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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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步往小樓走去。

    小樓的防護設施在工廠裏是最好的一個了,加著防盜門防盜窗,裏三層外三層,乍一看,田橙笑嗬嗬道:“老板沒少做虧心事啊。”

    說完她摸了摸厚實的防盜的藍色鐵門,道:“不然的話,怎麽布置的這麽嚴實?”

    周子康瞪她一眼道:“你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田橙垂首笑了笑。

    “工廠裏的工人大多都是男人,既然老板在此安家,女眷小孩住在工廠裏,小心布防總沒有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妻小在男人窩裏混著,再加一道鐵門也情有可原。”鄭硯解釋道。

    就這樣閑談著,杵在門外。

    沒有鑰匙。

    撥開掩藏鎖眼的小鐵片,霍賢將鐵絲凝成一股,小心的插|進|去左翻右轉,聽見哢嚓幾聲閉合響。

    “行嗎?”李光明問。

    “行。”霍賢一邊說,一邊抽出鐵絲,緩緩將門推開。

    長時間沒有住人,裏麵的家具蒙上厚重的一層灰塵。

    幾人緩步進去,燈光驅散屋裏的黑暗。

    裏麵家徒四壁,空蕩蕩的,大型家具早就搬走了。搬家之後的房間沒有收拾,地上許多零散的垃圾,竟然有許多的塑料袋和襪子。

    “好髒啊。”田橙小心的避開腳底下的一條內|褲。

    “還可以吧,”鄭硯走到屋中央看了看,而霍賢和李光明則是往其他房間走去,幾分鍾後探路回來。

    相互點了點頭,前往二樓去,很快又下樓來,李光明道:“沒大問題,二樓一間臥室壞了一塊玻璃,其他沒大毛病,就還是很亂。”

    “亂沒關係,可以收拾,總能收拾幹淨。”鄭硯道:“安全沒問題吧?”

    李光明:“沒有,農村的樓高,看天花板就知道,小區裏公寓房高兩米多左右,農村講究房子越大越好,這家的天花板得有三米多高了。二樓的位置也比一般樓層來的高一些。”

    這樣一來,基本再沒什麽值得擔憂,鄭硯活動活動筋骨,伸懶腰踢腿,骨骼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直坐車,覺得頸椎有點酸疼。他晃晃脖子,笑道:“那就先歇在這裏吧。這座縣城至少也有幾萬喪屍,一時半會也走不了,就守著這座喪屍城練級。今天晚上沒有其他任務,把房間收拾幹淨,住的舒舒服服的。還有啊……我看院牆挺安全的,那個大門需要再加防一下,這事兒交給我和霍賢了,分頭行動吧。”

    打掃衛生比打喪屍安全輕鬆多了,髒點累點也不要緊。

    把他和霍賢拋開,五個人湊到一起分工。

    李昀、李光明和周子康三個男同誌負責粗活重活,掃地提水拖地順便把樓上的玻璃打上補丁。田橙和胡非則拿著幾張破布,擦擦玻璃之類的。

    李光明踢了踢角落裏嘎吱嘎吱的椅子,蹲下|身來想加固一下,不然坐著坐著坐個屁股蹲。

    鄭硯正要和霍賢一起往門外走,聽見動靜回頭,連忙擺手道:“哎哎哎,幹嘛呢,都壞成那樣了!我們不要了,告訴你們啊,這些二手家具我們一個都不要,統統換成新的,不知道前邊有家具城嘛,怎麽還用舊的。”

    李光明老摳的毛病上來,皺起眉頭不讚成道:“那多浪費?修一修還能坐,把啟出來的釘敲進去就行了。”

    “你別假節儉了。”鄭硯道:“那些新的放著也是放著,放久了也就變舊了。總歸都是沒人用,怎麽想不開用舊的?”

    “對了,”鄭硯拍拍額頭,走回來道:“你如果真覺得可惜,這樣吧。李昀要的鐵釘,這都好幾天了還沒給他找出來。等你們忙完了,合計著把釘拔出來給他用也可以,至於凳子腿什麽的,廢物利用,當武器打喪屍也不錯。”

    “那行。”李光明覺得行得通,能接受,點頭道:“我記下了,忙你的去吧。”

    鄭硯想了想沒什麽忘記叮囑的,協同霍賢一起往門外走去。

    廠院真的非常大,從他們現居的小樓到門口足足十多米的距離。

    鄭硯邊走邊道:“你說,我們住在這裏合適嗎?會不會太大了?我總覺得不太好,如果有喪屍跑進來的話,多危險啊。而且他在這麽大的院裏活動,一時半會也發現不出來,別有個三長兩短的。”

    霍賢估量一番院牆,道:“短時間不會出現這個問題。”

    新修的院牆很厚很高,除非是力量變異喪屍,堅持不懈的在同一片牆挖牆角……但是如果那樣的話,他們再遲鈍也該發覺了。

    但是也不能保證真的一點問題都不出,好在他們還有小樓的鐵門做防護,好歹是一道屏障。

    就算有喪屍進來,自保的本領還是有的。

    霍賢安撫他不用擔心。

    相比較院牆而言,更應該提防的,整個工廠的軟肋應該是大門。

    喪屍的視力再差也能看見模糊活動的人影,更何況方圓至少五裏之內,就隻有他們這裏有大量集聚的人群。

    簡直就是餓狼裏麵的會咬人的小羔羊,新鮮的人|肉|香|味對喪屍尤為敏感。

    現在不像是之前守著小村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而是對著一座有幾萬喪屍的縣城,時間長了的話,很有可能被周圍的喪屍圍攻。

    那才是真的需要小心的事。

    鄭硯也知道這個問題,所以在進來大門的時候,沒有讓霍賢開鎖。

    大鎖就在上麵扣著,除此之外,他們還有幾十輛棄用的廢車。

    如果可能的話,防護薄弱的地方都堆上汽車,想來挺方便。

    一是既然不開鎖進進出出都是爬牆的話,車輛堆在牆角要方便許多。

    二是兩米高的圍牆,喪屍隻有極小的可能翻牆進來,更大的可能反而是摳牆皮……日以繼日,摳出一個通道也說不定。

    鄭硯就是潛意識不想讓那麽多車閑著,就算扔掉也要扔在有用的地方。

    和霍賢一同過去,大門外已經有三隻喪屍在遠處遊移了,目標不太明確,茫然的在原地打轉,但總體上是不斷往這邊接近的。

    鄭硯看了一眼,和霍賢躲在牆後。

    這應該是周圍廠子裏的工人,身上還穿著黑乎乎的工作服,手上也都是洗不掉的油漆。

    不知道附近的工廠總共有多少喪屍……等到這邊忙過來,第一個下手鏟除的必須是附近的喪屍!

    其他都可以押後等等再說,但是他們周圍的環境一定要保證安全!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小事,喪屍鄰居什麽的,統統去死吧。

    鄭硯從空間取出他們之前駛來的多餘的三輛汽車,往麵前一放。然後瀟灑的走到車旁邊,瀟灑的擺出第二輛……

    車擺放的不整齊,車與車之間的縫隙能坐裏麵包餃子了,鄭硯嘖了一聲,將這輛麵包車收起來,重新往外拿!

    奈何技術不高,總歸進步了一點,縫隙小了一些。

    霍賢本把銅板拿過來親手做事,看看鄭硯漲紅的臉色,不想打擊他自尊心,隻好開車門上車。啟動引擎,回憶剛剛看到車之間的距離,緩緩倒車,對準方向,往前駛動。

    敏感的察覺到前後車的碰撞震動,霍賢走下車來。

    鄭硯驚奇的看了一眼嚴絲合縫的車頭車屁股,默默將銅板遞給霍賢。

    霍賢卻沒接,插兜道:“你來,我調整。”

    兩人半鬧半笑的停車,幾分鍾搞定的事,足足拖了十多分鍾。

    三輛車,隻將門口堵住大半,遠遠的不夠。

    鄭硯站在車後麵,從窗戶玻璃往門外看,大概是聞到了新鮮好聞的人肉味道,喪屍越走越近了。

    鄭硯看了看大鐵門,歎息道:“失策失策,我們應該在門外麵先放上汽車!”

    喪屍看到人的話,趨近鐵門,務必會抓著欄杆大力搖動,屆時因為鐵鏈聲響引來周圍的喪屍就太坑了。

    但是如果像現在一樣,門外麵堵上沒用的小汽車麵包車。

    喪屍想要進來的話也得掂量掂量,離得門院搖不著鐵門,就算跋山涉水踩著車過來,到時候也踩不穩地麵,隻能趴在車上,行動多不方便啊。

    聽完鄭硯的扼腕之詞,霍賢不太認同,措辭還算委婉的道:“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鄭硯一聽別人誇他聰明就開心的想翹尾巴,連霍賢提出反對意見也不計較了,小狗一樣哈舌頭道:“怎麽怎麽?”

    霍賢比了比喪屍的身高,又比了比車的身高,道:“你規定的喪屍上車,不是站著是趴著?”

    鄭硯:“……”

    霍賢點到為止,不再多說,拉著他回去。

    鄭硯回頭望向門口,看自己和霍賢的倒影在車窗上越來越遠。才遲鈍的反應過來,他剛剛的辦法根本就是在給喪屍搭階梯!借助車的東風,喪屍很容易就從門上翻過來啊!

    鄭硯摸著下巴想,聰明人糊塗一時,剛剛他還在想失策,這個策失得很有水準!

    回去幫忙收拾房屋,幾個人正幹得熱火朝天,屋裏塵土飛揚,像是豁出去了似的這一身衣服髒了不要了。幹起活來都格外的賣力,不怕苦不怕累的打掃。

    他們回去的時候,已經把一樓客廳的地掃幹淨了。

    周子康和李光明正每人手裏一把抹布,蹲在地上,屁股撅著往後,抹布按在地上,推著抹布往前,到了牆根拐個彎再轉回來。地抹得格外幹淨鋥亮。

    鄭硯靠在門框上饒有興趣的看,他們兩個還真是不顧形象,不遺餘力。

    鄭硯拖著霍賢進來要幫忙,腳還沒踩上地板,登時一聲尖銳的爆喝,嚇了他一跳。

    隻聽田橙叉著腰站著,訓斥道:“脫鞋啊!脫鞋進來,沒看到我們的地這麽幹淨,你怎麽忍心踩!”

    鄭硯:“……”

    把他們髒乎乎的鞋扔到門外,光著腳才被允許進來。

    房子空,打掃起來比平時的家具齊全的情景,要省力氣。

    畢竟是別人住過的地方,他們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的大掃除一番。

    另外鄭硯拿出消毒水,牆壁角落裏裏外外都殺毒!

    將客廳裏還有一樓的廚房、臥室裏遺漏的破破爛爛的垃圾家具全都扔出去。

    經過掃地抹地,地板閃閃發光,空氣裏飄著消毒水的氣息。除了沒有重新刮塗料上漆,其他能換的拾掇的都拾掇換了。整座房子煥然一新,隻是牆壁有小孩子被塗鴉過的圖畫沒辦法消除,還有因為久居人煙,牆壁的顏色有點掉色,剩餘的都很完美。

    二樓還沒動手,一樓是徹徹底底的打掃幹淨了,連廚房都很幹淨整潔。

    樓下除了客廳,另有兩間臥室,一間廚房,飯廳和客廳是一體的。

    他們七個人,男女有別,樓下的房間還不夠住。

    臭汗淋漓的在樓下休息了好長時間,田橙眉飛色舞的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舒服道:“哎呦,這是我田橙手下留情,嘿嘿。不然的話,你看我們的勞動成果,保潔都該失業啦!把這張相片往廣告上一貼,不知道多少人請我們去打掃衛生呢!”

    周子康哈哈大笑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田橙左腿搭右腿,好心情的哼了哼。

    萬籟俱靜,頭燈的光芒漸弱,鄭硯換上了新的燈。

    田橙看著天花板,悵然想了一會,道:“你們說,喪屍能消除幹淨嗎?好懷念以前的世界,想吃什麽吃什麽,那時候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成天嫌這不好,嫌那不好,現在想想真不應該啊,當初都是天堂。”

    鄭硯搖著二郎腿說:“有人在就有希望,肯定可以恢複人類文明的,放心好了。”

    田橙瞪大眼睛,激動地問他:“你能保證嗎?”

    “……”鄭硯想了半天,對著田橙充滿希冀的雙眼,冷酷的說:“不能。”

    田橙泄氣的塌下肩膀。

    鄭硯道:“但是我能保證,就算所有人類消亡,我也一定是最後一批!”

    周子康有氣無力的說:“那太孤獨了,我還不如去死。”

    鄭硯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一眼。

    田橙托著下巴,眼睛裏充滿了代表憧憬的亮晶晶的小星星,笑嘿嘿道:“假如啊,我是說假如,如果我們七個,全部都活下來的話,我們怎麽辦啊?”

    “還能怎麽辦啊?”周子康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沒有喪屍了,我一定有多遠離你多遠!”

    田橙憤怒的爬起來揍他。

    “嘴賤。”帥助手涼颼颼的總結。

    那邊熱熱鬧鬧,霍賢輕輕握住鄭硯的手。

    假如真有那麽一天,了無牽掛,再不用為別人負責,他一定帶他尋一處世外桃源,做一對自在閑人。

    鄭硯讀懂霍賢心中所想,反握他的手,心想,那一天會來嗎?

    喪屍不是智慧型生命,除了感染人類,根本無法繁殖。如果人們采取拖延的政策,棄卒保帥,將所餘的人類統一起來,萬民同心,形成巨大的新聯盟,退居安全的島地,修生養息。

    時間短的話,等上二三十年,時間長的話,想必也不過百年,喪屍總會腐朽成一堆白骨。

    可人類不一樣,他們會一代接著一代的傳承下去,帶著千年的文明。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往往背道而馳。

    假如喪屍沒有晶核,沒有五行異能者,不必依靠晶核升級。

    沒有權力的交接鬥爭,沒有野心勃勃的同胞,不分強弱,齊心協力,這個想法並非完全不可能實現。

    可現在一來,總有人圖謀不軌,破壞規則,一顆老鼠屎攪壞一鍋湯。

    隻要有這類人的存在,爭強好勝,搶奪權力,想成為人上人,世界永遠不可能安逸。

    “在想什麽?”

    周子康和田橙還在鬥嘴,李光明微笑著看他們一會,發覺鄭硯在犯呆,不由問道。

    鄭硯反應過來,默然搖頭。

    看他不願多說,李光明不再追問。

    過去十分鍾,體力恢複一多半,才站起身來,準備往二樓去。

    將一樓的防盜門關好,眾人一前一後,排著隊上樓。

    田橙被周子康氣得夠嗆,第一個蹬蹬蹬的跑上樓去,周子康看她氣呼呼的背影,眼底都是惡作劇的得逞笑容。

    田橙站在窗戶邊,一言不發,賭氣似的用力擦拭玻璃,像是要給擦出一個窟窿一樣。

    周子康在遠處看她動作,惡劣的笑意褪去,心裏不忍心,又拉不下臉道歉。

    田橙雙手捏著抹布擦玻璃,心裏越想越難過,越想越難堪,忍不住鼻腔發酸發澀,忍了忍沒忍住,居然哭了起來。

    她執著的不去擦眼淚,但是淚水滑過鼻翼又麻又癢,隻得抬手擦了擦。

    她從小父母離異,爸媽各自成家,以前上學的時候,總有人說她有兩個家。

    可哪個也不是她的歸屬,走在誰家裏,都客氣疏離的像客人。

    隻有在小時候,誠然父母不是吵就是打,但是他們偶爾也有恩愛的時候,她偶爾也能享受一星半點的親情,是父母小心托在手掌心的小公主。

    等他們忍無可忍的離婚之後,離婚前的小寶貝在離婚後變成了小累贅。她被扔給奶奶養著,奶奶重男輕女,可總有一口飯吃,碰上她心情好的時候,也體貼到指甲蓋多少的寵愛。

    後來十一歲的時候,奶奶說走就走了。從那以後,她又成了燙手山芋,誰接手誰倒黴,她就一人上學度日,舞槍弄棒防身。

    爹娘倒沒虧待她,用錢補償愛,於是跟她最親的人就隻有錢了。

    就這麽孤獨的生活,寂寞的長大。直到末世爆發,遇見隊友。

    相處時間是不長,但他們相依為命,既是親人,也是友人。她至今還記得她和鄭硯初遇,回到家裏的時候滿屋都是不懷好意的歹人。作為互不相識的陌生人,李光明和鄭硯挺身而出,一個認妹妹,一個認女朋友,仗義相護,現在想來還覺得感動。

    她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感情,被人護在身後保護。

    如果真如周子康所說,艱苦度過末世,他們就要分道揚鑣……

    那還不如,喪屍永遠不要清繳幹淨!

    李光明心不在焉的掃地,時不時看向田橙,沒好氣的翻周子康的白眼,口不擇言,知不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周子康苦不堪言,愁眉苦臉的小聲說:“我也不知道女孩子這麽不經鬧,我是開玩笑的。”

    李光明放下掃帚,捂著嘴唇低低的咳了兩口,大踏步走到田橙背後,正要問話,就看見月光下滿臉淚痕。

    “你哭了?”李光明驚詫道。

    側著耳朵聽到這三個字,周子康再也顧不上什麽臉麵,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

    “哎呀呀怎麽哭了?”

    周子康捏著衣角就給她擦眼淚,李光明看他衣擺都是汗漬,把他拉過一邊去,抬手找鄭硯要了一包紙巾。

    周子康深覺得自己是個千古罪人,迭聲道:“我開玩笑的嘛。以前你也不會這麽不識鬧,這回怎麽這麽脆弱。對不起對不起,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別哭了。”

    田橙眼淚流的更凶了。

    鄭硯和霍賢站在遠處麵麵相覷,周子康真是活該。

    胡非放下抹布跑過來,一看這場麵,怒不可遏。高高蹦起來,重重的落下去,對準周子康的腳麵就蹦蹦跳跳。

    他年齡再小也有幾十多斤,周子康登時疼得齜牙咧嘴。

    “我這種小學生都知道讓著女孩,周叔叔不要臉!”

    周子康:“……”他不是故意的好嗎。

    李光明趕緊把胡非提溜到一邊涼快去。

    解鈴還須係鈴人,對症下藥才好治病。

    周子康想了想從什麽時候田橙開始臉色大變的,還不是他一直強調末世搭隊,都是情非得已別無選擇。等到哪一天,末世結束,喪屍屠殺完畢,沒人要她……自己哪涼快哪待著去,江湖不見山水不相逢什麽的。

    周子康恨不能自打嘴巴,這就是傳說中的嘴賤。

    周子康低聲下氣的討好說:“我跟你鬧著玩的,對不起好不好,別生氣了,讓人看笑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