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暴亂荒(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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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他的準信,月思卿這才略微鬆了口氣,掐斷靈力聯係,將靈力磁片丟進空間戒指。
也在這時,玉石靈墜的三十息時間走到盡頭。
五、四、三、二、一!
她和呂濤、小蟲的身形緩緩出現在大廳裏妲。
剛一露麵,她就感到周圍一股巨大的壓力如潮水般向她擠來,壓得她險些透不過來氣。好在那駭然的壓力隻存在了一瞬,隨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前麵不遠處傳來一聲冷笑:“還有什麽底牌就一並使出來吧!”
月思卿抬頭看去,就見到那位分殿主已然負手立在階梯上了,雙目噙著冷光掃視著他們。
剛才那巨大的壓力無疑正是他釋放出來的,想來他知道自己等人使用了空間靈器窀。
“我能問一聲,我的同伴們在哪裏嗎?”月思卿這會兒反倒鎮定了,問起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當然,對她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分殿主聞言嗬嗬一笑道:“想見他們?不急,你們很快就要團聚了。”
“他們安全嗎?”月思卿不理會他的話繼續問道。
分殿主隻是勾了勾唇,並未給予她答複。
月思卿唇畔的笑容變得有些冰冷,緩緩說道:“你最好保住他們的安全,否則,管你是什麽殿主,咱們之間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分殿主聽得她的口氣有些好笑地反問:“你是在威脅我嗎?”
“以為我不敢麽?”月思卿反唇相譏。
就在二人唇槍舌劍之時,廳後方一陣快而急的腳步聲傳來,一名小嘍羅模樣的黑衣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連禮也忘行了,激動地說道:“殿主,教主駕到了!”
“教主”二字一出口,廳中之人臉色盡皆不同。
月思卿是喜,夜玄的速度竟然這麽快?
而分殿主則又驚喜又惶恐,緊張地說道:“好,我這就過去,這裏你處理下!”
說完他便一陣風似地往大廳後門處跑去。
隻不過,剛剛到達門旁,便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給反彈了回來,還沒等他站穩,一道紅色綢卷已從廳後飛了出來,“刷刷刷刷”聲響不絕於耳,綢緞直鋪到大廳中央,隨後兩名身手矯健的黑色身影縱身躍了進來,一個挺身,齊齊單膝跪在綢緞兩側,高聲叫道:“屬下恭迎教主!教主千秋萬代,河山同盛!”
而這一聲之後,那名分殿主也索性匍匐在地,聲音借著靈力傳了出去,無比響亮:“屬下恭迎教主!教主千秋萬代,河山同盛!”
幾乎同時,整座大殿裏響起整齊劃一的聲音:“屬下恭迎教主!教主千秋萬代,河山同盛!”
呐喊聲含著深深的敬畏和信服,震動得人耳膜嗡嗡直響。
柔軟的錦緞上,一襲暗紅色長袍的夜玄大步走了進來,一頭黑發並沒束起,散亂地披在一邊,如一幅上好的織錦,軟而垂順,烏黑的光澤襯得他的臉龐越加美如玉,一雙深潭似的眼睛光芒內斂,攝人心魄。
“這就是星月殿的教主嗎?”身旁小蟲低喃了一聲,聽起來,他對夜教主也是聞名已久了。
月思卿卻彎唇一笑,朝那尊貴無比的男子小跑過去。
見到她,夜玄那雙一直清冷的眼睛也刹時變得溫柔起來,薄唇掀起一抹令天地都遽然失色的笑容,說道:“還真在這,調皮鬼!”
月思卿不好意思地眨眨眼,道:“你總算是沒遲到,否則我才不會來迎接你!”
“已經是我最快的速度了。”夜玄衝她聳了聳肩,解釋道,“星月殿總殿也在暴亂荒原,離這裏的哨口雖然很近,但也不至於這麽快。我能趕來是因為各殿之間都有傳送陣。”
難怪了,月思卿了然地點點頭,向分殿主那邊看去,嘴角不由輕抽了抽。
那個漢子此刻表現得也太誇張了吧!至於用那雙蒲扇般的大手捂住張得老大的嘴巴嗎?更別提那瞪得極圓的銅鈴眼了。
月思卿紅唇幾不可見地揚了一揚,上前一步說道:“旁的事就不用提了,我隻問你,現在還我同伴可行?”
她已經將意思說得非常明確了,她並不想這分殿主提剛才的事,尤其是自稱教主夫人的事。
雖說是板上釘釘的事,但在夜玄麵前說起來,她會不好意思的。
但那漢子這一回不知是不是吃驚太過,直接無視了她的話,對上夜玄望過來的視線,還是呆呆地鬆開手,問道:“教主,她說她是教主夫人,是不是真的?”
月思卿感到頭頂一群烏鴉飛過,嘎嘎嘎……
尼瑪這人,真是一點眼色都沒有!
夜玄也被他的問題問得一怔,快速瞥了眼月思卿,聲音有些艱澀地問:“她說的?”
正揣摩著他口氣的分殿主聽這意思有些不對,腦中猛然清醒過來,脫口道:“原來不是!我就說麽,教主您怎麽會好年紀這麽小的——”
“閉嘴!”<
分殿主的話還沒說完,夜玄已臉色鐵青地打斷了他。
僅有兩個字,未見雷霆之怒,卻擲地有聲,整座大廳裏的溫度也在這一刻嗖嗖嗖下降了很多,一股不知從哪吹來的冷風悄悄灌入後背。分殿主的臉色刹時變得無比蒼白,剛才一直特立獨行的他此刻也隻抿緊唇不敢再說一聲。
夜玄的臉色仍然很不好看,拉過月思卿的手腕。
月思卿表麵鎮定,內心卻偷偷笑開。
夜玄這廝分明是老牛吃嫩草,居然還不興別人提。簡直就是強權主義!
她正開著小差,腕上握著的力道卻是一緊。
月思卿本能地轉過頭看向夜玄,正與他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後者那波瀾不驚的眼光中帶著一絲命令的意味,命令她好好聽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夜玄再次看向分殿主,目光又緩緩移開,環掃四周。他雖站在廳內,卻仿佛整座分殿都在他掌握之中。
悅耳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字響起:“沒錯!她,月思卿,就是我們星月殿的教主夫人,你們敬她,猶如敬我!”
不是商量語氣,不是通告語氣,而是命令的語氣,以一種霸道無倫的姿勢占據了所有人的認知。
大廳中微微沉寂了一瞬後,無數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教主夫人千秋萬代,河山同盛!”
聽著這熟悉的詞很快就被安到自己頭上,很有一種無語的衝動。
千秋萬代?唔,她這小身板真能千秋萬代嗎?
相反,夜玄的臉色卻柔和了許多,唇角的弧度拉大,淡淡“嗯”了一聲,以示滿意。
分殿主這才敢從地上爬起來,笑著上前問:“教主今天倒是有空過來。”
月思卿很同情地瞥了眼他的方向,這家夥又傻了。
夜玄吃飽了撐著偏偏這時過來,又偏偏解釋了他們的關係!用腳指想都想得到原因吧!
夜玄果然輕嗤一聲,答道:“我是來找思卿的,怕你欺負了她。”
“屬下怎敢?”分殿主幹笑了幾聲,抬頭悄悄看夜玄的臉色。
夜玄倒也自然大方,淡淡一笑道:“不知者無罪,這就是我剛才沒有對你動手的原因。要知道,今天若是換了其他一個人,後果就絕對不是這樣了。”
他雖是在笑,可那眼底折射出的分明是冷峻的光芒。
“是是是。”分殿主將頭點得小雞啄米似的,後背卻滲了一層冷汗。
他還真想不到,這真的是教主夫人……
“那我的人呢?放還是不放?”月思卿倒是抽準了時機,氣勢十足地發問。
“放,馬上放。”分殿主連聲答應著,衝跪在一旁的一名黑衣人點點頭。
那名黑衣人立刻就跑了出去。
分殿主這才略微鬆了口氣,有空來細細打量一下月思卿了。隻不過他的眼光剛轉到月思卿臉上,呼吸便是一滯。
後者正環著雙胸,挑著眉頭,嘴角含著一絲肆意的笑看他,又看看不遠處正跪著的那位美人。突然想到什麽,這位分殿主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腿肚子也開始哆嗦。他似乎做錯了什麽事?
月思卿眼光精明著,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倒有些驚訝。
先前,她見這漢子除了好~色點倒也硬朗精明,不像是沒骨氣的人,怎生怕成這樣?夜玄當真是老虎嗎?
她眼瞳微轉,衝那分殿主露出一抹隱含深意的笑。
分殿主心頭“咚”的一聲,一個衝動便邁步而出,單膝跪倒在夜玄跟前,倒是叫夜玄好看的眉頭輕輕一擰,不解地看著他。
分殿主垂著個頭,如犯了大錯一般顫聲說道:“教主,教主夫人,以往屬下糊塗,不知教主心有所屬,還往教主跟前領那些狐媚子,以後屬下再也不會了!”
與其說他這話是對夜玄講的,還不如說是他特意說給月思卿聽的。
他看得出來教主對這位教主夫人很用心。若是因那美人的事開罪了這位教主夫人,她在教主麵前吹個枕頭風……後果隻怕不堪設想!
夜玄聞言,先是一愣,而後目光瞥向那名跪伏著的美人,恍然大悟,轉頭去看月思卿的臉色。
月思卿也瞟了夜玄一眼,笑道:“話也不能這麽說,如果你家教主他喜歡呢?”
“胡說什麽!”夜玄直接打斷她的話,看向分殿主和那美人的眼神變得些微冰冷,道,“以後別讓我在這裏看到烏煙瘴氣的東西!”
“是!”分殿主答得響亮,趕緊命人將那美人領了下去,估計她不會再出現在這座分殿裏了。
這時,一名黑衣人上前稟告說,抓來的學生們被帶了過來。
分殿主看向夜玄,夜玄則朝呂濤一努嘴,道:“你去安撫下他們,我和思卿還有些話要談。”
說完,他看了月思卿一眼,抬步朝裏廳另一個小門走去。
月思卿隻好衝呂濤輕輕點頭,快步跟了上去。
分殿主也急忙安排人馬隆重招呼這些學生,又著人去服侍夜玄和月思卿。
這二人出了廳,夜玄便熟門熟路地朝分殿內自己的住處走去,衝前來服侍的黑衣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跟著。唯有月思卿像隻素色蝴蝶般在他身邊飛來飛去,嘰嘰喳喳地說著這幾天的經曆,夜玄則麵帶笑容地聽著。
一旁遇到的黑衣人都低下頭,眼中露出驚歎之色,原來冰山般冷酷的教主也會笑啊!而且笑得這麽溫暖,這麽好看!
哎,也不知他們這位小教主夫人到底用了什麽手段竟將這位心性殘忍、嗜血冷漠的大教主收拾得如此服服貼貼。
進了夜玄在各分殿專屬的精致石屋,關上|門,月思卿小臉一變,往門上一靠,睨著他不說話。
夜玄走到房左手的衣帽架旁,右手隨意地解開暗紅長袍衣領處的第一粒扣子,取笑她道:“剛才話那麽多,怎麽一下變啞巴了?”
月思卿用一種叫“懷疑”的眼光上下掃了遍夜玄,問道:“我說,夜教主,你那分殿主為你送了那麽多美人,你當真沒動心過?”
“你說呢?”夜玄扯開最後一粒衣扣,回了她一個看白癡的眼神。
“這麽多年,一個都沒有過?”月思卿揣測地又問。
夜玄告訴過她,星月教的夜教主每百年涅磐重生一次,在世上已經活了千萬年,這麽許久的歲月裏,當真沒有一點故事嗎?
見她問得認真,夜玄褪去長袍的動作停了下來,也認真地凝望著她的眼睛說道:“除卻那段失去的記憶我不肯定外,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月思卿又喜又憂,問:“如果那段丟失的記憶——”
“就算記了起來,那也是過去了。”夜玄淡淡接過她的話。
月思卿心頭一鬆,紅唇含上笑意,語氣變得調侃起來說道:“雖說是沒動心,那麽多美人,你會不會偷偷享用過呢?”
話問出來後她猛然想起自己所處的時代已不是那個開放的現代了,一絲尷尬浮上眼梢。
夜玄的眉頭也由微擰變成了倒豎,將長袍脫下掛在架勾上,走到她麵前,眼中含著一絲笑,反問道:“享用?唔,卿兒,人怎麽享用呢?”
他隻著了一件單薄的白色中衣,將他結實偉岸的身軀勾勒得線條分明,臉龐映襯得極是俊美深邃。這一逼近,加上那樣的問話,使得月思卿俏臉脹成通紅,回答也不利索起來:“我,我也不知。”
“你也不知?”夜玄右手捧住她的下巴,望著她此刻的模樣眼中滿是戲謔,“那是誰教你這個詞的呢?”
被他逼得無奈,月思卿無言以對,隻好鼓起腮幫反瞪住他,問道:“你脫衣幹嘛?”
“熱……別轉移話題!”夜玄剛回答了一個字立刻又扳起臉,清冷地說道。
月思卿吐了吐舌,望著夜玄那熟悉的教訓人的冷樣,有些委屈,伸手就圈住他的脖頸,在那離她很近的男人胸前蹭了幾下,聲音軟糯地說道:“夜玄,我很想你……”
隻一句話便叫男人亂了。
少女賴在懷裏,香臂環頸,發梢肌膚觸著臉頰,讓夜玄的心一下就化了。
雙手情不自禁地將她的腰肢攬住,夜玄低下頭,臉頰輕蹭她的臉,柔聲道:“我也想你,卿兒,真乖。”
原本隻是想逃避一下他的問題,可彼此間綿綿的情話叫二人的心也融化了。
刻骨的思念在這一刻爆發。
夜玄迫不及待地封住那讓他想念得快要發瘋的櫻唇,沉醉在幸福的世界裏……
而大廳中,一幹學生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原來還是被粗麻繩五花大綁著的他們突然間成了座上貴客,對方好酒好肉地招待著,簡直就有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
維爾和胖子想從呂濤嘴裏套到有用的信息,但呂濤自是不會將月思卿和星月教的關係亂傳,隻推不知,小蟲事先被警告過,也沉默不言。星月教教眾更是人精,誰也不會多嘴一句。
大家便稀裏糊塗地享受著星月教周到的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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