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女人，難道就聽不出來他是在諷刺她嗎？
    “你覺得我是在誇你？”
    一句詢問的話，墨亦澤說的咬牙切齒。
    林歡自然知道他不爽了，卻依舊一副聽不懂的樣子：“難道不是嗎？”
    墨亦澤：“……”
    之前他以為，這女人是麵團，能任由他搓揉捏扁。
    此刻才發現，她非但不是麵團，不能任由他搓揉捏扁，更是一團讓他全然無法掌控的鐵泥。
    好，真的是好得很。
    嗤笑了兩聲，墨亦澤目光涼薄入骨，字字清晰問：“林歡，你用十八年之久偽裝小白兔，累嗎？”
    “既然要裝，何不多裝幾年？怎得在那一夜之後，立刻就恢複了本性？”
    墨亦澤說的那一夜，是他們的“初”夜，林歡知道。
    可惜，墨亦澤說錯了，她林歡早在那一夜之前，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人畜無害的她了。
    所以，不存在什麽那一夜之後恢複了本性一說。
    淡淡掀唇，林歡一字一頓：“墨亦澤，我從來沒有裝過，也沒有恢複過本性，我就是我，一如既往。”
    “胡說八道。”
    四個字說完，墨亦澤猶如地獄而來的修羅一般，周身散發著濃鬱的森涼寒意，逼近林歡，將她抵靠在車座的一角。
    一時之間，墨亦澤身上分外濃鬱的男性氣息和森涼寒意不斷的縈繞著林歡，惹得她格外的不自在。
    不易覺察的蹙了蹙眉心，林歡下意識的伸手擋在他們之間，緊抵著他的胸膛：“是不是胡說，我心裏有數。倒是你，你能不能不要離我這麽近？”
    從前，墨亦澤是不屑於離林歡近的。
    可自從那一夜之後，他就情不自控的想要靠近她，無時無刻都想。
    故而，此刻林歡一說讓他不要離她那麽近，墨亦澤便難以自控的不爽。
    手指挑起女孩兒的下巴，下一瞬，男人一字一頓：“若我沒有記錯的話，從前是你總想靠近我，巴不得每分每秒跟我黏在一起。”
    林歡：“……”
    從前，的確是如此。
    講真的，現在想到上一世的自己那麽不知羞恥，沒臉沒皮的纏著墨亦澤，她就覺得惡心。
    好在上天待她不薄，給了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你也說了，那是從前。”邊說，林歡邊露出燦若星辰的笑弧：“從前我喜歡你，所以願意粘著你。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不喜歡你。我喜歡的，另有其人。”
    墨亦澤，上一世你綠了我，讓我死不瞑目。
    這一世，我一定要盡全力讓你知道，被綠到底是個什麽滋味。
    思索的同時，林歡看著墨亦澤的眼神裏，滿滿都是譏誚。
    墨亦澤見狀，頓時臉色一沉。
    是的，他感覺得到，無比清晰的感覺得到，她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她，在笑話他。
    這個認知，讓他氣到極致。
    “林歡。”
    她的名字，他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
    “惹惱了我，對你沒有半分好處。”
    這一點，林歡自是知道。
    其實她也很想跟他相安無事的做幾年“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