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 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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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藤五郎在憲兵分隊隻關押了一個晚上,也沒有受刑,第二天就讓他回特高班上班了。

    關了一夜,還上了一天班,加藤五郎晚上回去後,自然很疲憊。

    雖然疲憊,加藤五郎卻不想回去休息,而是去了日租界的一家小酒館。

    他一個人喝酒,自然不會去上次路承周請客的那家酒館。

    以他的收入,也沒辦法在那樣的地方消費。

    “先生,這裏可以坐嗎?”加藤五郎剛坐下沒喝幾杯,突然聽到一個帶著中國口音的人跟他說話。

    抬頭一看,一位穿著西裝的男子,正謙和的站在桌子旁邊。

    加藤五郎環顧四周,大廳內的四個榻榻米,全部坐了人。

    “坐吧。”加藤五郎點了點頭。

    “多謝先生。”男子躬了躬身,脫下鞋子後,跪坐到了對麵。

    “你是中國人?”加藤五郎喝了口酒,斜睨了對方一眼,問。

    此人的日語帶著深厚的口音,一聽就不是正宗的日本人。

    “我是滿洲人。”男子說。

    “原來如此,但你的日語也是說得蹩腳了。”加藤五郎緩緩地說。

    “一直在外奔波,沒有學好日語,實在是慚愧。”男子一臉羞愧地說。

    “你是做什麽的?”加藤五郎是憲兵特務,養成了這樣的職業習慣。

    “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閣下是軍人?”男子謙遜地說。

    “不錯。”加藤五郎說,他上班有時軍裝,有時穿西服,他今天穿的就是西裝。

    畢竟在英租界,情況有些特殊。

    “不知閣下在哪個單位?”男子誠懇地說。

    “憲兵分隊。”加藤五郎得意地說,在中國人麵前,他有著無比的就會拿下整個中國。

    到時候,所有日本人都是中國人的皇帝。

    “憲兵分隊?能認識閣下,真是鄙人的榮幸。”男子朝加藤五郎重重的鞠了一躬,誠懇地說。

    “我們可不算認識。”加藤五郎淡淡地說。

    “一回生二回熟嗎?這裏條件太簡陋了,能請閣下去東京酒館喝一杯嗎?那裏的歌妓聽說都是從東京過來的。”男子激動地說。

    上次路承周請加藤五郎去了趟高檔酒館,而東京酒館也很高級,裏麵的消費自然也很高。

    當然,裏麵的女人,技藝更好,也更漂亮。

    “這個……”加藤五郎沉吟著說。

    “請吧。”男子站了起來,恭敬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加藤五郎原本就喜歡喝酒,更喜歡日本女人。

    雖然在憲兵分隊,他可以對中國女人為所欲為。

    但作為一名日本人,他更喜歡日本女人。

    而且,強暴並不能獲得生理上的快感,更多的隻是上麵交待的政治任務。

    讓中國人從心底畏懼日軍,從而令他們放棄反抗,這也是日軍暴行的原因之一。

    加藤五郎之所以願意去東京酒館,除了因為小酒館條件太差外,也是因為對方是滿洲人的緣故。

    在日本人眼裏,滿洲人也算半個日本人了。

    在東京酒館,加藤五郎喝得很愉快,而且他晚上依然有美人相伴。

    第二天加藤五郎上班後,盡情變得非常好。

    他與男子約好,第二天晚上,依然去東京酒館。

    加藤五郎並不知道,第二天上班,川崎弘就收到海沽站發給重慶的電報,海沽站正在接觸一名日本憲兵,並且取得了初步進展。

    這讓川崎弘大吃一驚,軍統竟然如此膽大包天了嗎?

    接觸日本憲兵,豈不是自投羅網?

    川崎弘馬上將這個消息,向菊池寬作了匯報。

    然而,整整一天,憲兵隊總部,也沒有收到下麵憲兵的匯報。

    畢竟,憲兵特務如果遇到異常情況,是要向上司報告的。

    “寺田清藏,你去暗中調查一下,這個人可不有是我們這裏的。”川崎弘將寺田清藏叫來,叮囑著說。

    這個日本憲兵,可以是其他任意憲兵分隊的,但絕對不能是英租界憲兵分隊。

    如果能是東馬路井尾的手下,那就更好不過了。

    “嗨。”寺田清藏沉聲說。

    他對自己的手下都很有信心,他們不屑與中國人接觸,更加不會被他們腐蝕。

    然而,又過了一天,雷曉岩再次報告,軍統不僅再次與憲兵接觸,而且還送了兩百日元給對方作為禮物。

    川崎弘馬上向菊池寬報告後,菊池寬也坐不住了。

    如果讓軍統從日本憲兵這裏獲取情報,他這個憲兵隊隊長,也很失職。

    說不定,他的隊長之位,就當到頭了。

    川崎弘讓寺田清藏調查,也是想排除這一點。

    如果問題出在其他憲兵分隊,他可以越級向上麵報告。

    就算菊池寬還當著隊長,至少自己也拿到了他的把柄,

    然而,川崎弘回到文齊道57號時,寺田清藏卻向他報告,加藤五郎可能有情況。

    “怎麽可能?”川崎弘感覺自己一下子掉進了冰窖。

    如果是加藤五郎有問題,自己向菊池寬匯報幹什麽?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麽?

    “這兩個晚上,加藤五郎都在東京酒館鬼混。”寺田清藏篤定地說。

    他是從日租界調過來的,在日租界要調查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他自己怎麽說?”川崎弘沉吟著說。

    “他不承認,隻說是自己一個人喝的酒。”寺田清藏說。

    “把他叫來吧。”川崎弘冷冷地說。

    加藤五郎擊斃程瑞恩,令他很生氣,當時程瑞恩已經失去了還擊能力,如果留著性命,說不定能破一個共黨大案。

    可程瑞恩一死,線索也就斷了。

    還有秦寶華,自從那次之後,一直不見蹤影。

    “加藤五郎,這兩個晚上,你都接觸了什麽人?”川崎弘見到加藤五郎後,冷冷地說。

    “沒接觸什麽人啊。”加藤五郎見川崎弘再次問起這個問題,心裏有些忐忑不安。

    他心想,那個滿洲人,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同時,他又安慰自己,對方隻是個生意人,想讓自己照顧,拿點緊俏商品,這不算什麽。

    “八嘎!”川崎弘突然重重甩了加藤五郎一巴掌,咆哮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