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怎麽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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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簫連城這邊,已經將滿滿一把鬆子剝完,漂亮的鬆仁堆在他白皙的手上,仿佛一座小山。

    他靠近阮璃,阮璃正在偷偷摸摸吃鬆子,一見他,以為他又是要搶自己吃的,趕緊將裝著鬆子的衣服袋子護緊了一些。

    簫連城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將鬆子遞了過去,阮璃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盯著他手中的鬆子,並不明白這鬆子是要給自己的悅。

    簫連城低聲,“拿著吧,不是喜歡吃嗎?”

    阮璃趕緊一把搶了過來,有幾顆掉在地上,她準備去撿,卻被簫連城及時踢開,他麵無表情的道,“髒了,不準撿!攙”

    阮璃不說話,將鬆子往自己嘴巴裏塞,表情陌生的看著簫連城。

    簫連城皺皺眉頭,心裏暗歎道,這下好了,以前的時候,他起碼還算阮璃最依賴的人,可是現在,阮璃在潛意識裏,已經將他化為陌生人了。

    他的追妻之路,怎麽就這麽難呢?

    吃完了鬆子,薛少貴又遞給了阮璃一壺清水,阮璃喝了幾口,薛少貴這才吩咐上路。

    阮璃快快樂樂的朝著薛少貴的馬邊跑,薛少貴也是一臉寵溺的樣子,倒是簫連城,好不容易舒展的心情,再次糾結起來。

    這阮璃都沒有想過,要跟他一匹馬嗎?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看著薛少貴和阮璃一起上馬,簫連城的臉色,陰沉的可怕,薛少貴回頭看了簫連城一眼,“王爺你不走嗎?”

    簫連城冷哼,“小爺想走就走,想留就走,要你多嘴?”

    薛少貴一窒,自然明白他是為了阮璃的事情跟自己生氣,但是他一路忍他讓他,並不代表怕他,若不是為了阮璃,他也不會一路跟著,受他的閑氣。

    阮璃聽著簫連城嘲諷的聲音,回頭看了簫連城一眼,伸手拉著薛少貴的衣袖,拽拽,“不氣不氣哦,他不走,我們走……”

    簫連城一聽,臉色頓時難看,他咬牙切齒的上前,一瞬不瞬的盯著阮璃,阮璃蹙眉盯著他,又回頭看了看薛少貴,最後她以為簫連城是為了鬆子跟薛少貴生氣,然後瞪著自己呢。

    她咬唇思考了片刻,接著從兜裏掏出了一小把鬆子,遞給簫連城道,“喏,給你吃,乖乖的啊……”

    簫連城氣極反笑,冷曬著看著阮璃,阮璃眨巴眼睛,以為他嫌少,咬咬牙,又從兜裏將剩下的鬆子全部掏了出來,遞給簫連城道,“沒有了哦,你看看……”

    她將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翻了出來,破有誠意的給簫連城看。

    簫連城搖搖頭,冷笑出聲,一把將阮璃手中的鬆子奪了過來,嘲諷的道,“多謝!”

    阮璃聽不出他話中的嘲諷之意,搖頭道,“不謝啊!”

    劉肥站在一邊,險些就要笑出來,他見簫連城朝著自己看來,趕緊抿緊了嘴巴忍住笑意。

    簫連城睨了他一眼,下巴一點蔡雲站的方向,“她跟著你一起!”

    說完,翻身上馬理都不理蔡雲,揚長而去。

    蔡雲蹙眉,站在原地看了簫連城半響,見簫連城沒有回頭的意思,這才轉身朝著劉肥走。

    可是劉肥的馬,是幾個人中最瘦最小的一匹,畢竟他的地位管在那裏,不可能給他一匹比簫連城還要好的馬。

    偏偏,劉肥三百多斤的體重,騎在瘦馬之上,瘦馬已經步履艱難,現在再加一個蔡雲,簡直是寸步難行,搖搖欲墜。

    蔡雲坐在那裏,委屈的幾乎要哭出來,她看著遠遠的將他們拋在後麵的簫連城和薛少貴,恨的咬碎了一口貝齒。

    簫連城快馬加鞭,耳邊都是呼呼的風聲,小路難行,有幾次馬蹄險些踩空,可是他不管不顧,一口氣跑出老遠,直到後麵的人遙無影蹤,他這才停了下來。

    腦子裏混亂無比,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趟燈塔村之行,是福是禍。

    但是既然跟白謹有關,是禍也必須要行。

    白謹不會害他,指了這條路給他,應該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他騎在馬上,擰眉思索,直到身後響起馬蹄聲,才回過神來,緊皺眉頭。

    薛少貴帶著阮璃趕上,兩人不解的看著他,大概都不明白,他忽然玩命的騎馬是什麽意思。

    簫連城睨了薛少貴一眼道,“燈塔村的少主,你的速度,也未免太慢了一點!”

    薛少貴擰眉,“這條路很險,按說,不應該騎馬前行,蕭兄你這樣,簡直是拿性命賭博!”

    簫連城冷哼,“是你說的,要加快速度,怎麽慢了不行,快了也不行?”

    薛少貴無言,窒了一窒道,“蕭兄你若是不願同行,那麽我們就此分道揚鑣!”

    簫連城眯眸,惡狠狠的看著薛少貴道,“別,少主你虛長我兩歲,這一句蕭兄,我擔待不起!”

    說完,他不再理會薛少貴,揚鞭打馬而去。

    *

    鹽湖村,蕭錦玉鬱悶之極,連續好幾天晚上,他都給蕭臨楚叫去夜探村長家的屋頂。

    三哥明明知道,他和夏瑜打賭,賭了什麽,卻每個晚上都將他叫出去監視村長。

    他這樣,分明是在壞自己和夏瑜的好事。

    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自己喜歡的姑娘,他容易嗎?當年苦戀慕容瑤,甚至為了她,離開京城數年,那個時候蕭臨楚怎麽勸他來著?

    出息,為了一個女人,至於嗎?

    現在,他一樣為了鳳雲輕置江山於不顧,倒是開始破壞他的好事了。

    越是想,蕭錦玉的心裏,越是憋屈,到了晚上蕭臨楚再次叫他去監視的時候,他終於出聲反駁了。

    “三哥,我覺得那個村長,宅心仁厚,沒有什麽好監視的!”蕭錦玉不滿的道。

    蕭臨楚白了他一眼,“然後呢?”

    蕭錦玉擰眉,“然後,我們有什麽要問的,可以直接去問,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偷偷摸摸!”

    蕭臨楚嘲諷一笑,“幼稚!”

    蕭錦玉不再說話了,蕭臨楚道,“你若是隻想著你和夏瑜的那點事,可以不要再跟著我們,去燈塔村的路,原本就沒有你想的那麽一帆風順!”

    蕭錦玉不服的歎息,“三哥,你說哪裏的話,我從來都是將三哥的事情當做自己的!”

    蕭臨楚笑了笑,“那好,走吧!”

    蕭錦玉無奈,隻能跟了上去。

    兩人這一次,沒有在村長家的屋頂,而是在不遠處的樹上,蕭臨楚占了一邊的大樹,蕭錦玉占了一邊。

    樹木茂盛,將兩人遮掩的一點影子也無,耳邊窸窸窣窣,是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蕭錦玉看了一會兒,覺得索然無味,低聲道,“三哥,你睡著了嗎?”

    “沒!”蕭臨楚悶悶的聲音傳來。

    蕭錦玉換了一個姿勢,雙手環胸,“三哥你覺得,鹽湖村和燈塔村,有關係嗎?”

    “有!”蕭臨楚的回答,簡短有力。

    蕭錦玉則是慵懶的靠在那裏,“我也覺得有關係,似乎這鹽湖村,就是燈塔村的一個屏障,連夏瑜從燈塔村出來,也隻能找到鹽湖村的路!”

    蕭臨楚這才來了興趣,“夏瑜怎麽跟你說?”

    蕭錦玉皺眉回答,“她說,她跟她爹吵架之後,很生氣,就打算偷跑,離開燈塔村,她帶了很多珠寶,可是從外出的路繞過去,就是兩座大山,原本她以為要好多天才能走出大山,誰知道就花了兩個小山,走到了鹽湖村……”

    “這不合理,如果鹽湖村和燈塔村之間有大山的話,沒有道理她不知道翻山究竟要多久!”就算她沒有爬過大山,可是也總該聽說過。

    蕭錦玉點點頭,“是啊,她那個人,原本就稀裏糊塗,你想從她口中問出一些合理的東西,也不大可能!”

    “你很喜歡她?”蕭臨楚平淡無奇的問道。

    蕭錦玉再次點頭,勾唇一笑,“是啊,很喜歡,隻是擔心,她爹那一關,我們不好過……”

    根據夏瑜的描述,她爹是一個很固執己見的人,這樣的人一般都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所以,他可能不會那麽輕易的接受自己和夏瑜的事情。

    所以他才想出這麽一招,先斬後奏,到時候夏瑜連孩子都有了,她爹總不該再想要拆散他和夏瑜了吧?

    正想的出神,蕭臨楚倏然低沉的道,“有人來了……”

    蕭錦玉抬眸往村長家的院落看去,隻見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戴著鵝黃的麵紗,仙女下凡一般,飄飄然落在了村長家裏。

    沒有多久,村長家的大門打開,村長身上披著衣服,顫巍巍的出門,雙手伏地跪在了那裏。

    不知道那女人說了一句什麽,村長起身,將女人迎了進去。

    蕭臨楚回頭,對著蕭錦玉使了一個眼色,蕭錦玉點點頭,表示明白,蕭臨楚飛身而起,整個人如暗夜裏的一隻蒼鷹,俯身落在了村長家的屋頂。

    他蹲下身子,將瓦撥開了一條縫隙,看著裏麵的情景。

    女人被麵紗遮住,朦朦朧朧,可是從眉眼看來,應該是生的極其漂亮。

    她妖嬈一笑,坐在正上方,盯著村長道,“屈福,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做的怎麽樣了?”

    村長屈福長作一鞠,畢恭畢敬的道,“仙子,遵照您的吩咐,我已經在鹽湖中,下了妙音軟筋散……”

    女子點頭,聲音溫婉的道,“好,這些事情,沒有其他人知道吧?”

    屈福應聲,“沒有,連小女都不知道!”

    “沒有就好,等我報了仇,整個燈塔村,還有鹽湖村,鍾鼓村,這十裏八村,就都是你一個人的了!”女子妖嬈的笑著,斜著眼睛,看著屈福。

    屈福笑了笑,那冒著精光的眸子,卻儼然不似平日裏的憨厚老實。

    女子再道,“既然整個鹽湖,你都下藥了,那你和你的家人,平日裏都用哪兒的水源?”

    屈福再道,“整個鹽湖村的地下水,都和鹽湖是相接的,地下水不能用,隻能用泉水,所以,我上岐山擔水!”

    女子嬌笑不已,“辛苦你了,那幾個外鄉人,現在如何?”

    屈福頷首,“外鄉人,這幾日倒是老實,他們並不像仙子說的那般厲害,隻是這幾日,他們吃住都在鹽湖村,怕是也中了軟筋散的毒,到時候隻要仙子吹響笛聲,那麽他們隻能唯命是從!”

    女子擺了擺手,從桌子上拿起茶杯,剛剛掀開杯蓋,就見茶杯中折現了一道月亮的光芒。

    這個角度,是不可能剛好出現這一道光的,除非屋頂有洞。

    她抬眸看去,卻見那道縫隙,利索的合好。

    她大叫一聲,“屋頂有人!”

    屈福臉色一變,迅速的朝著屋子外麵追,卻聽房頂一陣響動,應該是有人逃竄的聲音。

    他剛剛追上屋頂,就被一個黑暗,揚手一個掌刀劈下,接著暈了過去。

    蕭臨楚看著倒地的屈福,用腳踢了一下,屈福一點反應也無,倒是黃色麵紗的女子,追了過來。

    蕭臨楚抬眸看著女子,麵無表情的道,“燈塔村的人?”

    女子不說話,蕭臨楚聲音清冷,“帶我去燈塔村,剛剛的話,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聽見!”

    女子咬牙,“你去死吧——”

    她伸手去抓蕭臨楚的咽喉,蕭臨楚退後幾步,她迎麵而上,手中迸現湛藍的光芒,卻見女子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淬毒的銀針。

    若是被這銀針沾上,怕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蕭臨楚頓時對這惡毒的女子,憎惡到了極點,他反手一揚,腳下的瓦片被他的掌風帶了起來,劈裏啪啦,全部襲向黃色麵紗的女子。

    女子飛身而起,手中的銀針,直攻蕭臨楚的命脈。

    蕭臨楚身姿一旋,利落避過,女子卻已經趁著這個空檔,來到了他的身前,兩人正麵交接,比拚的就是內力和速度。

    蕭臨楚自詡是個男人,無論從身高和力道上,都要勝人一籌,可是當他的手臂和女人接觸在一起的時候,他才發現錯了,這女人的力氣,大的嚇人。

    他退後幾步虛晃一招,立刻離開,女人飛身追上,嬌斥道,“納命來!”

    蕭臨楚冷笑不已,站在樹邊,反而不動了,女人上前的那一刻,頂頭一個漁網鋪天蓋地而來,她想要逃,已經來不及,整個人都被漁網兜住。

    蕭臨楚回身一笑,冷冽的看著女人,女人張牙舞爪,卻被漁網吊了起來。

    蕭錦玉從樹上飛身落下,將手中的繩索,在樹上打了一個結道,“三哥,怎麽是個女人?”

    “你可不要小瞧了這女人!”蕭臨楚冷聲,盯著那漁網內,依舊不甘心被擒,掙紮不已的女人道,“她的力氣,怕是十個你我都敵不過!”

    “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設下埋伏,有本事放我下來,看我一口一口咬碎你們!”女人咬牙切齒,怒吼著叫著。

    蕭臨楚冷笑一記,“就算你們燈塔村,用什麽紅猴之毒改良自己,讓自己變得不人不鬼,力大無窮,我一樣可以殺了你們……”

    這句話,仿佛戳中了女人的痛處,她歇斯底裏的大叫,凶狠的眸光瞪著蕭臨楚,那模樣就似要將蕭臨楚拆骨扒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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