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艾米麗來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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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多利亞港灣酒店,行政套房。
落地窗前的沙發裏,兩名女子麵對麵坐著。窗外是美麗的維多利亞港,房間裏久別重逢的愉快氣氛。
夏芍笑看著對麵年輕的女子,女子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利落的微棕短發,容貌一看便是混血兒,她一身黑色女士西裝,穿著嚴謹幹練。此刻正端坐在沙發裏,目光尊敬,臉上帶著自信淺淡的微笑。
“這段時間公司的事,辛苦你了。”夏芍笑道。
“您太客氣了,董事長。艾達地產,既然您交給了我就是對我的信任,管理好它是我的職責。”艾米麗點頭微笑,從身旁拿出一份文件來遞給夏芍,“這是一個季度以來,艾達地產的財務報表和業績情況,您請過目。”
業績的大方向,夏芍一直是知道的。她在香港的這三個月,對華夏集團的事從來就沒有不聞不問過。她一直通過電話和電腦對公司的事進行了解,大方向她一直掌握著。
自從吞並了盛興集團之後,福瑞祥古玩行在全國各大古玩市場都占有很大的份額,目前穩坐青省古玩行業龍頭。這兩年,華夏集團在青省和媒體合作,舉辦鑒寶節目、專家講座、民間尋寶等大型活動次數不少,對民間收藏熱情的鼓舞效果還是很大的。不僅如此,對整個行業的帶動也是功績斐然。
夏芍剛到青市一中那年,曾讓陳滿貫留意收購的古黃花梨木家具,經過後來的炒熱,目前已翻了兩百多倍!這瘋長的勢頭讓業界不少人都心驚,但眾人不知道的是,後世黃花梨木最高價的時候翻到了四百多倍!比黃金貴得多!夏芍早就讓陳滿貫在南邊買下了大片的地種植黃花梨,她自然不是想要用這些種植的黃花梨木作偽古家具,而是因為古家具市場繁榮之後,黃花梨木本身就很值錢。這跟高仿的粉彩瓷器是一個道理,真品的古董存世量少,很多人擁有不了,市場也就僅限於一小部分人,但是如果打造高端品牌,走現代高端市場,照樣能拓展出廣闊的市場空間來。
在華夏集團還在積累的階段,任何能賺錢的地方,夏芍都不想放過。
上個月,東市的第四屆夏季拍賣會上,華夏集團戰果頗豐。華夏拍賣公司在國內的拍賣行業裏屬於領航者,開辦得很早。在許多人對拍賣還不太了解的時候,夏芍就盯準了這個方向,任命海外歸國的孫長德打理這方麵。華夏拍賣公司成立至今雖然才三年,但在國內拍賣行業裏,已經是元老。如今,提起拍賣行,國內基本上人人都會先想到華夏。
事實上,東市的拍賣會辦得風風火火之後,國內很多地方都出現了效仿,拍賣公司、拍賣會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其中,有大集團支持的也不少,但是目前都沒有任何一家能有華夏拍賣公司的名氣。因為華夏拍賣公司有福瑞祥全國各地的古玩行作為後盾,有華夏集團在一係列鑒寶尋寶活動上的造勢,有夏芍在青省政商兩界甚至社會各界以風水積累起來的人脈,華夏集團的行業鏈條和成功模式,是不可複製的。
東市陶瓷產業方麵,常久現在已經帶領出一個研究小組,每天都沉浸在研究燒製瓷器上,不亦樂乎。而瓷器底部燒印有“大華夏製”四字篆書的高端瓷器,如今已經遠銷海外,成為皇室、貴族、高官、富商們爭搶的收藏品。高端的瓷器是不能批量生產的,品質上總有參差,因此在瓷器方麵,華夏集團跟香港嘉輝國際集團合作,走的一直都是高端限量的路子,緊俏,供不應求。
目前,華夏集團在各方麵的產業,發展勢頭都很良好。這段時間,夏芍離開青市來到香港,不在集團腹地的她,更能看出集團運作方麵已經有了自己的軌跡,發展平穩。
就在前兩天,夏芍還接到了孫長德的電話。他說國內一些城市有拍賣活動,由於信任華夏集團的資質,邀請華夏拍賣公司去主持拍賣會。孫長德認為經過這兩年,集團已經見穩,華夏拍賣公司是不是可以在全國的幾個一線大城市設立分公司了?
其實,這兩年華夏集團雖然是沒有大動作,但是為了以後的鋪路,各種部署還是有的。比方說華苑私人會所,調養身體的效果在上層圈子裏很有名氣。圈子裏的聚會、各種商業酒紅越多,名氣就傳到了越來越多的人耳朵裏。夏芍風水大師的名氣也在經由這些名流之口,通過這些人的圈子漸漸傳了出去。
華夏集團在許多人眼中都與一般的商業集團不太一樣,很多人都會因為夏芍風水大師的身份,對華夏集團禮遇有加。
孫長德認為小範圍擴張的條件已經具備。
夏芍經過考慮之後,讓他且以青省為中心,選取幾座一線城市,要求是離福瑞祥古玩行所在的城市相鄰近,亦或者在同一座城市的。總之,手中的線不要放得太遠,先從周邊省市開始。
這是夏芍最近難得的指示了,孫長德放下電話就去辦了。
華夏集團在青省打了兩場商戰震驚商界之後,很多人都盯著這年輕的集團的動作。當華夏拍賣公司宣布將在周圍省市落成分公司的時候,不少人都似乎聞到了華夏集團再次動起來的味道。
但卻沒有知道,華夏拍賣公司隻是在按照預定的軌跡發展,其實,動作最大的是艾達地產!
除了華夏集團幾名元老級高層,沒有人知道艾達地產公司屬於華夏集團。
當初艾達地產接手金達地產手中的爛尾工程,最後賣給了華夏集團辦私人會所,所有人都以為艾米麗攀上了夏芍的關係,但卻沒有料到,艾米麗根本就是夏芍手下的一員大將!
自從夏芍拒絕了龔沐雲送她的新納地產,昔日的金達集團就到了安親國際集團手中。而艾達地產在爭奪地標上跟新納地產發生了幾次衝突,新納地產在最後關頭總是有意無意地退讓了,這讓省內商界圈子的人很是看不懂,但也讓艾達地產確實中標了幾處黃金地段,收獲頗豐。
“現在中標地段的建設工作已經差不多,我已經按照夏總的指示,在價碼方麵先跟著漲勢走。”艾米趁著夏芍看報告的時候,從旁說道。
夏芍頷首,艾達地產的這幾處地標都在商業區,適合做商業辦公用,不是居民樓,因此價碼高點無所謂。
當初進軍地產行業,夏芍就是考慮到後世房價太高,想著或許自己能做點什麽。到現在她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做這些的前提是艾達地產在國內的地產行業裏有說話的分量才行。而讓艾達地產茁壯成長,正是夏芍現在要做的事。
“公司的選址已經按您的吩咐找好了地段,買下了辦公地點。人事方麵我會辦理,現在這些是香港地產行業的情況報告。”艾米麗又遞給夏芍一份資料。
公司的選址是夏芍從風水的角度上早就看好的,艾米麗是周一來的香港,夏芍無法出校園,便打電話告訴她地段,讓她去辦理。
“香港大大小小注冊的地產公司不下百家,龍頭有三家企業。三合集團、嘉輝集團和世紀集團。三合集團和嘉輝集團都是老牌企業了,曆史悠久,資金雄厚。兩家集團都是綜合性的國際集團,他們各有主營業務,都不在地產行業。比如,香港嘉輝國際集團是電子商務集團,世界先驅和巨頭,旗下電子產業、高科技產業在市場上所占份額極重,另外還投資一些其他產業,例如東市的陶瓷產業,和香港的地產行業;三合集團白道上的生意在車船業上是巨頭,旗下還涉及酒店和地產行業。由於兩家集團的實力雄厚,所以即便不是主營,他們在香港地產業所占的比重也是不輕的。三家龍頭企業裏,隻有世紀集團的生意主要依靠地產行業,而且這家公司說起來還很年輕,是近十年才發展起來的新貴。”
夏芍邊聽著艾米麗的報告邊翻看資料,唇邊一直有抹玩味的笑容。
看來,她跟戚宸和李卿宇之間怕是要有點競爭了。
不過,艾米麗分析的不錯,三合集團和嘉輝集團的實力都太雄厚,資金頗巨,曆史也悠久,可謂老牌企業了。
嘉輝集團是李老創立,拚搏大半生才有今日的輝煌,沒有百年,也有半個世紀了。而三合集團的年份就更老,真真正正的百年企業了。
夏芍相信,她若打拚半生,成就必不會在此之下,但就如今來說,華夏集團真的是太年輕了。這並不是說,華夏集團的資產少,隻是相對而言。事實上,華夏集團的資產,已經讓很多人震驚和眼紅了,因為它隻用了三年的時間,便成就了今日的輝煌,絕對稱得上是商界的傳奇。
夏芍隻是根據目前的情況,判斷艾達地產還不到與戚氏和李氏碰撞的時候。因此,她把目光落在了世紀集團上,漫不經心問:“說說這家公司。”
艾米麗點頭,“世紀集團注冊成立於十年前,靠地產行業起家,董事長姓周,年紀還不到四十歲,算得上年輕有為。世紀集團目前除了地產行業外,在餐飲和旅遊業上還有投資。我在來香港之前,就已經對世紀集團的情況做過一些了解了。商業標地方麵三合集團和嘉輝集團占得份額很大,因此這家集團的項目大多在民生項目上。度假別墅、居民區,他們很喜歡用‘風水旺地’這種詞匯做宣傳,尤其是富人區,他們利用這種宣傳獲利不少。”
艾米麗現在說起風水來,比起當初她持中立態度時,看起來已經有些改觀。但她看起來還是有些不理解,為什麽世紀集團一直用這個做宣傳,就沒有別的招嗎?
難道這種招數,百試百靈?
夏芍卻是挑眉一笑,把資料一放,“就他了!查一查他們的價碼,把他們的盈利情況做個預計給我。看看香港有些什麽地段在招標,把分布情況和競標的企業情況整理成報告給我。”
“好的。”艾米麗點頭。
夏芍又道:“我看中了一塊地,打算還建私人會所,地段在這裏,你隻管去跟相關部門協調買地的事,價碼記得要壓得低一點。後麵的事,我自有安排。”
夏芍將自己拿來的資料遞給艾米麗,上麵寫著的自然是那間小學鬧鬼的傳聞。艾米麗是不信世上有鬼的,但她一聽說夏芍要建私人會所,就知道她這麽做,自然是跟人脈有關係,於是二話不說就收下了。
夏總有些日子沒什麽大動作了,公司裏,孫總陳總和馬總見麵的時候,還常提起前兩年的事,看起來,他們很是懷念和期待,不知道這次夏總讓艾達地產進軍香港,最後會是怎樣的發展。
艾米麗收起資料,臉上帶起淺淺的微笑,注視著還在翻看資料的夏芍。
眼前的少女,總能做出一些震驚世人的舉動。
她相信,這次一定還會是震撼人心的!
……
艾米麗這次來香港,青市那邊她已經安排的妥當的人。她雖然現階段是看著這邊的,但那邊也不能不管,近期可能會兩邊出差了。日後如果有合適的人選,夏芍會再選定。
跟艾米麗見過麵之後,夏芍中午便跟她在酒店裏吃了飯,之後艾米麗去辦事,夏芍打電話給徐天胤,讓他來接她。
上了車之後,徐天胤轉頭看夏芍,“回去?”
他說的自然是回師父的宅子,夏芍點點頭,表示想回去看書複習。
徐天胤發動車子,夏芍舒服地往座椅裏倚了倚,目光一轉,發現車上有疊資料一樣的東西,她伸手就拿了過來,目光落下之後,愣了愣。
徐天胤看她一眼,伸手又把資料給拿了回來,原位放回,“對眼睛不好,回去看。”
他的意思是在車上看東西傷眼睛,夏芍隻是笑了笑,便垂下了眸。她隻是看了一眼,上麵有張照片,是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站在一家幼稚園門口,背著小書包,看起來很可愛。
夏芍推測,那應該就是那晚招靈的時候,提到的那名叫童童的小男孩了。
看來,徐天胤找到了那名小男孩的地址了。
昨晚,徐天胤隻是把那間鬼小學的資料給了她,包括她要的以前的照片等東西。而今天早晨他把她送來酒店,便說有事出去一趟,應該是去弄這些資料了。
“師兄,先不回師父那裏,去趟風水堂吧。”夏芍開口說道。
那天招靈的時候,隻留下了六個字的信息,香港這麽大,夏芍還以為徐天胤要找一個人需要一段時間,沒想到他這就找著了。既然這樣,她還是趁著周末去看看那名小男孩吧。既然答應了他母親去看望他,那自然不能食言。
夏芍打算去風水堂上帶張平安符給那孩子,就算盡點心,保佑他平安長大,不辜負他母親在離世之後還掛念著他。
“嗯。”徐天胤應了一聲就轉了方向,往風水堂所在的廟街開去。
夏芍到學校去上學之後,到如今才兩個星期,她還沒去風水堂裏看過。聽師父說,風水堂裏是忙了點,畢竟弟子們隻剩下一小部分,但好在留下的弟子們夠勤奮,風水堂裏氣氛也很不錯。少了些功利,多了些修心養性。
夏芍這才放心下來,玄門的變動雖然很大,可謂經曆了一場浩劫,清洗了太多的人,也算傷了些筋骨。但好在留下來的血脈都是心正的,時間會讓人習慣,時間也會讓這些年輕的力量長成玄門新的筋骨。
而這次的筋骨,是正的。
周末的廟街是很熱鬧的,車子要很慢才能開得進去,老風水堂在廟街最繁華的地段,車子停下之後,夏芍和徐天胤進入風水堂,但卻沒想到,剛踏進風水堂的大門,就正撞見展若南帶著她的刺頭幫從裏麵出來。
不僅僅是展若南,曲冉竟然也在!
曲冉一看就是被硬拉來的,在一群打扮不良的女生中間,她看起來實在很不協調。尤其是當來風水堂求簽問卜的人都紛紛因展若南的光頭而側目的時候,曲冉就看起來很尷尬。
展若南卻是穿著件黑色t恤,胸前印著誇張的骷髏頭,跟她的光頭一樣顯眼。褲子是黑色的休閑褲,腰間斜斜掛著裝飾性的腰帶,上頭嘩啦啦一堆金屬的亮眼的鏈子,手腕上戴著的東西看起來也很後現代。總之,不管怎麽看,都是不良少女一枚。
她走路大搖大擺,眼往天上看,對周圍的異樣眼神渾然不放在心上,早就習慣了。
夏芍從大門進來,一眼看見展若南,本想轉頭就走,但她看見曲冉才停了下來。
展若南眼神也好,也是一眼就看見了夏芍,頓時喊道:“大陸妹!”
周圍呼啦一聲,全都是轉頭看向夏芍的目光。夏芍頓時垂眸,她覺得自從去了聖耶,認識了展若南,她就一天也低調不起來。
“小芍!”曲冉頓時像看見了救星,跑到夏芍身邊來,“你怎麽來了?你不是說今天有事麽?”
夏芍不答,隻問:“你怎麽跟她一起來了?是不是她又逼你了?”
曲冉連忙擺手,但表情已經出賣了她。很明顯,她不想跟展若南一起來的,但是展若南堅決認為那晚撞鬼很晦氣,所有人都要來求符,於是把曲冉也拉來了。
“什麽叫她怎麽跟我一起來了?跟我一起來怎麽了?我虧待她了?我還帶她去拜會了一下唐老,跟唐老求了道護身符來。”展若南明顯對夏芍的話很不滿,皺著眉頭,“喂!大陸妹,我是看在肥妹是你朋友的份兒上,才對她這麽好的!”
夏芍一挑眉,“你對她好?你別強迫她就不錯了。還有,我有名字的。”
“肥妹說你好像不太喜歡別人叫你芍姐。”展若南一聳肩。
“哦?那我就喜歡被人叫大陸妹?”
“那叫你什麽!”展若南很煩躁,“囉哩八嗦的!女人怎麽這麽麻煩!不就是個名字嘛!肥妹,賭妹,八婆朱,煙鬼芳!我們平時都這麽叫的。你可以叫我光頭南,我沒意見!”
夏芍很想扶額,她真的很後悔當初選學校的時候選了聖耶女中。
“不用了,我的父母隻給我起了夏芍這一個名字,能被人這麽叫就可以了。”
“那多生分啊?”展若南很不樂意。
夏芍一眼望過去,“你以為呢?我跟你很熟嗎?”
“怎麽不熟?”展若南眼一瞪,不爽,“一回生二回熟,江湖上有話叫不打不相識。喂!老娘都被你揍了兩回了,我都願意跟你熟,你為什麽不願意跟我熟?”
夏芍再次想扶額,她覺得展若南是繼冷以欣之後,又一邏輯思維上的奇葩。雖然,她倆走的不是一個路線。
夏芍搖搖頭,便往裏麵風水堂裏走去。展若南跟在後頭問:“你不是說今天不來嗎?怎麽又來了?別告訴你是不想跟我一起來。”
“真高興你還有自知之明。”夏芍頭也沒回。
展若南怒了,“喂!你是不是看我不爽?想打架?出去幹一架!我奉陪!”
“你除了打架還能記著什麽?那晚招靈的時候,答應過什麽還記得麽?”夏芍頓住腳步回頭問。
展若南一愣,“你是說童童?我找人在查了。”
“不用查了,已經查到了。”夏芍說完就進了求簽求符的廟堂裏。她表示要給童童求張平安符,曲冉頓時便把剛才自己求的符拿出來,說是要給童童。展若南則表示要帶夏芍去後頭見一下唐宗伯,再向他求道符。
夏芍頓時無語,她今晚回去要說說師父,以後別隨便什麽三合會的晚輩來拜望他,他都給人畫符。
外頭不知多少政商名流花三五十萬也請不動他老人家畫張符,他送給展若南,這幫不良少女把手上的符當紙,要多少有多少。
夏芍來到廟堂,裏麵是專門給人求簽請符和做祈福道場的,周末來來往往全是求簽請符的人,堂裏由一名師父帶著,兩名弟子在給人解簽,兩名弟子畫符。
那名師父坐在輪椅上,正是清理門戶那天那名叫阿齊的弟子的師父。
他原本是王氏一脈,並非王懷的族人,但他也姓王,名叫王守仁。那名叫阿齊的弟子,姓周,全名周齊,正在今天堂裏畫符的弟子中。
夏芍之所以非要來這裏請符,而不是自己畫,她其實就是想看看弟子們畫符的功力怎麽樣。堂上一眼望去全是黃色的紙,上麵用毛筆朱砂畫著叫人看不懂的符。不懂的人進來一眼看過去,定然要以為這些符都是可以請回去用的,但夏芍看過一眼之後就明白,這裏麵的符,並不是所有都有效果,因為有一些是失敗品。元氣不暢,且沒有一氣嗬成,而且有些根本就沒有元氣,看起來是完全為了練習符圖而畫的。
符被放了三堆,完全不能用的堆在一張桌子上,有一些元氣的放在中間,隻有那些畫成功了的才會掛起來。
夏芍垂眸一笑,往桌旁走去,在那一堆不能用的符裏挑挑揀揀,笑道:“我要求張平安符,這裏麵哪張是?”
周齊正埋頭畫符,夏芍看著他這張符畫得還不錯,就差最後收尾。但被她這麽突然一打斷,最後一筆元氣一滯,很遺憾地失敗了……
周齊明顯很痛心,畫符考驗得就是精神集中和注入元氣時,對元氣的控製。他偏偏脾氣有點急躁,畫符是他最不擅長的。今天畫壞了好多張了,旁邊桌子上那一堆,有一大半是他的失敗戰果。好不容易這張要成了,被夏芍一打斷,生生給毀了,周齊怎能不惱?
夏芍看他臉色都沉了沉,喘了好幾口氣,但抬眼的時候已經壓了下去。周齊沒說什麽,隻是起身走到掛起來的那些符旁邊,找了張平安符遞給了夏芍,“這張是平安符。”
夏芍挑挑眉,內心對周齊不糊弄人的表現還算滿意,但他的脾氣顯然還得再練練。於是,她一笑,並不接這張符,“我問你那張桌子上的,你給我來這裏找幹嘛?是不是你們掛起來的賣得貴?我不要貴的,就要那張桌子上的。”
周齊一愣,但並不意外,顯然這種人也不是第一次遇見,“小姐,請符當然是請有用的。那張桌子上的不能用,我挑給你的你可以放心用。”
夏芍卻不領情,“不能用?你不會是糊弄我吧?不能用的,你們擺在這裏幹嘛?”
“那是我們練習用的。”周齊一聽夏芍說他糊弄人,頓時壓了壓火氣,耐著性子解釋。
“練習?也就是說你們是學徒?還沒出師就出來賣符給我們顧客?喂!你們當我們這些顧客是給你練習用的?”
“你!”周齊皺眉。
“出什麽事了?”這時,王守仁發現了這邊的爭執,轉著輪椅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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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今天有插畫課,老師請假了不上來著,結果晚上被通知說又要上,於是我被抓去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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