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愛篇:結局倒計時(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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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這方麵的專家早在一院確診後,賀以琛已經讓人安排了十幾個人給霍東霆會診,最後的意見都是一致。賀以琛之前想安排人給霍東霆會診,被霍東霆拒絕。這次簡愛主動給他打電話,賀以琛立刻安排人去把人接到了h市。
霍東霆躺在病牀上,四個人用各種儀器給霍東霆做檢查。一個多小時後,四個人停下手中檢查的動作,看了一眼簡愛示意出去說。
“在這裏。”
霍東霆的聲音很平靜……
簡愛點點頭,聽著四個人用英語說了一大堆,總結一句話就是,沒有希望。簡愛送走了醫生回到病房,還未開口就聽到霍東霆說:“才第三天。”
他的聲音很平靜,像是毫不在乎一樣,可是簡愛聽在耳裏,卻依然覺得心刺刺的疼。
“知道就好。”
簡愛也沒有安慰霍東霆,這並不是他需要的。他需要的是鞭笞,讓他別喪失信心,而不是她的安慰。
……
賀以琛幫著在四處尋找醫生,簡愛上班,照顧霍東霆,時間安排的滿滿的。
因為答應了簡愛,所以對於簡愛安排的每天兩個小時的複健並沒有異議。簡愛平時下午沒時間到醫院,周五下午,正好見的客戶臨時有事,簡愛沒回公司,打車去了醫院,想看看霍東霆的情況……
一院的複健室,治療師站在一邊。單獨的複健室,霍東霆艱難的想站在儀器上,可是在被扶到儀器上的時候,雙臂支撐在一側的扶手上。
“放手。”
……
“霍先生……”
治療師有些擔憂,原本霍東霆的情況就不一樣,他現在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站立的。借助別人站立,都成問題,更別說自己一個人站立了。
“放手!”
霍東霆的聲音更冷了幾分,目光看向治療師。治療師在霍東霆的眼睛魄力下,手隻能慢慢的鬆開……
……
在讓治療師放手的時候,霍東霆鬢角處大滴的汗珠匯聚著,再大顆的落下。雙腿根本就沒有力氣,隻能靠雙臂支撐著。雙臂的力量再大,但在嚐試放些力道的時候,雙腿完全沒力,根本就不能支撐住身體。
此時的霍東霆就像是在玩單杠一樣,身體整個是騰空的,靠著雙臂的力道。堅持沒一會兒,霍東霆越來越辛苦,俊臉憋的通紅。卻始終沒有開口讓治療師幫自己,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氣息早已粗`重的厲害。
心中的信念無非是為了簡愛和她腹中的寶寶,既然答應了她,就努力的在做。如果她願意相信奇跡,他願意陪她相信一個月。
如果真有奇跡……
……
砰……
雙臂終究還是無法支撐身體的全部重量,霍東霆因出汗太多,手心太濕,本身就已經疲憊不堪在手心出汗越來越多的情形下,霍東霆手一滑……
身體重重的跌倒在地……
“霍先生!”
治療師一驚,立刻上前去扶霍東霆。
這已經是三天裏無數次出現的情形,霍東霆無數次讓他放手,無數次的跌倒。跌倒起來,起來再跌倒。一次又一次,直到無法再從地上爬起來,雙臂失了力氣。
“扶我起來。”
霍東霆喘息著,看著治療師。
目光裏的光芒讓治療師想勸,也不知道說什麽。當霍東霆休息了幾分鍾,又再次被扶著起來,雙臂再次扣住一邊的扶手。
“放手!”
在雙臂支撐住身體的力量的時候,霍東霆再次開口。又一次的重複,又一次的放手,又一次的堅持,又一次的跌倒。
……
簡愛站在外麵,站了半個多小時,看著霍東霆一次次的起來,一次次的跌倒,卻始終沒有放棄過。
每一次跌倒都會發出砰的一聲響,站在外麵的簡愛心髒也就跟著一陣緊縮,每一次的跌倒就像直接跌在了她的心上,疼。
她沒有進去,沒有阻止,就這樣站在外麵,安靜的看著裏麵的男人,為了自己和寶寶努力著。
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的跌倒,簡愛眼前都會模糊一片,淚水一次次的濕透了雙頰。每一次他站起來,她都會抹掉眼淚,看著他再一次的嚐試。一直到霍東霆再沒力氣站起來,坐在地上,背靠在那裏。
汗水濕透了整套衣服,坐在地上,他坐的四周濕了一片。停了下來,汗水卻沒有停下來,更多的從鬢角處往下滑。他坐在那裏,目光看著自己的雙腿,手按在雙腿上,沉默的坐在地上許久。
這才把自己的上衣脫了,拿過一邊的大毛巾包住自己。
……
好一會兒,霍東霆的目光這才從雙腿上移開,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治療師。
“叫小江過來。”
一身的狼狽,他需要把自己整理幹淨,晚上簡愛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才會是一個幹淨清爽的他。
……
站在外麵的簡愛,在霍東霆脫下外衣的那一刻,看到了他身上大片青,都是跌倒的時候,撞到的。默默的轉身離開,原本打算周六陪霍東霆一起過來複健的她,臨時改變了主意。
*****
一周後
“喝藥。”
簡愛親自熬的藥,一連三天簡愛都一下班就會直接回來親自給他熬夜。每天他從醫院複健回來,坐著輪椅推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簡愛站在廚房,正專心的給他熬藥。
藥是一位有名的中醫生配的,說是喝重要,配合治療,一周就會有效果。一周後,腿會有一些感覺。
……
伸手接過藥,藥已經被她冷了一會兒,剛好入口的溫度。在遞到他麵前的時候,他接過就可以直接喝。這藥已經喝了三天了,中藥很苦,霍東霆沒猶豫的仰頭就喝下,喝完後把碗遞給簡愛……
為了不來回跑,簡愛簡單收拾了幾件行李,就和霍東霆住一間房。
每天五點不到就起牀,給霍東霆熬藥。小江要熬,卻被簡愛拒絕了,她想親自熬藥,雖然沒說理由,但簡愛自己心底清楚。熬夜的工序太複雜,時間又長,她擔心小江畢竟不是自己在乎人的事情,怕他不會特別走心。
她怕如果真的有效,因為一點點失誤而影響藥效,這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
晚上,簡愛坐在霍東霆的腿邊,耐心的給霍東霆按摩雙腿。她柔軟的小手,在他的雙腿上來來回回的,從大腿根部再到腳踝處,有規律的按著。
霍東霆靠在那裏,因為毫無感覺,所以並不知道簡愛按的究竟怎麽樣,隻知道她的兩手很認真的在自己腿上來來回回的按。
重複著,上上下下的……
每晚都會堅持按上一個半小時,她的目光很恬靜,雙手更是像不知道疲憊一樣的按著。他雖然不知道她用了多少力,可是看自己腿上的肌肉深陷的程度就知道簡愛在使勁的按摩著。
就算沒有感覺,她還是努力的幫自己按著。
……
好幾次霍東霆想要開口阻止簡愛不讓她再按了,可是在看到她認真的小臉時,霍東霆到嘴的話又默默的咽了回去。她會這樣堅持,無非是因為想讓自己能夠有機會站起來。
在這一個月裏,他不能阻止,也不能拒絕。他的積極配合,才是對簡愛最好的回報……
鬢角處,細密的汗珠,濕透了細碎的短發。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腿上。簡愛沒有顧上自己的汗珠,依然耐心的按著。直到結束,簡愛這才鬆了口氣。
“我去洗澡。”
簡愛搬過來後,霍東霆重新給小江租了個房子,就在同小區裏。晚上霍東霆不起夜,小江晚上在扶他上牀後,就會離開。
簡愛洗了澡回來,已經十點多。
“睡了,晚安。”
簡愛低語了一句,是真的累了,靠在霍東霆身邊,雙眼已經閉上,沒一會兒淺淺的呼吸聲,已經睡沉。可能是太累了,還帶著輕微的鼾聲。牀頭的燈調至暗,但卻還是清楚的看得到身邊的女子,纖細疲累的模樣。
她雖然沒喊一句累,可是她明顯瘦了一圈的身體,眉宇間的疲累,和眼角處的黑眼圈刺痛著他的心……
這些都因為自己……
大手,輕輕的撫上了她的小腹,霍東霆的眼前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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