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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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樓,蕭慕言的病房
蕭慕言是了解葉予溪的,所以真話謊話,他也是一眼便明了。在葉予溪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時,蕭慕言沉默片刻,伸手直接拔了自己手中的管子,當管子拔出的那刻,鮮血也同時倒流出來。
沉默的掀開被子,當從牀上起身的那刻,疼的麵色白了幾分。這樣的疼痛卻是連哼都沒哼出一聲,心口一陣陣的緊縮著。因為了解,所以知道小溪的那個電話與八樓無關,有關的應該是誰,腦子裏清楚的浮現一個名字……
賀以琛。
心口的痛楚更甚,忍著疼痛,蕭慕言下了病牀。腳著地的那刻,蕭慕言大手因痛而扣緊。
“先生。”
顧鳳鳴請的看護在看到葉予溪離開後,立刻走進病房照顧蕭慕言。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他拔了管子起身下牀,看著他麵無血色的臉,唇瓣都白的嚇人。手背上冒出來的鮮血,混成血珠子,正因扣緊的大手而往下流,滴在雪白的牀單上,一片豔紅,看的人觸目驚心嚇的立刻上前要扶著蕭慕言。
“你,什麽也沒看到。”
蕭慕言的聲音極輕,但卻帶著冷意。看著看護的眼神裏透著警告,看護被蕭慕言驚到,手不由鬆開。眼見著蕭慕言披上外套,邁著艱難的步子往外走。明明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他臉上的痛楚表情,但他卻依然堅定的走出去。
看護一時拿捏不準應該怎麽辦,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蕭慕言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不知所措的看護追了出去,站在走廊上,看著蕭慕言進了電梯,手中拿著電話,猶豫不決。
一麵是蕭慕言,低聲警告了她不許多事。
一邊是請她的顧鳳鳴,離開前叮嚀她要好好照顧蕭慕言,如果有任何差錯,後果自負。
她害怕蕭慕言,也怕顧鳳鳴。而且,蕭先生現在的身體情況根本就不能下病牀,更別說是出去。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她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
不再猶豫,看護快速的折回了病房拿起了電話拔了顧鳳鳴留下的手機……
****
車,目標明確的往禦園開去。從賀以琛說出那句做愛後,他就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葉予溪想拒絕,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這是她欠他的,她一直猶豫不決是因為無法真的麵對。
他一直莫名其妙的刁難不過就是因為她沒有履行兩個人的交易,既然必須要做,那麽……
不過是做愛,不過是和一個不算熟悉的男人做,現在滿世界都是一ye情,又有什麽好在乎的。咬咬牙,也就過去了。做了,就真的兩清了。退一萬步說,如尾巴所說,這個男人不管哪方麵條件都是頂尖,她並不吃虧。
兩清了。
於是,她沉默了下來。坐在車裏,沒再說一句話,也沒再看賀以琛一眼。
車,一路到禦園,停在賀以琛別墅樓下。
賀以琛和葉予溪一前一後進了屋,跟著賀以琛上了樓,葉予溪準備往上次住的臥室去洗澡,卻直接被賀以琛拉進了主臥。安靜的空間,耳裏聽到的是雨拍打玻璃的聲音。這場雨,來的急,也來意外。就如同,他突然開口要做一樣,一樣的意外。
“我去洗澡。”
葉予溪不想扭扭捏捏看起來像是不情不願,她就算心底再不情願就算再害羞,看在賀以琛眼底都隻是假裝。一個已婚兩年多的女人,一個會主動和一個男人提出交易的女人,害羞這兩個字,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
她就應該表現的無所謂,這樣,也給自己留點自尊。
走進一邊的小浴室,站在蓮蓬頭下,水衝刷過自己的身體。她因為感情和公司的事情,體重已經直接下了九十。但是,身材還是很好。如凝脂般的肌膚,光滑細嫩。奧凸有致的胸和臀,算是完美的傑作。
清洗好自己後,葉予溪把頭發吹的半幹,因為是短發吹起來很快,在浴巾和浴袍中選擇,最後還是選擇了能裹住自己的浴袍穿上,深吸一口氣,麵無表情的拉開了浴室門。
走出浴室時,一眼就看到賀以琛。
賀以琛不知道出來多久了,腰間隻係著一條浴巾靠在陽台那裏抽煙。葉予溪腳步隻是微頓,便直接赤腳走過去,開著的陽台門,風灌進來。剛剛的一身熱度被冷風吹的一身寒,不由打了個寒顫。靠近的距離,聞得到他身上沐浴露香味,以及濃烈的男性氣息。目光就算想要避開,也無處可放。
完美的臉,完美的家世,連身材也是完美的讓人挑不出一點刺。露出來的胸和腹,一塊塊肌肉線條極吸引人的視線。目光停在他腹肌上多了幾秒,腹肌的線條是真的極好。
腰上突然一緊,賀以琛圈住她的細腰微用力把她帶進懷裏旋轉壓在了陽台門上。
一手滅了煙,一手扣住她的下額直接低頭往她的唇上貼去。從她拉開浴室門,裹著浴袍,嬌小的身子裹在大浴袍裏,顯得更為嬌小。頭發半濕著,因為浴袍過長看不到她的腳,隻看著她邁著步子一步步的向她走來。腦海中浮現的是那一天,她穿著他的黑襯衫露出的雙腿,白希、修長。葉予溪在他高大的身軀壓迫下,顯得更加嬌小。在他低頭的時候,條件反射的閉上雙眼。
“手機。”
賀以琛的薄唇抵在葉予溪唇瓣上,沒吻下去,而是突然開口。葉予溪睜開雙眼,看進他眸子深處。看懂了他的意思,葉予溪看了一眼賀以琛,真虧得這個時候,他還在考慮著把手機靜音,之前車裏她接電話離開的事情,他還記著。微推開賀以琛,從一邊的包裏把手機拿出來。在靜音的同時,手指不小心按到了home鍵,屏幕立刻亮了起來,上麵竟然有幾個未接電話,顯示慕言。在看到慕言的時候,葉予溪看著手機屏幕微怔,手機屏幕突然又亮了起來,慕言兩個字出現在屏幕上,手機無聲的閃爍起來……
腰上突然一痛,身體被攬了回去,再次被抵到了陽台玻璃門上。握在手中的手機還在亮著,賀以琛的目光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兩個字,眼底隱晦不明。大手直接伸出,在葉予溪做決定前,直接扣住了她的手。
“關機。”
冷冷的兩個字,目光看著葉予溪。言語間的命令讓葉予溪有些不舒服,隻是一場交易的對象,他又憑什麽總用這樣命令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看了一眼賀以琛,葉予溪並沒有立刻關機,反而是手指準備滑動要接聽。
“你確定要他聽現場?”
難得的賀以琛竟然沒有發脾氣,其實葉予溪並沒有真的想接,這個時候接蕭慕言的電話,她是在自找苦吃。之前在車裏的時候,賀以琛不按牌裏出牌。明明,兩個人的關係很敏感,明明兩個人這段關係,都應該有默契的走地下。她不願意讓人知道一方麵是因為她是有夫之婦,雖然已經決定了離婚,但還沒有離,另一方麵是因為,這場交易,讓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傳出去,她很在意別人看法。
賀以琛應該比自己更擔心被別人知道才對,他的身份擺在那裏,他的好名聲更甚,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對自己感了xing趣,願意接受這樣一場交易。但是,應該隻是身體的需要,而並不想讓人知道,但是昨天在車裏發生的一切,讓她越發的有些摸不透賀以琛的想法,這個男人,真的太難揣摩。
滾燙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賀以琛的眼神讓人不能直視,那麽深,那麽亮,裏麵的火焰在跳躍著。實在 不確定賀以琛會不會做的出來,葉予溪本來是想要讓他心堵的,但現在,明顯是自己被堵了。手指變了方向,直接按掉了電話,按了關機鍵後,閃爍的屏幕變成了一片黑。
手機正在關機,賀以琛已經直接不耐煩的伸手把手機奪了過去,大手一拋手機從他手中以拋物線的姿態往後扔,落在地毯上。
那力道,就算地上鋪了地毯,也考慮一下她的感受,那是她的手機。
“喂……唔……”
葉予溪想抗議他扔自己手機,可近在咫尺的薄唇突然壓了過來,就這樣堵住了她欲出口的話。一手牢牢的扣在她的腰上,另一手扣在她的tun上用力按向自己。
糾纏在一起的唇,他的氣息,霸道的席卷過來。熱吻的糾纏,葉予溪剛剛還冰冷的身體,慢慢的開始升溫。氣息不穩,細碎的嚶嚀聲從糾纏的雙唇中吐出來。越發深的吻,呼吸也越來越困難。葉予溪本來垂放在兩側的手臂,隨著吻的加深,扣在他的雙臂上因呼吸困難想推開,可因吻的持續時間太久,吮的她身體力氣一點點抽離,雙腿虛軟的撐不住她的身體,扣在雙臂上的雙手不像是要推開反而很像是在回應……
熱情能燃燒一切的吻,點燃身體的溫度……
****
陡然騰空的身體,葉予溪被賀以琛輕鬆的抱起,雙臂自然的纏上他的脖子,在他的唇再次貼上來的時候,他已經邁著大步往不遠處的牀走去。牀因兩人的重量深陷進去……
未關的陽台門,夜風吹拂掀起的窗簾,衣衫漸褪,汗水交融。男人的結實,女人的嬌柔,完美的貼合在一起。
賀以琛的樓下,蕭慕言倒在雨中。臉色越來越白,雨,依然未停。被血染紅的紗布,被雨水衝刷的又恢複了白色。這個夜,真的很冷。意識越發的模糊,蕭慕言握在手中的手機從手掌滑出,落在雨中,屏幕慢慢變暗,而蕭慕言半跪的身體也陡然失了所有力氣,倒地。
始終看著二樓的目光,慢慢變得渙散最後閉上,最後一點力氣也被抽離,陷入昏迷中……
****
大牀上,男和女呼吸都越發的急促。
夜,漸深。
窗外的雨,始終未停。牀上的兩人身體以最親密的姿勢,貼在一起。汗水,一滴滴落下。順著葉予溪的曲線,一點點下滑。他的大手似是帶了電流一般,每過一處,都會讓葉予溪麻的輕顫,這種近乎於偷的感覺,明明內心應該排斥,身體卻無法自拔的沉浸在賀以琛帶來的身體愉/悅。像是一種禁/忌,明明知道不可為,卻又無法控製自己的理智。
漸漸迷離的意識,身體早已背叛了自己,比起昨天更甚的反應。攀附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深陷在他的肌理裏。賀以琛結實毫無贅肉的身軀以強勢靠近,緊繃的身體危險如同野獸隨時會把獵物吞食入腹。
身體的真實反應,避無可避。騙的了自己,騙不了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投入其中,身體淪陷之快,在她預料之外。原來,不是簡單的一晚這樣簡單,想要控製自己的感觀如此的困難。在浴室裏催眠了自己卻依然敗的一塌糊塗,在賀以琛的動作下,隻剩下感觀。
睫毛沾濕的淚珠,輕顫。
葉予溪雙手扣的越發用力!
不陌生的感覺,她也曾在阿言的懷裏如此的愉悅過一晚。但是,那相愛的情形下,自然而然的身體反應。可是此時,在一個算不上熟悉的男人懷裏,她竟然也如此得到快樂。
身體越是愉悅,心底便越是沉重。迷蒙的雙眼,水霧之中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葉予溪閉上了雙眼。在愉快的巔峰,在扣緊賀以琛的同時,低頭咬上了他的肩膀時,口中鬼使神差的吐出兩個字……
“阿言。”
雙雙顫著的身子,賀以琛熱燙的血液驟然冷卻,一瞬間降入冰點。大手掐在葉予溪的細腰上,力道重的要折斷了她的腰。
****
大牀上,少了賀以琛的體溫,房內的溫度驟冷。牀單早已淩亂不堪,空氣中剛做後的氣息,未曾立刻散去。葉予溪伸手扯過被單裹住虛軟的身體,浴室裏傳來聲響。賀以琛在她口中喊出阿言時,陡然抽身而出,隻字未言進了浴室。
在鬆開她時,看她的那一眼,足以讓人心顫。
一場歡愛,指尖都在顫,身體得到了最大的滿足,心卻空的跟什麽似的。如果隻是一場交易,單純隻是交易她也許就不會如此的難受。雙腿被折的太厲害,緩了一會兒才慢慢並攏。
她深刻的懂得,在和賀以琛這樣的男人做,在最愉悅的時刻,她口中叫出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對他來說是多抹自尊。這個男人,即便她看不透卻知道如此,最讓他把自己推的遠遠的。
她與他,本就是一場交易,既然是交易,就該幹淨利落。
收回目光,葉予溪捏著被子慢慢從牀上起來。下牀時,葉予溪踩地間,身體的酸疼,如同初次那晚一樣。太久沒做,他又沒有多少溫柔,在牀事上,如狼似虎的。在壓她在牀上時,沒多少前戲就已經攻城略地,動作又狠又猛。這一點,和阿言極相似。那一晚,即便是兩個人的第一晚,慕言也是沒多少耐心,也許是她讓他等了太久。雖然,他的沒耐心讓自己一開始很痛,可是,很快進入狀況的他們,同樣愉悅的過了一晚。
慢慢的走到浴室,沒洗澡,隻是簡單的清理了一下,穿上衣服準備離開。他們不過是一場交易,交易完畢,她也應該識相離開。
“賀……”
拉開浴室門,葉予溪踩著有些不自然的步子剛走出來便看到賀以琛。他的黑發上還滴著水滴,身上也掛著水滴。依然是一條浴巾隨意的係在腰側,目光陰鶩的看著穿戴整齊的她。
“想去哪?”
賀以琛的聲音極冷,身體靠的極近,葉予溪有些不堪承受的後退了幾步,退回了浴室。
“回家。”
被他的目光看的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他給人的壓迫感太強。剛剛做的時候叫的過於厲害,導致現在開口,聲音啞的厲害。音出聽在耳裏,葉予溪耳後剛剛退下的燥熱,又漸漸的紅了。
賀以琛沒說話,隻是邁著長腿,走進浴室。因為他的進來,浴室的空間突然變小了許多。眼見他的目光裏又湧進了她不陌生的黯,葉予溪有些軟的腿強撐的站直,手扣上了盥洗台一側,慢慢收緊。
“剛已經做了,我們的交易結束,現在,兩清了。”
“兩清?”
賀以琛勾起涼薄的唇瓣,嘴角一抹不似笑容的弧度。突然一步上前大手捏住她的下額,俊臉迅速靠近。貼著她的唇瓣,涼意襲來。他的五指冰的厲害,扣在下顎上,即使穿上衣服隨著他的靠近依然有一股寒氣襲上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心底那股寒來的莫名,可又那麽明顯。
“一ye,還很長。”
意味深長的話語,卻說的沒有任何溫度。滿臉震驚,抬頭看向賀以琛,他自由的大手突然伸過來,用力間葉予溪身上的襯衫被他輕鬆扯開,紐扣落了一地。露出裏麵的衣服,裹住的是誘人的風光。
這一ye,的確很漫長。
冰冷的牆壁,冷的葉予溪倒抽了一口氣。賀以琛冰冷的身體已經漸漸回溫,被抵在牆壁上,陷入冰火兩重天裏。
她在便利店買的岡本,小雨傘行使著自己的職責。賀以琛,身體力行的極致使用了這一ye。從浴室,到地毯,再回到大牀。一次次的捏著她的下額,在她身體淪陷的時候,扣緊她的下額,用疼痛讓她陷入迷離與清醒邊緣。
“我是誰?”
咬緊的牙關,沉默不語。手指扣緊,無論她如何扭動自己的身體,依然抵不過他的耍弄。直逼的她崩潰,哭著喊賀以琛,他這才放過她。
惹了賀以琛,她以為他會憤怒的把她直接扔出去,淋雨也不會多看一眼。可是卻沒有想到,她的確如願的惹怒了他,可是卻不是把她趕走,而是用她覺得最狠的方式,在牀上把她虐了一個遍。
當每一次,她的口中吐出賀以琛三個字時,他會更重。開的明亮的燈,他用著最極端的方式,讓她睜開雙眼看著他的雙眸,一遍遍的重複著他的名字。
這一ye,她的嗓子都喊的啞了。這一ye,雨不知何時停。這一ye,當他放過她的時候,她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這一ye,改變了太多。
****
第二天
黑色邁巴赫開出禦園,在車開了一會兒後,葉予溪開口說道:“等會到公司前麵的路口放我下來我自己走過去就可以了。”
賀以琛沒說話,隻是表情更冷了幾分。葉予溪見他不理自己,也懶得說話。如果不是時間不早了,又不好意思讓人來禦園接自己,她可沒想過要招告天下她和賀以琛昨晚發生的事情。
車,繼續前行。
和一個冷冰冰的像冰塊的人在一起,葉予溪隻能借著看窗外的風景來掩飾她此時心底的複雜。在他麵前自己不想裝的有多放不開,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之前發生的一晚。連她自己都弄不明白,明明應該是抗拒的,可是為何他一次次的靠近,卻隻是撩撥了她的心和身體的感觀。像是沙漠遇到了水一樣,那樣渴望。
這種近乎於偷的感覺,帶來的有內疚感,也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她,不喜這樣的自己,卻無法控製自己的內心和身體的感覺。
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緊。
她,是不是真的變了。
車,很快就進了市區。葉予溪一直看著窗外的,在看到不遠處一間藥店時,葉予溪想起昨晚最後兩次賀以琛並沒有用t。雖然他最後並沒有在自己身體裏,可是……
她不能允許有一點點意外,不是看到藥店,她差點都忘記了這件事情。
“賀總,前麵停一下。”
葉予溪開口,身邊的人沒有反應。伸手扣上他結實的手臂,手上用力,語帶急切的繼續說道:“靠邊停一下,你昨晚後來沒……我要去買藥。”
車,嘎然停下,在藥店前。賀以琛看著葉予溪扣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臉上有著急切。
車剛停,葉予溪已經推開車門迅速的下車往藥店跑。
跑了幾步,又折了回來,拉開車門探進半個頭說道:“賀總,我等會可以自己打車,你不用等我。”
賀以琛坐在車裏,內心突然覺得很煩躁。一個男人,他很清楚這樣的意外,他也不想。雖然昨晚沒有在她身體裏,可是也不排除會有意外。一ye情,男人都不想有麻煩,女人自覺,省掉很多麻煩。可是,看到葉予溪如此不想和自己有一點意外,莫名的就煩燥。
從前麵摸出煙,點燃。用力的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在舌尖盤旋。心底的那股堵,卻怎麽也散不去。
因為心底堵,賀以琛的表情也是越來越冷。
****
葉予溪推開車門下車,沒自己買過事後藥,倒是陪尾巴買過一次。葉予溪走進藥店,直接拿了一盒事後藥往櫃台走。
把錢遞過去的時候,藥也順手放進了包裏,像是怕人看到一樣。即使買事後藥在成年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但葉予溪還是覺得在別人的目光下,像是被看透了一樣的尷尬。
接過錢,拿了瓶水順手拿了一份報紙就走出藥店。
藥店門口,葉予溪一眼就看到還停在原地的車。車窗是打開的,賀以琛正坐在那裏抽煙。
邁步走過去,心中有些了然。對於像賀以琛這樣的男人,應該很怕女人會故意不吃藥而弄大自己的肚子,好攀上他。而她,顯然在他的眼底已經成了這一類女人。得提防著,省得到時候真的有了孩子,能拿來從他那裏得到好處。
明明知道他這樣想是應該的,她的所作所為,不就是這類的女人嗎?仗著他喜歡自己的味道,就把自己給送到了他的嘴邊,讓他吃下,得到自己想要的嗎?可是,心底還是有些不舒服。在他的眼底,自己真的如此不堪。
他的想法,為何她會在意。
很快就走到車邊,拉開車門坐進去,伸手從包裏把剛剛買的藥拿出來,然後擰開水直接利落的擰著水。因為心中堵,手中的水像是在跟她鬧脾氣一樣,越是想擰開,越是擰不開。葉予溪,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越來越不好看。
賀以琛滅了煙,看著葉予溪腿上放著藥,而那樣急切的要擰開水,一副就怕晚一點肚子就會有個他的種一樣。大手伸過來,直接擰開遞了過去。
葉予溪看了一眼賀以琛,兩個人冷眼對冷眼。當著賀以琛的麵,葉予溪把兩顆藥給吞進嘴裏,直接仰頭喝水咽了下去。咽了後,還又喝了幾口,張了張唇給賀以琛看,然後瀟灑的說道:“多吃了一粒,絕對不會有麻煩。”
賀以琛扣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緊,油門一踩,車滑了出去。沒有防備的葉予溪身體向前傾,還好係了安全帶,額頭隻是微碰了一下。握在手中的水還沒擰上,因為她身體的前傾晃動灑了出來,還好有報紙擋著沒有弄濕衣服。
轉頭瞪著賀以琛,看著他那冷的仿佛別人欠他幾百億的表情,又快速轉回。這個男人,無道理可講。是他自己怕麻煩要盯著自己吃藥,自己現在自覺吃藥,他哪地方不滿意。
真是,變態。
離公司還有二十分鍾左右的車程,葉予溪擰好水,準備把報紙拿開。
目光,在看到報紙上的頭條時,葉予溪整個人呆住了。在頭版上沒少看過蕭慕言,婚後兩年多,花邊新聞多到她都不願意再看。可是,今天卻不是娛樂版,也不是花邊新聞……
而是……
身體的血液有種倒流的感覺,腦中嗡嗡響的是病情加重,昏迷不醒,生死未卜這幾個字眼……
“賀以琛,停車。”
葉予溪抓緊了手中的報紙,再次扣住賀以琛的手臂,那麽用力。整個臉色都變了,眼底那擔憂的眸光讓賀以琛眸色深了深。
餘光看向葉予溪手中握著的報紙,上麵蕭慕言三個字映入眼中。車,繼續向前。葉予溪見賀以琛不搭理自己,伸手就去拉車門,帶著不顧一切。
“葉予溪,你瘋了。”
賀以琛加了鎖,葉予溪沒打開。賀以琛想到剛剛她瘋狂的行徑,麵色更寒。
昨天離開的時候明明好好的,怎麽會突然昏迷不醒還高燒不退,照片裏顧鳳鳴那憔悴的臉……
如果不是特別嚴重,顧鳳鳴根本就不會允許自己以那樣狼狽的姿態出現。她曾經在報導上看過,慕言爸爸死的時候,公司亂成一團。當時的她那麽悲傷,可是還是讓自己以最完美的姿態,像個冷血無情的女人一樣,撐起了蕭氏。
“賀以琛,我讓你停車,停車聽到沒有,停車!”
葉予溪見車門打不開,就撲過去弄方向盤。完全不顧這裏是馬路中間,隻想快些停車去醫院知道情況。
“閉嘴。”
突然拔高的聲音,葉予溪動作停下。理智漸漸回籠,剛剛她在做什麽。手,突然收了回來。看著賀以琛,眼眶裏有著一絲請求:“賀總,停車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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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改了方向,去第一人民醫院。葉予溪不知道賀以琛為什麽沒把自己放在路邊而是送自己去醫院,她現在隻想知道,慕言是不是真的那樣嚴重。
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慕言會死。這個字眼,她是那樣害怕。身邊失去的太多,她害怕再失去。開了的手機,不停的震動著,幾十通來自慕言的電話,葉予溪眼眶酸的厲害。
回拔的電話,無人接聽。拔顧鳳鳴的電話,同樣無人接聽。心中是越來越慌,麵色也就越來越白。
車到了第一人民醫院,葉予溪推開車門根本就沒聽到賀以琛說什麽直接,就往醫院裏衝。
****
重病監護室
顧鳳鳴*之間好像老了幾歲,一向都注重自己的儀態,此時站在重病監護室外,哪裏還有一絲儀態可言。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上麵還沾著一些不知道在哪裏碰到的汙跡,在白色的套裝上更是明顯。
葉予溪越是靠近,越是害怕。報紙上看著還不是很明顯,近看到顧鳳鳴這個模樣,這個麵對再大危機都可以臨危不亂的女人,竟然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副模樣毫不介意,可以想象,躺在裏麵的慕言,有多嚴重。
“媽。”
太過專注看著躺在重病監護室裏蕭慕言的顧鳳鳴,並未察覺有其他人靠近,直到葉予溪突然開口,顧鳳鳴貼在玻璃上的手突然收緊。
轉過頭,以前看葉予溪就不善的眸子此時裏麵的戾氣嚇人。犀利的看著葉予溪,眼底跳躍著濃濃的憤怒火焰。
“jian貨。”
抬起手,重重抽向葉予溪。葉予溪不明所以,在看到顧鳳鳴抬手的時候已經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顧鳳鳴的耳光。
此時,她穿著整齊,與顧鳳鳴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顧鳳鳴一晚沒睡,抽葉予溪的時候用盡了力氣,被葉予溪避開,身子往前衝了一下,差點跌倒。
“媽。”
葉予溪伸手扶了一下,隻是剛碰到顧鳳鳴就被她嫌棄的揮開。
“拿開你的髒手,別碰我。”
顧鳳鳴揮開葉予溪的手,站穩身體。對於顧鳳鳴無時無刻的挑剔和看不順眼,葉予溪早就習慣了。此時如果不是因為慕言躺在裏麵,不知道情況如何,她真的不想留在這裏看到她的嘴臉。一看到顧鳳鳴,腦中就自然的想到她口中說的孽種兩個字。
“媽,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你吵,慕言是怎麽了?為什麽病情突然嚴重?”
路上,報紙上說蕭慕言病情突然嚴重,昨晚搶救了許久才搶救過來,可是一直高燒不退……
顧鳳鳴修剪整齊的指甲用力的掐入肉裏,一想到昨晚她趕到禦園時看到的畫麵,她真的恨不得殺了葉予溪。此時,看著葉予溪一副關心慕言的模樣出現在這裏,這個jian人和她的母親一樣,隻會用純情的表皮騙人……
“虛偽!”
譏諷的兩個字,看著葉予溪關心的表情,就覺得刺眼。
“媽!”
葉予溪眉頭蹙起,聲音高了幾許。
“我隻是想知道慕言現在的情況。”
於理,對慕言的車禍,她心中始終有愧。於情,她對慕言始終未曾真的忘情……
葉予溪壓下脾氣,壓低聲音再次問著。
“現在再來關心,不嫌晚了?昨晚慕言在急救室搶救的時候,你在哪裏?”
顧鳳鳴充滿戾氣的目光看著葉予溪微變的臉,嘴角冷冷的勾起。葉予溪被堵住,無言以對。
“不敢說?還是沒臉說?”
顧鳳鳴逼近幾分,葉予溪看著她的目光,像是看穿了一切。葉予溪不由後退一步,有一種被剝光赤條條的被扔在大街上的感覺。
“葉予溪,昨晚你在*快活的時候,慕言就暈倒在樓下的雨裏差點丟了命。這筆賬,你給我記著,如果慕言有……”
顧鳳鳴看著葉予溪變了的臉色,心底有一絲快意,隻是她指控的話還沒落音,裏麵的儀器突然叫了起來,顧鳳鳴臉色一變,臉上再沒有剛剛的尖銳犀利,滿臉都是驚慌,看著醫生帶著護士快速的走過來,走了進去。
接著,蕭慕言被推了出來。
“病人情況突然惡化,現在需要急救。”
顧鳳鳴在跟上去之前,狠狠的瞪了葉予溪一眼,那眼底太多的恨……
葉予溪站在原地,腦中嗡嗡的響著。顧鳳鳴的話,一遍遍在腦中重放。有些無力承受,她的確曾抱有報複蕭慕言婚內一次次出軌的想法,可是,她卻沒有想過會因為她和賀以琛的一晚,而讓幕言在生死邊緣。
她,做了什麽?
顫著身子,葉予溪痛苦的閉上雙眼。
****
急救室
葉予溪步子有些漂浮的走過去,如果慕言真的因此而出了事,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人還沒走到急救室外,顧鳳鳴在聽到腳步聲時,剛準備衝過去就看到急救室的門突然打開。
“護士,我兒子怎麽樣?他有沒有事?你們一定要救他,我就隻有這一個兒子……”
“蕭夫人,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護士被拉住,想到裏麵的情況,說完,就立刻匆忙的快步離開去拿急需的東西。急救室的門再次合上,葉予溪呆住了。顧鳳鳴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樣,定在原地。
在醫院,最害怕的莫過於聽到要有心理準備和我們已經盡力了……
葉予溪的身體晃了一下,眼眶有些澀。
“葉予溪,你個害人精。”
顧鳳鳴幾個步子就衝到了葉予溪麵前,伸手用力的推葉予溪,本來就有些不舒服的葉予溪被顧鳳鳴推的撞到牆上,暈眩感更甚了。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兒子變成這樣!”
葉予溪忍著暈眩,此時的顧鳳鳴失了理智,心中有愧再無法辯駁一句。沉默的站在那裏,任顧鳳鳴發泄。
“媽,你冷靜點。”
看著越來越失控的顧鳳鳴,葉予溪伸手拉住往自己身上打的顧鳳鳴,她情緒過於激動。身體越來越不舒服,葉予溪不得不伸手阻止失控的顧鳳鳴。
“你沒資格叫我媽,你這蕩婦沒資格做我的媳婦。我早就應該知道狗都是改不了吃屎的,我當初就不應該心軟答應慕言,幫他一起隱瞞。讓你這不幹不淨的女人進蕭家的門,還生下那個野種……”
顧鳳鳴用侮辱的字眼罵她,她都忍了。慕言現在病危都是她的責任,她被罵也是應該。可是,聽到顧鳳鳴再次扯到陽陽身上。葉予溪脾氣也上來了,用盡力氣扣住顧鳳鳴的雙手往後退了一些惱怒的說道:“顧鳳鳴,我最後說一遍,不許你侮辱陽陽,他是你的孫子。”
她的錯她願望承受,但是,絕對不允許顧鳳鳴借題發揮往陽陽身上潑髒水。
“孫子?”
被推開的顧鳳鳴,早已經被蕭慕言病危給刺激的失了理智,忘記了一切後果。腦中的瘋狂念頭早就壓不住,他們都在痛苦,憑什麽葉予溪這個jian貨逍遙快活……
“可笑,一個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你說是我的孫子?那個野種,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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