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年舒:“我要對他說,我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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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彼端的黎洛深吸了一口氣,“舒舒,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年舒心被揪緊,“什麽?!”
黎洛:“我發到你手機上了,但是文件很大,估計要等一會兒,你現在在哪兒?!拗”
“醫院。蹠”
“在那邊等我,哪兒都不要去。”
“好。”
年舒掛斷電話,手機提示郵箱有新郵件進來,但是還在加載中。
她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打起精神往樓下走。
“年舒?!”
年舒轉身,訝然,“小姨?!你怎麽在這裏?!”
“來這家醫院開會,你哪裏不舒服了?!”,舒醫生緊張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怎麽這麽憔悴?!”
年舒搖頭,“我沒事,不耽誤您開會了。”
這才看到舒醫生身後的一個大型展板,上麵寫著一些關注自閉症兒童的話語。
舒醫生又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一個人飄著,叫你來小姨家也不肯,小姨是能吃了你”
“小姨——”
年舒盯著那展板,腦子裏劃過一抹不可思議的光——
“小姨,我記得你以前有個病人叫沈書君,是不是?!”
舒醫生皺眉,“我病人那麽多,我哪能個個都記得住?!”
“小姨,我想看看你的病曆資料!可以嗎?!”
“不可以,”舒醫生義正言辭地拒絕,“那是病人*,你想看就看?!那我成什麽了?!”
年舒著急,“小姨,你給我看看,就一下!這可是救命的事兒!”
舒醫生蹙眉:“怎麽越說越離譜?!”
“真的!我想知道,沈書君生孩子的時候,有沒有保存過臍帶血?!”
心裏的念頭像猛獸竄出,再也關不住!
如果是真的,如果這是真的
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告訴年舒另一種可能,但是麵前迷霧濃濃,她也看不清那種可能會將她帶向何方。
隻是有一種直覺,讓她不要輕易地放棄這一道光。
“怎麽突然問這個?!”
“好阿姨,你告訴我去哪兒查?!”,年舒死乞白賴地掛住舒醫生的手,“求您了,求您了”
舒醫生被她纏得沒辦法,“我打電話給我的助手,她就在門口,你現在就上車去我辦公室裏看看,我趕著開會。隻準看臍帶血的部分,其他部分不準看。”
“好。”
年舒滿口答應。
助手就等在門口,是個三十不到的年輕女醫生,對年舒很是客氣,將她帶進了舒醫生的辦公室裏之後,還主動幫她檢索起資料,“這兩年資料都被錄入了電腦裏,搜索起來很方便。請問對方叫什麽名字?!”
“沈書君,”年舒湊到了屏幕前。
助理卻突地一頓,放在鍵盤上的手指也不怎麽靈活起來。
“怎麽了?!”
“我聽過這個名字,”助理側頭想了一會兒,“好像她的孩子是一個自閉症的孩子,叫小西瓜?!”
年舒瞪大眼睛,“你怎麽知道?!”
“幾年前有美國那邊的人和我聯係,說是要查一下我們醫院的臍帶血庫,救人。”
腦中被劈得一片空白,似乎在驗證自己的猜測,年舒幾乎顫抖得不能自已,“後來呢?!”
“後來好像說是沈書君的臍帶血匹配了,不過臍帶血都是跟醫院簽了協議的,一部分用來做研究,一部分用來封存。所以我們捐贈的那部分都是做研究的部分,沈小姐應該不知情。”
助理飛快調出資料,提拉出一個文檔擺在年舒麵前,“受贈人的資料也是保密的。”
年舒掃了一眼,默默記下上麵美國那邊的聯係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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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媽的m、g、h——麻省總醫院!!!
助理看著一動不動的她,“年小姐,還要繼續看嗎?”
“不用了,其他都是病人*,我不方便再看了。”
“好。”
助理將她送出醫院門口。
門外車水馬龍,春日一片煙雨,她的心,也如這煙雨一樣,理不清楚——
盛世應該知道是小西瓜的臍帶血救了他,可是為什麽,他不肯說?!
腦子裏像鑽進了一隻手,將她的思緒不斷地往外扯,不給她任何準備的時間,扯得她全身都在疼。
兜裏的手機響起,是黎洛問她在哪兒。
年舒報出地址之後掛斷電話,想了想,又撥了一個電話給盛世。
“想起來要給我送飯了?!”,那邊的人聽起來聲音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盛世,”年舒靠在牆頭,看著春日的柳絮翻飛,捉了一個放在自己掌心裏,不經意地把玩著,“我記得你以前,在麻省理工上學?”
那邊的人微微愣了一下。
年舒也不等他回答,“盛世,你那麽聰明,應該知道醫生這幾天不讓你出院是為了什麽了,對不對?”
她說得很輕,卻很篤定。
電話彼端的呼吸沉了沉,他笑,“也是小事,我剛聽醫生說了,他說這種病,治愈率還是很大的。”
“那你知道你之前的捐贈人是誰嗎?”,年舒放緩語速,讓自己聽起來平和一些,“醫生說,知道的話,說不定會加速你的治愈率,你知道的,是不是?!”
盛世毫不猶豫,“怎麽老問這樣的問題?我自己的命我很珍惜,知道了還不告訴你嗎?!”
不回答是與不是,甚至還在強調自己的立場和反問她。
年舒想起南錚的判斷——盛世,在撒謊。
她切斷電話,“我還有事,再聯係。”
片刻之後,黎洛在醫院門口找到年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一臉茫然的模樣。
“不是在那家醫院嗎?怎麽又跑到這裏來了?!”
年舒如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黎洛的手,“你說,如果一個人要死了,但是有一個人能救他,但是他死活都不肯說出那個人是誰,這樣的人要怎麽解釋?!”
黎洛被她繞暈了,“你到底在說什麽?!”
年舒順了一口氣,“盛世知道是沈書君的臍帶血救了他自己,但是,他卻不肯說”
“沈書君?!”,黎洛驚愕。
“對啊,就是那個沈書君,怎麽了?!”
“先上車,”黎洛看了一眼周遭,“喬飛,你帶司機在外麵等,我和年小姐上車說點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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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車上以後,黎洛才將盛世的筆記本遞給年舒,“f盤,文件夾,昨天讓人破譯出來的,可以直接打開了。”
年舒掃了一眼,看到那個標名為莫錦雲的文件夾,微微一怔——
“我不看。”
她移開眼睛,與其說是在抗拒,不如說是在逃避。
黎洛狠下心,“你一定得看!”
年舒還沒再說話,她已經點開——
依舊是上次那種性質的視頻,但是,視頻上卻是好幾年前的時間。
那時候,年舒都還不認識莫錦雲。
可他卻和年瑜這麽親密了?!
心口已經堵不住的血洞又被狠狠地戳了一下,年舒捏緊雙手,“為什麽要給我看這個?!”
她努力地卻學著忘卻,努力地
黎洛皺眉,“盛世的電腦裏怎麽會有這些東西?他和年瑜認識?你想過沒有?!”
“”
年舒沉默。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聽,可是還是不受控。
她就像食物鏈最末端的那一隻小蟲子,看著鋪天蓋地的網滿天滿地撒向自己,卻無處可逃。
絕望,而無助。
而這一張網的織網人,有盛世,年瑜,甚至還有莫錦雲?!
她付出的代價,是母親的生命,和自己的快樂
“別不說話,”黎洛捏住她的手心,“你上次給我看莫錦雲那段視頻的時候,我就告訴你,萬事都要經過檢驗才知道真假,你還記得嗎?”
年舒累極,“我已經檢驗過了,那視頻是真的”
她還記得自己那天從老教授嘴裏聽到真的二字的時候,隻恨自己為什麽不能找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靜靜地死了?!
那種絕望到世界顛覆的感覺,她此生不想再有第二次。
可眼前的這一段新的視頻,又算什麽?!
“嗯,我知道,”黎洛溫柔地抱住她的肩膀,給她無窮的力量,“我們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但是,我想你應該找個人問一問。”
“誰?!”
“年瑜,我知道你把她關起來了,我已經讓人去c市把她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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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舒跟黎洛到了喬家,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丁山助理。
土肥圓依舊一臉哀怨地拉了拉自己的小馬甲,“年小姐。”
年舒本能地往後走,“我不要進”
“莫錦雲不在喬家,”黎洛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這個時候有他在你反而不理智。不如好好問問清楚。”
年瑜被扔在了喬家的涼亭裏,周圍好幾個人看著。
見到黎洛,都叫了一聲少奶奶,然後才退開。
黎洛將年舒推了進去,“問清楚,哪怕是真的,你也不要逃避,不然會有遺憾。”
年瑜被關得久了,身上的爪牙也被磨得差不多了,見到年舒她隻是愣了一下,然後便開始求饒——
“關我這麽久,我媽肯定急瘋了,你關了也關了,氣也消了,放我走吧。股份都已經給你了,我們母女現在一無所有,你何必”
年舒居高臨下,憤怒地盯著地上的人,“為什麽要寄那樣的視頻給我媽媽?!”
舒敏華的死,是她無法釋然的痛苦。
每每想到那段視頻裏的兩個人,她就無法不恨!無法不怒!無法不怨!
此刻克製住一把將年瑜掀翻進後麵湖水裏的衝動,她要將話問完——
蹲下身,捏住年瑜的嘴巴,狠狠地將長指甲扣進那皮肉裏,越來越深——
“是你們母女搶了我媽的丈夫,搶了我的父親,你們就應該像鬼一樣見不得人,但是卻耀武揚威了那麽多年?!到我媽死了,你也不肯放過她?!”
她一字一字,是最痛的控訴!
年瑜臉上狠狠地辣痛著,卻不敢反抗,“我錯了,你放我走我媽我媽她現在也沒有生活來源,什麽都沒有,我都不知道她好不好”
年舒嗤笑,“你也會怕?!你也會怕那種隨時會失去母親的恐懼和折磨?!我還以為你什麽都不怕?嗯?!”
年瑜咬牙,不敢躲開年舒的手,隻能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對,我在害怕。所以請你放過我”
“放過?!”,年舒倏然起身,一把抓住年瑜的肩膀將她往湖邊狠狠一帶——
“我憑什麽放過你?!我現在隻怪我自己太仁慈,仁慈到讓你有求饒的機會!沒有在你小時候就把你弄死!”
年瑜半個身子掛在欄杆上,隨時都有可能掉入湖中,她嚇得不輕,卻已經知道自己無法再求饒——
再求饒,隻會招來更大的仇恨,她到時候一定會被推下湖去!
一咬牙,年瑜做出最後一搏,“年舒,其實你如此恨我,不光是恨我害死了你母親,也是恨我跟莫錦雲上過床吧?!”
脖子上狠狠一緊,她的人又被推出了很多,隻要後麵的人一鬆手,年瑜就會墜入湖底,再也起不來!
可她卻在笑——
她笑,自己賭對了——
“年舒,我告訴你那段視頻的秘密,你放過我們母女。成交嗎?!”
片刻之後,涼亭外守著的人聽到咚地一聲巨響,有水花從湖邊濺起。
有人心驚了一下,想去看,卻被喬飛攔住——
“年瑜掉水裏了,看準時機拉她上來,別讓她死,但是也別讓她過得好。”
“是。”
應得人話還沒落音,身邊一陣風就卷了過去——
年舒瞬間跑了個沒影,直奔喬家大門——
腦子裏嗡嗡地,全是剛才年瑜的那句話——
“我和莫錦雲,從來沒做過。那段視頻是有人寄給我的,我不知道對方是誰。”
從來沒做過
年舒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笑,還是哭——
他還是那個他,可她,卻已經把他傷得那樣慘,那樣慘,他不會再理她了吧?!
一定不會了!
心裏漫無邊際的害怕如潮水用來,將她的腳步衝得踉蹌,到了門口,幾乎是用手抓著丁山的馬甲,快要跪坐下去——
“那個視頻是假的,對不對?!對不對!!!!”
丁山嚇了一跳,“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哇,就前幾天的事。”
“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她聲嘶力竭。
丁山無奈,“是莫總不讓說的。盛世曾經想賣一個視頻合成的軟件給莫氏,但是後來又莫名取消了合作。那個軟件是最高端的視頻合成器,隻要有兩個人的具體形象,都可以做出任何的視頻文件。沒有剪切的痕跡。”
年舒膝蓋一軟,終於跌坐在了地上——
“他為什麽不告訴我?!不來找我”
丁山不忍看她如此,卻又不得不如實相告,“莫總說,說,他很累了,不想,不想再糾纏了。”
年舒心口倏涼,“什麽什麽意思?!”
她不懂,也不想懂,更不敢懂!
丁山忍不住數落,“年小姐哇,不是我丁山說你哦,這種事雖說我們剛開始也被騙了,連莫總都看不出那視頻的合成度,盛世那王八蛋也的確是個高手哇,但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們也不知道哇。”
說到這裏,丁山又覺得自己扯遠了,於是話鋒一轉,回到正題,“不過,莫總對你的付出真的是人神共憤的哇,你看,他膝蓋都那樣了,你叫他跪榴蓮他也不含糊,你說你真的是,但凡你別衝動,多相信他一點雖然我知道麵對這樣的事女人都很難再相信男人,但是莫總他不同哇,他為了你真的是該做不該做的全做了,你怎麽就不能哎,命苦喲”
年舒撐住最後一點心力,“他在哪兒?我要見他”
丁山拉住小馬甲,“晚了,他去阿爾卑斯山滑雪了,我都聯係不上的哇!這是被你傷得不行了,要避世哇!”
年舒起身,腳步虛浮地往喬家裏麵走,語無倫次,“我要馬上去找他,馬上去,我讓喬司南給我安排航線,我必須必須要必須要馬上見到他!”
見到他,她要告訴她,她錯了。
她還要讓他聽著自己說好多好多遍——她愛他!
ps:後台抽了,早上發出來的章節到中午不顯示,我又重新弄了一遍,如果看到有重複章節名的,千萬別訂購!!!!!!最近後台頗讓人無語,大家多多包涵。明天還是上午7點左右更新,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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