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 亡羊補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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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不僅是加藤五郎等得焦急,在憲兵分隊的川崎弘,也不停在辦公室踱步。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川崎弘不停看著時間,當時間超過兩個小時後,他就特別焦慮。

    川崎弘很清楚,時間過拖得越久,就越有可能失敗。

    當時間過去三個小時後,他已經斷定,軍統那個汪史前,要麽是沒出現,要是被他逃脫了。

    到十一點的時候,寺田清藏帶著人回來。

    他們果然一無所獲,加藤五郎被帶到了川崎弘的辦公室。

    先是川崎弘動手,等他打累了,再由寺田清藏接手。

    沒過三分鍾,加藤五郎的臉,就腫得跟包子一樣,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細縫,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都不認得了。

    “來人,帶下去!”川崎弘厲聲說。

    加藤五郎被兩人憲兵架下去,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今天晚上的失敗,雖然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但要在自己身上。

    “你們的行動,是不是暴露了?”川崎弘等加藤五郎走後,冷聲問寺田清藏。

    抓人這種事,應該是寺田清藏的強項。

    而且,日租界也是寺田清藏的地盤,在那裏也失手了,實在令人奇怪。

    “應該沒有。”寺田清藏搖了搖頭。

    原本他還擔心,情報一室會不會有人發沉晚上的行動,可能會無意泄露消息。

    但他聽說,情報一室下班前開了個會,一直開到晚上八點半。

    開完飯後,所有人一起去西湖飯店吃飯,就更加不會有問題了。

    排除了情報泄露的可能,剩下的隻有一個可能,汪史前太過警覺,被他發現了端倪。

    “明天,把二步山的地形繪製出來。”川崎弘突然說道。

    雖然破壞了軍統的陰謀,但沒有抓到汪史前,還是有些遺憾。

    加藤五郎這頭蠢豬,差點上了軍統的當。

    要不是雷曉岩緊急時刻傳來情報,他這次要跌個大跟頭。

    “二步山的地形?”寺田清藏詫異地說,一直在說加藤五郎的事情,怎麽突然就變了呢。

    “不錯,軍統的忠義救**海沽抗日大隊,已經成立了五個中隊,再讓他們發展下去,會養虎為患。”川崎弘緩緩地說。

    他其實也不想這麽做,而是想轉移菊池寬的注意力。

    加藤五郎的事情,幸好還沒有上報。

    軍統接觸日本憲兵的事情,他也不想再提,就算軍統再給重慶發報,他也不會再向菊池寬報告。

    正當寺田清藏要說話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鬆本昌弘來報告。

    “海沽站向重慶發報了。”鬆本昌弘拿出一封電報,興奮地說。

    海沽站向重慶匯報,接頭失敗,“火”可能出事。另“火”提及,我站有日本臥底,正在密查。

    川崎弘看到前麵的內容,倒沒覺得什麽。

    可是看到後麵的內容後,臉色大變。

    雷曉岩可是他安插在海沽站的一張王牌,這將是他以後破獲海沽站最大的憑仗。

    可現在,加藤五郎卻告訴汪史前,憲兵分隊在海沽站安插有臥底,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川崎弘可以容忍加藤五郎的失敗,畢竟加藤五郎犯了錯,他也得跟著受罰。

    甚至,他還可以幫加藤五郎掩飾這個錯誤。

    可是,加藤五郎竟然告訴對方,憲兵分隊在海沽站有臥底,那就絕對不以容忍了。

    “把加藤五郎關起來!”川崎弘厲聲說道。

    剛才他讓人把加藤五郎帶下去,隻是想稍加懲戒。

    但現在要把加藤五郎關起來,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出什麽事了?”寺田清藏驚詫地說。

    “你看看吧。”川崎弘將電報交給了寺田清藏。

    “川崎隊長,我覺得我們做錯了一件事。”寺田清藏沉吟著說。

    “什麽事?”川崎弘臉色很難看,雖然他沒跟火焰見過麵,但他現在總覺得,火焰的手,無處不在的掐著他的脖子,令他不能呼吸。

    “雷曉岩擔任海沽站的電台台長後,我們隨即就取消了巡邏偵測車,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寺田清藏突然說。

    “不錯,馬上把偵測車召來,今天晚上就要用起來,明天還要公開巡邏。”川崎弘馬上說道。

    中國有句話,叫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他希望,自己的做法,能挽救雷曉岩。

    隻要雷曉岩不暴露,一切都還有機會。

    “嗨!”鬆本昌弘馬上應道。

    “另外,給雷曉岩發報,讓他盡快摸清火焰和馬淑一的底細,消滅海沽站的計劃,不能再拖延了。”川崎弘覺得,自己的時間很緊迫。

    火焰是什麽人?加藤五郎提供了這麽重要的情況,他能不查一查到底嗎?

    雖然雷曉岩是重慶派來的,在海沽幾乎沒有任何活動跡象,但火焰是誰?

    連川崎弘都感覺自己不是火焰的對手,遑論雷曉岩了。

    川崎弘覺得,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破壞海沽,雷曉岩暴露是早晚的事。

    “我回去製定計劃。”寺田清藏說。

    “不,你去趟加藤五郎家,我去審加藤五郎。”川崎弘冷笑著說。

    加藤五郎原本隻是關在牢房,但現在已經被綁在審訊室的十字架上了。

    “加藤五郎,不,‘火’,你可真是厲害啊。”川崎弘走到加藤五郎麵前,冷笑著說。

    “川崎閣下,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這一次。”加藤五郎驚恐地說。

    “我放過你一次?那誰放過我?”川崎弘冷冷地說。

    “我不該喝酒的,更加不該跟中國人喝酒的。以後,絕對不會有第二次。”加藤五郎忙不迭地說。

    “你還想有第二次?說,你是怎麽跟汪史前說的?”川崎弘冷聲問。

    “我沒跟他說什麽啊?”加藤五郎一臉迷茫地說。

    “你沒跟他說什麽?那軍統怎麽有關係,日本特務機關在海沽站有個臥底?”川崎弘拿過牆上的皮鞭,重重地抽了一鞭子。

    “我真沒跟軍統說啊。”加藤五郎覺得很冤枉,自己是憲兵,怎麽會跟中國人說這等機密之事呢。

    “還不承認。”川崎弘反手又是一鞭子。

    “饒命啊,我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加藤五郎大叫著說。

    “事到臨頭,還敢狡辯。”川崎弘咆哮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