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亮叔，照舊。”盛衍走進了“亮叔早餐”，看著在忙活著的亮叔，打了個招呼。在店內找了一張空桌前坐了下來。

    “好叻，小衍你先坐。”亮叔將手裏的小吃遞給了另一桌上，回頭應了盛衍一聲。

    “咦，小衍你的氣色很好啊，最近的煩心事解決了？”亮叔停住了往回的步子，最近一個月亮叔早上看到盛衍的時候都感覺非常壓抑，而且這種感覺是越來越強烈。

    好多次都想問問盛衍發生了什麽事情，是否需要幫助，但是看著盛衍渾身越來越濃鬱的狂躁、陰鬱的氣息，尤其是盛衍眼中偶爾還會冒出讓人膽寒的餘光，亮叔一直忍住沒敢問。

    “呼，看到小衍回到了以前陽光明朗的氣質真是太好了。”亮叔內心長長的出了口氣，放下了這一段時間內心的石頭，他一直關心著盛衍。

    “啊，算是吧，嘿嘿，亮叔你怎麽知道我有煩心事啊。”盛衍笑著和亮叔聊著。

    “誰能看不出來啊，你可不知道你前陣子那臉臭的哦。”亮叔說著白了一眼盛衍，往後廚走去，給盛衍準備他的早餐去了。

    盛衍現在整個氣質卻是有了一個明顯的轉變。

    以前那一個月，盛衍的精神被詭畫和夢境死亡折磨的臨近崩潰，而且被詭畫影響著他的不良情緒，整個人籠罩在一股負能量之下。

    而昨晚終於解決了多年困擾自己的夢境疑惑以及殺死了兩個綁匪，大致了解了夢境的情況，盛衍整個人就像是終於撥開雲霧，重見天日一般。

    猶如新生。

    “現在自己確實渾身輕鬆啊。”盛衍接過亮叔遞上來早餐，放在桌上，伸了一個懶腰，憊懶的說道。

    這次盛衍意識沒有隨著夢境破碎一起湮滅，整個人的氣勢已經擺脫了以前那個惡性循環，以後也會越來越精神飽滿。

    從報架上拿下最新一期的科學前沿雜誌，盛衍慢慢的翻看著，各種對於月底即將進行的“生命之門”發布會的造勢和猜測，盛衍也是越來越期待月底。

    隨手放下了雜誌，大部分都是有關“生命之門”的文章，但都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幹貨，盛衍不想再看，就等著月底。

    將襯衫的袖口往上卷了一半，擦了下額頭上的汗，盛衍吃的很滿足。“天氣也越來越熱了，這才剛到6月份，全球氣候升溫真是快啊。”

    現在的天氣說熱起來，就三五天升溫10多度已經很常見。溫度變化越來越明顯。

    盛衍想起前年10月底就突然降溫到0度以下，還下了場大雪，“地球的日子越來越不適合人類居住了呢。”盛衍想起以前的這樣一篇報告，說是人類繼續破壞生態平衡的話，就可能自己毀滅自己。

    收住了不知道都飛到哪裏的思緒，盛衍每次在這邊總是會胡思亂想一番。

    “走啦，你忙。”盛衍看著還在忙裏忙外的亮叔，放下飯錢，“亮叔，你應該要請一個幫手啦。”盛衍也不等亮叔回答，健步走出了店麵。

    ……

    一路悠閑的開著車，蘇江市的交通整治的相當的暢通，10分鍾盛衍就開到了醫院，在自己常用的停車位邊停下了車。

    說實在的，同心精神病院內的綠化是相當好，隨處可見的花草樹木，不管在一年四季哪個季節都不顯單調。

    感受著太陽的溫暖，夏花的初香，盛衍心情大好。

    經過風雨連廊，走過一段長亭，小橋兩邊的人造湖中錦鯉嬉戲追逐。

    在湖心的亭子內有一道倩影正在漫不經心的撒著手中的麵包屑，引的湖中的紅白錦鯉一陣爭食。

    盛衍放慢了腳步，看著眼前如畫的景象，略微有些呆了。

    那道倩影婉約動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寬鬆的褲子和寬鬆的長袖t恤並沒有掩蓋她秀美的氣質，頭發盤了起來，在頭上挽了個發髻，插著一根木簪子，仿佛古代畫像中走下來的女子。

    隻是那白色的服裝是院內的病服。

    盛衍看清了那個皺著眉頭，憊懶的靠在亭子欄杆上撒著麵包屑的就是吳夏，一個神經質的女孩，盛衍見過幾次，但是和她不熟。

    慢慢的走近了，處於禮貌，盛衍還是打了聲招呼，“早上好，吳夏。”一個微笑劃破了剛剛恬靜的畫麵。

    吳夏一個愣神，抬起了頭，眼眸空靈透徹。歪著頭看了下盛衍，仿佛看到了什麽好奇的東西，吳夏對著盛衍笑了起來，“你頭上有張嘴巴。”一個清脆透徹的聲音傳來。

    盛衍一頓，停住了往前的步子。他沒有想到吳夏居然給了他這麽一個回應。

    盛衍愣在那邊，看著吳夏的笑靨，嘴巴張了張，無從問起。

    “我頭上有張嘴巴？”我的頭上當然有嘴，哪個五官完整的人沒個嘴巴是伐。盛衍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吳夏看著帶著疑惑目光探尋著自己的盛衍，抬起了右手，用食指指了指頭頂，之後就轉過頭，繼續漫不經心的喂著錦鯉。

    看到吳夏動作的盛衍，腦海裏立馬浮現的就是昨晚最後在夢境湮滅時自己觸碰的詭畫，那個時候詭畫的存在形式就是浮空的黑色大嘴，牽扯著四散的肢體。

    想著盛衍就渾身發冷，打了一個冷戰。

    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頭發。

    “沒什麽啊。”心裏發寒的盛衍想著，聯想著自己頭頂升起一根黑線鏈接著大嘴的畫麵就一陣惡寒。

    使勁揮散了下自己腦海裏的畫麵，臉色不太好的盛衍再次看了眼吳夏，想著等會自己應該去和自己的好朋友打聽下她的情況。

    盛衍在同心精神病院除了遊語曦之外，最談得來的就是同科室的張亦凡，而且好像吳夏就是張亦凡的住院病人，正好可以去找他谘詢下情況。

    快步離開的盛衍做了決定，他總覺得這個女孩不簡單，而且隱隱覺得或許自己應該找她好好談一下，“但是首先自己得先了解她的情況。”盛衍想著，他不喜歡這種事情的變化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

    來到了辦公室，換好大褂，盛衍坐在位子上平靜了下情緒，不再去想那個黑色大嘴的情形。

    一早上照舊，早會、交班、查房，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盛衍忙了一圈終於空閑了下來，來到了張亦凡的辦公室外，推了進去，看見張亦凡坐在靠內的辦公桌前，正在寫著什麽。

    敲了下門，盛衍以示有人進來了，看著抬頭看過來的張亦凡露了個微笑，向他走去。

    張亦凡是精神一科的骨幹醫生，據說是同顏一江同一時間進入同心精神病院，不同的是張亦凡是國內精神學專科學院畢業，而且工作以來為人生僻，除了工作不愛與人打交道，所以一直沒有晉升。

    張亦凡1.75的個子，留著半斜著的劉海，遮住了右眼的眉毛，帶著一副圓形的無框眼鏡，精致的臉上看不出已經28歲的歲月痕跡，仍像剛走出學校一般。

    隻是冷峻的表情，和可能長期不愛說話的性格導致了臉上僵硬，笑容起來都有些刻板的感覺。

    張亦凡是狂熱的實驗實踐者，他主張任何情況都可以用實驗來論證，盛衍和他相熟一方麵是因為可能兩人以前一樣的孤僻性格，走到了一起成為了朋友。

    另一個原因就是盛衍也非常喜歡做著各種實驗，在以前的一起病例中，兩人合作過一次，覺得談得來，也就比其他人都處的好。

    盛衍還知道張亦凡的一個秘密，張亦凡學精神學的初衷和他一樣，也是有著一個長期的信念才選擇了這一個職業，他們相熟之後就交換了這個秘密。

    張亦凡也是唯一知道盛衍從小到大夢境困擾的人。

    另外，張亦凡所追尋的是靈異事件。他是狂熱的靈異研究者，夢想就是有一天能夠找到並抓住一隻鬼魂，然後解剖鬼魂，找到人類靈魂存在的形式問題。

    “所以有著這樣理想的張亦凡可以說也並不是一個正常的人吧。”盛衍想著自己差點精神崩潰的經曆，感慨起來。

    潛意識裏麵盛衍覺得張亦凡和自己是同一類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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