身上的那個詛咒依舊還在,所以她對於去聖殿這一件事還是念念不忘。

    她問楊先生:“父親,我明天可以跟您一起去聖殿嗎?”

    楊先生吃了口蔬菜沙拉,點頭說了聲:“可以。”其餘就沒再說什麽了。

    楊小西對於楊先生的沉默寡言已有了認識,於是她也不再說什麽了,因為既然楊先生說了可以了,她明天跟著他去就行了。

    ***

    楊小西對於聖殿一點概念都沒有,這導致她在看到聖殿的第一眼後,整個人都震撼與讚歎無比。

    聖殿很大,由好幾座高大恢宏的建築連在一起而成。珍貴的材料,歐式的風格,美輪美奐的做工,給人一種大氣輝煌的感覺。

    楊先生把三輪車停在一座建築物旁邊,帶著楊小西進了聖殿,在進去半晌後,他小聲對楊小西道:“別亂走。”

    楊小西看著頭頂的浮雕,應了一聲。

    “楊莫,今天怎麽來得這麽晚?”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楊小西回頭一看,一個墨綠色短發的青年朝這邊招手。

    綠色……

    老實說,楊小西接觸這個世界也有那麽一段時間了,這兒所有常見顏色的頭發她幾乎都見過了,但唯獨綠色的頭發她還真沒見過。所以,這突然就有一個綠色頭發的人出現,楊小西內心不厚道地笑了,還笑得肚子一抽一抽的,不過她臉上沒表現出來。

    “你身後怎麽跟著一個小女孩,她是誰啊?看她年齡……咦,她是你的孩子?”青年打量著楊小西,疑惑道。

    楊先生,也就是楊莫他看了青年一眼,點點頭。

    祿格沒想到他居然猜對了,他看著那頂著一頭亂糟糟黑發的女孩,伸出了一隻手。

    “嗨,你好,我叫祿格。”

    楊小西聞聲抬頭看過去,這時正是早晨,有金色的陽光從半圓形的窗戶照進來,灑在祿格身上,把他那本是墨綠的頭發照得變成了更明顯的綠色。

    “你好,我叫楊小西。”楊小西憋笑,伸手和他握了握。

    三人一同向聖殿裏麵走去。

    “你是第一次來聖殿吧?看你剛才好像很新奇的樣子。”祿格出聲問楊小西。

    楊小西:“是的。”

    祿格:“那需不需要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兒?”

    楊小西點頭。

    “這兒的光明聖殿建成於幾百年前,雖然這裏恢宏龐大,但是裏麵的神職人員卻很少。”祿格道:“這裏隻有雲根祭司和幾個助祭,再就是裁決所和騎士團的人了。”

    楊小西默默把祿格的話記在心裏,雖然她有很多話都聽不太懂。

    通向上方的樓梯到頭了,他們轉了個彎走在另一道走廊裏,祿格突然叫停楊小西,道:“……你聽,這歌聲。”

    楊小西停下腳步,豎起耳朵仔細地聽周圍的聲音,果然聽到了若有若無的歌聲,像是一群人正在虔誠地合唱著什麽。

    “這是信徒正在前殿歌頌光明神呢。”祿格微笑。

    楊小西一時不知道要做出什麽反應,因為她本來就是無神論者,但是這段時間裏,她接觸到的人和事都告訴她,這個世界似乎是有神的。

    祿格:“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後殿的堂院,我和你父親必須照顧那兒的病人,你要來幫忙嗎?”

    “當然要了。”楊小西答道。

    他們又走過了幾條過道,繞過了許多根柱子,最後來到了堂院,在這期間,祿格一直在為楊小西介紹這座聖殿。

    堂院裏有很多走廊,走廊上有許多一模一樣的門與柱子。祿格告訴楊小西,這堂院裏一般是給病人居住的,這些病人因為需要長期的治療,所以居住在這兒。

    楊小西心裏默默替聖殿裏的“堂院”與醫院的“住院部”打了個等號。

    楊莫來到一個門口標號為“一三零一”的房門口,敲了敲門。

    門很快被人從裏麵打開了,一個身穿長白衣袍綠色祭披的老者站在門後。那老者須發皆白,蒼碧色的眸子溫和平靜,看上去很慈祥。

    見到那老者,楊莫和祿格齊齊道:“雲根大人?”

    雲根祭司點點頭,道:“你們來得正好,裏麵人的情況不容樂觀,他們被黑暗係魔豹咬傷的傷口又潰爛了。你們現在一起來幫忙把他們抬到中殿去,我要在光明神的麵前施展治愈術。”

    “好的,大人。”楊莫與祿格回應。

    “左洛,你去聖器室把我的魔杖拿來。”老者一邊出門,一邊對身邊的人道。

    “小西,”楊莫道:“一會兒跟著我。”

    楊小西點頭,她似乎聽到了楊先生迄今為止對她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

    與楊莫和祿格一起抬擔架的還有其他的一些聖殿的人,楊小西因為年齡小,所以能做的事情也不多,隻是幫忙拿了幾樣東西,然後跟著楊莫走了。

    他們去的地方是中殿,那個地方很大,也很莊嚴肅穆。大門是米黃色的,上麵刻畫著金邊的薔薇,很漂亮。

    駐守在中殿門口的騎士看到他們一行人過來,問清情況後就推開了大門。

    楊小西跟在楊莫身後走了進去,剛進去,就被中殿中央的一座雕像吸引住了。

    那雕像大概有十來米高,是用一種特殊的石頭做成的,雕像雕刻得精細無比。

    那是一座神的雕像。那神身著繁複華麗的法袍,長發順著法袍自然垂下,手握一根與肩同高的法杖,五官輪廓俊美而深邃。他就那樣自然的站在那兒,唇角彎成微笑的弧度,眼眸慈悲而神聖地微垂著,令人不敢生出一絲褻瀆之心。

    這無疑就是光明神的雕像了。

    楊小西內心讚歎一聲光明神的相貌,隨即低下頭,跟上了楊莫的腳步。

    受傷的人很快就全部被搬來了中殿,有序地擺在地上,等雲根祭司來了之後,楊莫帶著楊小西站到了一旁。

    楊小西好奇地伸長了脖子看那邊的情況,隻見雲根祭司洗完手後,用毛巾仔細地擦了擦,然後接過了一旁助祭遞上來的魔杖。

    那魔杖大概半米長,通體為棕色的,最上頭鑲了一顆乳白色小指指頭大小的珠子。

    一旁的人都退開來了,留雲根祭司一人站於那群傷者之中。

    接下來,雲根祭司閉上了眼睛,把魔杖升高至頭頂,艱澀晦暗的咒語被吟唱出來。

    楊小西聽著那根本聽不懂的咒語,覺得魔法真是一個神奇而又難懂的東西。

    溫暖的光芒從中殿上方灑下,照射在人們身上,溫暖並修複著人們的身體。

    楊小西閉眼享受著這如泡在溫泉般的感覺,等光芒在十幾秒消失後,她才睜開了眼睛。

    雲根看起來很是疲憊,他把魔杖放在一旁助祭端著的長方形托盤裏,對眾人道:“把這些地上的人都抬回去吧。”

    眾人應是,紛紛行動起來。

    楊小西站在她父親的身後,看著雲根祭司離開的背影,心裏猶豫著要不要叫住那位祭司。

    她剛剛站得離那些傷患並不遠,所以有幸也沐浴到了一點兒光芒。可她除了覺得舒服之外,身上並沒有其他變化。那個詛咒也依舊還在。

    難道,這詛咒雲根祭司也沒辦法?不對,雲根祭司剛剛施展魔法的對象是地上受傷的人,所以她也隻是沾了一點點光。如果施展魔法的對象換做是她,那她有沒有可能去除掉那個詛咒呢?

    可是,雲根祭司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再跟他說這件事情,雲根祭司一定會更累的。況且,她身上那個詛咒的部位,好像有點私密了啊……她絕對不是因為害羞!

    心裏頭這樣一想,楊小西便決定不把她身上的詛咒說出來了。她身上這東西,雖然看著嚇人,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現令人疼痛或者是疲憊的感受,所以拖一拖,應該沒事的……吧。

    楊小西鬱悶地搖搖頭,看到那邊祿格正在一個人抬擔架,那個擔架上躺著的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小男孩,她走過去,對祿格道:“我來幫你吧。”

    祿格懷疑地看了眼她,問:“你?你可以嗎?”

    楊小西直接過去抬起了擔架的另一頭,道:“可以的。”

    祿格點頭,這擔架上的男孩子本來也就不重,讓楊小西來幫幫忙也是好的。

    抬著擔架,他們一前一後地走出了中殿。

    楊小西看著緩緩合上的中殿的門,歎了口氣。

    看來她今天的目的是不能達到了,這場聖殿之行……也不算白走吧,至少她認識了祿格,了解了聖殿……

    楊小西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剛才出了中殿後,有兩三個暖白色的光點也隨著她飄了出去,緊緊地跟在了楊小西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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