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野小村
字數:5025 加入書籤
某日,在一片廣袤無垠的大陸上,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這一天,晴空萬裏,金烏高懸,道道耀眼的陽光肆意地灑向大地,給予大地溫暖與炙烤。
突然,遙遠天空中的某處閃現出了一道巨大漆黑的裂縫,這裂縫出現地是那麽的自然,仿佛本來就是掛在那裏似的。
一個碩大無比的青色牛頭從那道漆黑裂縫中擠了出來,以一種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迅速地從天空一閃劃過,向著遠處的山脈疾射而去。
違背常理的是,這麽巨大物體從天空之中迅疾飛過卻不帶一絲響聲,沒有濃煙也沒有巨響。隻有在降落在巨大山脈邊緣的瞬間,發出了“砰”的一聲輕響。
從牛頭出現到它降落到地上,這時間是極短極短的,但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這附近的整片空間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各種生靈動物都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隻有那潺潺的流水還在流淌著。
直至牛頭降落,動物們才恢複對身體的控製,然後驚恐地四散逃逸而去。
這牛頭一落地便立馬開始變大,而在變大的同時也在迅速地石化,在極短的時間內,這牛頭就真正地成了一座足有近兩百米高的青石小山,我們姑且稱之為牛頭山。
之前原本是兩個彎曲衝天的巨大牛角,現在變成了一左一右兩個高聳陡峭的尖銳山峰;兩個牛眼則變成了兩個巨大的山洞,接著很快山洞中開始緩緩地流出清澈的流水,出形成了兩個不小的瀑布;由於牛角形成的山峰的包圍,頭頂部位慢慢的變成了一個深穀;牛鼻子則是變成了一道極緩的山坡,連接著地麵與山頂。
時間開始流逝,桑田變成滄海,附近的生靈動物們早就習慣了這麽一個多出來的山頭。
山上慢慢長成了茂盛的山林,兩個牛角山峰也慢慢地被歲月這把刀磨平,變成了山坡,山頂的山穀也被慢慢填平,山穀與山峰連成一體形成了新的山頂,再也分不清牛角蜂與山穀了,山腳的山石地經過兩個瀑布的衝擊沉積,形成了肥沃的小平原。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裏漸漸地有了人煙,幾戶人家從遠方遷移到了這裏,在山腳下的平原上,瀑布形成的兩條小河交匯處定居了下來,慢慢地就形成了一個村子。時光流轉,到了現在,從天而降的牛頭山與這個村子之間又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呢?
陳磊今天很開心,因為他有可能撿到寶貝了,他所謂的寶貝就是眼前這個雞蛋大小的烏青色石牛雕像。
雖然它看上去不怎麽起眼,但是陳磊有預感這應該是一個寶貝!
如果是寶貝,那麽就能拜托在鎮上二伯,請他幫忙賣掉換成銀子,這樣爹娘也就不用為大哥二哥的婚事擔心了。再買上幾畝地,等大哥二哥成家了,就能有地分了。
其實大哥二哥早已經算是晚婚了,隻是以前家裏窮,沒有姑娘家願意來,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想到這裏,陳磊的心跳愈發快速,捧著是牛的雙手更是已經被汗濕透,他雙眼熱切地看著石牛,那眼神,仿佛已經看到以後今後的好日子。
陳磊覺得一定是祖先保佑著他,讓他在牛頭山上撿到了這件寶貝。
話說陳磊家所在的村子叫周家村,就位於這牛頭山東邊腳下。
周家村由西向東成長條狀沿河分布,背靠大山,南北環河,共方圓五裏,在這周邊也是個不大不小的村了。
有一南一北兩條河是從牛頭山上流淌下來的,環繞著流過周家村,在東邊村頭匯合成一條大河繼續向東流去。經過河流不停地衝刷與沉積,牛頭山山腳下慢慢形成了一個不大的衝積平原,周家村就建立在這個衝積平原之上,在這兩條河上各有一座橋,連接著村子通往鄰村與外界。
村子裏共有上百來戶人家,大約有六成的人姓周,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家族,住在村子的中心區,其他姓氏的村民就稀稀落落地分布在周圍。
周家村比較閉塞,村子裏的人到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離村子有三十來裏地的青山鎮了,聽說有人出去闖蕩,去了遙遠的雲霧城,當然這人也沒回來過,不知道在外怎麽樣了,因此隻是當作傳言。
由於閉塞偏遠,稅負收入往往抵不上派人管理和征稅的花銷,慢慢地官府也懶得來這裏征收稅負派人管理了,周家村所有大小事務也都由周家的族長決定。
這種情況下,族長在處理村內事務的時候,小事上難免會偏向自家人,比如好的宅子好的莊稼地都掌握在周家人手中。但畢竟鄉裏鄉親的,都是一個村子的,雖然小事不斷,但在大體上還是保持著一定的公平,從沒發生過什麽大的糾紛。
陳磊他爹陳大牛當年是和一個堂兄從外地逃難來到這個村子的,並不是村子裏的原住民,再加上沒有錢買地,因此並沒有被分配到現成的田地,隻是被允許能在村裏田地之外的荒地中開一畝荒地。
幸好這裏土地肥沃,一畝地的收成頂得上其他地方二畝地的收成,因此倒也算是大方了。
陳磊他娘周蘭芳是周家村的周家族人,據說祖上是當年最早來到這塊土地上開荒的先驅之一,曾經也繁榮過,但是到了陳磊他娘這一代,隻有這麽一個女丁,而陳磊的外公周力當年也是一根獨苗,因此當兩老年暮,女兒也到了該出嫁的時候,就看上了當時年輕力壯,剛剛逃荒到周家村的陳大牛,於是,陳磊他爹,陳大牛,為了成家也為了照顧二老,就入贅了周家。
在農村,男丁就是勞動力,就是財富,基本情況下,一戶人家的富裕程度就和男丁多寡有關(當然除非爛泥扶不上牆,不知節儉)。
原本,周家全由周力一人支撐,家裏的財務狀況可想而知,再加上後來陳磊他娘的出生,更是雪上加霜。
不過自從陳大牛入贅周家後,倒也是爭氣,不僅憑借著年富力強的身體在種田上是個能手,而且掌握著初級狩獵技術的他,是這附近幾個村子為數不多的獵人之一,時不時的能獵個野兔野雞之類的小動物,改善改善夥食,周家的生活水平著實提高了不少,當然也是隻能獵獵小動物,豺狼虎豹是萬萬不敢去獵的。
婚後一年,周蘭芳就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這可把周力給樂壞了,力排眾議,孩子就取名叫陳大石了,對於鄉下小山村的人來說,陳大石這個名字蘊含著長輩的殷殷期盼,希望後輩像大石一樣一輩子穩穩當當。
正當全家為新添男丁而展望以後的美好生活時,周力卻因為之前的過度勞累積勞成疾,一病不起。
對這個信息封閉,缺醫少藥的鄉下小山村來說,疾病對於家庭的打擊往往是毀滅性的。為了給嶽父治病,陳大牛去鎮子上變賣了所有家中值錢的物件,甚至還請求鎮上當初和自己一起逃難來到這裏的堂兄幫忙,請了鎮子上有名的大夫,但是這一切還是阻止不了周力的逝去。
而陳大牛的嶽母,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好,嶽父去世後,身體也每況愈下,在嶽父去世一年後也跟著去了,是在睡夢中微笑地離去的,想來是夢見了嶽父。
在周力去世兩年,陳大石兩歲的時候,陳二石出生了,陳二石的出生給這個家庭帶來了一些家族人丁興旺的期盼。
春去秋來,隨著陳大石,陳二石的慢慢長大,陳家的土地問題日愈嚴峻,田裏收獲的糧食都快要跟不上全家的消耗了,所謂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小孩正在長身體的情況下,飯量不比成年人來得少。
但是由於當年陳大牛為了給嶽父治病把剛來村子時開荒的一畝地給賣了,而且由於周家長期人口不旺,擁有的田地也隻能保證一家三口不挨餓,因此全家都隻能靠著周家傳下來的一小塊田地過活,現在全家四口人肯定是不怎麽夠的了。雖然陳大牛的堂兄會時不時地接濟些吃的用的,但是陳大牛一家也知道堂兄一人在外拚搏並不容易。
因此,周蘭芳一背一抱帶著兩小孩,拉著陳大牛到族長那裏懇求,看在逝去嶽父周力的麵上,族長同意許給陳家一個離河邊不遠的一小塊耕地,倒是緩解了陳家的糧食危機。
陳磊是在陳大石八歲那會兒出生的,出生時也沒發生什麽地湧金蓮,天花亂墜之類的祥瑞,這就麽普普通通地出生了。
本來按照老陳家的“優秀傳統”,是要給他取名陳三石的(我看是懶得動腦子吧!),但在他娘周蘭芳的強烈反對下,給取名叫陳磊,按照周蘭芳請教過鄰村夫子得來的說法“是個認字的都知道‘三石’為‘磊’,寓意光明磊落”。而小名就簡單多了,就叫三石頭,照著陳大石、陳二石這兩個哥哥的小名大石頭、二石頭往下排。
在歲月這把刀不停地殺豬中,陳磊已經十二歲了,農家子弟早熟,貧窮人家更是如此,早先幾年,陳磊就已經跟著爹和兩個哥哥開始在田地裏幫忙打下手了。
陳大牛也曾想過讓孩子們去讀書,改變自己孩子的命運,但是周家村到底隻是個偏僻的小村子,根本無力請來夫子教授村中子弟識文斷字,雖然隔壁的王家莊有個小小的學堂,但是其對其他村子孩童的收費卻是頗為昂貴,再加上當年家中欠債較多,到如今也不過是剛剛還完債務,家裏還甚是貧窮,陳大牛也是有心無力,根本無力供養自己的三個孩子都去學堂開蒙。
所以隻有小兒子陳石頭因年紀尚小被送去學過幾天,但是根據夫子所說,陳磊在學堂中並不是很出眾,言下之意就是讀書不太會有出息。陳大牛看了看空空的錢袋子,隻能放棄了讀書出人頭地的期望,把陳磊帶回了周家村務農。
倒是周蘭芳,時不時地請村子裏識字的讀書人教陳磊學一些東西,幾年下來,陳磊還真認了不少字,能讀些書本文章。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手機用戶請到閱讀。(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