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項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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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項頂天終究沒有弟弟,因為沒到兩年,他那苦命的娘親就生病去世了。

    常人以為這女人可能是鬱鬱而終,其實並不是,

    老項頭待她極好,溫柔體貼,努力賺錢讓他們母子過上好的日子,這一點倒不像個江湖糙漢,隻能說是命運使然。

    而項頂天自小便顯露出不凡的武學天資,老項頭自己練就的粗淺武功,沒兩年便被項頂天學了個幹淨,而且青出於藍。

    可惜在讀書上卻顯得天資不足,按照學堂先生的話,匠氣太重,靈氣不足,讀書讀死書,這在銳意進取,唯才是舉的趙國,屬於庸才,沒可能在仕途有成就。

    不過這話老項頭隻是聽聽,沒有當真,在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總是最優秀的。

    他心想,我兒子在練武上舉一反三,乃是萬裏挑一的奇才,靈秀無比,哪有匠氣?

    想必是你這瞎了眼的沒能耐,所以誆騙我,於是輾轉之間給項頂天換了學堂。

    這一換,從項頂天十歲換到了二十歲,也不知在多少學堂學習過,花了老項頭多少血汗錢,榆木腦袋就是不開竅。

    前兩年,老項頭年歲大了,又沒有練就高深氣功,壓不住傷勢就此離世,獨留下項頂天一個隻會讀書的書呆子。

    這書呆子卻是運道極好,在焚燒遺物給地底下的老項頭用時發現了七旋斬,兩年時間苦苦修煉,貫通十二正經,奇經八脈,竟然練成了後天大成的武學。

    純以習武資質而論,當得上奇才,這一點老項頭倒是沒說錯。

    當然,這也和書呆子從小練就的粗淺內功大有關係,十數年練就一股精純內氣,一經神功秘技的刺激,頓時發揮出無限的力量和可能。

    然而武功再強,他不事生產,沒有謀生手段也是白搭,兩年沒有收入來源,兩年辛勤練武大舉消耗錢財,最後坐吃山空,成了窮光蛋。

    “所以呢?要不是我來,這笨蛋就活活餓死了,這叫個什麽事?哪怕你靠自己的身手去打獵也好啊。”

    項央無語,項頂天多年循規蹈矩,讀書明理,認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更因為性子迂腐,臉都沒和別人紅過,哪裏知道就憑他這一身武功,若是在江湖打拚,老早揚名立萬,錢財滾滾而來了。

    至於眼下,項頂天則是在晉陽城外十幾裏的一個破廟裏,準備前去投靠自己父親的老友,順便和未婚妻成親。

    這呆子的確有未婚妻,是他父親老友的女兒,兩人小時候也見過幾麵,屬於青梅竹馬,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人家認不認這門親事還是兩說。

    “入秘境的第一件事既不是研創嫁衣神功,也不是精修元神,而是生存,三天一根蘿卜,要不是內功深厚,連說話的力氣怕都沒有了。”

    項央感受著肚子的嘰裏咕嚕叫聲,腸子好像都攪在一起,臉色一黑。

    隔著衣服摸了摸幹癟的肚皮,空落落的沒東西,他可從沒有這樣的感受。

    將肩上的書笈放下,起身撲落了下褶皺又滿是補丁的長袍。

    就著麵前幹柴燃燒放出的火光,項央看了一下這裏的環境。

    這是一間荒廢了很久的神廟,他背靠著的是一尊油漆的木製神像,可惜頭顱和右手被人砍下做了柴火,已經分不出是什麽神。

    神台也似乎被人以強絕掌力割去一大截,右側的牆壁外凸出一個磨盤大小的龜裂紋理,顯然也曾有人在此激戰。

    大門一側被人卸下,原本的朱紅色因為時間和環境的外因,成了暗灰,透著腐朽破敗的味道,有風吹進,嗚咽聲中平添幾分詭異。

    很顯然,眼下這裏什麽也沒有,想找吃的,隻能到廟外看看有什麽果樹或者動物之類的,再不然隻能啃野草或者吃土了。

    項央身形一動,好似一條水中的魚兒遊到廟外,十數根巨大木柱撐起廟外的一層外簷,三兩下跳上簷邊,放目遠望。

    眼下是傍晚時分,暮色漸濃,微風熏蕩,不過項頂天身負上乘神功,目力極佳。

    神廟外枯草叢生,蟲兒啁啾,草中也不知隱藏了多少的小動物,最近的二十多米外,一隻小小灰兔就趴在草上,蹲伏不動。

    “有東西吃了。”

    項央縱身躍下廟宇簷邊,整個人扭臂擺腿,不斷化解空氣的阻力,瞬息撲出五丈距離。

    等落下後,足尖連點枯草頂端,一層密密的細刃切割下,成了湮粉狀,助推項央速度猛增,很快提起還算肥碩的野兔。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簡單了,項央不但會吃,也會做,而且手藝極為不錯。

    回到廟中,整理幹柴添到火堆裏,一邊收拾野兔,一邊將心神沉入項頂天所學的武功裏。

    路數不多,一門養元功,算得上固本培元,壯大根基的內功心法,通篇幾百字口訣,尚且不如全真內功來的高明,但也算是正經內功。

    修行起來能積蓄一口純淨真氣,正因為這一口真氣,項頂天才能在得到七旋斬後短短兩年修到後天大成,算是十多年的厚積薄發。

    一門十二路長拳,路數簡單,一門飛躍提縱術,也不見得多麽高明,另外會一門回燕刀法,倒是有些門道,招法變化不俗,可稱得上一流。

    這都是老項頭所學,傳給了項頂天,在項央眼中實在不算多麽出眾。

    唯有七旋斬讓他嘖嘖稱奇,一門武功,兼具煉體,煉神,練氣,練招,多位一體,實在厲害。

    所謂煉體,就是日常修行這門刀法要結合血氣動功修行,練刀也是煉體,這與南鄉過去所修的屠牲刀法一般無二。

    煉神,也是在修煉刀法之中衍生而出,要將精神磨礪成鋒芒狀,縱然隻是被動提升,也極為可觀。

    還有練氣,同樣由刀法帶動本身內功增進,漸漸將平庸的養元訣蛻變成威力不小的刀元之法,真氣帶著鋒芒銳氣,幾乎比擬一些神功級別的內功,威力極強,讓項央所獲不小。

    最後就是七式刀法,變化不說,威力各有側重也讓項央分為喜悅。

    “基礎打得不錯,正好可以轉修嫁衣神功,配合七旋斬的精要,武力暫時也夠用了。”

    項央思索之間,一股肉香泛濫開來,勾的他肚子如悶雷作響,滿嘴生津。

    正要開動,雙耳微顫,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