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太多了，而且從完全不同的方向攻來，想要全部擋住，必須要盡全力！葉暝精神力高度集中，“明鏡止水”狀態完全打開，“變速齒輪”異能蓄勢待發，一切景物在他的目光中都變得緩慢起來。

    緩慢……

    緩慢……

    緩慢……

    不對啊，這他媽也太緩慢了，怎麽還沒開槍？葉暝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這根本不是緩慢，而是那些槍口都完全沒有反應吧？

    與此同時，屏幕中也傳來了噬先生奇怪的聲音：“咦？怎麽沒反應，開槍啊。”

    “不用等了，”肖雲飛從葉暝背後走出來，“這些防禦係統不會開槍的。”

    “為……為什麽？”

    “因為我把它們關掉了。”

    “這不可能！”噬先生好似被紮了一樣跳起來，“你怎麽可能關掉防禦係統，我開啟了縛法領域，你的劍丸已經被封鎖了！”

    “你怎麽確定你啟動了縛法領域呢？”肖雲飛攤開手，在噬先生難以置信的目光裏，劍丸慢慢地懸浮起來。

    “你……你你你！”噬先生已經有些語無倫次，肖雲飛冷眼看著他道：“你什麽時候產生了，我真的已經被你算計的錯覺呢？”

    背起手，肖雲飛的話好似子彈般從口中脫膛而出，“從一開始，我就已經知道了你全部布局，你對我的監視，你在這裏搞的手腳，我全都知道。包括你重新啟動防禦係統，也在我的預料之中，實際上在你重啟係統之後，我就已經再次接管了這裏的係統。”

    “這不可能！”噬先生再次道，“你哪裏來的權限。”

    “愚蠢，愚蠢啊。”肖雲飛沉重地道，“你還不明白嗎？連這一點最基本的問題都猜不透嗎？我為什麽要冒著可能違反蜀山規定的風險來這裏悄悄做事？從一開始，我就從寒淩仙那裏拿到權限了，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本來就是由我負責的！”

    “可是……”

    “可是你不知道，對，因為我不想讓你知道。你一直在監視我，想要找機會陷害我，我自然要將計就計，利用你急切的心理，給你布下一個局。所以我沒有幹涉你的行為，讓你以為我已經完全陷入你的布局裏，實際上整個係統，全都是由我在操控。”

    噬先生已經完全懵了，好半天他才如夢初醒，嚅囁道：“也就說……”

    “沒錯，我一直在演戲而已，從頭到尾，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這怎麽可能！”噬先生嚎叫起來，“這明明是蜀山的機密資料，蜀山的人馬上就要來了，你怎麽也逃不脫一個……”

    “機密資料？”肖雲飛冷笑了一聲打斷說噬先生，他走到那個密碼箱前，“你一定很好奇地嚐試過想要破解這個密碼吧？可惜你沒成功，所以你認為這是蜀山的機密，很可惜，這個密碼是我設定的。”

    說著，肖雲飛輸入了一串數字，拉開密碼箱，明亮的燈光照入，裏麵根本沒有什麽機密資料，隻有一盆小小的綠色植物，被裝在幾塊瓦片拚成的“盆子”裏。

    “這是……”

    “這裏麵，根本沒有任何機密資料，所以寒淩仙才能給我權限，懂了嗎？”

    噬先生所有的攻勢全都被輕鬆打退，他好像一個溺水者想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道：“就算如此……就算如此……你帶領這個人違反宵禁夜出……也……也要受罰！”

    現在噬先生已經不在乎能不能扳倒肖雲飛，哪怕是看到對方被罵一句，他心頭也是高興的。

    “到了這個地步，還依然抱著你那愚蠢的腦子在思考嗎？”肖雲飛毫不留情地痛打落水狗，“既然我已經控製了係統，你覺得警報還能傳過去嗎？根本沒有什麽蜀山的人會來。哦對了，你剛才自己承認竊取師兄權限的事情我已經錄下來了，等著刑罰處懲罰的人，是你才對啊。”

    噬先生啪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樣。然而肖雲飛的攻勢，還遠遠沒有結束。

    “現在想明白了嗎？這整個係統，這棟樓房，全都是一個針對你設計的布局，原本我還以為要多費一點力氣呢，沒想到你居然就這麽傻傻地踏了進來，噬師弟，你太讓我失望了。”

    屏幕中，噬先生的臉色慢慢變得漲紅，好似燒開的鐵鍋，猛地，他奮力一錘桌子，發出野獸般的怒吼。

    “肖！雲！飛！”

    “你太弱了！”不等對方發泄完，肖雲飛的話好似標槍一樣刺入噬先生的心髒，“你的腦域進化程度根本不夠進入內門，完全是依靠了前聯絡站掌控者的技術，進入內門後又處心積慮對付計我，耽誤了自己的發展，恐怕馬上就要被趕出內門。就憑你這樣的水平，還想要算計我嗎？”

    “混蛋！混蛋啊！”屏幕裏噬先生的臉部扭曲得如同惡鬼，雙目中的殺意幾乎化為實質。

    “肖雲飛，你不要以為自己贏了！我告訴你，我有一個巨大的殺手鐧，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痛苦，什麽叫瘋狂，我……”

    “噬師弟，”肖雲飛又打斷對方，“雖然你總是莫名其妙地自以為是，但是我想要告訴你，對我來說，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對手，因為……你不配。不論你有多痛苦，多不甘，多無奈，請你記住，你在我的眼裏……”

    “什麽都算不上！”

    肖雲飛的話讓噬先生如同被當頭砍了一刀，看到他落寞的神色，葉暝感覺心頭簡直像是吃了雪糕一樣涼爽。

    “肖！”

    啪嗒。

    噬先生的怒吼還沒完，肖雲飛一揮手，屏幕直接熄滅了，肖雲飛甚至連對方發泄的機會都不給留下一點點。

    轉過身來，葉暝抱著雙手，臉色古怪地看著他。

    “這個布局，隻是針對噬先生的嗎？”

    “不是……”肖雲飛坦然道，“同樣也是針對你的。”

    “針對我？”葉暝挑了挑眉頭，“針對我什麽？”

    “葉暝……”肖雲飛眼眉低垂，“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們做的約定嗎？”

    “當然，隻要你我的信念不變，那就一起去創造那個那個夢中的世界！”葉暝高聲道，肖雲飛抬起頭來，直視著他的眼睛。

    “人……都是會變的，哪怕隻是短短的幾天。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還是當初那個人，那個有些幼稚，卻總是充滿了希望，充滿理想，永遠不會屈服的人。所以我設計了這個布局，對不起，我又騙了你。”

    葉暝的眼中慢慢溢出笑意，他回視著肖雲飛，“我怎麽感覺你一點歉意都沒有呢？”

    “我真的有的。”

    “你有個錘子！”葉暝笑罵道，“你考驗我，那你自己呢？你又變了嗎？你還是當初的那個肖雲飛嗎？”

    回過頭去，看著箱子中那盆青翠的草苗，肖雲飛露出了見麵以來第一個人性化的笑容。

    “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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