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訂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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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節名:第一百六十二章訂婚(中)

    晚上七點,富麗堂皇的宴會大廳,金玉交輝。

    賓客不多,卻都是政商兩界的重量級人物。

    典禮即將開始,宴會大廳裏沒有過多的寒暄,賓客們坐下來後,除了小聲的笑談,大部分人都在打量著今晚到場的人。

    政壇裏的人,今晚不分派係。凡是與徐家有些交情的都在受邀之列,秦係以秦老爺子秦馳譽為首,薑係以薑正祈的父親、身居委員高位的薑山為首,兩人竟被安排在同一張席上。

    這代表著的深意,令人深思。

    像是沒有發生過派係爭鬥的不愉快,秦馳譽和薑山兩人入席後便笑著頷首招呼,其餘人瞧見了,自然也與同席的對方派係人馬打起了招呼。常在官場摸爬滾打的人知道,這是個訊號,不論以往有什麽過節,今晚都得暫且擱置。

    今晚是徐康國愛孫的訂婚大典,誰也不敢挑在今晚鬧不愉快。

    因此,入席後,政界要員的席間氣氛一派和諧表象,而另一側商界老總的席上則氣氛明顯喜慶些。

    有一桌的人是最先被注意到的,因為占了絕大多數席位的是華夏集團的大將。

    陳滿貫、孫長德、艾米麗、馬顯榮、劉板旺、方禮、祝雁蘭,胡廣進、苗成洪、熊懷興,十人湊成一桌,華夏集團的大將竟然到齊了!

    當目光落在華夏集團七人身上,在場的政商要員還是不免有人感到新奇。這些人,哪一個年紀都比夏芍大,想當初是怎麽被她收入麾下效力的?這就像在官場爾虞我詐半生的老狐狸,乍一遇見一個剛到地方上上任的毛頭小子,哪怕這小子背景再深厚,剛走入仕途,也未必真正被人放在眼裏。更何況,創立華夏集團的時候,夏芍才十五六歲,更無家庭背景依靠。她能走到今天,確實堪稱傳奇。

    很多時候,外界傳言再美,也不如親眼所見來得震撼。

    不僅如此,這一桌上的人,除了華夏集團的七員大將,其餘三人裏,竟有兩人無人不知!熊懷興和苗成洪兩人,一人是國企老總,財大氣粗,一人是國內最大的玉石商,今天竟都受邀前來,可見與夏芍交情不淺。而另外那人,名氣略小,認識他的人也少,但他能在今天這樣的日子受到夏芍的邀請,想必在商場上分量不輕。

    胡廣進的名氣,其實不小。瑞海集團身為青省服裝行業的龍頭,去年又開辟了海外的生意,在國內絕對名聲如雷。隻不過今晚到場的政界要員,絕大部分級別都在省部級,眼界高得很。不到一定的高度,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即便是見過麵,也很難記得住。

    令這些到場的政界要員們驚訝的是,這一桌的人,除了華夏集團的大員,剩下的三人幾乎代表了國企、民企的最上流的那部分人,意義還是不俗的。

    但相比起這桌人,當掃到這桌前頭的那張大席上的人時,宴會大廳裏的氣氛震動了!

    那張席因為坐的人雜亂,一開始注意到的人並不多。可當看過了華夏集團的坐席,再去掃那張席上時,哪怕是在場的政界要員,也不由瞪直了眼!

    那張席上撤去了一把椅子,坐在那裏的老人身居輪椅,頭發花白,卻麵有紅光。老人一身紅色的唐裝,十分喜慶,相貌看起來很眼熟!有人細細一想,頓時想起,這位不就是華人界的玄學泰鬥,唐宗伯唐老先生?!

    夏芍是唐宗伯的嫡傳弟子,這件事已經不是秘密。今晚唐宗伯會來,誰也不驚訝——徐家都敢娶身為風水大師的夏芍進門,還怕請唐宗伯來喝訂婚喜宴?

    在座的這些人,也沒有幾個是不在乎自己的官運的。隻不過表麵上冠冕堂皇,稱一聲風水之言是封建迷信,事實上,有哪個不在乎自己的仕途?尤其這些身居省部級高位的人,已經走到了這個高度,有誰不想更進一步,進入中央的那個高度?因此,今晚在這裏見到唐宗伯,沒有人不震動,隻不過礙於今晚的場麵和到場的人,不便上前交談罷了。

    唐宗伯帶給宴會大廳氣氛的震動,卻並非震動的全部。

    當眾人往席間一掃,震動頻頻。

    嗯?那是誰?那位老先生瞧著挺眼熟,好像是世界著名銀行家,黎良駿老先生?

    他旁邊那位老人看起來像是李伯元老先生啊!香港李家也來了?李家的分量跟熊懷興和苗成洪可不同,那可是曾受到過多次上頭那位接待的華人界首富!

    那、那俊逸的年輕人又是誰?嘶!安親國際集團的董事長龔沐雲?!龔沐雲可是黑道背景啊!人盡皆知的國際黑道安親會的當家,有傳言稱,安親會在黑白兩道的龐大資產,連李氏集團都有所不及。若說真正的華人界首富,究竟是誰,誰又知道呢?不過,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龔沐雲的背景敏感,今晚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還有,那對夫妻是……陳達和羅月娥?!羅家的背景,可以說幾乎代表了香港政界,羅月娥的祖父更是前任港督,離任後受封伯爵,現居英國政壇,地位舉足輕重!羅家盡管勢力在英國和香港,但事關香港與內地政界的交流,國內曆屆領導人都十分重視。可以說,今晚羅家人出現在訂婚典禮上,不僅是客,而且是貴客!

    這樣的貴客怎麽會安排在這桌上的?難道不該跟秦馳譽老爺子和薑山坐在一桌上嗎?

    發現羅月娥的人紛紛低聲談論,但隨即便想起什麽似的的,目露震驚——這桌唐宗伯老先生在,明顯是女方的客人,莫非是夏芍請來的?

    不僅如此,這張席上還坐著兩位外國人!

    其中一位年紀五旬,那張臉無人不識,這不正是半年前促成壁畫回歸的又一人物,在世界各國媒體麵前露過臉的老伯頓?萊帝斯集團今晚也在受邀之列?那可是世界級的拍賣公司啊!

    而那金發碧眼的年輕人,更令宴會大廳裏的政界要員瞪直了眼!

    奧比克裏斯家族的新任當家,亞當伯爵?這家族雖說是巫師家族,在內地來說,很多人覺得是無稽之談,但這並不影響奧比克裏斯家族在世界宗教信仰領域的地位和影響力。英國皇家教堂的大主教曆代都出自奧比克裏斯家族,這家族不僅在英國擁有無上尊榮,在世界各地更擁有信徒千萬,力量龐大。而且,半年前的繼承風波,事後漸漸傳進國內,如今三家古老的百年集團屬於這位新任伯爵的事,已經不是秘密。

    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些人都坐在女方的席位上!

    難不成,真的都是衝著夏芍的麵子才來的?

    這些人的猜測確實準了。

    夏芍原本並沒有打算邀請黎良駿、老伯頓和亞當等人,但三人聽說她要訂婚的喜訊後卻主動打了電話來,並笑問有沒有請帖。黎良駿跟唐宗伯交情不錯,夏芍當然要給他這個麵子;萊帝斯集團剛跟華夏集團簽了那百分之十股權的協議,也算“自己人”;亞當就算跟玄門尚有未解決的恩怨在,但他說好了年後來解決這件事,夏芍問過唐宗伯的意見後,老人並不介意他來,於是夏芍便給了他請帖。

    今晚的訂婚典禮,夏芍也通知了龔沐雲和戚宸,但戚宸沒有來,龔沐雲倒是到場了。

    龔沐雲的到場,是徐康國首肯的。安親會和三合會與玄門的關係,他是清楚的,兩人都是夏芍的朋友,訂婚大事,若不通知朋友,也說不過去。

    安親會有白道生意,國家不是不知道其黑道背景,但由於曆史淵源和現如今安親國際集團對國內經濟的影響,安親會和三合會一直是不能動的存在。當然,國家允許其存在,不代表黑道合法,也不代表政界的人和黑道走得太近,不會遭人詬病。

    但老爺子是何等的精明?隻怕今晚到場的政界要員裏都沒幾人能想得到,他老人家將薑秦兩家人都請到了,正因為他們是對手,才會相互製衡,今晚兩派的人都在場,不管有誰不合適出現在這裏,宴會開始後,眾人相互敬酒寒暄,誰都摘不掉,也就誰都不會以此事做文章,在日後用來攻擊對方。

    看似薑秦不和,今晚共同被列席,會讓氣氛有些微妙。但其實這是對徐家最大的保護。

    這方麵在場的人確實沒有幾個想得到,宴會大廳裏的氣氛尚且震動著。

    亞當、老伯頓、龔沐雲、李伯元、羅月娥、黎良駿……

    這些人的列席,令訂婚典禮尚未開場便氣氛被引動!

    這是什麽樣的人脈?

    曾有傳言稱,華夏集團的人脈令人畏懼,但今晚親眼所見,才知傳言的真意。黑道、白道,政界、商界,甚至還有宗教界,一個年僅二十歲的女孩子,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影響力?

    今晚坐在這裏之前,有些政界要員還在心裏琢磨,覺得以夏芍普通家庭出身的家世,能嫁入共和國的政治豪門,算是高攀了。但現在看看來的這些人,當真是高攀?

    徐家就是娶個門當戶對的孫媳進門,也未必有這人脈!在座的人都是政界、軍界大員,家裏也有女兒,誰的女兒能在這年紀有這樣的人脈?

    低低的抽氣,暗湧的震動,一個個軍政大員,紛紛收起談笑的心態,換一副認真的表情,注視著大廳門口,等待。

    ……

    最先等來的是徐康國的入場。

    年逾古稀的老人拄著手杖,健步昂首走進了宴會大廳。

    今晚的訂婚典禮沒有司儀,徐康國親自到台上講話。宴會廳裏在老人走進來的一刻便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望向台上,除了秦馳譽這年紀的老人,在座大多數人的記憶中,還是第一次看見徐康國站在這樣的場合。不是身為開國元勳,國家重臣,而是身為爺爺——一位隻是為孫子訂婚而感到喜悅的普通老人。

    “諸位貴客,感謝今晚前來出席我孫兒徐天胤和孫媳夏芍的訂婚典禮。大家都知道,我孫兒徐天胤在國外時間較長,都三十歲了,還沒娶上媳婦,把我這老頭子急得頭發都白了。”徐康國的講話,確實不像開國家會議的時候,這開場白聽著像一位老人在絮叨家常,底下的人見了,雖然倍感驚奇,但都笑了笑。

    什麽叫沒娶上媳婦?徐天胤要想訂婚事,不知道多少人搶破了頭想爭!老爺子還用著急?

    “這小子成天冷麵寡言的,我還以為要打一輩子光棍,沒想到這小子開了竅。芍丫頭這孩子確實不錯,愛國,心正!這是我一直對徐家子孫的要求,她有這些品質,就堪當徐家孫媳。”終究是威嚴慣了,絮絮叨叨的開場之後,徐康國的語氣又威重了起來。

    這話聽得在場的人一口氣吸進來,半天沒敢再喘氣。雖說是開場白,可老爺子這話裏,對孫媳如此的肯定,日後還會有誰敢不把夏芍當回事?

    讓徐康國當著共和國軍政要員的麵兒說出這番肯定,這女孩子,果然好大的臉麵!看樣子,老爺子對這孫媳,果然是很看重啊……

    “嗬嗬,好了,我就說這麽多吧,免得再說就成了開會了。今晚是兩個孩子的訂婚典禮,主角是他們,我這個老頭子就不在這裏占用他們的時間了。”台下氣氛暗湧的時候,台上,徐康國笑了笑,拄著手杖走了下來,坐去左側首席——徐家和夏家兩家人的席上。

    席上,兩家人都到齊了,隻缺夏誌元。

    宴會大廳裏,燈光倏地一暗。

    氣氛也隨之安靜,隻聽見一些人轉身的窸窸窣窣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台上一側。

    徐天胤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那裏,或許是燈光暗下來的那一瞬,但所有人竟都沒發現有人走進來過。隻是在台上燈光亮起的時候,看見男人站在了那裏。

    黑色的中山裝,冷峻英挺,亮如白晝的燈光都照不化男人的孤冷,他的肩頭似落了霜雪,整個人似雪地裏立著的孤狼。他站在高處,世界對他的注視與他無關,他隻轉頭,眸緊緊望著一個方向。

    大廳門口。

    賓客們刷地轉頭!

    一道燈光亮起,輕揚的音樂緩緩響起。

    不是婚禮進行曲,隻是洋溢著幸福音調的音樂。

    一名女子挽著父親的手在燈光裏微笑,她的眸也隻望著一個方向,他的方向。

    早晨,他見過她了。雪地裏,墓碑前,她是他一生的記憶。但今晚,她在他的記憶裏又添一筆。那是他不曾見過的她,挽著父親的胳膊,一襲白色曳地禮服,靜立在紅毯上。燈光的耀眼不及她寧靜柔美的韶華,胸前的珍珠不及她肌膚的珠潤。他不看她的禮服,隻看她的眉眼,兩人隔著長長的紅毯,各自立在燈光裏,好似在兩個時空裏凝望。

    若時光默許,願許你一生。

    今晚,恍惚間並非訂婚,而是兩人許諾一生的婚禮。

    男人的胸膛沉沉起伏,許久沒有落下。一條短短的紅毯,他覺得那麽長,不自覺地下了台,望著她的眉眼,他卻忘了再往前走。就這麽看著她,一步步走來。

    她從來給人驚豔,但今晚她走過紅毯,宴會大廳裏賓客們的目光卻更多是認真。沒有人再輕視,沒有人再質疑,仿佛若她不走上這樣一條路,又有誰能來走?

    音樂輕揚,燈光隨著女子緩緩漫越,似時光在漸漸走近。這一條路,竟沒有人覺得是短的,時間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漫長。

    包括夏芍的身旁。

    夏誌元西裝革履,目視前方,走得筆直而僵硬。這輩子,心跳如此激烈的時候,在他記憶中隻有一次。那是二十二年前,娶到妻子那天。今晚,他重溫舊時歲月的心跳,時光已經走過了二十多年,身旁女兒亭亭玉立,挽著他的胳膊,等待著走進另一個男人的世界。

    這簡直就是在結婚!

    夏誌元咬著腮幫子,兩道燈光聚在一處的時候,他覺得牽起女兒的手是那麽沉重。

    心跳如鼓,兩個男人的對視,好像在用目光分出個高下。

    臭小子,這是訂婚,不是結婚!你的考驗還沒完,別以為過了今晚你就輕鬆了。夏誌元在內心念叨,卻沒忘了今晚的場合,他用眼神給了準女婿一個下馬威,把女兒的手交到他手心裏的時候,卻氣得差點吐血。

    徐天胤隻看著夏芍,連眼尾的餘光都沒給夏誌元。

    沒有人在意吐血退場的父親,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燈光裏。此刻,隻有兩個年輕人。他們的訂婚戒指早已為對方戴上,哪怕是今晚,他們也不願為了過場摘下哪怕一刻。

    感情不是表演,心裏有彼此勝過一切。

    夏芍笑著,她一笑起來眉眼便彎得喜人,徐天胤握著她的手,不肯鬆,眸也凝望著她,不肯移開。男人的孤冷終於在女子麵前化開,唇角輕輕揚起來,這回不是短暫的,而是久久不落。不管是不是有人在看著,他張開雙臂,擁抱了她。

    這一擁抱,是他習慣的方式,宴會大廳裏,賓客間卻氣氛霎時湧動。

    外界都傳言徐天胤性情孤漠,軍中狼王,從不與人交際,他手下的兵服他服得要命,卻也怕得要命。沒想到,再孤漠的狼,也有柔情的時候。而他的柔情,在今晚之前,確實沒有多少人見過。

    徐家人嗬嗬笑著,夏家人則大多紅了臉,有些害臊。夏誌元眼底血絲都出來了,握著拳頭恨不得把桌上的碟子飛一個過去,李娟瞧丈夫一眼,紅著臉直笑。

    而在宴會廳的另一側,卻有三雙目光輕輕垂下,臉上各自保持著微笑,心底的滋味隻有各自懂得。

    也不知過了多久,宴會廳裏爆發出祝賀的掌聲,燈光亮起,這才令徐天胤和夏芍結束了擁抱。夏芍笑著,徐天胤看向賓客們的時候,唇邊笑意斂起,周身氣息又冷,仿佛對被打擾了很不爽。幸虧有夏芍在一旁,兩人握著的手裏,夏芍狠狠發力了一下,阻止了男人施放冷氣。

    直到掌聲落下,徐彥紹才笑著站了起來,來到了台上。

    “嗬嗬,身為這對孩子的叔叔,今天我就腆代大哥大嫂發言了。”徐天胤的父母去得早,老爺子開場時已經發言過了,男方父母的發言權自然就交給了徐彥紹。這是早就商量好的,盡管夏芍心裏還沒承認徐彥紹一家,但外界的人眼裏,他是徐天胤的叔叔,今天這樣的場合,不讓他發言,難免會讓人諸多猜測。為了老爺子,夏芍也不會不答應。

    徐彥紹則很珍惜這個機會,早早就準備好了,每字每句都斟酌過,比開重要會議發言的時候還緊張。如果去年這個時候,有人告訴他,他有一天會重視一個人到自己親自準備發言稿的程度,他一定會以為那個人有神經病。他堂堂徐家二代,共和國委員,就是向老爺子匯報工作也沒有這麽對待過。

    可是誰能想到,他就這麽栽了呢?

    唉!

    這女孩子簡直就是他的克星,也許有一天會是徐家的救星。

    “我的大哥大嫂去世得早,天胤早年在香港和國外,我這個身為叔叔的,對他的關心少。這兩年他回到家裏,能為他操辦這場訂婚典禮,是長輩應該做的。不僅這場訂婚典禮,將來還有結婚典禮,家裏都會為你操辦,一切按你的意願。叔叔在這裏隻是想告訴你,無論離開多少年,無論走得有多遠,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記著長輩的心意,這都是應該的。”

    這話有多少真心多少場麵話,隻有徐彥紹自己清楚。但至少在外人聽來是很感性的,充滿了長輩對晚輩的愧疚和祝福。

    徐彥紹知道,夏芍定然不喜他在這場合裏多說、多煽情,因此他隻是簡短地、象征性地說了這麽兩句,便將發言的位子交給了夏芍的父母。

    夏誌元和李娟。

    “嗬嗬,今天兩個孩子名正言順地訂了婚事,老爺子和我都發過言了,想必大家也想聽聽女方父母有什麽要對兩個孩子囑咐交代的。我就不在這裏占著了。”徐彥紹笑嗬嗬地比出個請的手勢,賓客們齊刷刷望去。

    夏誌元和李娟緊張地站了起來。

    雖然很卡,但是我覺得今天也算是個好日子。

    明天就是光棍節了,今天總算把師兄嫁出去了,哈哈哈~

    明天把訂婚寫完,咱們這卷就算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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