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爾拿到這金絲錦囊，手上像是被什麽觸電了一般，一下子，錦囊跌落到了地上，孟爾注意到係在腰間的凰鈴正發散著青釉色的光芒，對這金絲錦囊反應強烈，孟爾拍了一下凰鈴裏的小獸，道：“你若再如此，我就像千年之前那樣，將腰繩隔斷。”

    這一聲下，那凰鈴竟然漸漸恢複安靜，孟爾摸著腰繩上的切點，苦笑，沒想到這斷點還真是這樣而來。忽略前麵一排兔子的呆愣臉，孟爾揀起這三個錦囊，發現這錦囊還排著順序，似乎要求自己分階段依次打開。娉曲究竟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告知，才會如此費盡心思。

    “姑娘，救命之恩桃夭不敢忘，可惜桃夭已經年邁，幫不上什麽忙了，如有要事，你可吩咐我的小孫，冒笛。這是獵箭，我兔妖雖然隻是下等妖，但是妖族中大半與我兔妖交好，獵箭一下，自會聽令。”

    孟爾盛情難卻，在冒笛兔子的發冷的眼下，接過獵箭，重重道謝。

    臨別前，孟爾還不忘提醒桃夭，人間可能會被毀，早回妖界。她聽到這消息時也是愁眉不展，看著孟爾說了句：“不必擔心桃夭，隻盼望姑娘莫要重走千年老路就好。”

    孟爾與瞎眼婆婆走回小木屋時，孟爾實在對這金絲錦囊有太多的好奇，心急便打開了第一個——一份信，字跡娟秀，著筆有力，孟爾聯想起那個能被稱道第一姑娘的女子，會心一笑。

    隻不過當孟爾一字一句看到結尾時，目光越發暗沉，甚至臉色異樣。瞎眼婆婆大概是察覺到什麽，問：“姑娘，這信裏可說了什麽？”

    “娉曲，娉曲，這個女子好生厲害。她被控人心都到了這樣的地步麽，如若不是知道我乃她轉世，我竟然有一瞬間會有錯覺，她就在我身邊，全程知曉我的一舉一動，甚至內心活動。”孟爾澀澀一笑。

    瞎眼婆婆聽了這話，倒是沒有太過的反應，隻是臉色頗有神往，淡淡地笑道：“是啊，千年之前，她的所作所為驚世駭俗，卻件件成為奇談。第一姑娘確實是這樣的奇女子。”

    “她能料得我的性子七七八八，更能猜出千年後，轉世後的自己可能會愛上誰，甚至為我鋪好了後麵該走的路。知我一向反其道而行，未必肯聽，告知我千年前與崔玨的相知相識的經過，告誡我，情深不負，諾言不廢。最後一句，竟然是……”孟爾冷冷嗤笑。

    “最後一句怎麽了？”

    瞎眼婆婆聽出孟爾的語氣不對勁，卻沒聽到孟爾的回答，突然傳來紙張撕裂的聲音，幹脆利落，三下除五，孟爾抬起手就將撕碎的紙張迎風灑掉了。

    “姑娘，你這是……”

    “娉曲姑娘不是很厲害麽，那她也應該能料到我拿到這張命令單的舉動吧，我最討厭別人指揮我做什麽，不用她告訴我該愛上誰，我有眼睛，我會自己辨人識人。”

    孟爾說著這話，語氣平順，根本沒有動氣的起伏，還像平常那般，攙扶著瞎眼婆婆，往小木屋走。

    “姑娘，你方才說人界將毀，不知姑娘可會出手相救？”

    “我有出手相助的理由麽？”孟爾還在深思這封信的具體內容，隨口反問。

    不料瞎眼婆婆突然笑道：“我到現在才是毫無疑問地確認，娉曲姑娘是回來了，不過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第一姑娘，你身上的光芒似乎更烈了，比過去有過之而無不及。”

    瞎眼婆婆說著，依著孟爾走回小屋。

    - - - 題外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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