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山鎮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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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景色不斷變換中,馬車終於在黃昏時分來到了青山鎮。
對於從未離開過周家村,也從來沒有來過青山鎮的陳磊來說,眼前的這座鎮子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城池了吧,其實他哪裏知道這隻不過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鎮子,你見過連城牆都沒有,隻有一道土牆的城嗎。
此時青山鎮的西門前已經排起了隊伍,馬車順著進鎮的車流人流,慢慢地往前挪,輪到他們後,交了入城稅,陳磊終於來到了青山鎮。
青山鎮外也有一條比較大的官道經過,因此來往的商人也不少,商業較為繁榮,最為直接的體現,就是青山鎮的人流與大小。
青山鎮有好幾條街道,一條東西方向的街道和兩條南北方向的街道,三條街道交叉的地方各有一座酒樓式的客棧,後來聽二伯說,一座是本地曆史悠久的月揚樓,還有一座是才開業十多年的太白樓,這太白樓也是雲霧派在青山鎮的產業之一,一般來往的商人都會選擇其中之一住宿用餐。
馬車沿著街道由西往東駛去,看著路上的景象,陳磊十分震撼,他從沒見過這麽多人聚在街道兩旁,到處是一個個的小攤,到處是砍價聲,陳磊還看到了二伯所說的月揚樓,不愧是大酒樓,連大門都是這麽氣派。
馬車從月揚樓前駛過後,一會兒就到了太白樓,在太白樓一側的一座不小商鋪前停了下來。這個商鋪不高,隻有一層,朝裏望去,有個小廝正在接客,中間是一個櫃台,櫃台上有鐵柵欄隔開,中間有個小窗口,後麵坐著一位正在掌眼的老先生。
陳磊心想,這就是二伯的恒昌當了吧。
這時,二伯帶著陳二石和陳磊下了車,直接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當鋪,後麵的老先生和接客的小廝抬頭一看,見自家掌櫃帶著一個長相清秀的青年,連忙起身笑著打招呼:“陳掌櫃,你回來了,這就是你的侄子吧,果然一表人才。”
“那是,看看我就知道,我的本家侄子能差到哪裏去。”陳掌櫃也不謙虛,還一臉得意。
陳掌櫃和那位顧客打了聲招呼,便帶著陳磊帶了當鋪後麵,來到了一個廂房。
“小磊,今天也趕了一天的路,怕是累著了吧,這就是你的房間了,你先在這裏好好休息下,養好精神,等會兒晚飯我會派小廝送來,我先去忙了。”二伯和顏悅色地對著陳磊說道。
說完,不等陳磊應聲,便轉身往外疾步走去。
看到二伯離開,陳磊收拾了一下床鋪,就想打開包袱整理一下衣物,一打開,他就看到了娘親給他路上準備的烙餅,頓時眼淚就流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擦幹眼淚,把衣服放進了床頭的箱子,順勢就往床上一躺,一會兒就呼呼地睡著了,畢竟是在馬車上上下顛簸地坐了一個時辰,又是早起,難免有些累了。
不知不覺間,到了晚上,一陣“篤”“篤”的敲門聲叫醒了熟睡的陳磊,喊了一聲“進來”,就見一個小廝端著托盤,上麵有一碗飯和幾樣小菜,雖然不是什麽大魚大肉,不過比家裏的飯菜可是好多了。吃完後,小廝又進來收拾碗筷離去,二伯這才姍姍來遲地走了進來。
“怎麽樣,吃飽了沒,不夠我再叫人送來。”
“二伯,我吃飽了,不過,就是有點想家。”陳磊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
二伯聽了後也笑了笑,接著便和他講述了些青山鎮的曆史和趣事,給他講了自己的奮鬥史,講到好笑處,陳磊和二伯都笑了起來,漸漸地陳磊的思鄉情緒得到了緩解。
不久,二伯就回去了,陳磊也熄了燈上了床,開始他獨自一人離家在外的第一個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二伯就開始指導陳磊鍛煉,鍛煉他的身體,鍛煉他的識文斷字,為入門考核做準備。
和前兩次一樣,之後的每個夜晚,陳磊都會夢到青牛、牛頭山和明月,這讓他感到非常恐懼也很不適應,想告訴二伯,但又不敢,怕被人認為得了癔症,在鄉下被人認為得了癔症下場是很可怕的。
不過一段時間後,發現除了做夢,並沒有什麽其他事情發生,習慣也就成了自然,而且在一次睡覺沒把石牛帶在身上,晚上沒有做夢後,陳磊忽然明白了自己每天做夢是和石牛有關。
他更是發現,無論白天多累,隻要晚上抱著石牛睡一晚,做個夢,第二天就能精神抖擻。
每次醒來,自己的力量和記憶力都略微有所增長,雖然每次都是增長一點,但一個月下來,本來瘦弱的他已經能舉起五百斤的石鎖了,原本認字不全的他,對習字認字很是吃力,但自從有了石牛,現在卻是越來越輕鬆,如果一直這麽持續下去,怕是有一天能達到過目不忘的境界。
他更是發現,石牛隻在他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有用,白天睡覺醒來自己的力氣和精神都不會增長。
這些發現使得他一下子就忘了剛開始的恐懼感,反而更加寶貝這東西了,再也不敢隨意放置,用一個小袋子盛著,用繩子掛在脖子上隨身攜帶。
陳磊心想,看樣子爹娘二伯他們都看走眼了,想告訴他們這是個寶貝,但一想到做夢這件事,陳磊猶豫了下,還是決定保守這個秘密。
在這期間,陳磊也回家過一次,說在外一切順利,隻在在家待了一晚,第二天就在爹娘和哥哥們的送別下回到了青山鎮。
在青山鎮期間,陳磊也了解到了一些雲霧派的情況。
先有雲霧山,後有雲霧派,雲霧派的山門就在這雲霧山上,雲霧山相傳自古時便雲霧繚繞,終年不散,整個山脈仿佛帶著仙氣,飄逸不群,時間久了,連不遠處的一座城池也改名叫做雲霧城了。
一百多年前有一個路過此地的道人,看這裏山清水秀,就在這裏修行了一段時間,此期間,道人收了幾位幾名弟子,傳下幾篇功法,之後飄然離去。
道人離去後,他的幾名弟子就在這山上勤練武藝,鑽研功法,等他們出山時已是絕世高手,遂在這雲霧山上創立了雲霧派。
當年的雲霧派可是十分輝煌,占據著尚州一地,在尚州內一家獨大,掌控著尚州境內所有城鎮,排斥其他門派,其他門派要麽舉派內附,要麽舉派外遷。
不過泰極否來,當門派的幾位創始人和長老相繼逝世,而派內又無絕頂高手支撐,雲霧派的勢力就一落千丈。曾今依附的門派聯合當年外遷的門派,開始一起聯手打擊雲霧派。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作為曾經占據一州之地的超級大派,就算是沒落了,也不是單獨一兩個門派可以對抗的。
經過幾次大的爭鬥後,雲霧派和對手們兩敗俱傷,雲霧派不得不放棄大部分勢力,退回祖庭雲霧山,專心鞏固周圍方圓幾百裏內,包括青山鎮在內的十幾個城鎮,而這些敵對門派也無力繼續與雲霧派保持敵對狀態。於是雙方握手言和。
經過這幾十年的休養生息,雲霧派已經恢複了幾分元氣,正勵精圖治,想要恢複前輩們的榮光,這才有了這次大規模的招收弟子。
不過,也不是沒有危機,那些緩過來的門派,害怕與雲霧派鬥得再次兩敗俱傷,就扶持了一個新近崛起的,叫牛魔幫的門派,派內主修一種叫莽牛勁的高深橫練功夫,經常和雲霧派發生衝出。
由於雲霧派根基深厚,治下的城鎮遠遠比牛魔幫治下的富庶的多,因此,野牛幫常常挑起衝出,企圖搶占這些城鎮。這令雲霧派門主頭疼不已,不是剿滅不了牛魔幫,而是不能,因為他知道,如果雲霧派顯露出自己的強大,很可能會招來其他門派的圍剿。這也是這次大規模招收弟子的原因之一。
陳磊來到青山鎮後一個月的這一天,一輛由四匹矮腳壯實的馬拉著的馬車駛進了青山鎮,這馬一看就知道常年在山地走,極富耐力,車廂通體由精鐵打造,車廂頂上四角各插著一枚“雲”字旗,這顯然是雲霧山定期收賬的人了,不過這次有點特殊,不但要收賬,還要接人去雲霧山參加入門考核。
在路人矚目下,馬車不時地在鎮子裏走走停停,好一會兒才駛到當鋪門口,停了下來。
隻見趕車的是一位黃衣大漢,自帶著一股子威勢,馬車一停,這位大漢就跳了下來,一落地,站在周圍的人便隱隱地感覺地麵一陣,明顯大漢的身手不弱。
下車後,大漢大步朝著當鋪走去。
一看到大漢,早已收到消息候在商鋪門外的陳掌櫃,立刻帶著陳磊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行禮道:“孔長老,怎麽由您親自帶隊啊,弟子準備不足之處,還請恕罪。”
“最近不太平,牛魔幫鬧得凶,這次不僅要押貨,還要領人,門主極為重視,所以這次出來都由我們這些長老帶隊”,孔長老一臉不耐地說道:“好了,閑話少說,快把這個月的銀子搬上車,本長老還有許多地方要跑,沒工夫陪你應酬,這個小子就是你要推薦的人吧。”
“正是,孔長老,這是我的侄子,姓陳名磊,有幾把力氣,已能舉起五百斤的石鎖,還望孔護法一路上多多關照。”
孔長老本來一臉的不耐,待聽到眼前這清秀小子能舉起五百斤石鎖,臉色一變,露出驚訝的神情,等陳掌櫃隱秘地遞了個玉佩過來,神色就更加和善了。
孔長老看也不看,順手把玉佩往衣衫內一塞,孔護法轉過頭對著陳掌櫃說道:“不錯,不錯,是個習練本門功法的好苗子,路上本人自會照顧一二,若真是個習武天才,那就是你陳智的功勞,門主向來是有功必賞,不會忘了你的。”
過了一會兒,孔長老看銀兩已經裝車完畢,就拉著陳磊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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