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九章 仗勢欺人,妖異藍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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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二十九章仗勢欺人,妖異藍蠱

    池羽的憤怒可想而知。

    憤怒也沒辦法,誰叫徐家今非昔比,寶鏡不再是任人欺辱的孤女了呢。

    當時許泰達忽然找到了蓉城,寶鏡又急著上京替六公子封蠱,隨口吩咐了星美的法律顧問。拿著高薪的律師無所事事,大老板好不容易有吩咐,自然要盡心盡力去辦。

    現在還不是幾年後,池父不過剛有提拔的跡象,一個廠裏的股長,拿什麽和披著港資皮的星美鬥?

    法律顧問咬死了池母與王月瓊爭吵的事,到底讓池家賠了一大筆錢……這筆錢,如今對寶鏡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可對池家來說,真是傷筋動骨。

    挖肉一樣把用灰色手段弄來的存款賠給別人,池母整日在家以淚洗麵,罵寶鏡仗勢欺人,不是個東西。

    “那個小娼婦養的,哪裏配讀七中?品行敗壞,七中怎麽不開除她!”

    池母鬧得家裏人仰馬翻。

    池羽恨得咬牙切齒,家裏的經濟緊張,父親唉聲歎氣,母親哭爹罵娘,這些都不能影響到他……但零花錢全都沒了,池羽首先就不樂意了。

    心裏的火憋啊憋,都快醞釀成原子彈了,把池家的存款榨幹,徐寶鏡居然消失了兩個多月。

    此時好不容易回來,池羽整個人都炸了。

    如果說在兩個月的煎熬中有什麽好事,那就是在低潮時期,他發現了何珊珊善解人意的美好——倆人在老師眼皮下偷偷摸摸處起了對象,何珊珊為了幫情郎討回公道,平日裏反複把寶鏡的惡行繪聲繪色描述。

    十幾歲的少年少女,本來就太大的判斷力。

    人又是講究親疏遠近的,比起寶鏡新學期就有大半時間沒在學校,大家與何珊珊、池羽更有同學情誼。

    何珊珊日日將寶鏡的壞話,鋪墊了許久,多少管了作用。

    就像現在,池羽一站出來指責寶鏡,何珊珊將哭不哭,打破了班級的寧靜。班上同學沒有直接幫腔,卻都有了寶鏡仗勢欺人的印象。

    這是在上自習呢,學習委員瞅著不像話,站出來維持秩序:“這其中若是有什麽誤會,徐寶鏡你就像池羽道個歉,維護了同學的情誼,也不影響大家學習,你看好不好?”

    何珊珊眼裏閃爍著算計,她知道寶鏡性情驕傲,讓她當眾道歉,必然不可能。

    可是不道歉,人人都向著她和池羽,徐寶鏡在班裏的人緣必然跌破到穀底。呆在一個人人都排擠厭惡你的地方,她不信徐寶鏡還能自在,還能考什麽第一……換了是她,肯定連學習的心思都沒有了。

    道歉?

    寶鏡覺得有些無聊。

    她都不想和臭蟲計較了,臭蟲們偏偏要來招惹她。

    寶鏡現在一腦門兒官司,何珊珊和池羽的存在,不過是惡心她的蒼蠅屎。

    蒼蠅屎在眼前,她難道要屈尊紆貴和蒼蠅們交談,商量著讓它們把屎挪走麽?不過是動動手指,就連蒼蠅一起打死了,省的吵鬧。

    她雙眸淡淡一掃,自詡正義的學習委員就有些怕了。

    畢竟是不諳世事的十幾歲少女,如何能與寶鏡的氣勢相抗?

    寶鏡正要開口,坐在角落裏的沐晚霍然起身,動作太猛,甚至帶倒了書桌,砰一聲巨響,倒是吸引了全班人的目光。

    沐晚冷笑道,“你們煩不煩,一個個盯著徐寶鏡,是不是想吃了她?哼,一個整天打著好朋友的稱號,盡幹些抹黑徐寶鏡的事兒,另一個不好好學習,不知道對徐寶鏡有些什麽心思,求而不得,意識到兩人的巨大差異,覺得被羞辱了,立刻轉而生恨……你們兩個聯手,是不是想把徐同學趕出班去?呸,可惜你們又不是七中的校長,隻能使這些鬼鬼祟祟的手段。”

    何珊珊和池羽臉色很臭,沐晚言語犀利,戳破了他們的心思。

    寶鏡雙眸微眯,這個上輩子不曾出現的變數,如今看來有點意思。

    沐晚沒有善罷甘休,指著池羽罵道:“不是你媽氣得徐同學的嬸嬸昏倒?人家現在還查不出個病因,人在醫院躺著,讓你家賠錢不是應該嗎?!還有你何珊珊,整天舔著臉裝可愛,看見醜人作怪我就煩死你們了,這個班我沒辦法呆了,我要申請轉班!”

    沐晚說完,氣衝衝推開課桌往教室外衝去。

    人都有大半踏出教室門口了,方才聽見寶鏡的聲音慢悠悠傳來:

    “沐晚是吧,我記住了。”

    沐晨的妹妹,同學沐晚,就算是別有目的,寶鏡也喜歡這種對著她敵人開炮的機槍。

    她本來想乖乖做個高中生,但計劃沒有變化快,在張鵬都轉學後,她按部就班呆在學校裏,的確沒滋沒味的。

    不想當乖學生了,寶鏡也沒有了忌憚。

    她看了看池羽和何珊珊二人,目光沉靜,像是在看兩個死人。

    “你們不該來招惹我。”

    仗勢欺人?

    為什麽不呢。上輩子何珊珊與池羽暗通曲款時,也沒人來可憐可憐她。

    既然重生了,她為何不仗勢欺人,幹淨利落解決他們?何珊珊和池羽比上輩子更早走到了一起,何珊珊此時還不是白富美,池羽也不是南縣政府的新秀才俊。

    他們曾經踩著她沒皮沒臉活得幸福快樂。今生,就讓自己將他們踩著,活得囂張霸道吧!

    白富美,何珊珊是別想當了。

    官場新秀,池羽也配嗎?

    池家上輩子吞沒了她的嫁妝錢,今生就加倍吐出來吧……隻希望,當何珊珊家境困頓,池羽鬱鬱不得誌時,兩人一定要像上輩子那樣恩愛呢。

    轉而分開找其他人過日子?不不不,寶鏡發誓要讓狗男女想分都分不開!

    這教室,呆著怪沒滋沒味的。

    過兩天就要期末考試,她幹脆回家複習好了。

    寶鏡沒理會班上同學的議論聲,像沐晚一樣徑直走出了教室。

    何珊珊被她臨走時的表情看的心裏發虛,有些怕:“徐寶鏡心眼不大,不會真的要對我們做什麽吧?”

    何姨婆教導的手段,其實不是沒用。但何姨婆的眼界,不過是女人和女人鬥時所需要的心機手段,為了爭奪金主的目光,類似於宅鬥。可寶鏡與何珊珊,論實力,天差地別,何珊珊再將一些宅鬥的手段用上,隻會失望之極。

    寶鏡一不喜歡池羽,不在乎爭奪他的目光,何珊珊搶走他,寶鏡有種狗男女總算成功會師的感覺。

    二來,何珊珊四處抹黑寶鏡的名聲。

    殊不知,寶鏡對這些根本不在意,隔靴捎癢,如何能撼動她?

    池羽先被沐晚當眾噴了一頓,又被寶鏡目空一切的態度刺傷,哪裏有何珊珊的敏感,聽到女友的話,恨恨道:“我還怕她報複不成,我看朗朗乾坤,徐寶鏡一個高中生能不能一手遮天!”

    幾個大膽的同學都安慰兩人。

    在他們的意識裏,學生之間的不對付,能有多大手段?徐寶鏡頂多找人將池羽教訓一頓,她要真敢這麽做,他們一定將徐寶鏡的惡行報告給老師和學校!

    寶鏡走出校門時,沒瞧見先行離開的沐晚。

    這姑娘有點意思,有心計有膽識,好好培養一番,未嚐不是一個得力的助手。

    重生幾年來,所處的位置變了,寶鏡心態也變了。她並不討厭有心計的人,有野心並不是壞事,隻要擁有和野心匹配的能力,渴望成功的人,譬如陳文安和一些高薪聘請來的高管她都能駕馭住,還怕一個小小的高中女生嗎?

    剛回到學校的第一天,就和同學鬧了矛盾,回家也隻有挨批鬥。

    寶鏡幹脆去了文化街。

    京城的分店開張,兩個月來生意漸入正軌,祁震山也得以從京城回蓉。

    寶鏡書包裏還裝著那塊香瓜大的羊脂玉,正好拿去孝敬師傅。到了文化街,先碰到了賀老板。

    尷尬的是,賀老板正在訓兒子,在外麵威風凜凜的賀小刀被他爹教訓得像狗一般,被寶鏡給遇上了,賀小刀怪沒麵子。

    “小鏡肯定是來找二爺的,我帶她去!”

    賀老板吹胡子瞪眼,玲瓏珍寶閣就在隔壁,需要你帶路?

    賀小刀好不容易抓住借口,怎麽可能輕易放棄,趕緊“帶著”寶鏡跑了。

    寶鏡失笑,“小刀哥,賀叔叔罵你幹什麽?”

    賀小刀噤若寒蟬,罵他做什麽,罵他不找老婆唄。賀小刀的心思都在給堂口發展經濟,由黑漂白上,女人那玩意兒哪個不是嬌滴滴的,太麻煩了,找老婆簡直是浪費他時間——寶鏡在他心裏倒不嬌滴滴,可寶鏡敢做的事,早讓賀小刀都要稱一聲好漢,他哪敢當她是女人。

    寶鏡見他不說,也順勢轉移了話題。

    “沐晨還在小刀哥手下吧?我記得他有個妹妹是不是,兄妹倆從福利院走出來也沒個親友,他妹妹恰好和我是同學,小刀哥你出麵問一問沐晨,願不願意讓星美資助他妹妹沐晚上學?”

    賀小刀不解,“可是他妹妹幫了你,沐晨如今不幹小偷小摸的事了,家裏經濟緊張,我替你酬謝下他不就行了?”

    還要拐彎資助沐晨妹妹念書,賀小刀覺得特別麻煩。

    寶鏡搖頭,“那不一樣的,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小刀哥你隻管幫我去問,沐晚肯定願意。”

    企業資助貧困學生,再過十年本也常見,星美不過是開了先河。

    沐家兄妹貧困,沐晨供妹妹讀書可能沒問題,但給沐晚更好的生活呢?能不能保證她考大學時不發愁,隻選擇自己喜歡的專業,能不能保證她在國內念完書,還能出國深造?這些,星美都能給沐晚。

    寶鏡不是一時興起。

    她的見識雖然領先了這個時代三十年,赤手空拳能打理好越來越壯大的產業嗎?她需要人才,各種各樣的人才,不僅靠挖角,更需要對公司有歸屬感的人才。

    想要什麽人才,自己培養不就行了?

    就算有看走眼的,資助的學生裏十個有一個頂用,也是值得投入的。

    況且,這也算是做好事。

    賀小刀不懂,祁震山是懂的。

    他覺得小徒弟成長很快,一個多月,好像又成熟了不少。

    “師傅,這是孝敬您的。”

    寶鏡把香瓜大的羊脂玉放到桌上,祁震山都難免動容。這樣的珍品,更勝過羊脂玉璧,祁震山一生浸淫古玩行當,也罕見如此美玉。

    “你這是從哪裏尋來的好東西?”

    “在和田救了一個玉石商人,他送的,師傅您看玲瓏珍寶閣也經營玉石咋樣?我看白玉和翡翠都大有可為,值得投資。”

    寶鏡說著,一顛一顛撥弄著羊脂玉瓜,被祁震山劈手奪過。

    “不珍惜好東西,放你手裏也暴殄天物。”

    亂世黃金,盛世收藏。

    古董會漲,玉石也會漲,可這行也不是誰都能介入的,沒有好的貨源,就做不出名氣,反而墜了玲瓏珍寶閣的招牌。

    麵對祁震山的質疑,寶鏡隻是笑。

    “和田劉家的人大概要在蓉城呆一年,您自己和他談。”

    祁震山留寶鏡吃晚飯,她想著家裏的太後娘娘等著安撫,忍痛拒絕了。

    “我先回家去了。”

    輕手輕腳回家,李淑琴居然不在。

    外婆是在的,弟弟徐朗也在,還有保姆黃英。

    寶鏡出了校門就打過幾個電話,不過何珊珊家主要在南縣活動,倒不能動用星美的路子……她隻能打給南縣的混混頭子李三。

    李三正等著便宜侄女兒帶著他賺錢呢。

    張鵬出事,張家舉家都搬離了南縣,李三十分唏噓,他和張衛華要好,以為張衛華已經足夠強,哪知轉眼就倒了。

    幸而寶鏡還未到,星美不僅沒有倒,發展的勢頭很猛,生意都做到了天子腳下。

    李三先問過張衛華的情況,才聽寶鏡說正事。

    “南縣有個姓何的,兩兄弟,哥哥叫何興,有個女兒在省城念書,還有個據說是港城富婆的親戚……能不能找他們的麻煩?”

    找就找唄,寶鏡說了何家隻是小個體戶。

    地痞流氓最喜歡敲詐的,就是手裏有點閑錢的小個體戶。

    嚴打李三也不怕,隻是找麻煩,又不是殺人,手段隱秘點,這都不算個事兒。

    保姆黃英本來是上樓叫寶鏡下樓吃飯,還沒敲門呢,倒把電話的內容聽得清楚。

    黃英老半天沒回過神來。

    等寶鏡察覺到有人在門口,猛然拉開門,黃英眼神就有些躲閃。

    “黃阿姨你不舒服?”

    黃英臉色蒼白。

    南縣姓何的不少,兩兄弟哥哥叫何興,有個女人在省城念書的,該不會就是她的夫家吧?黃英對何貴厭惡不已,哪會管他的死活……可是她兒子卻是何貴大哥家在養著,她不能不管何超。

    各重要的是,她想起這兩個月來,侄女何珊珊總是聯係她,向她打聽徐家的消息。

    她拒絕了第一次,卻沒好意思拒絕十次,多少透露了些內容。

    如果寶鏡和何家不對付,那她豈不是連工作都要丟了?……

    何珊珊透過二嬸黃英,多少了解些徐家的家業。

    寶鏡不會刻意向家裏的保姆炫耀,黃英了解的內情有限,自然透漏的不多。

    就是這不多的內情,也叫何珊珊嫉妒羨慕。

    麵對寶鏡的威脅,她心裏挺害怕。她已經不打算從寶鏡口裏套出發財的渠道,轉而想在二嬸嘴裏套出來。反正她爸也不知道究竟,結果一樣,過程不重要嘛。

    黃英在徐家當保姆的事,何珊珊為了自己的利益,咬緊牙關誰也沒告訴。

    今天好像把徐寶鏡惹惱了,何珊珊有些懼。

    她嫉妒寶鏡,同時也知道何家暫時沒辦法和徐家比,她想打個電話給黃英問問,又怕叫寶鏡發現,一晚上翻來覆去沒睡好。

    池羽心大,回家和母親一起罵徐家,罵完了倒床就睡。

    他都沒想過,寶鏡真的會不留餘地出手對付池家。

    第二日照常上學,還安慰忐忑不安的何珊珊:“我看徐寶鏡也不過如此,咱倆好好複習,慢慢就將她超過了。”

    不過是靠著家世,有什麽了不起。

    比起個人素質……池羽痛苦閉上眼前,比起個人素質,徐寶鏡是中考狀元,是籠罩在七中高一年級頭頂的超級學霸,他沒太大信心能比徐寶鏡考得好。

    徐寶鏡今天居然又沒來上學!

    不僅如此,昨天幫徐寶鏡說話的沐晚,在臨近期末考試的前夕,居然真的申請轉班。

    池羽覺得世界瘋了。

    初中時,那些看見他就會偷偷臉紅的女同學多麽樸素啊,和他作對的徐寶鏡和沐晚,真是太討厭了,丟掉了女孩子單純質樸的美!

    等到池羽晚上回家,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不質樸——池父垂頭喪氣攤坐在沙發上,池母在罵罵咧咧說廠裏不公,仔細聽了一會兒,池羽才理清頭緒。

    池父是個小股長,今天被停職了,罪名是貪汙受賄。

    車間裏的工人,忽然站出來檢舉池父收取賄賂……池羽先是怒,忽又有些喜。

    “咱們家的錢不是都賠償了?家裏要錢沒有,怎麽看也不像是收取了賄賂。”

    池父眼裏布滿紅血絲,頹然道,“我也是這樣和廠裏的領導申辯的,正說著,那個威脅我們的律師出現,說徐家人沒辦法接受貪汙受賄的贓款作為賠償。”

    還有什麽不明白,這是徐家在背後捅刀呢。

    那筆被逼吐出去的黑錢,以他和老婆的工資,根本不可能攢下。

    池父現在解釋不清楚來路。

    池羽失魂落魄睡到床上,喃喃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徐寶鏡怎麽敢做到這一步?

    就因為言語不和,她就能如此小心眼報複?!

    池羽想破腦袋都不明白。

    與此同時,南縣何家也陷入到麻煩中。

    何興靠著有錢姨婆有了本錢做生意,何姨婆開皇冠,何興也想買車。

    何姨婆讓人把給他買了輛二手吉普,何興剛拿到車沒半月,今天在縣城把人給撞了。

    有個年輕男人忽然倒在他車前,新手司機心中一慌,把油門當刹車踩,直接撞了上去……虧得那男人反應快連滾帶爬挪開,不過也沒能全部躲過,年輕人骨折了。

    這本來也不算是大事。

    撞傷人賠錢就是,腿骨折了,花一兩千塊總能痊愈,就是叫何家出出血。

    沒過一會兒何興被人告之,骨折的年輕人姓李,大家都叫他李五,沒有什麽能耐,整天都瞎混日子。

    但他哥很有名,是縣城裏的混混頭子李三。

    “撞傷了我兄弟,他下半輩子要是站不起來……算了,拿十萬來,這件事就算抹平!”

    十萬!

    何興老婆哭天抹地,還不如殺了她呢。

    “姨婆買的車,讓姨婆給錢。港城人老有錢,十萬塊對我們是天文數字,姨婆肯定能輕鬆拿出來。”

    何姨婆接到訴苦電話都要吐血了。

    她把平日喜歡的何珊珊看了又看,沉著臉擺擺手:

    “你家裏有事,你先回南縣住兩天吧。”

    這是要趕自己走?何珊珊眼淚汪汪,“姨婆,我後天就期末考試了……”

    何姨婆充耳不聞。

    ……

    權勢真是個好東西。

    上輩子她被人用權勢壓得喘不過氣來,角色對換,原來她也能仗勢欺人。

    南疆某個小城。

    就這麽拋下了在京城的家業,居然真的跟人到了南疆。

    老道士一路上都急匆匆的,許晴能感受到他心裏的急躁。徐寶鏡真的就這麽可怕,連這個會奇術的老道都害怕?

    許晴到了南疆不適應,生了一場病。

    燒得迷糊間,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如願搶走了徐寶鏡家傳的古銅鏡。

    斬草除根,還弄死了她那個同父異母流落在外的大哥。

    徐寶鏡倒是沒死,卻不是命好,而是她要留下來慢慢折磨——她搶走了古銅鏡,隨即拜了一個入世的仙師為師。師尊告訴她,此乃一麵神鏡,不過和陸家人牽扯血脈相連,她若要讓神鏡認主,就必須要奪走陸家血脈的氣運。

    陸家血脈,就是徐寶鏡。

    她母親和舅舅都姓陸,許晴卻算不得陸家血脈,因為陸枚和陸銑是假的陸家人。

    把假的,變成是真的。

    她得到了神鏡,秦家依舊不承認兩家的婚約。許晴沒有怨恨秦雲崢,倒是恨上了徐寶鏡。

    變成孤女,並不算是掠奪了所有的氣運。

    按照師尊的說法,這氣運機緣是屬於徐寶鏡的,那麽和秦雲崢的姻緣也是……等她徹底奪走了徐寶鏡的運道,才能毀掉姻緣,把秦雲崢搶過來。

    父母雙亡,慘了點,但徐寶鏡本人資質不錯,若是被她爸找回,就影響了她的大計。

    那就把徐寶鏡一輩子踩到泥地裏,叫其接觸不到上流階層:徐寶鏡都沒有機會出現在她所在的階層,自然不會被父親認回,不會被雲崢哥發現。

    夢裏,她弄死了徐寶鏡的雙親,將其周圍的親人的一網打擊,硬生生將“天煞孤星”的名頭安在徐寶鏡頭上。

    這依然不夠慘,徐寶鏡的骨頭還沒被抽掉。

    那就再讓她被閨蜜和未婚夫背叛,摧毀她的自尊好了。

    許家的孫女兒,淪落到去當廠妹,許晴知道消息時笑得花枝亂顫。

    那時候,許泰達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彌留之際,他還惦記著前妻,哪裏知道兒子早死了,親孫女正過得顛沛流離呢。多虧的師尊相助,許晴不僅是許大小姐,還有了自己的勢力。

    她並不太需要依靠許泰達了。

    秦雲崢不肯履行婚約?那她就叫他沒辦法繼續躲在外麵。

    ……後來的後來,徐寶鏡入獄被毀容,隻能孤零零死在地下室。

    夢裏,許晴笑出了聲音。

    在她的床邊,老道輕輕將放置在她額頭的藍色的小蝶收回。

    “原來如此,我們竟有兩世的師徒緣分!”

    怪不得,徐寶鏡能攪動天機,那本是不該存在的人啊。老道眼中閃爍著精光。

    “乖徒兒,為師找你可真是辛苦……”

    老道輕輕一吹,藍色的小蝶從他掌心飛起,順著許晴的額頭鑽了進去。

    ------題外話------

    過了審核應該是7月1號了,6月30號是“夏暖·微涼”妹紙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可能延遲了幾分鍾,(⊙v⊙)(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