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誰的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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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城外,切割工廠。
自從建立切割工廠以來,這裏每天經手切割的魂獸屍體數不勝數,當然啦,低階魂獸不太需要送到這裏來,所以在這裏經手切割的,大部分都是體型龐大的高階魂獸。
正是因為如此,切割工廠才沒有設在城內,而是在城牆外辟出的另個一空間,駐守在這裏的衛兵也都是實力高強的高階魂戰士,以防止魂獸過來搶奪屍體。
如今,整個切割工廠其他的工作全都陷入了停滯,因為所有的資源全部傾斜到了一個地方,那就是主切割位。
在這裏,九級魂獸的屍體幾乎將整個切割工廠都填滿了,以至於大部分工具都被強行拆除,為它騰出位置。
要知道,這可是九級魂獸啊,別看“人王印”,滅擊炮能夠擊穿它的,那些都是四界十八域殺傷力最頂尖的招數,就算是不夜城,也不可能抱著滅擊炮來切割屍體吧。
滋滋滋……滋滋滋。
一陣刺耳的灼燒聲,一個戴著麵罩的工人從空中吊下來,將手中赤紅色的噴槍扔到一邊。
“又過熱了。”
“你切了多少?”旁邊一個戴安全帽的人上前問道。
“不多,兩個點。”那人取下麵罩,滿頭的大汗。“就算是最高能量級的高溫激光切割器,也隻能慢慢切進去,看這個樣子,沒有好幾個月是切不動的。”
“九級魂獸啊……”另一人用敬畏地口吻看著那山嶽一般大小的屍體,“你們知道把光是它搬過來就用了多少人力嗎?”
“哼,別說其他的,光是這段時間的獸潮,就打退了不下三十波,我的媽呀,這些魂獸都他媽跟瘋了一樣,鋪天蓋地的往這裏麵衝,看的我都害怕。”
“幹什麽呢!工作期間不準交頭接耳!”一個身著鎧甲的士兵走過來,惡狠狠地道。
幾人相互看看,都閉上嘴,那士兵掃了他們一眼,轉身繼續巡查。
“切,叼什麽叼,整天人五人六的。”
“嗨,他們是怕咱們私偷屍體材料,你要知道,這九級魂獸的材料,一顆牙齒,一根骨頭,在黑市上都是天價,至少這個數……”
那人悄悄比了幾根指頭,其餘的人都露出震驚的表情。
“這麽高,不是吧?”
“騙你們做啥呢?最近不少人都悄悄給我說想讓我搞一點,我沒敢答應,這可不比那些個六七級魂獸,葉王陛下可是專門下了命令,敢貪的,不論是員工還是衛兵,全都……”
那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幾人都聳了聳脖子,不敢再說。
“好了好了,我要去繼續工作了。”那切割工人拿起冷卻的噴槍,拉了拉吊線,他的身子慢慢升上去。
他所負責切割的部分是下腹部的位置,這個地方的鱗甲和肉質都較為柔軟,比較容易切開。
舉起噴槍,切割工人開始一點點切開鱗片,足以融化鋼鐵的高溫也隻是在厚厚的鱗片上燒灼出一道焦黑的痕跡。
不一會兒,這個切割工人就已經全身濕透,他的體質不弱,也是四級基因改造戰士,才能承受如此強度的高溫切割工作。
突地,噴槍一鬆,一塊鱗片被高溫切斷,擦著他的臉落下去,鋒利的刃口差點將他的麵罩都割破。
下方立刻有人將鱗片收集起來,統一送上去,這些鱗片可都是即為珍惜點材料,足以打造出東獸城城主那種級別的堅韌鎧甲,其價值難以估量。
下方立刻有七八個軍士,一絲不苟地護送鱗片,這些人有不夜城的人,也有東獸城的人。
不夜城也算是占了個大便宜,因為人類複興陣線的變動,原本答應屬於秦洪的那一部分被他們吞掉了。
東獸城也是毫不客氣地派來一支龐大的衛隊,一名初階魂戰聖帶隊,除了幫忙切割屍體外,更多是監視不夜城。
在雙方如此嚴密的相互監視下,誰都不可能貪墨哪怕一點點材料。
“呼……累死我了。”
切割工人抬起手來擦了一把汗,就在他抬手的一瞬間,一顆灰撲撲的珠子從鱗甲下方落到他厚厚的防護服上,然後沿著防護服的皺褶一路滾入口袋中。
這顆珠子並不大,大概隻有龍眼大小,那切割工人完全沒有察覺到它的存在,又開始操起噴槍工作起來。
等到夜幕降臨,那切割工人脫下完全被汗水浸透的防護服,疲倦地朝著休息區走去。
“站住!”
幾名士兵湊上來,他們上下打量了一下切割工人,“別動,我們要搜身。”
無奈地舉起雙手,切割工人任由對方將自己全身上下細細搜了個遍,甚至口腔之中也檢查過,就差沒伸手挖一下鼻孔了。
“走吧!”軍士示意了一下,切割工人搖搖晃晃地走上去,隨手將防護服抓起來,準備扔進回收點。
又是這一瞬,當防護服揚起的刹那,切割工人的手掌碰到口袋,他立刻察覺到其中有一個凸起的硬物。
這一刹那,或許是他人生中最為短暫,又最為漫長的瞬間。在這一刻,他的腦子裏轉過多少念頭,進行了多少次交鋒?沒有人知道,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大概半秒後,他的右手大拇指插入口袋,輕輕一勾,將小珠子鉤進手心裏,然後將防護服重重地拋在回收點上。
“哈……”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順勢將拳頭插進腰帶,正要邁步,一隻手穩穩地搭在他肩上。
切割工人嚇得身子都顫動了一下,他顫顫巍巍地轉過身,幾乎就要跪在地上大喊饒命,就在他精神快要崩潰的瞬間,拍他的人問道“你是負責哪一塊的?”
“第……第三十八區域……”切割工語氣有些顫抖。
“你的工作幹的不錯,明天你做第三十八到四十三區域的分管工頭,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若是換個時間,他必然已經興奮得跳起來,然而現在他隻有劇烈的恐懼,甚至身子都不斷顫抖起來。
“看你高興的。”那人顯然是將這種恐懼當成了興奮,搖搖頭,轉身離去。
切割工長出了一口氣,正當他以為一切結束的時候,那人又停住腳步,轉身道“對了,你叫什麽來著?”“譚……譚超。”他用顫抖的聲音回答,“回大人,我的名字叫……譚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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