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溪水潺潺,終是江湖浪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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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來人,路遲臉色一變,但很快又恢複那副十分欠揍的樣子,笑嘻嘻的道,“青岩叔,怎麽是你呀。”說著,朝他身後四處望了望。

    來人正是跟在白隱身邊的青岩。

    “別看了,就我一個人。怎麽?不讓我進去坐坐?”青岩一副撲克牌臉。

    路遲笑嘻嘻的請青岩進屋。

    青岩一進屋便四處打量,道,“洛飛舞那丫頭呢?叫她出來吧。”

    路遲笑嘻嘻的道,“嘿嘿,青岩叔,你說笑呢,她怎麽會在這呀。”

    青岩冷冷哼了一聲,“信你個鬼。”丟給路遲一個白眼,喊道,“丫頭,自己出了吧。”

    洛飛舞緩緩從衣櫃後走出來,一臉尷尬的對青岩打招呼,“青岩叔,嘿嘿,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呀?”

    夜,明月依舊高掛。有人把酒言歡,也有人溪邊獨奏。

    笛聲本應是清脆歡快的,卻被眼前之人吹得如泣如訴,猶如簫聲。哀怨悲傷的笛聲在溪邊徘徊,讓聞者歎息。

    想當年,他是如此的風流輕狂,千觴美酒,執筆作畫,一把銀鉤,笑傲天下。還笑言:輕狂少年郎,千觴美酒畫銀鉤。

    不曾想,今日竟會吹這等哀怨之音。

    “你還是找來了。”陌葉的聲音透著淡淡的哀愁,似乎被這笛音所感染。

    “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

    來人竟是白隱。

    白隱在北坡見到陌葉後,就疑心路遲怎麽這麽巧也出現在這,便讓青岩去見路遲,還特意吩咐青岩詐一詐路遲,看看洛飛舞是不是也和他在一起。而自己,先和孟三到孟家去。

    來到孟家時,孟家人一臉著急,見孟三將人帶回,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孟老太爺見孟三身後的跟著個陌生人,便出聲問道,“這位公子是?”

    白隱抱拳為禮道,“在下白隱,見過孟老太爺。”

    白隱?白家大公子白隱,他怎麽會在這。

    白隱見孟老太爺疑惑,便將如何途經霧陽城,如何與孟三在一起,如何救孟小姐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孟家人聽後都表示感謝,又讓人帶他去見見他弟弟白歡,並吩咐下人好生招待。

    之後,孟老太爺又把孟三叫來了解情況,孟三的說法和白隱說法出入不大,隻是那朋友是怎麽回事,老爺子一問之下,才知道孟三的這朋友是鐵麵公子。

    陌葉的武功他是見過的,揮一揮衣袖,便把快意樓樓主洛飛舞打的落荒而逃,得他相助,難怪孟三敢獨自一人前去贖人。

    “這幾日注意些,我剛得到消息,快意樓的另一位樓主路遲也在幾日前到了霧陽城,那洛飛舞前些日子在霧陽樓刺殺鐵麵公子,說不定快意樓這次就是衝他來的。”孟老太爺的語氣平淡,似乎僅僅隻是在囑咐自家孫子這幾日不要胡作非為。

    “嗯,孫兒知道。”

    微雨回家後沒多久就醒了,孟三便向她了解昨日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昨日孟微雨被人帶走後便在山上露營一夜,那人一直背對著他,她也沒看清那人麵目,後來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來救她,還和那賊人打了起來,最後賊人不敵就跑了。

    那人叫醒她,說是她哥的朋友,她睜眼一看,是一個鐵麵人,當時嚇得要死,卻聽他道是她哥哥孟三的朋友,是孟三讓他來救她的,她一激動就哭了,哭著哭著就暈了,然後發生什麽她就不知道了。

    當然,這是她對她哥哥的一套說法,天知道當時她一看是鐵麵公子,心裏那個高興,還以為是做夢,抓住人家衣服就不願放手了,一臉花癡,結果在經過樹林時不小心被樹葉劃傷,中了毒,昏了過去,迷迷糊糊中感覺鐵麵公子給她敷解藥,心裏暖暖的,開心要死,巴不得多中幾回毒。

    “那鐵麵人呢?”孟微雨高興地問。

    “鐵兄救了你後,見白大公子來了就走了,你這次得救,得好好謝謝鐵兄和你白大表哥。”

    “白大表哥?”微雨莫名其妙,這什麽白大公子從哪冒出來的。

    孟三便給她說她被劫走後的事,以及遇見白隱的事。

    “嗚嗚,原來哥你這麽疼我呀,我好感動哦。”話這邊說著,心裏又怨起白隱來,雖然他救了自己,但要不是他出現,鐵麵哥哥就可以多陪她一會了。

    “哥,那個鐵麵公子真是你朋友?你們怎麽認識的呀?”微雨試探的問。

    “嗯,你就別多問了,好好休息吧。”說著,欲起身要走。

    微雨伸手攔住他,“哥,人家好歹救了我一命,我打聽一下還不行嗎?”微雨嘟起小嘴,一臉不滿。

    “他就是我一個知己好友,你問這麽多幹什麽?”孟三一臉寵愛。

    “你的好友不都是那些喝酒吃肉,不學無術的混混嗎?”

    孟三一陣失笑,“盡胡說八道,鐵兄可是位風雅君子,詩畫雙絕,你莫要瞎說。”

    風雅君子,詩畫雙絕,微雨想起他那揮手灑墨的從容,舉杯飲酒的冷峻,不禁癡了。

    孟三心裏惦記著方才自家爺爺對他說得話,不由得擔心起陌葉來,這快意樓的聲名他倒是知道些,倘若真是衝他來的,那就麻煩了。

    眼見天快亮了,左右也睡不著,他決定到西山去看看。

    孟三來到西山,天已大亮。茅屋門前溪水潺潺,屋後的小樹林偶而傳來一兩聲鳥叫聲。

    “鐵兄。”他大喊。

    回答他是門前流水聲和樹林間風聲。

    “這鐵兄會去哪了?”他自語,”難道鐵兄出事了?”他連忙衝進屋,屋裏十分安靜,幾縷陽光透過紙窗撒進屋裏,落在桌上。桌子的中央,放著一個盒子,一幅畫卷和一封信。

    孟三拿起信,隻見信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孟三親啟。”

    孟三心裏一涼,急忙拆開信件。那字跡捐狂豪放,確是鐵兄的字。隻見信中寫道:

    落魄江湖,四海為家,與君相交,此生之幸,餘本江湖浪蕩人,他日有緣,江湖再見,勿要掛念。

    他定是怕連累我,所以不辭而別了。

    看著桌上的東西,孟三心裏很不是滋味。

    陌葉不辭而別,孟三也沒心情出去玩,便騎著馬,搖搖晃晃回家了,家裏還有個白家五公子等著他招呼呢。

    至於白隱,昨日和他一道回府,拜見他爺爺和他父母親後,和白歡見了一麵,接著以急需用藥救人為說辭,便匆匆告辭離去了。

    “三公子,你可回來了,二爺找你呢。”

    孟三還未進門,就有下人急急跑來告訴他他老子找他。聽到這,他一個激靈,立即打起精神,“怎麽事?”

    “張家的公子被人劫走了。”

    他停下腳步,奇怪道,“張家公子被人劫走關我什麽事,又不是我劫的。”

    “小的也不知道,二爺說看到你就讓你去客廳見他。”

    “莫名其妙,被劫了就應該找官府,找我幹嘛。”孟三喃喃自語。

    “父親。張伯父。”孟三彬彬有禮。

    “你來得正好,我且問你,你與那鐵麵公子是如何相識的呀。”孟二爺一上來就不客氣,臉色也極難看。

    孟三心裏不禁嘀咕,平日我交什麽樣的朋友你都沒過問過,今天怎麽突然問起,還有,臉色怎麽這麽差,誰惹到他了。想到這個,他暗暗把那個惹他老子生氣的家夥罵得狗血淋頭。麵上卻十足的恭敬,小心翼翼的回答,“回父親,我與他不過是君子之交,相交不深,父親怎麽突然問起他來。”

    “君子之交?”坐在一旁的張老爺突然冷笑道,“那鐵麵公子是何等的心高氣傲,你爺爺孟老太爺以千金之價求他一幅畫都不得,而你卻能得他墨寶,說是君子之交,相交不深,鬼才信你。”張老爺一開口就怒氣洶洶。

    莫名其妙受這外人的怒氣,他孟三也不是個膿包,當下臉色一沉,拂袖把頭偏向一邊,冷冷的道,“聽聞張公子被人劫走,張老爺不找官府要人,卻到我這來興師問罪,這是何道理。”

    “孟三,不得無禮,”孟二爺斥責道,“你可知劫走張公子的是何人?”

    聽他老子這樣問,孟三心裏一驚,冷笑道,“莫非還是鐵麵公子不成。”

    “正是你這位君子之交的鐵麵公子。”張老爺譏諷道。

    “不可能,鐵兄乃正人君子,又豈會做這等小人行徑,怕是有人假冒鐵兄所為,張伯父莫要血口噴人。”孟三一臉憤憤不平。

    聽他一口一個鐵兄,便知他與鐵麵公子交情頗深。

    “此事有張家上下數百口人為證,又豈會有假,你且告訴老夫,鐵麵公子在哪?”張老爺有些氣急敗壞。

    “鐵兄從不以真麵目示人,終日帶著一副鐵麵具,要假冒他行凶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張老爺又有何證據說張公子被劫與鐵兄有關呢?”孟三據理力爭。

    張老爺見孟三一臉不善,也是一肚子火氣,但他還算清醒,知道這是孟家,與孟三起衝突對他沒好處。再者,他曾聽聞這孟家三公子也不是個好惹的主,發起狠來,絕不好收拾。

    昔年,孟三在青樓與人爭美不成,事後,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趁著酒勁,一把火把那與他相爭之人的家燒了個精光。此事雖被孟家壓了下來,但坊間仍有傳聞。

    想到這,他不得不壓下火氣,細心與孟三談及自家愛子被劫走的經過。

    話說,今日一早,張公子如往常一樣到他那向他二老請安,就在這時,屋外莫名刮起一陣怪風,門口立這一個鐵麵人,這鐵麵人就鬼魅一樣立在那,一動不動,他驚問道,“不知閣下是何人,來此有何貴幹。”誰知那人理都不理他,隻見身形一閃,便移動到他兒子身邊,二話沒說,就抓起他兒子的肩膀,將他兒子劫走。

    孟三不動聲色盤問張老爺那人的身形,不禁心裏一驚,聽這張老爺的形容,這人確與鐵麵公子有些相似,聯想起今日到茅屋去找他他卻不辭而別之事,心裏又疑又涼。

    心裏雖已有想法,麵上依舊是冷冷相待,一口咬定此事非鐵麵公子所為,弄得張老爺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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