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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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當初拿出鏟子來挖的時候幹勁滿滿,但是當這兩具和羅蘭有密切關係的人的屍體擺在她眼前的時候樓遠黛發現要下手還是非常艱難的。

    “希望血族沒有詐屍的習慣。”樓遠黛眼看著兩具躺在坑中的屍體咽了口唾沫,血族和人類不一樣,所以時候並沒有被燒成灰或者是找個什麽棺材裝起來再埋到地下,但是想必他們是之前一定想不到這樣隻是便宜了後來來掘墳的樓遠黛。

    “那個女孩”威廉看著羅蘭自從和他說完話之後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注視著門口,好像是一尊石像一樣“去找血族的墓地了,你不去阻止一下?”

    威廉雖然生前的地位在血族之中也算得上是高貴,不過對於羅蘭德印象也僅僅止於他是一個值得令人傾佩的對象,常年活在羅蘭光環之下的血族眾人卻並不真正了解他們整日裏嘴上所稱之為大人的男人,隻是知道羅蘭對自己的父母並不熱切,他們從沒有聽過羅蘭提起自己的父母,不過在血族之中也不乏這樣的人,所以他們也就沒有把這件事當成什麽重要的事情。

    雖然說羅蘭之前的偽裝無可挑剔,不過似乎是因為最近有些累的緣故,而且威廉早就見過了他真實的樣子,所以羅蘭並沒有做出以前樓遠黛見到的那種溫和近人的樣子,他直接無視了這個在古堡之中徘徊了數年的靈魂的問題,仍然一動不動的盯著門口,仿佛隻要他盯久了門框上就能開出一朵花來一樣。

    威廉有些不明白羅蘭的做法,很久之前他以為自己是了解這個人的,那樣的溫和,血族之中可能找不出另外一個脾氣比這位大人更好的人來了,但是前幾年讓他死於非命的事件充分的說明了這位“好脾氣”的羅蘭大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不過他還有命能夠在自己活了那麽多年的古堡之中感慨世事無常,其他的血族在剛剛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亡魂,想必一定有許多人到死的時候都不明白羅蘭為什麽會殺掉他們。

    他在死後變成了沒有軀殼的靈魂,看著平日裏受人尊敬的羅蘭大人麵無表情的跨過一具具屍體消失在樹林的邊緣,原本他想跟上去,但是他發現自己不太能夠接觸陽光,所以就隻能在這陳舊的古堡之中一圈圈的徘徊,沒想到時至今日又能夠和羅蘭說上話了,而且這位大人的脾氣好像變了不少,當然也不能稱之為變了不少,這大概就是他原來的樣子,不過之前沒有人知道而已。

    沒想到羅蘭大人在外麵呆的這幾年不但性子不一樣了,還做起了尾隨人類的勾當。想起那個大概在挖著羅蘭祖墳的樓遠黛威廉就有些好奇,想必剛才羅蘭大人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納悶又為什麽站在這裏一動不動的任由樓遠黛去挖墳呢?

    而且看樣子羅蘭大人似乎認識這個女人,樓遠黛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尋羅蘭的秘密,很有可能和他殺掉血族之中的一大批人有關係,這兩個人應該是很早之前就互相認識,但是為什麽羅蘭的表情還有舉動都如此奇怪,好像不敢出現在那個女人麵前一樣。

    理論上來說樓遠黛和羅蘭兩個人挺熟的,第一次見麵樓遠黛就在人家身上用骨扇紮了很多洞而且臨走之前還不忘拿著人家的東西往羅蘭頭上狠狠來了一下,雖然樓遠黛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也吃了不少虧,不但讓人給咬了而且還知道了羅蘭了不得的大秘密差點被殺人滅口,不過這些也僅次於另一個世界之中的羅蘭,在這個真實世界之中成功地將血族全滅的羅蘭和樓遠黛並不熟,隻是見過幾麵而已,上次見麵還是為了從樓遠黛身上拿到铩羽。

    按照羅蘭的想法來的話上次和樓遠黛見麵的情況那麽緊張這次一下子出來樓遠黛肯定扭頭就跑,當然不讓樓遠黛看見也是因為他進入地球的第二個問題是樓遠黛看見他之後會有什麽反應,所以如果這時候出現在她麵前想必樓遠黛扭頭逃跑的時候羅蘭就會再次被傳送到另一個世界了。

    而另一邊並沒有引起羅蘭注意的血族的墓地則是讓樓遠黛撅了兩個不太雅觀的大洞出來。

    找遍了這兩個屍體的全身也沒找到什麽線索,樓遠黛蹲在這兩個自己挖出來的不太雅觀的大洞旁邊皺起眉頭來看著地上兩具已經**裸的屍體,為了尋找線索她連人家的衣服都沒有放過,甚至還一寸寸的去看皮膚上是不是有什麽神奇的地圖或者是文字,然而這衣服現在看上去應該是白扒了。

    “隻有這個。”樓遠黛抬起一隻手來看著鏈子怪在自己大拇指上的項鏈。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血族下葬的是偶身上都不願意帶點什麽,男方身上除了衣服什麽都沒有,女方身上基本也是這樣,隻有脖子上掛了一條孤零零的項鏈。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樓遠黛也不能能為了求證是不是血族下葬的時候不願意戴首飾再挖出幾具屍體來,所以隻能夠先觀察一下已經到手的東西。

    這條鏈子意外的漂亮,正中間是一塊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雖然在土裏埋了那麽多點但是現在它在樓遠黛手上依舊反射著夕陽的光芒,好像從來沒有被任何塵埃沾染過一樣。而在這鴿子蛋大小紅寶石的周圍則是用金子鑲了一圈,那一圈金絲在外繞成一個盛開的花朵的形狀,而在這金邊上還連了一條金閃閃的鏈子,雖然金閃閃的說上去有些土氣,但是看在眼裏卻想不出任何合土氣搭上邊的詞語,見到這條項鏈的人隻會感覺到這條項鏈的珍貴還有大氣。

    樓遠黛摩擦著紅寶石外圍的花邊,這花邊之上也沒有什麽奇怪的符號,紅寶石上更是一片平滑。

    “看來這裏沒什麽有用的信息了。”樓遠黛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紅寶石,又轉眼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具**。

    算了,樓遠黛認命的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既然是她自己給人家挖出來的也不能就讓這兩個人裸著躺在這裏,不過穿上衣服實在是太麻煩了,所以她直接把這兩個人滾回那個大坑之中連帶著他們的衣服一起扔進去準備埋了。

    “不過這條項鏈我就先帶走了”樓遠黛站在坑邊上看著被自己重新弄回墓地之中的兩個人“萬一有什麽線索呢。”

    她正這麽說著便順便抬起手看了一眼躺在她掌心的項鏈,然後順手把它揣進了兜裏。

    然而樓遠黛剛剛把手伸到兜裏就感覺到眼前天昏地轉,好像失重了一般竟然漂浮在半空之中,再仔細一看剛才還被她踩在腳底的大地連帶著那兩具屍體一同失蹤了,周圍的景象也一下子變成另外一副樣子。

    然而樓遠黛在空中漂浮著的待遇並沒有享受很長時間就又重新一屁股坐在了地麵上這次摔的是真慘,眼淚都要飄出來了。

    不過現在樓遠黛可沒有功夫去安慰自己的屁股,因為此時此刻她所在的地方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番景象,不但屍體沒有了,她剛剛挖的那一個大坑也沒有了,不但如此,大概是為了補償她失去了自己剛才挖的那個大坑,現在樓遠黛所處的地麵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坑,雖然說是大大小小但是也隻是相對來說是這個樣子的,這裏每一個“小小”的坑比起樓遠黛之前自己挖的那個的都要大上數倍,目測最小的坑直徑也得有三米左右。

    而樓遠黛剛剛離開的那一邊威廉則是眼看著原本像石像一樣一動不動的羅蘭突然動了動,然後頭也不回的向門口走過去,離開的方向看樣子是衝著樓遠黛去的,威廉自己自己沒有組擋住羅蘭的條件所以隻能蹲在樓梯上目送著羅蘭離開。

    血族的墓地離古堡並不算非常遠,再加上羅蘭走得快所以沒有幾分鍾他就看到了被樓遠黛挖出來的那個大坑,再向前走兩步便看見了歪歪扭扭的躺在坑底還沒有來的極被埋上的兩個**,羅蘭看著雙親的墳墓變成這個樣子卻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表情,他隻是盯著坑裏的兩具屍體看了一會便轉頭離開,半天也沒有給他們蓋上一層土的意思。

    “這裏以前是經曆過一場核戰麽?”樓遠黛看著坑坑窪窪的地麵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種程度的大坑應該和月球表麵有的一比了吧。

    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被傳送到了什麽地方但是她還知道這裏是地球,因為就在離她腳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也不知道在這裏呆了多少年的塑料瓶,上麵已經蒙滿了灰塵,不過透過斑駁的灰塵她還是能夠看出這個塑料瓶上寫著的英文字母。

    這裏是沿海地區,碧海黃沙,樓遠黛回頭一看便看到了黃燦燦的沙灘,如果沒有她身後那些坑坑窪窪的話這裏應該是一幅很美麗的景象。

    “到底是因為什麽自己被傳送到了這個地方”樓遠黛看著已經要落下去的太陽,原本還打算在血族的古堡之中先呆上一個晚上,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難道是因為這個?樓遠黛皺著眉頭伸手去拿前一秒鍾剛剛被自己扔到兜裏去的紅寶石項鏈,如果說那個時候自己周圍有什麽不一樣的東西的話估計就隻有這個了,不過就算環境突然改變的原因是這個樓元代也想不出它的機製來。

    現在還是先找個地方過夜比較好,收起那條項鏈樓遠黛抬頭環顧四周,麵前不遠處有一片森林,在這樣的地方往往都是充滿危險的,如果實在是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的話可以將就在樹上過一晚上。

    這地方奇怪之處不但在與地麵上有很多坑坑窪窪的大洞,而且每個大洞之中必然有血跡,走一回還會遇見帶著鳥毛或者是什麽鱗片的大坑。

    “這些都是動物的毛吧?”樓遠黛找了一個比較淺的坑走下去撚起其中的一根羽毛,不過如果說這是動物的毛的話未免也太大了一點,樓遠黛手上的這根羽毛就足足有她的半條手臂長,實在是想象不出這種羽毛能夠是什麽鳥類的羽毛。

    “這是九頭雉雞精的羽毛。”

    哦,樓遠黛聽到熟悉的名字不由得點了點頭,我說怎麽看著有些眼熟呢?

    不過半秒鍾之後樓遠黛整個人都僵硬住了,她握著羽毛的手抖了抖,僵硬地扭轉著脖子想要回頭看看是什麽玩意在她身後說話。

    就在剛才她下坑的時候周圍還是一片空曠連個鬼影都沒有,怎麽救她彎腰撿東西的幾秒鍾憑空多出來一個人?而且聽聲音已經離她不遠了。

    就這麽一回頭樓遠黛還以為自己穿越了,畢竟在充滿了坑坑窪窪的海邊碰見一個古裝美男這件事情是比較夢幻的,不過樓遠黛現在卻一點都不覺得夢幻。

    “你是誰?”樓遠黛背過手去把羽毛放在自己身後,並不是因為怕麵前的這個男人搶走,而是想要掩飾自己微微顫抖的手。

    並不是樓遠黛太膽小碰見個人就要嚇得發抖,況且對方還長了一張賞心悅目的臉,不過她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個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可怖的一方麵。

    這個男人看上去不能夠稱之為人,並不是因為他長了一張想神仙一樣的臉而是因為他的脖子上蔓延著的血紋還有鱗片。

    鮮紅色的血紋從鎖骨下一直蔓延到白皙的脖頸,最後埋進了那個男人的耳下,這是他脖子的左側。隔著中間一片白皙的皮膚這個男人脖子的右側比左側更加恐怖,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鱗片。

    灰黑色的鱗片在太陽的餘暉之下反射著光芒,這光芒照的樓遠黛冷汗直流,不過這些鱗片似乎也非常喜歡上麵那張臉所以並沒有爬上去毀掉這張臉的美感,不過光是長在脖子上就夠嚇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