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的意思是，葉暝此時的狀態，乃是‘心’、‘體’、‘技’中的‘心’之鍛煉了？”薑聲問道，

    “這也隻是本座的猜測，”中年男子回答，“無字天書的解析不過滄海一粟，這也是我們全部可以得知的東西，至於心要如何練，怎麽練，有什麽效果，都是一無所知。”

    “原來如此，那真是玄妙之極，多謝師兄為我解惑。”薑生恭敬地道。

    中年男子瞟了他一眼，突然道：“在你眼中，內門四大精英弟子，本座與寒淩仙孰強孰弱？”

    薑生思索了一下，“我認為，師兄入門較早，經驗更豐富。但以戰鬥力而言，當屬寒師兄為勝，特別是他最近正在煉製的‘斬仙劍’，一旦成功，隻怕隻能與夢師兄相抗衡。”薑生倒是一點也不委婉，完全實話實說。

    “那倒未必，”中年男子搖搖頭，“夢師兄的成就遠超我們，寒淩仙雖然年輕氣盛，頗有銳氣，但在夢師兄的麵前，依然不夠看。若不是師尊閉關良久，夢師兄早就晉升親傳弟子了。”

    薑生無言，中年男子突然道：“你背叛寒淩仙，投入本座麾下，不正是看中了本座實力不如寒淩仙，所以更需要網羅人才嗎？”

    薑生對此倒是臉不紅心不跳，仿佛理所當然一般。“寒淩仙向來輕視我，現在更是青睞那新晉內門弟子肖雲飛。煉製斬仙劍也將我排除在外，既然他已作出這種決定，那我也並不需要為他愚忠。”

    “愚忠這個詞用得好，等價交換就是這個世界的根本法則，於物質是如此，於人亦是如此。你既帶誠意來投，本座自然也要投桃報李，今日的秘辛便是本座的回報。師尊出關在即，那是便是四大內門精英弟子競爭親傳之日，在那之前，你就繼續留在寒淩仙身邊，為本座打探足夠的情報。”

    薑生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隻是我很好奇，師兄為何千裏迢迢趕來此地？”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這不是你可以接觸的層次。”中年男子道，“不過本座也是失算了，原本以為此人會在參與到戰爭中來，沒想到對方如此謹慎，完全沒有露出破綻。”

    “師兄是懷疑，此次的四界十八域之戰，背後有貓膩？”

    “那是自然，而且此人……算了，既然不在此處，那便走吧。”說完，兩人撥轉飛劍，徑直離去，甚至沒有多看葉暝一眼。

    啪！

    下方戰場中，一腳踏出，葉暝平靜的心態突然泛起一陣波瀾，原本古井無波的精神狀態也瞬間退去。他下意識地揚起頭，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似乎感覺到一股極為強大的威脅，正是這威脅，打破了他的平靜狀態。

    奇怪，我剛才怎麽了？回想起剛才的狀態，葉暝就像是從夢中驚醒之人，想要抓住夢境的點點殘像。他努力想要回憶起剛才的狀態，卻怎麽也找不回那種感覺了。

    心，本來就是捉摸不定，飄忽變幻的東西，人可以控製自己的身體，血液。卻無法控製自己的思想，葉暝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進入這種狀態，到底是什麽激發了這個狀態，要如何再重新回到這個狀態，他都是一頭霧水。

    回過頭去，隻見剛才揚言要抓捕自己的三人都隔著人群，用呆滯的目光看著自己，葉暝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身子，沒長出什麽奇怪的東西啊？

    “你們……”

    見到葉暝從那個狀態脫離出來，這三人也是如夢初醒，居然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那個……還打不打？”葉暝問道，三人大眼瞪小眼，齊齊撲了上去。

    “還要打，來！”葉暝一伸手，與三人戰在一起。這一接戰，葉暝就感覺到了什麽不同的東西。

    對方的動作，在他眼中變得更加清晰，最關鍵的是，葉暝似乎能夠隱隱預感到對方拳頭的來路，這並非是依靠感官作出的判斷，而是一種近乎於直覺的東西。

    不過這種感覺極淡不說，有時候居然還不準！比如葉暝預感其中一人要抓他肩膀，就沉肩躲閃，結果對方居然是一拳打過來，這就結結實實吃了一拳。

    三人越打越奇怪，這葉暝的狀態可以說飄忽不定，厲害的時候簡直如同腦後長眼，看都不看就能輕鬆閃避，而廢的時候簡直跟瞎了一樣，麵對麵一拳打過來都閃不掉。

    嘭，又是一拳揍在葉暝臉上，他感覺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一縷鮮血順著鼻子淌下，葉暝惱火地抹了抹鼻子，大聲道：“停！”

    三人居然真停了下來，葉暝看著打他的人，怒道：“你不是要出掌切我脖子嗎？為什麽變成直拳了？”

    “你……你怎麽知道？”那人喃喃道，“我一開始是想出掌，但是發招的瞬間突然改了主意……”

    “臥槽啊！”葉暝無語地看著他，“兄弟，做人要堅定，你這麽朝三暮四，變幻不定，讓我很難辦啊。”

    “哦，說得對……靠，什麽玩意兒！”那人突然反應過來，“你為什麽會知道我的想法？”

    “對啊，我為什麽會知道他想出掌？”葉暝自己也是一陣迷茫，難道自己剛才那個狀態讓自己擁有了讀心術？他側著頭，用詭異的眼神盯著對方，想要讀出對方的想法。

    “你……你幹嘛，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我要叫了。”那人被葉暝盯得渾身發毛，難道這葉暝有某種特殊的癖好？他下意識地夾緊菊花，蹬蹬蹬地退了幾步，另外兩人相互看看，氣氛一時間極為詭異。

    “媽的，根本讀不出來嘛。”葉暝惱火地甩了甩頭，看來讀心術根本就是假的。自己剛才的預感應該是自己的錯覺，要不就是感官特異化的效果而已。

    這三人也是被剛才葉暝的表現震驚得太大，搞得自己都有些失態。正在四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聽見遠方傳來一陣號角，一支軍隊出現在遠方地平線上。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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