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扭轉乾坤的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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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橙低頭望了望端著的水盆,道:“忘了問,有沒有限製,多少水能淨化一枚晶核?”

    鄭硯啊了一聲,搖搖頭說:“沒注意過。”

    田橙把水盆端回來,道:“我們試驗一下?”

    空間靈泉的水無數,他無可無不可的點頭道:“好,你試試。”

    田橙把黑乎乎的水盆放到地上,起身回了房間。

    她通過在小區的時候賣饅頭,積攢了不少晶核,一口氣都給拎了出來。

    鼓搗了一個多小時,反複試驗和淨化。

    被晶核泡過的靈泉水會覺得渾濁和黏稠,並且伴隨著一股奇怪的味道,晶核好比是人,被靈泉水扒了一層皮,洗精伐髓,將汙垢都衝擊了出來。

    一個透明水杯,約莫能放200ml的水,差不多可以淨化六枚晶核左右。

    繼續往裏麵放的話,拿出來的晶核表層便沾滿了垢汙,雜質也沒有完全除淨,比淨化完全的晶核要大上一圈。

    如此一來,心中稍微有譜了。

    直至傍晚,才五點多鍾,天就黑了,不得不架起燈來。

    隨著雨水啪啦不間斷的落地聲中,時不時有喪屍的哀嚎聲從樓下傳上來。

    圍在客廳的人吸收完晶核,看書的看書,打牌的打牌,田橙嘴裏咬著一張牌,聽得不耐煩的站起來。

    “怎麽回事,樓下怎麽有喪屍?”

    她站起來往窗外一看,不由叫了一句,周子康蹙眉道:“幹嘛去啊你,該你出牌了。”

    田橙刮他一眼,道:“出什麽出,下邊怎麽這麽多喪屍?”

    喪屍?鄭硯走過去,問道:“多少?”

    他和田橙一同站在窗前,窗下稀稀拉拉的遊走,就在他們房子附近,差不多有十多隻喪屍,徘徊不去。

    田橙道:“喪屍不是耳朵好嗎,我們再怎麽鬧騰說話,也不可能比雨聲還大啊。”

    鄭硯數了數喪屍,十三隻,這戶人家的鄰居喪屍恐怕大部分都在這裏了。

    鄭硯道:“聽覺是一個,還有嗅覺啊,也能稍微看見點東西,我們這裏有光,還有人氣,能引來喪屍不稀奇。”

    田橙抓抓腦袋,她頭發好些天沒洗了,有點打結。

    鄭硯看她手指成梳,捋了幾下頭發,梳齒這麽寬都沒把頭發梳通。

    鄭硯看了看她手裏的牌,“好歹是個女的,能不能注意點形象,有打牌的功夫不能洗洗頭啊?”

    田橙狠狠咒罵喪屍一句,轉頭笑道:“女為己悅者容,也為悅己者容,我兩個都沒有,我打扮給你誰看啊。而且打喪屍的時候衝鋒陷陣,我再描眉畫鳳,塗個紅嘴唇?”

    鄭硯給她說得啞口無聲,隱約覺得是強盜邏輯,想通後飛快的答道:“誰讓你那樣了,打理好個人衛生,幹幹淨淨的可以吧?算了,女的太稀缺了,你就算是頭豬,也有人要。”

    田橙被他說得有點臉紅,聽到這話的後半截眉毛一豎,眼見就要發飆。

    鄭硯趕緊補充道:“更何況不是豬,更加被人搶著要了。”

    田橙低垂著眼睛,沒跟他貧嘴,在周子康哇啦哇啦的抗議聲中抓了抓頭發,道:“最近墮落了,你說的對,我到底是個女的,洗頭洗臉也不是什麽麻煩事……啊啊啊我自己老是忘,我這就去洗頭洗臉。”

    周子康:“……”

    周子康伸著脖子大叫:“大姐你開玩笑的吧!你知道多少人等你一個嗎!”

    屋裏嘩啦啦的撲水聲傳來,田橙將頭發浸濕,回吼道:“等一會怎麽了啊!幾分鍾的事,馬上就來!”

    田橙磨磨蹭蹭,李昀站在李光明身後看牌,周子康鼻孔朝天,二缺一,也沒有讓李昀先過來打一把。

    鄭硯看李昀任勞任怨的樣子,知道周子康羨慕李昀的五係異能,神經質的又犯毛病了,開始對人家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他總是這樣,陰不陰陽不陽的,鄭硯就想去打抱不平。霍賢坐在他旁邊,手裏捧著一卷文書,有一頁沒一頁的翻閱著。

    感覺到他的動作,有力的手掌輕鬆扣住他的手腕,將人牢牢控製在一邊。

    鄭硯掙了掙,沒掙開,不太高興的說:“你又幹嘛啊?”

    霍賢頭也沒抬,漫不經心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上去湊什麽熱鬧。”

    “……唉怎麽回事啊你,”鄭硯不樂意道:“我明明是正義的,怎麽從你嘴裏出來,就變成多管閑事了?”

    霍賢微微一笑,道:“因為本來就是。”

    鄭硯:“……”

    他還真是嘴上不饒人啊,知不知道這邊占了便宜,很有地方在其他地方吃虧啊。

    鄭硯照著他的小腿就是一腳,被霍賢眼明手快的躲了過去。

    他們這邊安心落定,居住地也較為安全,還有閑心打鬧。

    鄭硯望著客廳裏嬉鬧的隊友,無心再跟霍賢胡鬧,低著頭,陷進了沉思。

    他們來的一行路上,沒有再遇到過其他的幸存者。

    不知當時那麽慌亂而匆促的情境之下,那些人慌不擇路,能夠逃去什麽地方……何林呢?

    他是死了還是活著?

    事實上,小區裏的其他幸存者沒有像他們這般好的運氣了。

    小區裏逃出來的人和之前逃亡的大軍混在一起,烏壓壓的到處都是哀鳴和救命,成千的人像一群螞蟻一樣,密密麻麻。

    有的人乘著卡車,有的人騎著摩托,還有的人徒步奔跑。

    都被喪屍和火緊追不舍,焦頭爛額、慌不擇路的胡亂逃命。連續跑了好幾天,又熱又累,還沒被喪屍吃了,就因為中暑和疲勞,昏倒的人不計其數。

    身邊的人死的死,傷的傷,變喪屍的變喪屍,慘不忍睹。

    何林也在其中之一,他是個年輕男人,情況還不算是最糟的。然而連著好幾天夜不能寐,隨時都在神經緊張的警惕狀態,整個人都快塌掉了。

    當時他是第一批跑出來的人,看見火光就跑下了樓,他孤家寡人一個,沒有老少拖累……也是第一批上卡車的人。

    卡車司機半路歇菜了,沒有後續力量及時填補上。車上的人登時沒有著落,兵荒馬亂,隻是頃刻之間,卡車車廂的人因為驚懼而害怕,慌亂的棄車而逃,灌滿油的卡車就這樣被扔在那裏。

    他們才跑出幾裏多路,就聽見背後發出一陣轟動的爆炸聲,回頭一看,正是卡車的方向。

    暗罵一聲屋漏偏逢連夜雨,兩腳像踩著風火輪,熱汗不斷流的往下掉,嗓子幹得想要冒煙,四周沒有水。

    將火勢和喪屍短暫的甩開,有須臾的喘息的時間。何林坐在樹根底下,幹渴難忍,隨手揪下幾片樹葉,填進嘴裏,拚命吸吮樹葉的汁水。

    一口氣吃了十多片,聊勝於無,最後真的好像是緩解了幹渴。

    何林擦了擦額頭,他現在身上水分像是都蒸發了,連汗都流得很少。

    望著無邊無盡的逃生路,小麥金黃色的秸稈在暴曬之下奄奄一息。本是豐收的好景象,現在看來,都是能奪人性命的易燃物,隻令人感到厭惡。

    “也不知道鄭硯他們怎麽樣了。”

    身邊的同伴風塵仆仆,滿身灰塵,疲憊道:“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吉人自有天相,我估計啊,他們不會有事,你倒快去見閻王了。”

    何林遞給他幾片樹葉,罵道:“烏鴉嘴,滾你媽的。”

    他們坐在村莊的外圈,天|朝地大物博,想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還真的不簡單。人口密集,角角落落都是,才坐下來沒幾分鍾,後邊就有一陣悉悉萃萃的聲音傳進耳朵裏。

    “操!這是要逼死我啊,一會都不讓人安靜!”何林又氣又無奈。

    回頭看了一眼,果然,不遠處兩隻喪屍缺胳膊斷腿,流著口水朝他們熱情的走過來。

    沒有選擇的餘地,不是跑就是打,何林覺得自己透支的很嚴重,全身酸疼,別說站起來了,想想要站起來就覺得痛不欲生。

    “總感覺怎麽跑都是死,”何林消極道:“沒吃的沒喝的,到處都是喪屍,這玩意兒他媽的無處不在啊!到哪都看得見他們!”

    再疲憊也不能真的坐以待斃,兩人掙紮著爬起來。

    手裏因為倉促的跑路,沒有武器防身,這時候隻能從樹幹上掰下幾段樹枝。

    何林道:“周小六,你仔細瞧瞧,不是變異喪屍吧?”

    被換做周小六的比何林還要瘦小單薄,形幹影瘦,看起來發育不良似的。

    周小六將多餘的枝杈劈掉,道:“不知道,你自己看啊,速度不快,不是速度變異喪屍,力量有沒有變異就不知道了。”

    “拚吧!大不了就是死嘛!死了也幹脆!”何林大吼一聲,威武悲壯的衝了上去,樹枝又長又硬,兩人一人一隻喪屍,將樹枝穿進喪屍的眼睛裏。

    “好惡心!”腦漿沿著喪屍的臉龐流下來。

    樹枝紮進眼眶,喪屍還沒完全死去,張牙舞爪,牙縫裏含著腐爛的肉絲,不知道吃過幾個人。

    何林手腕翻轉,樹枝的尖端在眼眶裏攪動,腦袋裏的器官被攪得亂七八糟,喪屍才算掛了。

    兩人虛脫的坐到地上,守著喪屍捂住臉。

    “好想哭啊。”何林擦擦眼睛,“但是我快渴死了,哭不出來,啊——哭出來就好了,這樣啊,我就有水喝了。”

    周小六:“……”

    又餓又渴,幾裏外有處村子,兩人不敢過去,周小六望著一望無際的麥田,突然靈光一閃。

    他掙紮著站起來,往麥地裏跑去,折下幾個金黃的垂著頭的麥穗,搓出來一把麥粒。

    周小六往自己嘴裏塞了一把,嘴裏鼓鼓囊囊的咀嚼,牙齒耐心的和麥粒廝磨,一粒一粒的吃麥子。

    “吃吧,”周小六撐開何林的手,說:“還挺好吃的,有股饃饃的味道,你可別死,就算是為了我,你死了就剩下我一個了。”

    何林吃了幾粒,麥子被曬得非常幹燥,吃起來嘎嘣嘎嘣的很脆。

    兩人吃了幾口麥子,微微覺得有點飽腹感。

    日子真是難熬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盡頭。

    遠處的喪屍大軍和火還在熊熊燃燒,狼狽為奸的吞噬碰到的一切事物,好在不是朝著他們的方向。吃飽了,精神懈怠下來,眼皮就有點不聽話了,上下打架。

    何林揉揉腦袋,看了看村子和這邊的公路的直線距離,又起身張望四周,目測沒有喪屍。

    “我先睡一覺,”何林道:“你站崗守夜,三個小時後我換你,必須休息一下,不然我要累死了。”

    周小六聽見睡字腦袋就開始往下垂,勉強打起精神道:“好的,你快睡。”

    這一睡不得了,睡得是黑甜黑甜的,徹徹底底的進入到了深層睡眠。

    天色陰下來,開始起風了。

    何林隻覺得越睡越舒服,隻願此生長夢不複醒,睡死拉倒,一了百了。

    睡夢中,隱然覺得周圍的熱量又漲又退,夢裏一聲巨吼在耳邊炸響。何林打了個哆嗦,啊的大叫一聲,從夢裏驚醒過來。

    天陰沉沉的,他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的肩膀被人靠著。扭頭一看,說站崗的那個揉揉鼻子,比他睡得還香甜。

    何林一下子就醒了,用力搖晃周小六,罵道:“臥槽臥槽!你他媽瘋了啊!你怎麽能睡覺,你、怎、麽、能、睡、著?不想活啦!”

    周小六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大腦一片混沌,緩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我太累了。”

    何林聽到這句話就啞了,放開他,狠狠的哼了一聲。

    好在這幾個小時裏沒有喪屍找過來,何林慶幸的想,等視線轉向前方,登時跳了起來!

    “火啊!火啊!老天爺,跑跑跑!”何林拉著周小六往反方向跑。

    遠在數裏之外的火苗不知道什麽時候轉了個方向,朝這邊直燒過來了。

    兩人風一樣的疾跑,涼風從他們耳邊掠過。

    又是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從頭頂炸響,兩人摸了摸臉,下意識往天上看了一眼,竟然不由自主,齊齊的停下了腳步。

    在茫茫夜色中,無邊的荒野裏,兩人呆呆的望著天空。

    一道刺眼的白光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猶同一把利劍,從空中劃過,將夜空撕成兩半!

    閃電過後,緊接著又是一陣雄渾的雷鳴聲,轟得耳膜嗡嗡亂響。

    何林啞了半天,才指著天空道:“要、要下雨了?”

    “嗯,”周小六的嗓子已經啞了,連日幹渴,每天隻能補充微少的水分,說話都不成調。

    “下雨了!下雨了!老天有眼啊!”周小六激動的又蹦又跳,帶著明顯的哭腔。

    他們多少天沒喝水了?

    肚子饑餓還能忍一忍,但是沒有水喝,沒有覺睡,能活活的把人逼瘋啊!

    狂烈的風將兩人的衣服吹到鼓起,幾個月來的燥熱和絕望一掃而光。

    看到了雨,心中就升騰起來無限的希望。

    之前的生活太苦了,又是喪屍又是火,又是餓又是渴,像是冥冥之中,命運被誰攥在手裏,他們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不給他們丁點的活路。

    現在不光是帶來了水,還帶來了無窮的對未來的信心,帶走了全身的疲憊,帶來了無限的力量。

    火勢因為狂風大起,變得更為凶猛,蔓延的十分迅速,風的到來,大大的助長了它的威風!

    何林兩人快樂的逃跑,回頭朝衝天的火光豎了個中指,哈哈大笑道:“不怕你啊!你這是在回光返照!”

    果然,他話音剛落,黃豆大的雨點哐當,以勢不可擋的威力砸了下來。

    兩人住下腳步,愣愣的站在雨裏,耳邊除了雨聲之外,還有漫天遍野,綿延成百上千裏的火光被雨水熄滅的聲音。

    形容不出的聲音,因為火勢牽連範圍之廣,同時被澆熄,猶如是天地的一聲歎息。

    何林全身都被澆濕,和雨水一起滑下來的還有眼中不斷湧出的淚水。

    一手將他們的基地毀滅,讓他們知道天外有天,絕望之外,還有更絕望;輕而易舉將無數艱難求生的幸存者推到懸崖邊,強迫他們離開棲息地,離開組織的罪惡禍首!

    那不可一世的!奪走不知多少人性命的潑天灌地的火光。

    在大自然麵前不值一提,讓他們束手無策、四分五散的封天蔽日的大火,隻用了短短的幾分鍾。

    對於他們而言,回天乏術,大自然扭轉乾坤,飛快的給撲滅了。

    一道閃電從空中亮起,借助一瞬間的光芒,入眼可見之處,都是燃燒過後的遺物。

    黑色的,一眼望不到邊的灰燼。

    一時間,天地一片沉靜,鏡頭往上拉起,從上空俯瞰方圓的上百裏。

    無數幸存者仰著頭,動作出奇的整齊劃一,祭拜似的不約而同的看著夜空。雨水衝刷他們的臉,茫茫蒼野陷入沉寂,他們站在地上,像一顆一顆的小螞蟻,感受到了人的力量是多麽的渺小可笑。

    ***

    忙碌的生活突然變得空落落的,以前每天都要出任務,現在猛的閑了下來。

    幾個人覺得精神都倦怠了,在經過第一天的狂歡,新鮮勁過去之後,一下子麵對空出來這麽多的時間,竟然有點不太適應。

    周子康和田橙沒心沒肺,李光明和李昀有點坐不住了。

    偶爾打牌還可以,現在連續玩了幾個小時,覺得就是在浪費生命,一點意義都沒有。

    田橙洗頭還沒出來,李光明看了會牌,把撲克往後一伸,道:“李昀,你來吧。”

    這時候突然聽到一聲不太明顯的撓牆聲,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怎麽回事?”李光明皺眉,問道。

    李昀走到窗邊,往下一看,兩隻喪屍做伴在用指甲刮動牆壁,發出刺啦——的摩擦聲。

    李光明走過來一看,道:“我這人不能閑著,閑得我心就發慌,外邊怎麽這麽多喪屍,我去練手。”

    周子康慘叫道:“啊喂——你們一個個的怎麽都落跑啊——”

    李光明道:“你來打吧。”

    李昀接過牌,放到地板上,隨後走到牆角提起虎刺,朝李光明道:“稍等。”

    周子康看看自己的牌,他這把的手氣不錯,都是好牌。

    所以特別想贏。

    李昀惡意滿滿,緩緩走到周子康眼前,迎上他充滿希冀的雙眼,道:“我也不打。”

    周子康:“……”

    李光明和李昀消失在樓梯口,周子康慢半拍的大吼:“你以為老子稀——罕——你——啊!”

    李昀給他留下一道背影,和李光明一前一後,咚咚咚的下樓走了。

    外邊大雨勢頭不減,下了一天一夜,反而還有加大的跡象,滂沱的大雨如注,轟的砸到房頂,又從二樓的房簷匯聚,往地上洪水一般的湧下來。

    一樓通向後院的門沒關,門口濕了一大片。

    背光的角落裏堆積著這家主人的屍體還有被褥,被褥倒還沒事,能放,屍體恐怕很快就腐爛了。

    李光明從角落裏出來,道:“屍體要處理了。”

    現在雖然涼快了,蚊子啊蒼蠅之類的還都在飛,萬一屍體腐臭長了寄生蟲什麽的,通過蚊蟲傳染,可就糟了。

    李昀道:“問題是處理到哪裏去?”

    雖然死了變喪屍,可這時候借著人家的地方住,總不能夠拋屍荒野吧。

    雨大的上廁所都費勁,這樣偏遠落後的農村裏,幾乎沒有室內衛生間。都是在外邊挖個坑,壘一個土坑廁所,很是不便。李光明和霍賢還能適應,鄭硯是早就習慣了。

    田橙其他三人每次上廁所都苦大仇深,一臉的死不瞑目,饒是李昀也掩不住鎖眉。

    “放在這裏反正不行,要不然挪到其他人家裏去?現在也沒時間講究了,免了風吹日曬,也就差不多,我們盡力了。”李光明歎氣道。

    李昀應道:“成。”

    打傘是累贅,打也是白搭,這麽大的雨,雨傘分分鍾犧牲一把。

    所以兩人把上衣脫掉,光著膀子抬起屍體,義無返顧的衝進大雨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