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篇 庭院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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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月完成了君不見的托付回到靈溪玉洞,這位也早已望穿秋水,看的出來她不高興,所以沒有直接問木蘭的消息,而是輕輕抱了抱她“你這麽久沒消息,真的好擔心!”明知道他肯定另有目的,還是放縱自己一回在他懷裏停留片刻,驀地言道“她過的很好,做了母親,是個非常可愛的男孩子,不過她的丈夫不是蕭天域,而是人間的皇太子王永康,看他們的樣子甚是相愛,你也該放心了!”
雖然早已說過放下,可聽見這個消息心裏還是忍不住疼了一陣,“木蘭另嫁他人,這是萬萬不可能的,千年輪回轉世,她隻可能愛我一人!不然,那份詛咒早該化解了。”
映月臉上的表情凝滯,悶哼了一聲“說是隻愛你一人,她前世為什麽會愛上無怨——天庭的卿玉上仙?就僅僅因為那一滴血嗎?你到還真是癡人說夢,若是因為你,她又為什麽再入紅塵經曆有始無終的情劫?醒醒吧!”
正想著如何開解君不見,想不到他居然會心一笑“你說木蘭愛上了旁人?!這是真的嗎?若真是如此,這一世她和卿玉的詛咒就迎刃而解了!隻要他們一方不再執著另擇良緣,來世便可以無憂無慮的做人,再不會經曆這詛咒情劫!”說的眉飛色舞,原來是為了木蘭可以毫無阻礙的好好活著!
“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另娶他人換來解脫呢?你和千潯早就不可能了!她可以愛上旁人結婚生子你為什麽不可以?!”映月心中的委屈抑製不住,君不見,你就是這般的自私嗎?
“映月,我回不了頭了!”終於,這一天還是到來了,雖然比預計的要遲上許多,當麵對的那一刻還是覺得心痛,終究還是傷害了你!
“好,從今以後我不再管你,你不是回不了頭嗎?當初何苦對我父王誇下海口說我是你的!說了,又做的不到,你將我置於何地?!君不見,我恨你!”冰冷的淚水落地,映月走了,走的毫無留戀!
唯有癡心人喃喃自語,既然愛不了你,就該放了你!怨我恨我都好,勝過無休止的等待。“千潯,隻要你幸福,我怎麽都可以!”
轉眼木蘭的寶貝兒子已經過了三個月,即將過百日喜,太子爺為了不讓木蘭太過紮眼,就吩咐在王府裏小辦就好,一家人和和美美吃頓佳肴。心裏深知木蘭不會介意,不過雖然不打算大擺筵席,可是賞賜一點沒有少,這樣的厚禮僅次於當初孫漫霓的長子瀟君。就在眾人茶餘飯後都在議論著的時候,燕雨眼看蘭心苑裏忙忙碌碌不免得意,且等到你兒子百日那天,我會讓你永生難忘!
前幾天她去找到孫漫霓告訴她在房間裏見到蛇妖的經曆,想不到太子妃抿了一口茶水直說她中了邪,“你呀,別總是看見人家有了孩子就忍不住要興風作浪,與其有時間去算計旁人,不如花點心思好好伺候王爺,讓他常去你那裏走動走動,也好早日生下個一男半女不是嗎?說來你也真是,進了王府都有五年了,你說說自從王爺將你帶回來,我們這麽多人,那個有你伺候王爺的時日長,偏偏你就是沒動靜,本宮嫁進王府隻一年就給王爺生了個兒子,十幾年來王爺這般的待我,還不是因為那兩個兒子的緣故!行了,別編排什麽蛇妖貓妖了,趕緊生個兒子是正經!”連譏帶諷的說了一大堆,弄得燕雨心裏跟吞了蒼蠅一般的惡心。
“我說姐姐,您這樣說妹妹莫不是太讓人心寒了!燕兒哪裏不像給王爺生兒育女啊,可就是生不出來您以為我就不心急嗎?左右那些補藥這幾年妹妹我喝的比洗澡水都多,無奈呀,有子有子命,無子天注定!妹妹也不強求了,隻是這木蘭著實令人懷疑啊!你想,那一天咬傷她的可是劇毒無比的靈蛇,宮裏都沒有解藥,偏偏來了一個身份不明,過後又離奇失蹤的女子,不費吹灰之力就解了毒!還有,妹妹可是八個月的早產,常言道七活八不活,就算是她命大解了毒,那孩子怎麽會毫無異樣,您就不懷疑嗎?再有,您整日足不出戶,不曉得市井間的流傳,妹妹我倒是聽說,去年萬花閣遭遇一場大火,燒的什麽也沒有,目睹那一晚情況的百姓現在還心有餘悸,說是一條九尾狐仙降世,不但殺光了萬花閣所有的人,還從嘴裏噴出火毀掉了痕跡,同一天晚上,在城門口大司馬的公子蕭天域,也就是當今貞妃娘娘的親弟弟,跟一個武功高強的人爭奪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就是萬花閣的頭牌,二人以命相搏,國舅爺甚至動用了幾十名弓箭手想要把那個人射殺,就在緊要關頭憑空出現一條蟒蛇,把國舅爺傷的幾乎送了命,要不是後來貞妃娘娘要求太醫全力醫治,早就見閻王了!那個女子後來被視為不祥,讓蕭府趕了出來,下落不明,相傳,她的名字就叫做木蘭,這也正好跟我幾個月前見到的蛇妖不謀而合,你是不是也該懷疑一下?還有——”
“你夠了!都是懷疑懷疑!這王府裏所有的女人都值得懷疑!換句話說,全都該死,這樣是不是才能讓你稱心如意,燕側妃!”孫漫霓一臉怒容,想必早已不耐煩了,這幾年她的劣行也都夠了,莫不是王爺發話讓她大事化小,無傷大雅就得過且過,早就給她點兒顏色瞧瞧了!
“太子妃!妾身懷疑也是為了王爺的安危,您不相信妹妹是小,王爺要是出了事到時候可是追悔莫及的!”雖然她地位比不得孫漫霓,可她一點兒也不畏懼,心裏明白王爺更寵著自己。
“你給我住嘴!”漫霓一把摔碎茶杯“你個不知死活的賤蹄子,本宮不擔心王爺的安危?!你不要忘了,妻妾二字,妻永遠在妾之上!你既然這麽有本事懷疑這個,懷疑那個,不如你親自去找王爺說啊,看看他會不會聽你滿嘴瘋話!至於其它的,等你什麽時候坐到本宮這個位子再去操心吧!”
看來孫漫霓是鐵了心跟自己唱反調,燕雨扯出絲帕一揮“姐姐別動怒啊,您可是身份高貴的太子妃,母家更是皇親國戚,妹妹算什麽呢?哪裏敢僭越您的位子,不過,方才說的,要是妹妹手中握有真憑實據,您願不願意相信妹妹,為了王爺的安危除掉那個妖女?”
“真憑實據?哼!這些年你手上有過多少真憑實據?!好,要是真的能證明木蘭是煙花柳巷的女子,又跟妖孽糾纏不清,不用你多說,本宮自會處理的妥妥當當!”
“好!姐姐,咱們一言為定!到時候妹妹拿出證據,您可不要因為王爺舍不得就心慈手軟啊!”達成所願她自然要笑臉相迎,不管怎樣隻要能搬倒木蘭這棵大樹,用不了多久一樣可以弄死你孫漫霓!
“不勞你費心,本宮自會秉公處理,怎麽說這堂堂的太子府,當家主母的位子可不是隨便就能坐上去!行了,你回去吧,本宮還有事!”
燕雨離開明月苑心裏高興的差點飛起來,好!有了孫漫霓這個幫手,就不怕木蘭她不死!
眨眼到了瀟雲滿百日的那一天,永康親自吩咐廚房多準備些可口的飯食,打算過個溫馨難忘的一天,剛剛入席就聽見門外有下人回稟“王爺,三公主求見!”
“快請!”想不到皇妹竟然得到消息不請自來,這樣也好,他與三妹永璐乃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妹,自從當年移居宮外,二人相見的時日就大不如前了,過幾年妹妹出閣,他又幫助父王處理朝政,讓有心見麵的她們都沒有時間和機會了。
“大哥,給我添了個小侄子怎麽也不派人送帖子啊,我這個做姑姑的還沒見過呢!”剛進門就忙不迭的咋咋呼呼,雖然早已習慣了她的模樣,也還是笑著說“別鬧了,你可是金枝玉葉的公主,這份儀容哪裏配得上啊!”
永璐任性的跑到哥哥身邊撒嬌,摟著他脖子說道“就不!橫豎你是我大哥,這裏又沒有外人,還不讓妹妹隨便一點兒啊!對了,我的小侄子呢?快點兒抱來給姑姑看看!”永康拍了拍她的小手,“好,你就這樣吧,我也管不了你,來人,把公子抱過來給公主看看!”
奶娘應承著將雲兒抱到永璐眼前,摸著侄兒肉呼呼的小手格外高興“來,你這個小家夥,姑姑給你帶來了禮物,好好收著啊!”從袖子裏取出一塊上等的翡翠牡丹項墜,小心翼翼的給雲兒掛在脖子上,木蘭趕緊起身行禮“妾身替公子謝過公主!”
永璐隨手一抬沒有看她“罷了,誰讓我喜歡他呢,不用謝賞了!小東西,好好長大呦!”親了親他白白胖胖的小臉兒,看來她是真的喜歡雲兒,永康吩咐人添上椅子和碗筷,引著妹妹入席,就在眾人推杯換盞之際,燕雨不合時宜的站了起來“王爺,妾身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告,是關於蘭妃的,如今姐妹們都在湊巧公主也來了,正好做個見證!”
“燕兒,什麽事等散了席再說!什麽大事非要挑這個時候!”永康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哪裏想得到燕雨會做什麽好事?!
“還真的不能等!王爺,此事關係重大,關乎皇家血脈,更關乎您的聲譽,還請耐著心聽一聽!”眼珠瞟著孫漫霓,想不到她竟然在這個時候亂來,不過既然她敢這麽做就斷然有了十足的把握!
“王爺,既然燕兒妹妹說的這麽嚴重,不妨就聽聽吧!——”
“夠了!今天是什麽日子?!非要這樣嗎?一天都等不了,難不成過了今晚就天塌地陷不成嗎?”氣的一拍桌子,嚇得漫霓也不敢吱聲,倒是身邊的永璐答話“什麽事啊?非要現在說不可,我倒是好奇的很!”
見勢燕雨馬上吩咐人上來,冷不防丟在地上一個丫頭,看樣子被打的不輕,木蘭簡直不敢相信,“落雪!”隻一聲便坐實了她的身份,小人得誌的燕雨冷笑著“妹妹還認得她就好!想必旁人都不知道她是誰,我介紹一下,這個小丫頭就是曾經萬花閣伺候頭牌姑娘的,巧了,萬花閣一場大火燒的什麽也沒剩下,不過頭牌姑娘在京中的名氣甚是不小,名字就叫木蘭,跟蘭妃妹妹同名!如今你既認得她,是不是等於承認了,你就是那位木蘭姑娘!”心想看你今日如何自圓其說。
木蘭走到落雪身邊,伸手摸著她帶血的傷口“你到底對落雪做了什麽?左右不過是你想要算計我,何苦難為旁人?”
“妹妹這是認下了?那好,還請太子妃明鑒,蘭妃本是煙花女子,因為萬花閣著火無處投奔,就想盡辦法接近王爺,煙花女子勾引男人的本事定然是非常了得!還有,蘭妃生下孩子的時間僅僅是過門八個多月之後,大家看看如今這孩子哪裏像是早產的?分明是個來曆不明的野種!還有,相傳一年前萬花閣是被狐仙放火燒毀的,那場大火燒紅了天,沒有人看見有活人出來,再後來城門口又出現了蛇妖,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叫做的木蘭的人引起的!還有,蘭妃生產那一天被毒蛇咬傷,那蛇的毒性本沒有解藥,常人用不了一刻鍾便會斃命,偏偏她被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解救,母子平安!這也太過蹊蹺了,當天我回到房間便被蛇妖恐嚇,親眼見到那個救了木蘭的女子變成了人首蛇身的妖怪,這——”
“行了!你夠了沒有!叨叨嘮嘮說了一大堆,什麽證據也沒有就汙蔑木蘭是妖精,燕兒,想不到本王顧念舊情一再縱容你,反倒讓你不知悔改變本加厲!”永康氣的站起來上去就給了燕雨一巴掌,打得她頭暈眼花,心裏不斷盤算著,差不多了!
“王爺,燕雨說的不像是憑空捏造,您不要被妖女迷失本性,您想,她都已經承認了自己是風塵女子,您不該這般袒護啊!”孫漫霓是時候的敲邊鼓,畢竟除掉一個木蘭對她也是有好處的!
“漫霓啊!想不到你也這般糊塗!僅僅憑借一個來曆不明的小丫頭就把這麽大的帽子扣在木蘭頭上,實在是太過荒唐!還什麽狐妖、蛇妖,你幹脆說神仙下凡好了!市井民間謠傳也可以拿來當證據,笑話!”永康扶起一臉淚水的木蘭,在她耳邊輕聲道“別怕,一切有我!”
“好,就算是妖孽之說不足為信,那麽木蘭的出身可是實打實的,她的孩子也是來曆不明,王爺這一點無可否認!”不死心的燕雨哪裏肯放過這樣的機會,她知道,自己一旦失敗就意味著從此無出頭之日,說什麽也好豁出去!
“好,你說她是萬花閣的頭牌,那麽我問你,剛剛你也說萬花閣一場大火無一生還,那麽木蘭一個弱女子還有這個小丫頭是怎麽逃出來的?你說啊!自己前言不搭後語就出來編排木蘭,你還當真是以為本王傻了!事實我告訴你,木蘭本名不叫木蘭,她叫做雲羅,是個孤女,早在兩年前本王就與她相好,不過礙於身份沒有將她帶回府,去年因為住的地方不太平就狠下心給了她名份,這個丫頭就是當初伺候她的人,是本王親自找來的!你說木蘭的孩子來曆不明,那好,當日給她接生的婆婆還在,一問便知!來人,帶上來!”
很快接生婆被帶到人前,永康搶先開口“本王問你,蘭妃當日究竟是早產,還是足月產,你說清楚,倘若敢胡言亂語,本王將你全家淩遲!”
那婆子嚇得發抖,上下牙打架說“回稟王爺,奴才用腦袋擔保,蘭妃當日確是早產!絕不會錯!”
“好了,帶下去吧!”永康害怕她多說話,瞪著賊心不死的燕雨“還有什麽話說?平日裏你算計吃喝穿戴這些無傷大雅,本王可以裝作看不見,如今你居然想到害死木蘭,真是想不到啊,你也會變成這樣!”
燕雨一把抱住永康的腿“王爺,不是的!妾身沒有胡說,您若是不信,那孩子就在這裏,您大可以滴血認親,假如他是您親生燕雨任憑您發落就是!”
“王爺,燕雨說的沒錯,既然種種懷疑都指向木蘭,不如您就跟雲兒滴血認親,假如是親生最好,若不是,也免得將來後患無窮!”漫霓算準了時機開口,其實她心裏也有自己的算盤,不管是除去木蘭還是燕雨,對她來講都是好事!“王爺,其實燕雨妹妹方才說的也不全是無稽之談,想想當日木蘭被毒蛇咬傷,憑空出現一個女子不用任何手段就嚇走了那毒物,當時木蘭妹妹的房間裏沒有發現任何藥材,請問她是怎麽解毒的?再後來誰也沒有再見過那位姑娘,正門和後門的侍衛也都沒瞧見她走出王府,這又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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