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奇突然想起了芙拉。

    芙拉的斬擊，能夠斬斷鋼鐵。

    而萊恩的防禦，就好比是一塊鋼板。

    “什麽都能斬斷的劍士。”羅奇輕聲呢喃：“可那所謂的呼吸，又是什麽？”

    萊恩越打越順，控製權杖發出的白光，也從開始的粗糙，變的精細靈活。

    羅奇雖然擋下了很多白光，但每漏過一道，他身上就會多出一道傷口。

    “一刀流·鱷。”

    羅奇的刀上，浮現出一股氣勢，那氣勢仿佛凝成鱷魚的大嘴，一口咬過萊恩。

    砰的一聲巨響，萊恩後退了數步，祭壇也承受不住斬擊，分崩離析。

    但落下的萊恩卻沒受到傷害，隻要羅奇不能斬開他的鎧甲，羅奇的一切攻擊都對他造不成威脅。

    萊恩哈哈大笑著，高舉起權杖，其上光芒大亮，一道粗大的光柱激射而出。

    羅奇的斬擊落在光柱上，想將光柱斬偏。

    隻是光柱在被擊中的瞬間，竟然從被斬地方主動分裂開來。

    其中一道抵住長刀，另一道瞬間洞穿了羅奇的腹部。

    噗，羅奇被光柱帶飛出去的同時，一口鮮血也噴了出來。

    萊恩得理不饒人，手中權杖上白光大閃，數百股小型光柱蜂擁而出，激射向羅奇。

    羅奇被白光帶著，一直撞到祭壇後方的一處石柱才停了下來。

    看著再次激射來的白光，羅奇有一種麵臨死亡的感覺。

    嘴角鮮血滴落，羅奇奮力的站起身：“難道我要在這裏終結？”

    看著那光柱，羅奇有著一絲的恐懼，但更多的是不甘。

    不甘自己就隻能走到這裏，不甘自己不能去大海上見識這個世界的波瀾壯闊。

    他還有很多心願想要完成，雖然沒有遠大的夢想，但對未來他還有著憧憬。

    隻是隨著眾多白光的到來，這些好像都失去了意義。

    死亡的臨近，讓羅奇感覺自己突然平靜了下來。

    甚至他感覺，好似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靜到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和身上滴落的一滴滴血液。

    而在這種靜中，他看到了，不，應該是他感覺到了眾多白光中存在的空隙。

    他身體微微晃動，手中的刀也隨著感覺揮動。

    一道道白光被他躲過，或者擊偏，但白光的數量太多，還是有數道擊中了他。

    隻是那已經不重要了。

    羅奇從飛來的白光上，感受到了一種氣息，或者說是所謂的呼吸。

    白光上有，地麵的石頭上有，遠處的樹木，人，全都有。

    羅奇在擺脫最後一道光柱後，抬起了刀，刀尖直指萊恩。

    他感覺到了那所謂的萬物的呼吸，他也同樣的感應到了萊恩身上鎧甲的呼吸。

    萊恩瞪大了眼睛，看著羅奇從白光中脫身而出。

    他有一種見了鬼的感覺，但他也看出了羅奇似乎已經強弩之末。

    於是他肉痛的看了一眼已經稍微變的暗淡的權杖頂端，果斷的再次凝聚白光。

    羅奇緩步朝萊恩走去，他要將那種感悟呼吸的感覺加深，更要將這種感覺，傳遞給手中的刀。

    羅奇歸刀入鞘，在距離萊恩足夠的距離後，他閉上了眼睛擺出了拔刀斬的架勢。

    在萊恩釋放出光柱的瞬間，羅奇睜開了眼睛。

    “一刀流·居合·神無。”

    這一刀快到了極致，是凝聚了羅奇最強拔刀斬的速度，對萬物呼吸的理解，還有他不服輸的意誌。

    萊恩甚至都沒有看到羅奇拔刀，等到羅奇從其身邊經過，萊恩才如夢方醒的想要揮動權杖阻止。

    隻是權杖才揮到一半，萊恩就疑惑的低下頭，看向了身上的鎧甲。

    那鎧甲緩緩從中間裂開，大量的鮮血從鎧甲裂開的縫隙處噴出。

    “怎麽會？發生了什麽？”萊恩臉上滿是不解。

    但身體已經不受他控製的跪了下來，撲倒在地。

    羅奇的死神狀態逐漸散去，血液染紅了他的衣衫。

    “斬鐵，我也可以。”羅奇站直身體，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萊恩，輕聲說道。

    ……

    帶著芙拉想要離開的戴維，被普蕾恩和湯恩堵住了。

    這場戰鬥如果按正常發展，是沒有任何懸念的。

    戴維不是普蕾恩的對手，芙拉又身受重傷，最好的結局，可能就是戴維逃，芙拉死。

    但戴維沒有逃，哪怕他的一條手臂被普蕾恩變得扁平，又被湯恩砍掉，他還是守護在芙拉的身前。

    芙拉看著戴維的眼神，變了又變，卻終究什麽都沒說。

    她已經認命了，從康莫用棍子將她捅穿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今天的結果。

    作為在海上馳騁的大海賊，芙拉對死亡並不畏懼。

    隻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死在自己的子女手中。

    普蕾恩越過被湯恩擋住的戴維，走到了芙拉的麵前。

    她蹲下身，摸了摸芙拉漂亮的臉蛋。

    “為什麽就我不漂亮？”普蕾恩的怨念很大。

    同樣是母女，芙拉和柏莎都很漂亮，可到她這裏，卻是長著一張大餅臉，哪怕她再如何打扮，美麗和她就好似絕緣。

    芙拉笑了起來，哪怕嘴角有著鮮血，也是美麗動人：“誰知道了。”

    普蕾恩表情變的猙獰，她要毀掉這張可惡的臉，要讓這張臉變得和牆壁一樣平。

    要讓這可惡的女人，變醜的活著！

    於是普蕾恩發動了果實能力，芙拉在她的手下，變成了一張薄薄的，扁平的皮囊。

    “芙拉！”戴維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卻沒辦法阻止。

    他拚了命的想要跑過去，湯恩的舌頭卻捆住了他的腰，讓他動彈不得。

    柏莎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一處屋頂上。

    她遠遠的看著發生的一切，目光中有著掙紮。

    在戴維不顧自身呼喊芙拉時，柏莎歎了口氣，從房頂跳了下去。

    哪怕再不承認那個女人是自己的母親，但柏莎無法忘記曾經的過往。

    就算那是芙拉演的一場戲，至少柏莎很喜歡，很懷念。

    雪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湯恩的身邊，並在柏莎揮動中，輕易的斬斷了湯恩的舌頭。

    湯恩根本沒有發覺柏莎的出現，他的注意力都在戴維的身上。

    直到舌頭墜落在地，湯恩猙獰的臉，才滿是愕然的望向柏莎。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掉落在地上的舌頭，那是他引以為傲的武器，是他最自信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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