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嚐試刻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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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大師在申府一住就是一個多月,自打他正式任教,申府的人再也沒提過拜師的事宜。

    申遠逸倒是多次表現出拜師的意圖,隻是每次這種想法剛冒頭,就被身邊的人掐死。

    期間申城主召見過錢大師幾次,隻是那種層次的會麵,不是魏凡可以參與的。在申府,她的身份隻是伺候錢大師的跟班。

    她隻是偶爾在心裏想想,申公子沒有拜師,是否意味著申家對錢大師不放心。是不放心錢大師的水平,還是不放心錢大師的身份來曆?

    已經過去一月有餘,難道申家還沒有查清錢大師的底細。她可不信,申家會讓申三公子拜一個來曆不明的人為師。

    看來錢大師的身份也不簡單!

    憑著對錢大師的了解,她隻是覺得他這次到錢府,並不是為了收個滿意的弟子,也不是為了申府那些高額的靈石報酬。

    烏封的資質不差,又很乖巧聽話,雖然妒忌心強了些,卻對錢大師鞍前馬後,伺候的無微不至。這樣的徒弟,可比申三公子強多了。

    她不信錢大師會放著烏封不要,特意來此收申遠逸為徒。他們兩人之前可並無交集。

    而且已經一個多月過去,錢大師教導的內容,還是基礎中的基礎。申遠逸可不是一個沒有基礎的人,經過一個多月的梳理,已經掌握的很好。可錢大師卻從來不教授新的內容。

    她總覺得,錢大師似乎有意拖延時間。

    雖然如今看似平靜,她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今夜她心中躁動不安。

    既然睡不著,她索性起來,準備將那木甲獸完成。經過這一月的積累,她已經可以獨立完成一些簡單的陣法刻畫。如今她準備動手製作一隻簡單的木甲獸。

    這還多虧了之前和秦師傅學習雕刻之法,讓她省去了許多入門摸索的功夫。

    她來到申府為申公子特別開辟的木甲室,這裏堆放著許多材料和工具,都是申府提供給申遠逸學習之用。由於錢大師的關係,她可以自由進出這裏。隻是這裏的材料她可不敢動,她來這裏隻是為了借用這裏的工具。

    她手上的那些木甲零件,全是用申公子用剩的邊角料製作。大戶人家的公子可不在乎這點浪費。隻有她這種又窮又沒依靠的人,才會格外珍惜有限的練習機會。

    單是木甲室裏的那套雕刻工具的價錢,便可以在伏星城最繁華的地段,買下三家酒樓。那是她承擔不起的價格,她每次見了也隻能眼饞份。偶爾像今天晚上這樣,借來一用已是幸運至極。

    她準備製作的木甲獸,原本是錢大師布置給申公子的任務。因為不是什麽重要東西,所以圖紙就掛在木甲房中。魏凡才能如此輕易地對照圖紙製作。

    申公子的木甲獸,此刻就放在屋裏,足有半人高。刻靈已經完成,隻剩最後的調試。

    因為材料有限,魏凡製作的木甲獸是縮小版,體型隻有申公子成品的五分之一。前幾日她已將木甲獸的所有零件做好,如今隻差最後的刻靈。

    即使最簡單的木甲,至少需要刻畫三種靈陣:聚靈、協力,以及控法。

    聚靈是為了將靈力轉換魏傀儡的動力,是傀儡核心也是心髒。然而一般的傀儡隻需要一個聚靈陣,所以反倒是三個中最簡單的。魏凡一早就在木甲獸的腹部刻好聚靈陣。

    她對靈陣的運用,還停留在生搬硬照的程度。那日錢大師所言,對靈陣的靈活運用,不是現在的她可以掌握好的。

    協力陣相對於聚靈,要困難得多。它是用於協調傀儡行動,刻畫時必須掌握力量的分布,確保傀儡整體行動的一致性。非常考驗對於靈力的轉換,一個不好,可能造成傀儡全身活動的不協調。

    魏凡的木甲獸體型不大,而四肢,頭顱都需要刻畫協力陣。雖然大師給的圖紙,並沒有要求在尾巴上刻畫協力陣。

    可是她總覺得這樣的木甲獸很難保持平衡,便自行在尾巴上加了九個協力陣。為了將一百五十七個靈言一組的協力陣,刻在拇指粗的尾巴上,她不得不嚐試微雕,將每個靈言都竟可能的縮小。若不是有申遠逸的昂貴工具組,她根本完成不了。

    她失敗了很多次才將此陣法刻好,因為如此,她的進度遠遠落後於申遠逸。

    至於最後的控法陣,才是她今天準備攻克的關鍵。控法是傀儡師指揮控製傀儡行動的關鍵,由子母陣構成,子陣鐫刻在傀儡內部,較為簡單,母陣則刻畫外物上,用於控製子陣。

    子母陣製作的關鍵,是兩者的聯係。若母陣無法控製子陣,那麽整個木甲獸的製作,都是失敗的。控法陣相當於傀儡的大腦,其精細複雜程度是協力的幾倍。單是子陣的靈言,便就有三百八十五個,而母陣是子陣的兩倍之多。

    魏凡已經在上麵失敗了不下百次。

    錢大師並不會像對申遠逸一樣指點她。她雖有一肚子問題,卻無從問起。而申遠逸畢竟練習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刻靈之術,加上他身為修士,對於靈氣的感知把握,遠勝於她。掌握刻靈自然比她快上許多。

    而她隻能在一次次失敗中摸索,嚐試。

    看著手中再次報廢的木片,她歎了口氣。從儲物袋裏取出新的木片繼續練習。製作傀儡的木材是特殊的靈木,珍貴的很。她平時練習都是申公子用廢的木料,即使是邊角料,她也要積攢好久,可經不起她這樣消耗。

    若是再消耗下去,她就要花錢去外麵買靈木回來練習。

    真是可惡的有錢人。

    她這一練習,就是一整夜,雖然占著申遠逸的刻刀之利,任然失敗了數十次。若不是心中有一絲即將成功的模糊感念,她也不會卯足了勁。直到天邊泛白,她終於成功的刻出控法征。

    執念一去,興奮之餘,疲倦也席上心頭。她白天要跟在錢大師身邊,端茶倒水的伺候著,唯有入夜才有時間練習,為了這木甲獸,她已經連著幾日沒有好好休息過。此刻倦意襲來,竟然睜不開眼睛。

    魏凡握著刻刀手越來越不穩,脖子也漸漸支撐不住腦袋的重量,她倒在工作台上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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