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要殺就給我個痛快

    金九齡不禁笑了笑,他探出手去在公孫大娘噴火的視線裏摸了摸她渾身的幾大穴位以及雙手的手腕，隨即倒吸了一口冷氣,驚訝的將手按在公孫大娘腹部。

    果然是被人廢了丹田挑了手筋，這絕對不會是陸小鳳的手筆也不可能是花滿樓的手筆,金九齡眼前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洛南,那個曾經在平南王府為了陸小鳳擋下白雲城主一劍卻廢了右手的男人。

    公孫大娘冷冷的看著他，很能沉住氣,“雖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有人故意想要讓我背黑鍋，可我倒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六扇門最有名望的捕頭,若是讓外人知道了可不是笑掉大牙！”

    “我倒是沒有想到我找的幫手會這麽不憐香惜玉。”金九齡已經收回了手,遺憾的看著公孫大娘，不論如何作為一個江湖人麵對這樣的情況總會有些可惜,畢竟那是聞名已久的公孫氏劍舞，一劍動天下。

    公孫大娘瞪著他，嗤笑道：“幫手，你敢算計他那樣的人真不怕是怎麽死的。”她到現在也不能想象當初被製住的場景，對方輕輕鬆鬆的就仿佛是小孩子拿著木劍跟大人叫囂一樣。

    “並不是世上所有人都期待長命百歲的，無趣的生活反而會讓人煩悶的發瘋。”金九齡微笑著說，伸出手去將公孫大娘抱了出來放在旁邊的大床上。

    公孫大娘先是緊張的繃著但很快放鬆下來，臉上顯現出一種死灰色，但這並不有損她的美貌，鬢角的冷汗為她更添幾分楚楚動人。

    沒有穿衣服的女人對男人的誘惑力自然是不用言語的，金九齡小腹一緊，卻是不動聲色的微笑著，伸手去撚起公孫大娘瀉下在床頭的烏發，柔聲道：“看樣子大娘受了不少苦，不過別擔心，我會把大娘送到一個舒服點的地方去。”

    “你要送我去哪？”公孫大娘冷笑，“牢房嗎？”

    冷豔的女人迷惑人心，金九齡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隨後深深歎氣，“大娘這麽嬌嫩的人肯定是沒有去過牢房的，那地方跟豬窩簡直沒什麽兩樣，到處都是蚊子和臭蟲，你到了那裏怕是不出半天比那會被咬的渾身發腫，而且在你叫的時候立刻就會挨一頓鞭子，若是運氣不好，有些凶惡的老頭說不定還會淋你一身的臭尿。”

    公孫大娘被他說得臉色很難看，受製於人不說，武功盡廢，這樣山窮水盡走投無路的下場讓她已經喪失了求生的，索性閉上眼睛，“要殺我就給個痛快！”

    “我怎麽會殺大娘呢，大娘多慮了。”金九齡的臉上掛著動人的微笑，他放下公孫大娘的烏發，柔聲道：“能決定大娘生死的隻有律法，大娘劫掠了那麽多財物還繡瞎了那麽多人看起來到最後也會死在儈子手的刀下！”

    被觸到了神經，公孫大娘忍不住厲聲叫道：“我不是繡花大盜！我不是！”她盯著笑的道岸貌然的金九齡，咬碎一口銀牙，“你們男人都是一群衣冠禽獸！當初飛燕是這樣，現在薛冰也是這樣！天下男人果然每一個好東西！”

    金九齡不在意對方的謾罵，隻是點點頭，“陸小鳳的桃花總是太多了些，有女孩子為他黯然神傷也實屬常事，而在下可比他憐香惜玉多了，對待薛姑娘和江姑娘，我可是準備了很舒服的地方讓她們待著呢。”

    公孫大娘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道：“你抓了她們？為什麽？”看著笑而不語的金九齡，她的心忽然明白了，盯著他，大聲的笑了起來。

    大笑的同時也流出幾滴眼淚，她嘲弄的盯著金九齡，“你果然就是繡花大盜，可是妄圖用她們來逼我就範你卻是失算了，我公孫大娘別的沒有，心卻比常人要狠得多，也冷得多。”

    “我知道大娘的心是什麽樣的，不過就算再怎麽狠再怎麽冷那也是肉長出來的。”金九齡低頭去直視公孫大娘的雙眼，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冷冷道：“你不顧及姐妹之情我也不意外，可這附近的蛇多得很，我隨時都可以抓個百把條回來的！”

    公孫大娘愣住，喃喃道：“你怎麽會知道我怕蛇！”她心裏已然猜到，紅鞋子裏怕是有了叛徒。

    金九齡卻是看著她，淡淡道：“我也不需要再跟你說那麽餓多了，你隻要肯寫一張口供承認你就是繡花大盜，承認那些案子全是你做的，我便不會虧待你。”

    “好毒的計，卻不知道我的那些姐妹裏哪個那麽沒腦子被你騙掉！”公孫大娘不禁冷笑，“你想要她將我的地位取而代之，真好，真好！”

    金九齡的臉色微微有了變化，但轉瞬便恢複自然，“你難道已經知道她是誰？”

    “無所謂了，雖然不能完全確定。”公孫大娘麵無表情起來，也不看金九齡，隻是睜著眼睛平靜道：“你的計劃不錯，不管是讓陸小鳳摻活進來，還是利用了蛇王，我今天本不應該來這裏的”

    “我知道你為什麽會來這裏。”金九齡笑了起來，“你是為了來殺上官雪兒的是吧，那個死燕子的妹妹，隻是可惜也因為這個撞上了洛南。”

    公孫大娘並不再說話了，她緩緩的閉上眼睛似乎是放棄了什麽，這個消息自然也是別人傳遞給她的，這讓她心灰意冷。

    金九齡卻淡淡的笑了起來，眼神中有著絲絲得意，“從一開始陸小鳳就已經認定繡花大盜是一個女人，我便不可能會被任何人懷疑，你的行蹤別人不知道我卻了如指掌，我知道你月圓回來羊城但也沒想到你這麽容易就暴露在陸小鳳麵前還被抓住，不過也好，事情盡快結束我也可以盡快甩掉這件案子。”

    他停頓了一下，低頭看公孫大娘，微笑起來，“我的計劃非常成熟，沒有人會懷疑我其實才是真正的繡花大盜，你這個行蹤詭秘、來曆不明的女魔頭才應該是人們眼中理所應當的罪魁禍首。”

    “我本來已經準備好死了！”公孫大娘忽然瞪他，大笑起來，“可我現在又不想死了！”

    金九齡微笑道：“這似乎不是由你來決定的，我本來還想讓你多活兩天，你的確是個很少見的美人，可惜，我現在卻覺得還是早點殺了你比較好。”

    “知道我為什麽不想死了嗎？”公孫大娘掙紮著動了起來，嘲諷的看他。

    金九齡微微挑眉看著她，應該是穴道的時限到了，可是挑了手筋還廢了丹田，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受到什麽威脅，但他還是問了，“為什麽你不想死了？”

    公孫大娘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每一個動作對她來說都是萬分的艱險，方才在箱子裏灌了那麽久，四肢早已各處發麻散發著刺痛，而雙手稍一用力便是錐心之痛，她短短幾秒鍾的功夫已然大汗淋漓。

    但她還是坐了起來，目光平靜而冰冷，“我是要坐在這裏看著你是怎麽死的！”

    金九齡覺得很可笑，他也的確笑了，越笑越大聲，可對麵的公孫大娘卻冷冰冰的看著他，眼中的情緒跟看死人無異。

    “笑話！你最好不要這麽囂張！”金九齡目光一寒，伸手入閃電般擒住公孫大娘的脖頸，厲聲道：“搞什麽花招都沒有用的，這世上根本沒有人看過你的筆跡，那一份口供我可以寫千萬份都不會有任何人懷疑，所以，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我勸你最好回頭看看，看看誰才是那個笑話。”公孫大娘淡淡道：“否則你怕連你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金九齡忍不住回頭，全身忽然冰冷，心一下子沉到潭底，他這一回頭，就已經看到了臉色不大好的陸小鳳以及懶洋洋衝他笑的意味深長的洛南。

    陸小鳳臉色不大好是因為乍聽到薛冰和江輕霞被金九齡暗算抓住的消息，他在王府看到江輕霞的時候還以為她和金九齡是同謀，可現在看來似乎也不是這樣。

    金九齡很意外，很不可思議，他雖然能感覺到這件案子結束的太快太輕鬆，可卻也不能相信陸小鳳會懷疑到自己，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問出了很笨的一句話，“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陸小鳳看著他，淡淡道：“那是因為花家換了宴會的地點。”

    金九齡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他已經恢複了鎮定，雖然臉色隱隱有些難看，“你難道早就懷疑我了？”

    這個問題讓陸小鳳沉默了，片刻後，他歎氣道：“你不應該找司空摘星讓他來找我，這個鬼靈精在麵對另一個鬼靈精的時候總是會招架不住被套出話來的，雖然不全麵，你也不用記恨他。”

    上官雪兒的確從司空摘星嘴巴裏套出了一些話，那是因為薛冰為陸小鳳不見了的緣故而喝了太多的酒，麵對兩個不講理的女人，司空摘星也不能沒義氣，但喝酒誤事，他的嘴因為醉酒而管不住，透露給上官雪兒一個關鍵詞。

    小偷總會跟抓捕的人有過節，但這個小偷不一般，所以就算是抓捕的人也隻願意給他恩情，上官雪兒不太明白這一點，可陸小鳳卻很明白。

    聽到這裏的金九齡已經開始嘴唇發白，背後滲透著冷汗，他不禁問道：“司空摘星現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但總歸是要隱姓埋名向你表達慚愧之心一段時間的。”陸小鳳看著金九齡，眼神裏慢慢的顯出遺憾和惋惜，他歎氣道：“就算司空摘星不露出破綻，那塊紅緞布上麵的破綻也總有一天會被我找出來。”

    金九齡忍不住道：“你竟然看出了破綻，你是怎麽看出那上麵的破綻的？”

    “薛夫人說牡丹是女人繡的，所以我就絕對不會懷疑這上麵的牡丹是女人繡的，所以我看了它很長一段時間，看出了破綻。”陸小鳳微微笑了笑，“世人都傳繡花大盜在搶東西的時候正在繡花，但其實你卻是在拆線，那是兩層的線對吧。”

    金九齡的眼神冰冷下來，冷冷道：“我倒是沒想到我會有這麽多的破綻，自從如公門來，我抓到的盜賊都是一群笨蛋，所以我從很早的時候就想要做出一件天衣無縫的案子來，可惜了”

    “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麽天衣無縫的事情，就算你處心積慮我卻也從來就沒有懷疑過紅鞋子裏的人會是繡花大盜。”陸小鳳看著臉色僵硬的金九齡解釋道：“我在西門吹雪那裏看到過紅鞋子的情報，以她們的作風不可能這麽高調也不可能和公家為敵。”

    這些話讓床上坐著的公孫大娘不禁動了動眼珠子看了陸小鳳一眼，可是旁邊的洛南卻忽然微微側頭看她，似笑非笑的眼睛裏滿是淡薄，這讓她打了個寒顫。

    “從一開始你做的方向就是錯誤的。”陸小鳳歎氣，如果不是金九齡計劃那麽多讓他去找紅鞋子做頂包的，說不定繡花大盜的結局會是一樁無頭案，不了了之也不一定。

    陸小鳳歎完氣，金九齡的臉色已由青變綠，他看了看陸小鳳又看了看洛南，忽然長長的歎了口氣，“我的確一直都低估了你！”

    聽到這句台詞的洛南忍不住挑了挑眉，伸手去戳陸小鳳的腰，“你一定要跟他說這麽多廢話嗎？”

    陸小鳳本來還處於傷感朋友誤入歧途的事情，現在卻無語的側頭看了洛南一眼，“至少也問出薛冰和江輕霞的下落吧，否則在薛家和江重威那裏可不好交代。”

    最後的一句話卻是陸小鳳故意添上免得洛南抽風，領會他的意思，洛南不由輕笑。

    而麵前的金九齡卻是冷冷的看著他們一派輕鬆的樣子，冷冷道：“我一直將你當做好朋友，當你是好人，想不到你卻會和繡花大盜勾結來陷害我。”

    陸小鳳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該是打擊寄希望翻盤的金九齡好還是等他說完再打擊他好，可洛南已經代替他做出了選擇。

    他懶洋洋的將手搭在陸小鳳肩膀上，打個哈欠，完全不在狀態的回應金九齡，“那你倒是說說，我們怎麽陷害你的？”

    金九齡冷笑的看著他，“你們一定是因為白雲城主廢了洛南一隻手的緣故才嫉恨我的，還廢了公孫大娘的武功以為可以讓別人相信你們是為了解決案件。”

    見金九齡拿這件事說事，陸小鳳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起來正要打斷他卻被洛南拉住，一轉眼就看見洛南正興致勃勃的看著金九齡義正言辭的演戲，津津有味的樣子讓他深深胃疼。

    金九齡卻繼續的補充道：“可我在公門三十年，十三歲就奉公守法造福百姓，隨便你們怎麽陷害我，都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的，何況，現在五羊城和南海的兩班捕快都已經知道公孫大娘就是繡花大盜。”

    越說越順暢，金九齡已經忍不住露出笑容，“而且陸小鳳你帶著洛南這樣的累贅可絕對殺不了我，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邪必不能勝正，公道必定常存，你們還不如隨我乖乖去歸案的好。”

    “你這人真是神煩，什麽時候都那麽囉嗦！”上官雪兒清脆嬌氣的聲音忽然從房頂上傳出來，與此同時的，屋瓦上響聲不斷，片刻間，花滿樓、上官雪兒還有另外兩個瞎了眼的男人走了進來。

    金九齡一看見這幾個人渾身便已冰冷和僵硬，眼前的世界也一片漆黑模糊，除了花滿樓還有兩個瞎子，這兩個人正是被他刺瞎了眼睛的常漫天和華一帆。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圈圈叉叉jj五百年 害得我現在才發文 擦擦擦 對不起各位讀者

    清明節提前說聲快樂唔 雨紛紛嘿嘿

    還有要回老家參加桃花節木有網 木有電腦 唔 嘿嘿你們懂得地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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