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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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拉著箱子走了過去,委婉地問道,“怎麽換了這車,以前沒見你開過。”

    “伯母不喜歡我多金,那我就稍微樸素一點。”顧升答道。

    南山:“……嗯。”

    他接過了南山手中的箱子,想用鑰匙打開後備箱。

    結果,開了半天,這後備箱還是紋絲不動。

    “打得開嗎?”

    顧升點頭,“包在我身上,你去車上等一會兒,我稍後就來。”

    “嗯,我先進去了。”

    五分鍾後,顧升還是在鼓搗那後備箱。

    南山思量著是否該下車看看,顧升就走了過來。

    “搞定了?”南山問。

    顧升搖頭,“沒有,向你借一樣東西。”

    “什麽?”

    顧升不好意思地說,“那種黑色的小發夾。”

    南山:……明白了,顧升他想憑自己的技術開鎖。

    她低頭,從包裏找出了小發夾,通過半開著的窗戶,把發夾遞給了他。

    他接過,保證道,“再給我五分鍾的時間,我一定搞定。”

    南山抿了抿嘴角,說,“等你。”

    不知道這車子除了後備箱外,還有什麽其他毛病。

    ……

    搞定了後備箱後,顧升打開車門,坐到了座位上。

    南山不知道顧升從哪裏掏出了一本小冊子,遞給了自己。

    “這是?”

    複印紙的質感,還帶著一股子油墨味,應當是顧升自己裝訂成冊的。

    顧升啟動了車子,調轉了車頭,往右邊的馬路開去。

    他開口,“上麵有關於我的職業,家世,愛好之類的,”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伯母不喜歡我多金,我就努力扮演一個樸素上進的角色。你多記記背背,以免露餡。”

    南山眨了眨眼睛,翻開起了小冊子,“你不需要這樣的,我爸媽和你接觸後,肯定會喜歡上你的。”

    “需要,”顧升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是我的加分項。”

    南山:……好吧!

    她低頭仔細看起了冊子:職業是老師,家世清白,在市區有房。

    “蠻不錯的。”一看就很靠譜的樣子。

    一聽到自己得到了南山的認可,顧升得意的笑了笑,“職業我是專門研究過的,聽你說伯父的職業是教師,那我也當個老師好了。伯父了解我之後,一定會產生親切感。”

    “這樣會不會比較容易露餡?”

    兩個人談起共同領域的話題,有可能顧升會回答不上來。

    顧升自信地說道,“不會的,我們是不同層次的。”

    見他如此自信的模樣,應當是沒有問題了。

    顧升沉穩地開著車子,偏頭對南山說,“你先睡一會兒,等到了c市後,你再給我指路。”

    “嗯,我眯一會兒,等到了記得叫我。”

    南山坐長途,必定會睡一覺。

    ……

    到達c市已經是下午一點,他倆在路邊的小餐館,點了份福建料理,吃完接著往南山家開。

    “就是這裏嗎?”

    南山往右邊指了指,“再拐一個彎,開個十分鍾,見到華西小區的字樣就到了。我會提醒你的,我先給爸媽打個電話。”

    她打了許女士的電話,“媽,我和顧升快到了……嗯,開車過來的,那就這樣吧……先掛了,等到了之後再聊。”

    顧升約莫開了七八分鍾後,就到了南山父母住的小區。

    小區被大麵積的綠植覆蓋,環境清新自然。

    顧升把車子停在了外頭,將所帶的禮品從後備箱拿了出來。

    這一次他用了鑰匙,一切順利,是個好兆頭。

    遠遠的,南山就在小區門口見到了許女士。

    “站在觀賞盆景旁邊的是我媽,我們快過去吧。”

    顧升立馬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看了不遠處的許女士一眼,她正在和路過的鄰居說話,沒有看到他倆。

    許女士是鵝蛋臉,笑起來給人一種很溫柔的感覺。半長的頭發披在肩上,上衣和中長的裙子都是米白色的,外頭穿了件薄薄的流蘇針織開衫。

    他鬆了一口氣,瞧伯母的氣質和穿著打扮,應該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大概會比伯父好搞定吧。

    “媽!”

    南山見到許女士,十分開心,快步朝她走去,顧升連忙跟上。

    許女士正好和鄰居說完了話,她轉頭,就看到了南山,也注意到了一旁的顧升,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女兒找的男朋友長得不錯,一表人才。

    “媽,”南山站定,對許女士介紹道,“他是我的男朋友,顧升。”

    “伯母您好。”顧升笑著向南母問好。

    許女士看了顧升一眼,笑了笑,“小夥子長得不錯,我們進屋聊吧。”

    “好的,伯母。”

    ……

    進了屋子,許女士讓他倆在沙發上坐一會兒,她去廚房一趟。

    顧升坐在南山旁邊,小聲說道,“伯母人挺好的。”

    南山:……那是沒有露出真麵目。

    “我媽是挺好的,你在我家不用太緊張。”

    南山說道,希望顧升一直這麽放鬆著。

    不一會兒,許女士端著個果盤出來了,放在茶幾上,又替他倆泡了兩杯茶。

    遞給顧升的時候,他特地站了起來,雙手接過,“謝謝伯母。”

    許女士笑著看他,小夥子教養可以。

    她坐在了南山右手邊的小沙發上,同南山說道,“你爸還在上課,晚飯前回來。”

    南山點頭,早就料到了。

    許女士抿了口茶,問道,“你們倆處了幾個月了?”

    “一個月二十三天。”顧升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許女士挑眉,不到兩個月,這時間有些短啊,磨合期都應該沒有過去。

    顧升也覺得這樣說有些短,連忙補充道,“我們認識已經有小半年了。”

    “嗯。”

    許女士輕輕放下茶杯,說道:“我也不問你難產保大保小,房產證加誰名字,老婆和婆婆落水先救誰這些問題了。既然我女兒把你帶回家了,肯定是因為你待她好,人靠譜,是不會把她置於危險的處境,”她笑得一臉柔意,“所以顧升啊,在我家別拘束,就當是在自個家。”

    她把水果盤往顧升那邊推了推,“吃水果。”

    提聽到許女士說保大保小之類的話,顧升心裏立馬就念出了標準答案:保大的跟誰姓都行生男生女都一樣我媽會遊泳……

    他昨晚背了好一會兒,南母不問他還怪失望的。

    之後南母說的待南山好,人靠譜是必須的,至於不會把她陷入危險的處境,顧升想到了這些時日倆人經曆的事情,婚後一定得給南山請十八銅人做保鏢。

    也幸虧南母不知道他倆一起經曆的事情,否則同意他倆在一起,難!

    顧升拿起牙簽插起了一塊梨子,說,“甜,”又轉頭對南山說,“你也嚐嚐。”

    許女士暫時對顧升還算滿意,道,“我把南邊的客房收拾出來了,今晚你就住那裏,南山你帶顧升去看看,瞧瞧有什麽東西需要添置,盡管提出來,”她站起了身子,“我在廚房燉著湯,去看看。”

    ……

    等許女士一走,顧升鬆了口氣,讓他住下了,看樣子伯母那關暫時算是過了。

    “走吧,”南山笑眯眯地看他,“表現不錯,我們去看房間。”

    早在南山打電話過去的那天,許女士就在收拾客房了。

    顧升看了看嶄新的床單被子,窗戶明淨,花瓶沒有一點落灰,洗漱用具一應俱全。

    “伯母準備得真周到。”

    南山說,“必須的,你在房間休息一會兒,開了大半天車,也累了,等我爸來了再叫你。”

    “可以,”顧升轉了轉有些酸疼的脖子,“一定要記得叫我。”

    ……

    離開他的房間後,南山拿著箱子,回了自己臥室。

    臥室還是離開時的老樣子,隻不過窗台上多了個花瓶,插著一束花。

    她整理完衣物後,就去廚房找許女士了。

    許女士正在煮湯,嚐了嚐鹹淡合適後,就把火候給關小了。

    “媽,顧升開了幾個小時的車累了,我讓他去休息了。”南山倚在門框邊,問,“你對顧升還滿意嗎?”

    許女士說,“照他現在的表現來說,還可以。到底怎麽樣,還得你爸來看了再說。”

    當然,主要是臉長得好看,這第一印象就好了。

    “幫我把案板上的那幾個蒜頭剝出來,”許女士指揮道,“還有啊,顧升有什麽忌口?”

    南山走過去低頭剝去了大蒜,又報了幾樣他不愛吃的蔬菜。

    許女士點頭,“挺挑的嘛,看樣子那盤菜是不能做了,”她看了南山一眼,挪俞道,“女兒,速度挺快的嘛。你跟我說找到男朋友了,我還以為你是誑我的呢。昨晚你打電話過來,說要和男朋友來家裏時,嚇了我一跳。”

    她坐在一隻小板凳上,道,“本來一直催促你,是想讓你有危機感。”

    沒想到女兒真找到了對象,她甚至都還沒問過他是幹什麽的。

    許女士問,“顧升是從事什麽工作的。”

    “顧升是老師。”

    許女士皺了皺眉頭,“老師這個工作,對男生來說,還是太過穩定了些,工資沒有太大的上升期。不過也有好處,當老師假期多,以後還可以幫你做菜,帶個孩子什麽的。”

    “嗯,他說以後結婚後,他做菜,”一想到顧升的手藝,南山彎了彎眼睛,“他做菜可好吃了。”

    許女士一聽他會做菜,好感度加了不少,這年頭會做菜,還把菜做得好吃的男生少了,“挺好,以後他做菜,你洗碗。”

    許女士又問了些問題,南山都按照小冊子上麵寫的回答了。

    幸虧顧升想得周到,如果她現在照實回答。許女士再問顧升,一準露餡。

    ……

    “你也去休息吧,廚房我一個人就夠了,”許女士嫌棄地看了南山一眼,“你不會做菜,就不要來這裏添亂了。”

    南山笑嘻嘻地說道,“遵命。”

    ……

    路上堵車,南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和自家女兒聊天的顧升。

    猜測其就是自家女兒找的對象,長得可真好看。

    光看模樣,和山山很般配。

    他眯了眯眼睛,故意重重咳嗽了一聲。

    顧升聞言朝門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個氣質儒雅,戴著眼睛的中年男子,眉眼間和南山有些相似,他站了起來,微微鞠躬,叫了聲“伯父”,又自我介紹了一番。

    南父微微頜首,“小夥子坐吧,就把這兒當自己家。我去廚房一下,你們繼續聊。”

    他把公文包放到了櫃子上,就去了廚房。

    ……

    “伯父氣質不錯。”

    就是不知道,對他是怎樣的態度。

    南山自豪地說道,“那當然,他可是教語文的。”

    不一會兒功夫,南山父母走了出來,“開飯了,兩個孩子快去洗手。”

    顧升起身去了廚房,洗完手之後,又幫南母端起了盤子。

    許女士見了,對其愈加滿意。

    ……

    四人坐下,等長輩動了筷子後,就開始吃菜了。

    南父開了一瓶茅台,說,“這茅台是我珍藏,舍不得喝。今個兒是我女兒第一次帶男朋友來家裏,必須開了它。”

    “爸,這酒度數高,你少喝點。”

    南父點頭,“我曉得的。”

    女兒該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帶來的男朋友。

    “來,顧升我給你滿上。”

    顧升拿起了酒杯,“謝謝伯父。”

    大拇指高的玻璃杯裏,倒滿了酒。

    至於南父自己,則給自己倒了半杯。

    顧升抿了一口,入口柔綿,鼻尖能聞到一絲酒香。

    的確是好酒,不過這酒後勁足,不能多喝。

    南父又轉眼看南山,“這都好幾個月沒回來,你又瘦了,多吃點菜,別整天盡想著減肥。”

    “爸,我重了半斤。估計我這回家三天,又能重個一斤。”

    南父笑眯眯地說道,“重點好,重點有福相,”他轉頭跟顧升說,“聽女兒說,你是當老師的。正巧我也是,你是教哪個科目的?”

    顧升放下了筷子,禮貌地回答,“我在大學教文學。”

    一聽這話,南山險些噴飯,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顧升不住地拍著她的背,關切地問道,“怎麽樣,好點了沒?”

    好半天,南山才緩過來,她喝了幾口湯,擺了擺手,說道,“嗆到了,現在沒事兒了。”順便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顧升不明所以。

    “菜慢慢吃,家裏有的是,”南父慈愛地看著南山,又笑著說道,“好巧,我也是在大學教文學的,你教的具體是哪一方麵?或許我們還可以探討一下。”

    這下換做顧升猛烈地咳嗽了起來,他看了南山一眼,那一眼飽含了許多:不是說伯父教的是語文嗎?他以為教的是小中高語文,是以決定給自己設定的職業也是教師,在大學教文學,聽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

    結果,南父竟然教的是大學文學。現在還要跟自己探討文學,顧升無語凝噎,他真的是什麽都不懂啊!古詩都快忘光了。

    南山一臉無辜,當初顧升表現得太有自信了,她也就沒有問他教的具體是哪一塊。

    她拍了拍顧升的背,過了一會兒,他說,“不好意思,被酒嗆到了。”

    都過了這麽久了,希望伯父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

    “顧升啊!”南父笑眯眯地看他,“我們接著探討文學吧。你教的是哪一塊?”

    顧升垂眸,半響才道,“教的是西方文論。”

    幸好,他在外國留學的時候學過這門課,不過現下記住的並沒有多少。

    南父笑了笑,“我對這一塊挺有興趣的,能聊聊嗎?”

    “可以啊!”顧升爽快地說道,氣場上一定不能弱。

    南父談起了某一理論。

    顧升一聽,是自己知道的,但為了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他在聊這個時,摻雜了大量的英文,特別自信,神采飛揚,直把南父聽得一愣一愣的。

    嗯,其實他也不知道具體說了啥,關鍵是要自信。

    他現在自己都相信自己教的是西方文論了。

    顧升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教的是n市外國語學校,是純英文教學,一不注意就會說英文,”又皺了皺眉頭,“現在的學生,還真是一屆不如一屆啊!”

    “沒事兒,學生確實是越來越皮了,”南父瞧了他一眼,看樣子這顧升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來,咱們來喝酒。”

    就連南山也有些佩服,竟然能把她把爸給糊弄過去,厲害。

    南父說,“你可不要跟我客氣,”他端起了酒杯,“我一口悶了,你隨意。”

    隨後,南父仰頭,一口氣把酒給幹了。

    見伯父都如此了,顧升怎好意思隨意,也一口把酒喝了下去。

    “爽快。”

    南父豎起了大拇指,又給自己倒了半杯酒,給顧升倒了一杯,幾乎滿出。

    “來,咱們爺倆接著喝。”

    南山忍不住勸道,“爸,你少喝點。”

    南父擺了擺手,“誒,你爸我酒量好著呢,今個兒高興,我多喝點沒事兒。”

    見母親也不勸著點,南山也放棄了。

    你來我往了幾回,南父臉色已經變紅了。

    顧升做生意應酬參加酒會,都是要喝酒的,早就練出來了。

    不就是喝酒嘛,伯父高興,那他就陪著唄。

    直到最後,伯父喝醉了,頭趴在桌上嘟囔道,“哼,這次怎麽不叫小南南了?別以為你叫南山我就認不出來了。”

    顧升正在夾花生米的手一抖,這花生米骨碌碌地從桌上掉到了地上。

    完了,伯父早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