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往事已沉埋,飛揚跋扈為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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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年前,司馬簫初登帝位,正是帝位不穩之際,正當此時,南方的陳國公子派人在潭江刺殺了潯陽卓家的大公子,卓家大公子命喪潭江。

    這潯陽卓家不知何時竟與紫耀國的獨孤家有了交情,紫耀國尊主獨孤傲的義女獨孤璃揚言要為卓家大公子報仇,兵發陳國,逼近陳國都城陳都,陳國不能抵抗,便向北朔求援。

    陳國是北朔國的附屬國,陳國告急,北朔不得不救。

    而紫耀國這次是獨孤璃親自率兵圍攻陳都,這獨孤璃出道雖僅有五年,但名聲正盛,傳言她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並深得紫耀國尊主獨孤傲的信任和寵愛,其手下更是不乏奇人謀士,此番她來勢洶洶,讓人不得不防。

    況且此戰,將關係今後天下格局的劃分,司馬簫不得不禦駕親征。

    雙方前後交戰大小十餘次,鬥智鬥勇,終難分勝負,最後在潭江隔江對峙。

    這一仗,獨孤璃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幾乎一統南方。

    而司馬簫內部不穩,他的兄弟叔伯們更是虎視眈眈,使得他不能放手一搏。

    最終,雙方簽下潭江之盟。

    司馬簫與獨孤璃以潭江為界,潭江以南歸獨孤璃管轄,潭江以北歸北朔管轄,十年之內,不動幹戈。

    獨孤璃退兵陳都,並釋放陳國皇室成員,不得追殺。

    事實上,陳國早在司馬簫來救援時已被獨孤璃滅了,陳國皇室也幾乎在城破之時被斬殺旦盡,縱然退兵陳都,釋放陳國皇室成員也無傷大局。

    這裏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潭江之盟,是北朔與獨孤璃所簽,而非與紫耀國所簽,也就是說,南方從此歸的是獨孤璃,而非紫耀國。

    此次潭江一戰,天下局勢也重新劃分。潭江之盟以前,天下三分,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國外,司馬家,慕容家和獨孤家呈三足鼎立之勢。而這次潭江之戰,獨孤璃一統南方,其勢力雖在三大家族之下,卻也不容小視。

    而就在這次潭江之戰中,令人目瞪口呆的是,一向與司馬家交好的慕容家,不知為何,不但不參與這場爭奪南方之戰,也不相助司馬家,而是選擇作壁上觀,持觀望之態。

    這讓司馬簫很是不滿,雖然事後慕容家向司馬家作了說明,兩家也言歸於好,但司馬簫對此事仍耿耿於懷,這也為後來司馬家與慕容家的暗鬥埋下了伏筆。

    終於在兩年後,一個女人成了這場司馬家內鬥的導火索,司馬簫也借此打擊了慕容家,以報當年慕容家在潭江之戰中觀望不助之忿。

    這個女人便是楚王司馬瑜的生母林氏,一個司馬簫從外麵帶回來,且來曆不明的女子。

    這個女人一入北朔王宮,便極得司馬簫寵愛,一時間寵冠六宮。專寵是皇家大忌,林氏的專寵終於引得北朔太後的不滿。

    司馬家曾有古訓,司馬家主母之位必須是慕容家嫡女,所以這北朔皇後太後之位一般都是慕容家白門嫡女。故當今北朔的太後便是慕容家白門嫡女,當代白家家主白章的親妹妹。

    林氏的專寵引得白太後的不滿,而司馬簫卻屢屢偏向林氏,從而打擊慕容家白門在豐都的勢力。

    司馬簫對白家的打擊,實則是對慕容家主的試探,而慕容家主卻對司馬簫的打擊視如無睹,司馬簫就好比一個拳頭打到了棉花上,軟綿無力。盡管如此,白家在這次的打擊下卻也損失不少。

    與此同時,北朔的大臣和司馬家的宗親們也對他專寵林氏十分不滿,而司馬簫卻借此一舉掃清那些不服他的勢力,從此真正的一統北朔,牢牢控製司馬家。

    這個女入的價值似乎也就是助司馬簫一統北朔,司馬簫達到了目的,這個女人也就沒用了,林氏最終在生下楚王司馬瑜沒多久便鬱鬱而終。

    關於林氏的死,傳聞與白太後有關,但傳聞終究是傳聞,到底真相如何卻不得而知。

    林氏死後,司馬簫罷朝半月,之後不但不宣布林氏的死訊,反而傳旨林氏養病關雎宮,任何人不得探望。並晉當時已是林妃的林氏為貴妃,賜封號儷,並按北朔祖製,封其子司馬瑜為楚王。

    當時就有好幾個大臣和司馬家的宗親出來反對,“林氏出身微寒,怎能晉貴妃位,望陛下三思。”

    “林氏無大功大德於北朔,怎能晉位貴妃,位於眾妃之首,望陛下三思。”

    “儷者,乃指夫妻伉儷情深,林氏不過是陛下妾室,怎能以儷字為封號,望陛下三思。”

    甚是有個還直言道出,“林氏已死,陛下應向天下宣布林妃死訊,然後再行追封。”

    司馬簫當時眯著雙眼,冷冷的道,“林妃剛產下五皇子,身體不適,需養病宮中,不得見任何人,誰說林妃已故,你這分明是詛咒林妃。”

    當場便下令將此人淩遲處死,並道,“誰再敢多言,朕立斬不赦。”

    當時便嚇得眾人噤若寒蟬,但仍有那麽幾個不怕死的,當場以死進諫,一頭撞死在崇明殿的大柱上。

    司馬簫冷冷的看著,“還有誰想隨著這幾位大人一起的,朕絕不阻攔。”

    最後無人再敢反對。

    而從此以後,關雎宮猶如封宮,宮裏的宮人們連做夢也不敢再提及有關林氏的半句話。這十年來,除了楚王司馬瑜偶爾在司馬簫麵前提上兩句,也再無人敢提及那個曽經寵冠六宮的女人了。

    白隱娓娓道來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言語間頗有感慨,他端起桌上的酒,品了一口,忽然皺眉問道,“你突然問起她,難道你懷疑……”白隱忽然不往下說,而是一臉堅決的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陌葉歎了口氣,“確實不可能,她那樣驕傲的人物,怎麽會呢?我隻是隨便問問,想不到這個楚王還有這樣一位生母。”

    陌葉喝了口酒,有些失落。

    “說起來,司馬瑜雖為楚王,但並不得司馬簫的寵愛,也不知是何緣故。”白隱感歎道。

    今夜的風很大,竹林沙沙作響,似乎也在悲傷這一段往事,隻是不知道它是在為那個不知來曆的女子悲傷,還是在為那些勇於直諫的忠臣哭泣。

    每逢初一十五,白家便會舉行一個小的家庭聚會,孟家兄妹雖是客,但怎麽說也是一家人,所以白家的家宴孟家兄妹也是在的。

    白隱雖然常年在外,如今回了家,這家宴自然少不了他。

    家宴無非也就是與父母在一起吃個飯,大家見一見,各自聊一聊近況什麽的。

    白二說著說著,突然就提及那日在三皇子府上的事來,“那日在三皇子的賞菊宴上,有一個鐵麵人作了一幅畫,那叫一個精彩,讓人歎為觀止。”

    “不就是畫畫嘛,有什麽精彩的,就是拿著筆在紙上勾來勾去的,我也會啊。”白五一臉不屑。

    白二卻興致勃勃的道,“那你就錯了,他作畫不用筆,而是直接把墨潑到紙上,然後用一片樹葉……”

    白二把那日的情形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連白夫人聽了也驚歎道,“天下還有這樣的奇人,改日你領來我見見。”

    白二笑道,“這個鐵麵人大哥還認識呢,上次在望江樓大哥還和他喝酒來著。”

    白夫人一聽,有些吃驚道,“哦,你還認識這樣的人物?”

    “嗯?二弟是說陌少吧,他的畫的確還不錯。”白隱淡淡的說道。

    白二突然轉向微雨,“微雨表妹,我聽三表弟說,這鐵麵人你也認識。”

    白二突然一問,顯然是在試探,微雨先前有了孟三的囑咐,此時倒也不慌,“二表哥說的可是那個會畫畫的鐵麵公子?上次我被人劫走,聽說是他救了我……”說著,便把昔日對孟三說起陌少如何救她的經過及那晚在孟三的指導下說的話說了一遍。

    她表情坦然,過程和白二知道的出入不大,白二不疑有假,又忽然轉向白隱道,“這鐵麵人倒是個奇人,大哥,你們是什麽認識的呀?”

    白隱剛才一聽他突然提起三皇子的賞菊宴,便戒心立起,此時又聽他問起陌葉,心裏不斷思量他的用意,一邊淡淡的回答道,“多年前的事了,他好喝酒,沈大哥也好玩,兩人也不知怎麽著就認識了,我也是有一次去找沈大哥,便認識他了,總共也就見過幾次,每次見都是在一起喝酒,上次他來豐都,恰好遇上,就到望江樓喝酒聚聚,唔,就是你遇到的那次。”白隱胡亂掰了一通。

    他口中的沈大哥是慕容家沈門的門主沈言,白家人倒也知道有這麽個人,但都沒見過,隻是聽說這人好淫逸,性無常,喜男風。白隱此時提他,也是拿他來擋擋,畢竟,這天下沒幾個人敢去質問他。

    “原來沈堂兄也認識呀。”白二表情有點怪,但也沒再多說什麽了。

    白隱見他表情不對,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多了。

    白二突然問起陌葉,白隱心裏戒心立起,便故作隨意的試探道,“你怎麽突然問起他來了。”

    白二聽白隱突然一問,愣了一下,“哦,沒什麽,上次見他和楚王在一起,隨便問問。”

    “咣當”,什麽東西打碎了,眾人尋聲望去,原來是微雨把碗給摔了。

    塗塗連忙跪下道,“白老爺,白夫人見諒,我家小姐最近身體不適,總是手腳無力,方才不小心手滑,把碗摔了,實在不是有意的。”

    白夫人見微雨臉色蒼白,關心道,“怎麽病也不說一聲,也不請大夫來瞧瞧?”

    微雨柔柔的回到,“沒什麽的,就是感染了風寒,多喝些水就好了,哪敢驚動姨母,沒事的。”

    白夫人還是不放心,連忙叫人請大夫。

    白二雖然覺得那不對勁,但見她臉色蒼白,後來又聽大夫說她確實是病了,這才放下心來,“看來真是我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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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小說真不易呀,給自己加油吧!有一個小問題要大家思考,潭江之戰,慕容家真的沒參與嗎?嘿嘿,發揮你的推理能力思考思考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