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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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賢挺平淡的看他,看不出喜怒的道:“沒話說?”
鄭硯環胸道:“沒飯吃。”
霍賢摸摸下巴,才兩天就生出一波胡子茬,反觀鄭硯毛發很少,汗毛都很細淡,胡子也隻需要一周一刮。
霍賢無奈的扯扯嘴角,扣住他的腦袋就用下巴去蹭他的臉,鄭硯覺得紮,一拳把他呼到一邊去。
“別亂來!”
霍賢低頭道:“怕什麽,誰看你?”
硬扒著親了他一口,又吵了幾句嘴。
霍賢倚著夜色,先點燃幾根蠟燭在周圍,鋪上白布,擺桌子放凳子,準備吃飯。
李昀等人轉悠了將近半個小時才陸陸續續的回來,周子康活動著酸軟發疼發脹的四肢,“臥槽,累死了。”
田橙無力的說:“我好餓,我想吃一頭牛。”
被霍賢摧殘了一個小時,比打喪屍五個小時還要疲勞,晚上吃的自然非常豐盛。
每人兩個肉夾饃,還有東坡肉、大盤雞、醬肘子、土豆粉蒸肉和糖醋裏脊等大油大膩的肉類,另外還有清口的熱騰騰清香的小米粥。
霍賢和鄭硯下午輕輕鬆鬆,鄭硯走後門,用不著鍛煉這些。
所以兩人吃飯,吃起來很是文雅。
和另外五人不斷往嘴裏扒飯的姿勢不知好看了多少,就算是李昀,這種時候還記掛著矜持,吃相也比以往稍微難看一些。
鄭硯慢條斯理道:“吃飯嘛,就講究一個有滋有味,細嚼慢咽。你們就這麽豬八戒吃人參果狼吞虎咽的,吃出來好吃了嗎?”
周子康百忙之中說:“滾好嗎?”
鄭硯哈哈大笑起來。
現實總比想象之中骨感,大多數人隻看得見霍賢台上的幾分鍾,一直羨慕想效仿,卻不曾想台下裏下的功夫可不止是十年。
吃飽喝足,本以為今天的任務就到這裏了。畢竟是第一天嘛,總不能勞動力真的超出他們自身負荷,累病了就不好了。
周子康和田橙忐忐忑忑的等著,發現刷好碗十多分鍾了,霍賢果然沒有表示,心便有些放了下來。
他們這回是真的累到了,身上又酸又疼,動一動就難受的想吐血。
幸好霍賢沒有到黑心黑肺的地步。
兩人總歸還是有點不放心,小聲的拜托鄭硯道:“鄭哥,你問問霍賢今天是不是到此為止了?我快累死了啊,你去問問,我們不敢。”
鄭硯正埋首於削平果,聞言笑了笑。
求情都求到他身上來了。
鄭硯把蘋果削得亂七八糟。他的手不大巧,削平果一直想將蘋果皮削成一整條的,不會從中間斷開的那種,嚐試過多次發現實在沒有那天分。
以至於他現在削蘋果都是左一塊右一塊的,狗啃一樣。
鄭硯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跪坐起來,一邊低頭削蘋果,一邊往最裏麵的角落走去。
霍賢閉目養神,聽見動靜睜了一下眼,將鄭硯削了一半的蘋果取過來。
鄭硯蹲在他身邊。
霍賢重新閉上眼睛,左手握著蘋果,右手握著小刀,就這樣削起蘋果來。
他手指扶著刀麵,速度飛快的向前推進。
蘋果皮寬窄厚薄均勻,慢慢的垂下來,幾十秒鍾之後,脫光皮的蘋果白滾滾的削好了。
鄭硯歎為觀止,他這是閉著眼睛啊!
霍賢把蘋果遞給他,鄭硯哢嚓哢嚓的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問:“一會還有活動嗎?”
霍賢靜了一會,道:“外出的沒有。”
鄭硯悄悄地往背後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田橙高興地差點跳起來,耶!
霍賢笑他高興的太早,不過沒有點破,容他們開心了五分鍾,才整理衣冠,坐起來。
鄭硯啃完了蘋果,此時幾人正在打牌,鬥地主,用的還是雜貨店的那兩副牌。
田橙方才小聲叫著讓他們等一會,因為鄭硯拿出來幾串葡萄,田橙飛奔著洗幹淨了,放在盤子裏,齜牙咧嘴的坐下來。
小生活又快樂又恣意,吃著葡萄吹著空調打著牌,一會雖然有任務,但隻是趕路。不用著急去打喪屍,簡直不能更舒服了。
可惜總有人不太有眼力見,比如說霍賢。
霍賢湊過來,鄭硯的這把牌手氣很好。
兩副牌一共四個鬼,他手裏就有三個,鄭硯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線,他這把是必贏無疑。
霍賢將湧到喉嚨即將出口的話吞了下去,安靜的看牌。
田橙和周子康相看一眼,鬆了一口氣。
他們還以為霍賢是來出幺蛾子來的呢!
鄭硯是地主,手裏三個炸。
霍賢從他脖子上摘下來銅錢,從裏麵翻了翻,翻出來一碟大米,一碟綠豆,還有一盤針線。
田橙時刻注意著他的行蹤,這時候看他拿出來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心裏生出一大絲不詳的預感出來,這是什麽新型的折磨人的方法?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放下心來,霍賢總不會讓他們生吃了吧?
其實生吃也是可以接受的啦!
田橙開始安心的打牌。
霍賢看了看針,似是覺得不合適,又從空間取出新的出來。這次的針比之前的要更細,又小又短,足有幾十根。
找完了針,鄭硯的牌還沒打完。霍賢有點無聊的把針擺了個造型,天女散花!
田橙皺著秀氣的眉頭,道:“我的牌不太好啊,好多雜牌!”
鄭硯立即警惕的說:“不準認輸!”
他的牌好得不得了,不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簡直對不起這把好牌!
這把牌一定要打到最後,贏起來才舒服,認輸什麽的一點都不爽好不好。
“你的牌一定很好吧。”田橙撇撇嘴,把牌往桌上一扔,說:“左右都是輸,我認輸我認輸。”
鄭硯:“……”
都說了不準認輸了。
霍賢撥弄手裏的針,田橙得意洋洋的看著鄭硯,冷不防和他背後的人,眼神直直的撞上。
他的眼神明明和平常如出一轍,像一潭井水似的深不見底,不知是不是心虛的緣故,她竟然從霍賢眼裏讀出了不悅。
田橙下意識把撲克牌撿起來,在手裏分開像扇子一樣。
霍賢垂下眼睛,繼續擺弄手裏的東西。
田橙恍然才明白剛剛並不是錯覺。
“陪、陪你打完好了。”
鄭硯出了一張k,田橙出了一張5。
鄭硯:“……”
“算啦不玩了,”鄭硯把牌一扔,“反正都是我贏,不虐你了。”
田橙想起霍賢剛剛不太明顯的警告,撲上去勇敢的說:“不要啊!虐|我|虐|我|虐|我!”
周子康用眼神詢問道:“你有病?”
鄭硯將撲克牌打亂,正要再來一把,霍賢在背後,沉沉的道:“明天玩,讓一讓。”
把鄭硯提溜到一邊,霍賢坐在他位置上,將針線和大米綠豆一同端上來。
幾人麵麵相覷,娛樂時間,這是要做什麽?
霍賢道:“每人一根針線,穿透大米或者綠豆,仔細選。”
他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大米和綠豆,隨便你們選,看我多開明。
其他人:“……”
田橙嗬嗬一聲,道:“開玩笑的吧?”她還想再說什麽,沒敢開口。
鄭硯天不怕地不怕的趴在桌子上,說出眾人的心聲。
“你胡扯的啊,用針穿大米綠豆?你說大聲點我聽不清,不帶這麽耍人玩的。”
霍賢擰眉看他,訓斥道:“沒你的事。”
鄭硯哼道:“我在打抱不平。”
霍賢笑道:“這是最簡單的,等你們上手之後,穿的將是小米。”
其他人:“……”
小米……
小米!
鄭硯吞了一口口水,挖了挖耳朵,失聲道:“我沒聽錯吧?小米,你穿一個試試,我不信你能做得到。”
挑釁?
霍賢挑眉,“打賭?”
鄭硯警惕道:“賭什麽?”
霍賢思索片刻,想讓他脫離大部隊不可能,那麽隻能夠……
霍賢道:“次數翻十倍。”
鄭硯臉唰的紅了,別人聽得雲裏霧裏的次數,他卻明白是霍賢一天三十次的那個次數。
鄭硯搖搖頭,說:“我不賭……”
風險太大了。
霍賢嘲諷一笑,沒再跟他計較,當真從空間取出一把小米,放在盤子裏。
隨後左手持針,右手捏著一粒小米。
小米真的太細小了,一丟丟的大小,但是霍賢的針也不粗,並非做農活的粗針,而是……
不知道是什麽針,從針盒裏統計出來的,很纖細的金屬針,比頭發絲沒有粗出多少。
霍賢看起來很是熟練,針尾拉著棉線,輕易地將小米粒穿透,從針身上劃過,穿到線上。
胡非看得眼睛都瞪得很大,真的穿進去了?
看起來不難嘛。
田橙道:“很簡單啊,我還以為多難呢。”
霍賢放下針線,垂目不語。反是李光明開口道:“沒有那麽容易。”
幾個人在燈光下,湊堆對著桌子,桌子上麵擺著幾碟米豆,還有一排細針。
李光明道:“之前在部|隊的時候,狙|擊|手就用針穿過這些東西。”
田橙和胡非抬頭看他,一臉的好奇。
“看似容易,其實難度很高。”李光明撚起一根針,他取用的是最大的綠豆,手指握緊豆子,用力往裏麵穿刺,穿歪了。
霍賢起身走開,拉著鄭硯一起,臨走前隻吩咐一句,“每人五個,做好拿給我看。”
鄭硯還想看熱鬧,把霍賢推到一邊,自己坐下來。
霍賢隻好重新走回來,和他坐在一張凳子上。
李光明繼續道:“我那時候隻聽說過穿豆子,穿米也是大米,還沒聽說過針穿小米,這基本是不能完成的,小米?太扯了。”
田橙喃喃道:“說得這麽玄乎,哪裏難了?”
她也拿起來一枚針,一顆綠豆。
不親手試一試,是難以領會李光明的深意的。
這麽細的針,一般都很軟,很容易折斷。而曬幹的綠豆和大米,外殼是很堅硬的,想要從這邊穿到那邊,說容易的都是外行。
田橙不甘心的試了試,突然啊了一聲,紮到手了。
針很細,手指隻覓出一滴米粒大小的血痕,一擦就沒了。
將綠豆放下,田橙拿起來小米。
這麽試了一試,才發現小米和綠豆相比,難度次數上升了何止是十倍?
小米粒捏在手指裏麵看都看不見,這麽小,非常難以固定,而且質感也很硬,根本穿不透的好不好。
李光明已經開始嚐試著穿了,笑道:“做這種事,不管是男的女的,都會很容易著急。”
李昀照著葫蘆畫瓢的捏起來針線,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鍛煉人的耐力?”
“沒錯,”李光明道:“如果你能達到霍賢的境界……並不用達到那種地步,隻要能堅持幾個月,整個人都會脫胎換骨,能沉下心來做這麽單調無聊的事情,往後不論遇到何事,都能沉著應對,保持平常心。”
周子康不信邪的道:“真的?”
田橙心焦氣躁的又紮到了手,登時一股無名火躥上腦門,太煩了!根本紮不進去好不好啊!
田橙泄氣的放下手,“他說的是真的。”
深呼吸,平心靜氣,田橙繼續重拾起來,穿米。
鄭硯被感染到了,興致衝衝的加入隊伍。
李光明道:“這是大多數狙|擊|手的必備功課。”
他一邊忙一邊道:“狙|擊|手等待獵物,做偽裝常常一待少則幾個小時,多則幾周。做狙擊手需要很強悍的意誌力,最重要的是能耐得住寂寞。狙|擊|手大多數都穿過米,而且針軟米硬,這種活很考驗手勁,不是一朝一日能做成功的,慢慢來吧。“
鄭硯一邊聽一邊穿豆子,針不聽話,擦著豆子往前衝了幾厘米,紮進手指裏小一厘米深。
鄭硯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慢慢的將針拔了出來,登時有血從皮膚裏往外漫出來。
這還怎麽得了,霍賢蹙起眉頭,趕緊酒精上藥殺毒,十分的大題小做,明明一張創口貼能解決的事,最後卻給他纏了一層棉紗。
田橙心裏偷偷翻了個白眼,被針紮了一下好不好,又不是被捅了一刀,隻是紮得深了那麽一點點點點點而已,用得著嗎?
她一個弱女子剛剛被紮了好幾針,連創口貼都沒貼的好嗎?
想到這裏,田橙覺得憤怒又哀傷,這就是沒有男票啊,沒人疼。
紮豆子真不是人能幹的事,一個多小時過後,隻有李光明和李昀勉勉強強的完成了任務。
田橙難以置信,她一個姑娘家居然還沒有兩個男人的心靈手巧!
臥槽這豆子是不是成了精,為什麽不乖乖的在手裏麵待著!我明明抓得很緊了啊!
田橙和豆子拚了,一直到這個時候,才不得不承認,真的很考驗意誌力和耐心。
田橙邊紮邊想,霍賢穿進去小米,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她越是紮不進去,越是覺得佩服。
先做完的先解|放,實則解|放的隻有李昀和李光明而已。
最後霍賢不得不把五個的目標減到三個,田橙痛苦的想我寧願去跑圈,也不願意穿這個。
聽到霍賢鬆了口,驚喜的抬頭問道:“一共三個?”
鄭硯:“嗬嗬。”
周子康是這些人裏最悲哀的一個。
作為一個力量型異能者,分分鍾把豆子捏扁,把針捏彎可以嗎?
他的難度係數比平常人都要大好不好!
不過霍賢的力氣和他不相上下,周子康百思不得其解,霍賢怎麽控製的力氣?
一定是因為他熟能生巧。
到底是什麽人家出來的,才能對這種事熟能生巧啊,簡直有病!
一直到了十點多鍾,才算圓滿完成,給霍賢交工,霍賢掃了一眼,點了點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幾人有點失落,好說歹說折騰這麽長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誇獎一聲累死你啊。
下午的時候都起得早,一直到現在,足足六七個小時沒有休息。趕路的事準備先押後,等休整兩個小時,打個盹恢複一下再說。
躺在床上,田橙偷偷的掀開和李光明之間相隔的帷帳,小小聲地問道:“霍賢就是這麽鍛煉人的嗎?”
她拄著下巴,趴在地上的涼席上,愁眉苦臉的說:“這才是第一階段,是不是一次要比一次難?這才第一天,就出了這麽大的難題,以後的日子我都不敢想象了,肯定不會好過。”
李光明閉著眼睛,鼻腔充滿了女性柔婉馨香的味道,清了清嗓子才說:“霍賢……心裏有數,他不是那種沒邊沒譜的人,放心就好。”
田橙歎了一口氣,這事一天下來就掉了半條命,長期持久下來,到底是她先適應,還是先去見閻王爺,還不是把的準的事。
想一想明天,就感覺自己命不久矣,希望時間停留,永遠不要去明天。
李光明聽她歎氣,心裏不舒服,想了想隻能拙劣的安慰道:“循序漸進,適應了就好了,能撐得住。睡吧,一會還有事,好嗎?”
田橙哦了一聲,縮回腦袋,躺在自己的小空間裏發呆。
潛意識裏對於霍賢抱有極大的信任,沒想到他也是會犯錯的人。
入睡之前,鄭硯趴到霍賢胸膛上,大膽地提出質疑,問他:“今天是不是任務太重了?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啊,這樣長久下來,會死人的吧?”
鄭硯繞著他的手指,霍賢蹙眉道:“胡說。”
“就事論事,沒有胡說。”鄭硯道:“你不覺得嗎?”
霍賢搖了搖頭,片刻後看看鄭硯,又有點不確定。
其他人怎麽想也想不到,霍賢對他們的要求真的超出了普通人能忍受的高度,才不是循序漸進。
本來應該從零開始,結果霍賢自作主張,直接從10開始,直接抵達他們的極限值,還覺得已經大發慈悲。
經過這段時間運動,他們幾個人都養成了一個非常好的習慣。
及時的調整作息,說睡著就能睡著,能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最好的身體狀態。
兩小時後,鬧鍾叮鈴鈴響了。
將鬧鍾拍老實之後,閉著眼睛歇了三分鍾,稀稀拉拉的開始起床。
這個村子已經沒有利用價值,該挖取的晶核都挖了,能收集的食物也都打包了,已然變成一座空村。
洗臉刷牙之後,各自背上自己的包,鄭硯發了一些吃的。
下來坦克之後,便把坦克收進空間。悍馬和路虎運出來,準備繼續往北走。
田橙和周子康他們現在不能看見霍賢,心理素質太差了,看到他就渾身上下的疼,所以爭先恐後的跟路虎搭隊。
霍賢樂得他們不當電燈泡,牽著鄭硯上了悍馬的車,帥助手和胡非倒是不畏強權,勇敢的跟在他們屁股後邊,被霍賢一點情麵不留的攆走了。
車燈明晃晃的照耀路麵,兩輛車的司機分別啟動車輛,一前一後,駛上小小窄窄的馬路。
在村裏待著這幾天,本來還以為這片村子已經夠落後和偏僻了。但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那片大村還是比較發達時尚的,別的不說,公路不管好壞,至少鋪了一條。
等到越往北走,深夜裏發覺車輛從平坦明顯走向顛簸,時不時路過一個大坑,能把人給顛起來。
田橙正湊著燈光跟周子康和胡非坐在一起,三個人熱鬧極了,神秘兮兮的在講鬼故事。
帥助手和胡非捂著嘴巴瞪大眼睛,嚇得一驚一跳的。
田橙奇怪的說:“胡非害怕也就算了,這位機器人還是什麽,你們有機器人鬼嗎?”
帥助手沒好氣的說:“你幹嘛破壞氣氛。”
田橙失笑,剛牽起來嘴角,路虎路過一條大龍溝,軲轆咣當掉下去半個,又咣當跳上來。
他們腦袋挨著腦袋,挨得很近,這麽顛了一下,三人的頭重重的磕到一塊。
“啊!怎麽回事?”
田橙捂著腦袋叫出來,話音才落地,緊接著後車軲轆又咣當掉下去,又磕了個包。(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