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你們膽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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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不能告訴老大!”師爺目光一掃,沉聲道。
周半尺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話,白人屠卻是瞪著眼道:“不告訴老大?難道你要讓我們哥倆自己去救?”
周半尺大概是猜到了一些,緩緩道:“這麽大的事情,怕是瞞不住!”
“什麽玩意?難道能瞞住你就要瞞了?”白人屠扭頭愕然道。
“你想想,何以步七被人給抓住了,那蒺藜卻逃了?”師爺神色有些凝重道。
白人屠想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難道……不可能啊,蒺藜他們都是老大從苗寨中帶來的戰士!”
“這樣的人我多少了解一些,都是些心性醇厚,悍不畏死的戰士,天生的忠勇之士!怎麽可能去了會稽沒幾天,便被人給收買了?再說了,若是真的有什麽異常,步七何以會沒有絲毫察覺?”
師爺聞言不由得苦笑一聲:“我何時說過,蒺藜會被人收買?你且想一下,如果老大知道了步七在蘇洲被人給抓住之後,會如何做?”
“廢話,當然是趕著救人了!”
“那你覺得,以老大的實力,救的出來麽?”師爺繼續追問道。
白人屠撇嘴道:“這壓根就不是救不救的出來的事,老大壓根就不是那種丟下自己兄弟不管的人!”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師爺神色凝重道:“對方既然能夠抓住步七,身手定然不差了。即便老大能打的一個,兩個,哪怕是十個,難道就能將人救出來了麽?”
“漢留正宗身為南方霸主,執江湖之牛耳者,絕對不是浪得虛名,其幫內高手如雲,隻怕有壓的住老大的也不稀奇!隻不過,這些人大多名重身貴,輕易不出手罷了!”
“而如今,我們已經進入了漢留正宗的視線,倘若再貿貿然去救人,隻怕去容易,想要出來可就難了!”
白人屠這才恍然,神色嚴肅道:“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個陷阱?”
“眼下那我們還不確定到底是漢留正宗的哪一方勢力對步七下的手。可不管是哪一個,隻怕他們這一次都是來者不善!”師爺點了下頭。
若不是陷阱,對方怎麽會放任蒺藜不管,而卻將步七給抓了?以蒺藜的身手,隻怕想要安然無恙的逃出,可能性不大。除非,對方是有意為之!
周半尺歎了口氣道:“就算是個陷阱,咱們也非去闖一下不可!總不能置步七於不顧!”
“對,漢留正宗也不是他娘的龍潭虎穴,想要留下我們,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是沒可能的!”白人屠眼中殺機閃動。
師爺沉聲道:“步七當然得救,可是,短時間內他卻沒有什麽危險,所以,我們還有時間!必須得想辦法,不能這麽硬來。不然就不是去救人,而是去送死了!”
“什麽辦法?老大是咱們五盾當中最強的,我跟飛矢倆加起來都未必是他的對手。要是他都不行,我們哥倆怕是也白給啊!”白人屠有些鬱悶的道。
他剛剛得到千絲禦刀訣,如果再給他一段時間,他也有信心於巡風尊者一戰。可是眼下,他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也知道,自己的身手還是要差些!
周半尺卻是盯著師爺道:“師爺,你可有什麽辦法?”
師爺輕輕的攆著手指道:“辦法有一個。那就是司徒姑娘。”
周半尺兩眼一亮,隨即又搖頭道:“隻怕不好辦。司徒姑娘是致公堂的千金,而漢留正宗跟致公堂也算是同宗,這香火情分總是有的。如果她能夠請出漢留正宗的龍頭出麵,那或許能夠迫使他們,放出步七!”
“隻可惜,現在的龍頭誰也不見,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甚至是連他是否還活著都不得而知!司徒姑娘就算是想出力,那也沒有辦法啊!”
“司徒姑娘見不到龍頭,可是卻可以去見管堂大爺!還有執堂,禮堂,坐堂的那些大爺!”
“隻要能查出來,步七是誰下手幹的,那她便可以見機行事。若是對方肯給她個麵子,將步七放出來自然萬事大吉。就算他不肯,司徒姑娘若是能夠請動其他幾個堂口的大爺幫腔,那下手的堂口也承受不住這壓力!”師爺淡淡的道。
白人屠皺了下眉頭:“致公堂有那麽大的能量?”
師爺對於致公堂的情形,可不甚了解。不過,白人屠以前既然是在黴國那邊做過獨行殺手,那對於致公堂總該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便扭頭望著他。
白人屠點了下頭道:“致公堂在黴國,是排在前三的地下力量,便是在歐洲也有不少的影響力!”
“這麽說來,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隻是讓司徒姑娘做這樣的事情,可有危險?”周半尺皺了下眉頭。如今的漢留正宗,正麵臨洗牌的關鍵時刻。
這一次,出了五盾這麽一個攪局者,便引起了漢留正宗這麽強硬的反擊。如果再出現司徒笑這麽一個變故,那誰敢保證會出現什麽事?
麵對著權利的爭奪,有的時候,所謂的身份,根本不足以讓人壓製住心底的瘋狂。
師爺也露出肅然之色,緩緩道:“如果我說,司徒姑娘來做這件事沒有一點危險的話,那是騙人的。可比我們自行去解決這件事,她的危險小的太多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我也不得不防著萬一。畢竟這責任我也承擔不起,所以,才找你們商議!”
“眼下就這麽兩個方案,你們看吧,到底該怎麽辦?這樣的大事,我一個人可沒法決斷!”
白人屠揉揉鼻子,你沒法決斷?你都已經阻止我們告訴老大了,還沒法決斷個毛線啊!不過,這也不能怪師爺。
不告訴老大請司徒笑幫忙,的確可行,可萬一司徒笑真的出了點什麽狀況,隻怕致公堂那邊不發飆,老大也得將他們的皮給剝下來。
畢竟,讓女人衝鋒陷陣,而且還是一個跟五盾沒什麽關係的女人,他們一群大老爺們卻躲在身後,這樣的事情,別說老大了,就是他也感覺有些別扭。
所以,急忙搖頭道:“這事,我持保留態度!”
“你保留?那幹錯我也保留態度好了!”師爺白了他一眼道:“我都說了,不管選擇執行哪個方案,都必須得是我們三個人的集體決定!”
“畢竟,瞞著老大做這樣的決斷,我一個人不成。就算救出了步七,老大沒準一生氣也得讓我滾蛋。我還想在五盾繼續混呢!”
白人屠翻了個白眼,無語了!
“司徒姑娘願意幫忙麽?”周半尺有些不確定道。
師爺忽然眼中閃動著猥瑣之色:“這個我倒是不太擔心,她應該不會拒絕。咱們老大對於女人的魅力,你們又不是沒見識過。”
“對,我看那司徒姑娘也對老大有點意思,要不然,為何這麽長時間也沒離開?還將葉老大送給咱們做教官?咱們老大,現在就跟那減價促銷的商品似得,對女人,有著絕殺的魅力!”白人屠連連點頭。
這要是擱在平時,白人屠將陳伐描述成是減價商品,這哥倆隻怕非得調侃他兩句不可,可現在,這兩位哪有這心情?
“那,我支持你!”周半尺深吸一口氣道。
“煙槍,你小子還真打算這麽幹啊?”白人屠詫異道。
周半尺瞪他一眼道:“你現在還有更好的辦法麽?”
白人屠想了一下,忽然沒好氣的道:“娘的,連師爺都說隻有這兩個方案,我哪裏還辦法?”
說完,一耷拉腦袋,等再抬起頭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我也支持!”
沒辦法,實在是這次的事情,他們直接出手太玄了。兩相其害取其輕,眼下也隻能是選擇這種危險性更小一點,但是看上去成功的可能性更大的方案了。
“這一次,我們怕是欠了司徒姑娘還有致公堂一個人情!”周半尺也是輕歎了口氣道。
“大不了我們支持他,當我們的大嫂好了!到時候都成一家人了,還什麽人情不認清的?”白人屠嘟囔道。
兩人齊齊的瞪了他一眼,這貨感情是想要老大人情債肉償啊!這得虧是沒讓老大聽見,不然的話,這小子還他娘的能有活路麽?
“要不,我們兩個帶人陪著司徒姑娘過去吧?”周半尺還是有些擔心的道。
師爺搖搖頭:“不行。你們兩個去跟老大過去有什麽區別?萬一暴露,反而平添波瀾!”
“這麽說來,我們幹什麽?”白人屠瞪著眼道。
見師爺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白人屠喃喃道:“你將我們火急火燎的叫來,然後告訴我們這些,就是為了給你的主意分擔風險的?”
“還要你陪著我一起著急!”師爺淡淡的道。
“那我他娘的去修煉了!”白人屠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徑直走了出去。既然插不上手,那他還不如去修煉。
實力,一切都是因為實力啊!如果他們的實力足夠,那怎麽會要求司徒笑一個女人家家的出麵?漢留正宗也沒膽子抓步七才是!
既然一切都是實力惹的禍,那便隻能去努力提高實力。不然的話,下一次沒準就是他或者煙槍落在人家的手中了。
五盾難道說還要次次依靠人家司徒笑,致公堂?隻是這一次,就他娘的已經夠丟人的了!
看著白人屠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周半尺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師爺,那我也下去準備一下!”
如果司徒笑那邊出了什麽狀況,那五盾就算是拚將最後一個人,也必須得殺上一番。這,是他們能做的最後一點事了。
“你能不能聯係到唐慵?”師爺忽然道。
周半尺不解道:“我有他的號碼,不過,你讓我找他幹什麽?”
唐慵畢竟是唐家的三少爺,就算是他已經宣布退出了唐家,可是,身上也依舊流著唐家的血。這種江湖中的爭端,他若是參與,那跟唐家參與又有什麽不同?
弄不好,反而會適得其反的激怒唐家。這他娘的不是仗著跟唐慵的關係,忽悠他借著唐家的虎皮扯大旗麽!
師爺搖搖頭:“蒺藜說,這一次他跟步七前去,連北堂家的大門都沒能踏進去!所以,要想將步七出事的消息,告訴她的話,還得借助唐慵的身份!”
周半尺皺眉道:“難道,您懷疑步七被抓,跟北堂家也有關聯?”
師爺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此事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這裏麵牽扯到了漢留正宗的內部鬥爭,我也不敢確保,這是坐堂做的,還是管堂,或者執堂,甚至是其中有人聯手了!”
“畢竟,眼下他們都有理由這麽幹!如果說,坐堂不知情,自然是最好的。可如果是坐堂動的手,哪怕隻是默許,那都代表著他們對步七很不滿。當然,也有可能是還有其他的原因。”
“在沒有弄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前,我也不好判斷!”
“不過,我們卻必須得從最壞的方麵來做打算。所以,為了確保能將消息傳到北堂鳳的耳中,隻能借助唐慵了!”
周半尺這才恍然:“那我馬上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一聲。不過,他雖然姓唐,卻算不上是江湖中人,怕是他未必會有什麽辦法啊。”
見師爺神色從容,他頓時挑眉道:“唐晚?”
師爺點了下頭,通過唐慵去求唐晚,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唐慵或許無法跟北堂鳳取得聯係,可是,他的姑姑唐晚卻一定能。霸刀的身份,唐家的長公主,還有同樣身為女人,師爺就不相信,她會進不了北堂家的門,見不到北堂鳳。
實際上,這件事情若是能請動唐晚出麵的話,最是簡單不過了。可問題是,她的身份雖然是優勢,卻也是弱勢。
跟唐慵一樣,不管是她代表的霸刀還是血脈所出的唐家,都不會輕易的改變立場,攪和進漢留正宗的內部爭鬥中。
再說了,師爺可不知道唐晚跟陳伐關係有所曖昧。更不清楚,唐晚唐大姑娘的暴脾氣,可向來是沒什麽禁忌的!
想要請唐晚,在他看來,隻能通過唐慵!
坐堂的實力遠不如管堂跟執堂,即便是坐堂不知情,是管堂或者執堂所為,那想要坐堂為了步七跟管堂直接起衝突,隻怕是也沒什麽可能。
所以,他也隻是將消息通過唐慵再透給唐晚,讓唐晚通知給北堂鳳,至於北堂鳳會怎麽做,會做什麽,那就不是他所能控製的了。
不過,不管怎麽說,他都已經是將能用的到的力量,發揮到極限了。
周半尺又一次的體會到了師爺的算無遺策,這人若是打個鬥地主,一定是個好手,因為他總是能將自己手中的牌都用到極致。
唐慵聽了消息,果然就跟師爺的猜測一樣,他對江湖中的勢力涉入的不深,所以,隻能請自己的小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唐晚才剛剛用藥湯泡了澡,打坐調息一番,容光煥發的坐在沙發上喝茶,正發呆呢。忽然電話響了起來。
嚇了一跳的唐晚,接起電話來沒好氣的道:“臭小子我在封州呆了那麽長時間,你小子去哪了?等我回來了才想著打個電話問安,怎麽著,翅膀硬了,現在開始學著躲著我了?”
“哪有啊!小姑,是這麽回事,這次我想請你幫個忙,不是我個人的事情啊,這是陳伐的事!”
說著,唐慵便將步七去找北堂鳳,結果泄露了行蹤,反而被人給抓住的消息告訴了她。
“什麽?陳伐難道去漢留正宗去救人了?”北堂鳳嚇了一跳,不等他說完,便猛然站了起來。陳伐的身手的確不弱,可是,漢留正宗又豈能是那麽好相與的?他們的高手,能將陳伐碾碎的多的是!
“沒有,他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呢,師爺瞞著他呢!”唐慵急忙道。周半尺既然是請他幫忙,那自然是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相信的告訴他一聲。
得知了師爺的安排,唐晚這才緩緩的坐下:“看起來,陳伐的手下也都不是酒囊飯袋,這個師爺做的很不錯,這件事絕不能告訴他!”
唐慵忽然挑了下眉頭,就像是看見了她的動作表情了似得:“小姑,你沒問步七是被哪個堂口抓住的,就開始擔心陳伐,你該不會是……”
話未說完,即便是身在外力之外,可唐慵依舊感受到了唐晚給他帶來的那種壓力,頓時嚇的停了下來。
“說啊,不會是什麽?”唐晚笑眯眯的道。
唐慵急忙搖頭,也不管唐晚能不能看見,嘴裏更是連聲道:“沒什麽,我隻是一時失言,一時失言!”
唐晚不由得冷哼一聲:“前幾天,我才剛給小四來了一場特訓,現在看來,你也是皮癢了。還有幾天就是過年了,我等著你小子來給我拜年,我一定會好好的給你發一個大紅包!”
唐慵頓時苦笑不已,這就是嘴賤的代價啊。不過,唐晚既然說了要他去拜年,那他又哪裏敢不去?
隻是唐慵隱隱的察覺到,自己的小姑這一次雖然有些暴脾氣,可,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樣啊!
“這個師爺,應該就是上一次指揮五盾,打了孟朝西一個措手不及的那個智囊了吧?”唐晚忽然問道。
“嘿,這事我可不清楚。”唐慵急忙幹笑一聲,從上一次之後,不少人都想將這個五盾隱藏的人物給找出來。現在看來,就是唐晚對他都有些好奇了。
“你不清楚?算了,不說拉倒,你以為我稀罕知道呢?你隻要記得來給我拜年就成了!”
“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你告訴那個師爺一聲,這件事情我會去找北堂說,這丫頭,情郎都找到家門口了,不說投懷送抱,竟然連見都不見。現在更是連小"qing ren"出事,竟然也都不管不問的。我倒是要當麵問問她,她這是不知道呢,還是怎麽回事!”
唐晚說著,便徑直掛了電話。然後,便給北堂鳳打電話,結果卻沒人接。
唐晚皺了下眉頭,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蘇洲!實在不行,也可以借助自己的霸刀製使的身份,在關鍵時刻,不讓陳伐那個混蛋出事!
……
司徒笑看了一眼師爺,淡淡的道:“師爺這麽急著將我找來,不知道是什麽事?我正收拾一番,準備回去呢!”
“司徒姑娘要走?”師爺詫異道。
司徒笑兩眼輕輕一眯,淡淡的道:“嗯,眼瞅都要年關了,這裏的事情也已經忙的差不多了,我自然也就該回去了!”
言外之意,有事趕緊說,沒事我就走了!
“司徒姑娘,還請救我們老大一命!”師爺突然起身,躬身行禮道。
“你這是做什麽?”司徒笑沒想到他突然行禮,急忙去要扶他,可是,收藏才剛伸出去,忽然回過神來:“你剛才說什麽?讓我救誰?”
“我們老大!”
“陳伐?”司徒笑愣了一下:“我不是聽說,他剛剛跟洛總一起去蔚縣省親才回來麽?”
“發生什麽事了,你小子有話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葉秋也知道師爺說話的習慣。許是他娘的腹黑文人都愛這個調調,那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屁大點事都愛弄的一驚一乍的。
而且,明明幾句話都能說開的事情,他偏偏給你用上十句,自己倒是不怕說的麻煩,卻不想想,人家聽的累不累!
“是!”師爺這才直起身,將步七出事的事情解釋了一番:“我們老大對於自家兄弟,的確是照顧。他知道君子哥跟北堂姑娘兩情相悅,雖然我們五盾實力太過弱小,有些高攀!”
“可也不忍心他們這樣的一對有"qing ren"就這樣失之交臂!所以,才會派了人跟君子哥一起去了蘇洲,想要見北堂姑娘一麵。無論如何,都該盡一份最大的心力!可誰知道,漢留正宗當中竟然有人這麽喪心病狂,因為先前跟我們鬧的有些不愉快,竟然會對君子哥下手!”
“而我現在更是擔心,他們的目的其實不是君子哥,而是想要趁機除掉我們老大!我知道,司徒姑娘是致公堂的大小姐,跟漢留正宗有些交情。”
“我想求司徒姑娘,能否幫忙將君子哥給救出來!”
葉秋臉色陰沉,語氣不善道:“是陳伐讓你來找我們小姐的?”
看司徒笑眼中也有些冷意,師爺急忙道:“當然不是,如果我們老大知道了步七出事,難道您認為他還能坐的住麽?”
“隻怕早就帶人殺向蘇洲救人去了!更不會讓我來求司徒姑娘。這事暫且被我給壓製下來了,還沒敢告訴我們老大呢!”
“現在我們已經等於無意中攪入了漢留正宗內鬥的漩渦,我們老大若是去了,那還有的好麽?指定是有死無生啊。所以,我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到什麽好方法,隻能求到司徒姑娘的頭上了。”
“還望司徒姑娘能夠救步七,救我們老大一命,我們五盾上下,感激不盡!”
司徒笑臉色陰晴不定。葉秋卻是狠狠的瞪了師爺一眼,尼瑪你們五盾攪和進了漢留正宗內鬥的漩渦,陳伐去有危險,那我們若是去救步七,那不照樣也是攪和進去,難道我們就沒有危險了麽?
“小姐,我看這件事情還是得通知陳伐,大不了我們跟他一起過去。不管是誰抓了步七,五盾做出一定的讓步,咱們再從中作保說項的話,未嚐不能將人救出來!”
“葉教官,以我們老大那脾氣,您覺得他會求司徒姑娘麽?就是下麵那些人,他也絕對不會帶啊。他是那種有什麽事情都自己扛著的人,寧願自己挨上一刀,也不願意拉著手下的兄弟,陪著他一起挨棍子!”
師爺急忙道:“再說了,不管是管堂還是執堂,若是知道我們老大去了,怕是冷槍暗箭的招呼,我們老大雖強,可是,人手失手馬有失蹄啊,這在他們的地頭上,豈能防備周全?”
“若是葉教官認為,我們老大是貪生怕死之人,那便當我先前的話沒說。您跟司徒姑娘且在一邊看著,看我五盾男兒,即便是飛蛾撲火,以身擋刀,從老大以下全軍覆滅,也可會有後退一步者!”
司徒笑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堅決之色:“他的確不合適去,算了,還是我去一趟吧!不過,還請師爺盡快將是誰對步七下手的事情查清楚後告訴我!不然的話,我不方便行事!”
“司徒姑娘真的願意前去?”師爺急忙抬頭道。
司徒笑點頭道:“我馬上就出發!”
“司徒姑娘,您的大恩大德,我沒齒不忘,我們五盾,也將會銘感五內!以後如果司徒姑娘和致公堂有什麽事,隻需要一聲招呼,五盾定然全力以赴,已報今日之恩!”
“我去救人,不是為了什麽恩情。隻是,感謝秦總她們對我的照顧罷了。若是陳伐死了,她們豈不成了寡婦麽?”司徒笑忽然自嘲一笑,然後便朝著山下而去。
葉秋見狀卻是狠狠的瞪了師爺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師爺,果然是暗算的高手啊,一番軟中帶硬的話,竟然就讓我們小姐這麽沒名沒分的替你們五盾賣命!”
“難道說,你們五盾就沒男人了麽?”
“五盾有男人,特別是我們老大,千金一諾,重義輕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不得不請司徒姑娘出麵!”師爺苦笑一聲道。
哼!葉秋冷哼了一聲,急忙追著司徒笑的背影就下去了。
師爺見狀這才鬆了口氣,緩緩的直起了身子。要是步七能夠救出來,那這一次他們算是欠下了司徒笑和致公堂好大的人情!
這以後該怎麽還呢?先前飛矢那小子說的倒不是餿主意,若是老大能夠人情債肉償的話,那五盾有了致公堂的支持,就算是說一飛衝天怕是也不為過了!
……
“小姐……”
“你不用勸我了,他說的沒錯,陳伐的確是不知道這事,否則的話,此時整個五盾怕是早就亂套了。他也不適合去救人!”
“可您就合適麽?”葉秋此時殺了師爺的心都有了。這個陰險的家夥,竟然看出來了自家小姐對陳伐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情愫,而且,竟然就恬不知恥的用上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無情之人?
“咱們的老太爺,當初的確是跟漢留正宗的龍頭大哥有些交情。可問題是,現在咱們跟他聯係不上啊。現在的漢留正宗,爭權奪利,亂象已生,就像是一鍋沸水,稍有不慎就可能燙及自身啊!”
“可是,我畢竟是致公堂的人,難道您還擔心,他們中有誰敢殺我不成?”司徒笑淡淡的道。
葉秋傲然道:“這當然不會,不管誰想要執掌漢留正宗,都不會喪心病狂到與我們為敵!”
“那不就是了,我去,頂多就是一些小危險而已,可是,陳伐卻是若了,便如他所說,隻怕是真的要被人給留下了!”
葉秋有些鬱悶道:“要是那個臭小子是咱們致公堂的女婿,那甭說是去救個人了,就是帶人來給他助拳,打下手都成。可問題是……”
“誰要讓他做致公堂的女婿了?”司徒笑臉上飛過一絲紅暈,隨即淡淡的道:“他身邊的三個女人,無不是國色天香。那個唐晚唐姑娘,也是人間絕色,而且,無論是才還是貌,都遠不是我所能比的!”
“我,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回去之後,便再無交集!我隻是想在臨走的時候,幫他一點忙而已!”
葉秋見她神色堅決,無奈道:“小姐,那我再讓堂主派些人過來吧!就我們幾個去,我不敢保證小姐的安全!”
“來不及了!”司徒笑直接否決道:“救人如救火,萬一那個步七死了,那陳伐還不知道該幹出什麽樣的事情來呢!”
葉秋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此時的漢留正宗可是是非之地,那裏的秩序已經混亂了。所有的人,都在忙著算計,忙著爭權奪利。雖然以司徒笑的身份,去了那裏之後,也未必會有危險。
可萬一呢?
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小姐冒這麽大的風險。那個師爺隻顧得考慮他們的老大,可自己,也得為小姐的安危負責啊!這事,還是得告訴陳伐!
“葉叔,我不許你將這事告訴陳伐!”司徒笑深知自己這個葉叔的為人。所以,警覺道。
看著司徒笑的眼神堅決無比,葉秋隻得點了點頭。
“好,不告訴他,這個混小子,事後若是不來黴國向小姐當麵致謝,我非一刀劈了他不可!”
“嗬嗬,葉叔,您好像打不過他吧?”司徒笑忽然扭頭道。
葉秋禁不住老臉一紅,梗著脖子道:“誰說的?上一次不過是我有意讓著他罷了,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我一隻手就能宰了他!再說了,小姐幫了他這麽大一個忙,我就不相信,他還真的敢還手!”
司徒笑禁不住笑了起來,徑直上了車。
葉秋也坐進了副駕駛中,車子離開了藥神山,便直撲蘇洲而去!坐在車中,司徒笑望著外麵的夜色,輕聲道:“救人的事情,還請葉叔叔多費些心思,您也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葉秋扭過頭,沉聲道:“小姐放心吧!”
司徒笑唯一能夠利用的,就是她的身份。隻可惜,他的分量還是不足,至少不足以跟那些執掌一堂的大爺們平等交流,否則,說什麽他都不會答應司徒笑的冒險。
也許,等我救了步七之後,他以後會在心中記得曾經有一個叫司徒笑的女人,曾經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吧……
“上一次讓西斧吃了暗虧的那個人,是誰?說!”
在蘇洲靠近洞庭湖的那棟竹樓的一層,步七被人用浸透了水的牛皮筋綁在了椅子上,正在接受訊問。
可是,他卻一直一言不發。
“我勸你最好是老實點,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不要忘記了,這裏可不是五盾,不是封州。你若是不好生配合,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你們管堂不是有自己的情報係統麽,怎麽沒有查出來?”步七笑了一下,語氣有些虛弱。
這些人將他抓來之後,雖然沒有刑訊逼供,可是,卻也一直沒有給他水喝,現在渴的有些厲害。加上受了內傷,精神有些萎靡。隻是,那態度卻依舊囂張。
這讓訊問的那名小弟,臉色頓時變的十分難看。
“我們當然有了目標,隻不過想要從你的嘴裏證實一下而已!”那名小弟臉色陰沉道。
“這件事不能告訴老大!”師爺目光一掃,沉聲道。
周半尺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話,白人屠卻是瞪著眼道:“不告訴老大?難道你要讓我們哥倆自己去救?”
周半尺大概是猜到了一些,緩緩道:“這麽大的事情,怕是瞞不住!”
“什麽玩意?難道能瞞住你就要瞞了?”白人屠扭頭愕然道。
“你想想,何以步七被人給抓住了,那蒺藜卻逃了?”師爺神色有些凝重道。
白人屠想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難道……不可能啊,蒺藜他們都是老大從苗寨中帶來的戰士!”
“這樣的人我多少了解一些,都是些心性醇厚,悍不畏死的戰士,天生的忠勇之士!怎麽可能去了會稽沒幾天,便被人給收買了?再說了,若是真的有什麽異常,步七何以會沒有絲毫察覺?”
師爺聞言不由得苦笑一聲:“我何時說過,蒺藜會被人收買?你且想一下,如果老大知道了步七在蘇洲被人給抓住之後,會如何做?”
“廢話,當然是趕著救人了!”
“那你覺得,以老大的實力,救的出來麽?”師爺繼續追問道。
白人屠撇嘴道:“這壓根就不是救不救的出來的事,老大壓根就不是那種丟下自己兄弟不管的人!”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師爺神色凝重道:“對方既然能夠抓住步七,身手定然不差了。即便老大能打的一個,兩個,哪怕是十個,難道就能將人救出來了麽?”
“漢留正宗身為南方霸主,執江湖之牛耳者,絕對不是浪得虛名,其幫內高手如雲,隻怕有壓的住老大的也不稀奇!隻不過,這些人大多名重身貴,輕易不出手罷了!”
“而如今,我們已經進入了漢留正宗的視線,倘若再貿貿然去救人,隻怕去容易,想要出來可就難了!”
白人屠這才恍然,神色嚴肅道:“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個陷阱?”
“眼下那我們還不確定到底是漢留正宗的哪一方勢力對步七下的手。可不管是哪一個,隻怕他們這一次都是來者不善!”師爺點了下頭。
若不是陷阱,對方怎麽會放任蒺藜不管,而卻將步七給抓了?以蒺藜的身手,隻怕想要安然無恙的逃出,可能性不大。除非,對方是有意為之!
周半尺歎了口氣道:“就算是個陷阱,咱們也非去闖一下不可!總不能置步七於不顧!” 最強軍醫
“對,漢留正宗也不是他娘的龍潭虎穴,想要留下我們,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是沒可能的!”白人屠眼中殺機閃動。
師爺沉聲道:“步七當然得救,可是,短時間內他卻沒有什麽危險,所以,我們還有時間!必須得想辦法,不能這麽硬來。不然就不是去救人,而是去送死了!”
“什麽辦法?老大是咱們五盾當中最強的,我跟飛矢倆加起來都未必是他的對手。要是他都不行,我們哥倆怕是也白給啊!”白人屠有些鬱悶的道。
他剛剛得到千絲禦刀訣,如果再給他一段時間,他也有信心於巡風尊者一戰。可是眼下,他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也知道,自己的身手還是要差些!
周半尺卻是盯著師爺道:“師爺,你可有什麽辦法?”
師爺輕輕的攆著手指道:“辦法有一個。那就是司徒姑娘。”
周半尺兩眼一亮,隨即又搖頭道:“隻怕不好辦。司徒姑娘是致公堂的千金,而漢留正宗跟致公堂也算是同宗,這香火情分總是有的。如果她能夠請出漢留正宗的龍頭出麵,那或許能夠迫使他們,放出步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