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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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個樓遠黛並不想記起的回憶,但是羅蘭為了向她證明不會有饑渴的血族突然蹦出來照著她的脖子咬兩口硬生生的把這段樓遠黛幾乎忘掉的回憶翻了出來。

    銀質的小鏡子被修長的手握住,樓遠黛正從這個比雞蛋稍微大一點的小鏡子裏觀察自己看不見的脖子,脖頸上一個本不應該出現的痕跡在那一片平滑的皮膚上格外顯眼,是咬痕。

    看著都覺得疼,樓遠黛一看見這個咬痕就記起了不太美好的回憶,我是傳奇世界之中樓遠黛把羅蘭弄得一身血,這些血有不少是從樓遠黛身上留下來的,就是因為那個時候她被羅蘭咬了脖子。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唾液有自動愈合的功能還是血族的咬痕不容易留疤,那個傷口在不久之後就消失了,那處被咬過的地方好像從來都沒有受過傷一樣。

    然而時隔多年這處早就愈合的傷口卻被羅蘭隨手一抹抹了出來。

    “你被我咬過所以不會再有其他的血族打你主意,相當於奴隸烙上了專屬某人的印記。”

    雖然這個比喻打的不太討樓遠黛喜歡但是聽了這話她也放下心來,然而緊接著樓遠黛就聽見羅蘭說了一個轉折詞:

    “但是”

    樓遠黛把實現從映射出自己脖頸的鏡子上轉移下來兩眼無神的看著羅蘭,世上有千千萬萬原本能夠計算周密的完美計劃,但是當某一個詞出現的時候就意味著這件事情並不是想象的那樣順利。

    “這隻對打不過我的血族管用”羅蘭看著樓遠黛脖子上出現咬印“如果出現一個比我強的血族的話這東西就不會有任何作用了。”

    也就是說能力強的人就可以理所應當的耍流氓就是了?樓遠黛心想,果然製度什麽的之隻是針對弱者。

    “現在整個血族恐怕沒有能打過你的。”雖然羅蘭說了但是,樓遠黛還是非常冷靜的分析了一下情況,既然羅蘭有一個人全滅整個血族且無人能擋的能力那麽現在這個年代能夠蹦出來一個能力比羅蘭高的血族的可能就微乎其微。

    “確實沒有”羅蘭並不是非常謙虛的道“不過如果有史官突然醒過來的話有可能會直接殺死你。”

    史官這種職業對血族來說非常重要,因為典籍的丟失還有資料的損壞於是血族出現了史官這樣的職業,陷入沉睡之中的血族不會消耗壽命,而史官便是以沉睡為代價使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大大延長,當然每到一個特定的時間點都會醒來然後敘述一下自己記住的曆史,說的在簡約一點史官就是一個人體曆史書,保證了在典籍還有資料丟失之後血族的曆史連同著一起丟失。羅蘭出生的時候就以史官的手段陷入沉睡,睡了足足有千年之久,所以眼前的這個血族實際的年齡已經有一千多歲了。

    “他們都在什麽地方睡覺?”樓遠黛說著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總不能是在羅蘭家的地底睡著的吧。

    “森林深處的城堡”羅蘭回答“如果你不到處跑的話可能不會碰見他們。”

    血皇組織起來的宴會果然繁華,這個城堡原本就富麗堂皇,為了舉辦宴會更是精心裝飾過一番,來到這裏的男男女女雖然穿著著禮裝但是整個城堡絲毫沒有在開宴會的氛圍,可能是因為現在處於一天之中的清晨,外麵的太陽正慢慢地爬起來企圖照射整個大地——沒喲宴會會在這個時候舉辦,尤其是血族的宴會,他們喜愛黑暗的夜晚,濃厚的黑暗混合著罪惡的鮮血味道,整個種族都沉醉在這樣的宴會之中,像是一窩子的吸毒者。

    像是這樣鳥語花香的清晨實在是不適合血族舉辦瘋狂的宴會,但是沒辦法的是他們的血皇指定了時間,所以這一大群原本是白天睡覺的生物隻能在太陽徐徐升起的時候在這富麗堂皇的城堡之中談論著八卦。

    一個食物本不應該被允許自由行動,但是由於這是身份高貴的羅蘭的食物,所以樓遠黛肆無忌憚的行走在血族之中,其實一開始她是想偷偷摸摸的混進宴會聽她們說一些八卦的,不過這個想法在一大大廳所有的視線都黏在她身上的時候就被打消了。

    可口的麵包太過於引人注意,樓遠黛從大廳的一頭穿越到另一頭那些粘人的目光仿佛就粘在了她身上一樣沒有被撤下一絲一毫來,而羅蘭這是站在二樓的欄杆前嘴角略帶笑意的看著樓遠黛穿過這些粘稠的目光。因為樓遠黛害怕羅蘭太過引人注意所以吩咐他原地不動,沒想到羅蘭在不在效果都是一樣的。

    如果麵包的持有者在的話或許這些血族的目光就不會這樣赤裸裸的了,然就就算這些目光再怎麽赤裸樓遠黛也不為所動,羅蘭就在上麵看著,就算有人想要上來咬一口也得掂量掂量,不過讓她頭疼的事這個一打探信息為目的而發起的宴會似乎無法起到打探信息的作用了。

    大概是因為害怕自己對血皇大人的食物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樓遠黛經過的地方紛紛嘩啦啦的讓出一大片空間來,一路走來暢通無阻,連一點摩擦都沒有……

    “我好像有點太特殊了。”樓遠黛在一樓的大廳轉了一圈之後既沒有打聽到任何消息也沒有在某一個桌子上找到可以解渴的飲料,隻能灰突突的走上二樓。

    身後的一眾血族就目送著散發馨香味道的樓遠黛消失在二樓樓梯上,再向上看去的時候就看見了羅蘭意味深長的目光,於是紛紛收回自己的視線若無其事的繼續聊著八卦。

    “早知道會這樣”羅蘭看著樓遠黛慫拉下來的頭“不過原來從這些人身上也不會得到什麽線索,隻要你守在二樓。”

    這麽說著樓遠黛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被揉了一下,抬起頭來的時候羅蘭已經把他的手收回去了。

    “守在二樓會怎麽樣?”樓遠黛問道,但是羅蘭似乎沒有要說下去的打算搖了搖頭離開了。

    真是一溜煙的就離開了,樓遠黛還有一句話卡在嗓子眼,但是在抬頭的時候羅蘭已經到了聽不見她說話的距離。

    幹嘛跑得那麽快?樓遠黛看著羅蘭的背影有些疑惑。同樣疑惑的還有一樓大廳一直默默地注視著樓上的眾多血族們,隻見他們的羅蘭大人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事情拋下自己的食物離開了,不過就算是血皇拋棄了他的食物也不能有人上來咬一口。

    不過這種引人矚目的情況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她們的視線就重新被其他的方吸引,吸引他們視線的事物來自於那城堡的門口。那個人樓遠黛見過,是伊恩的父親,就是很喜歡摩托車整天把伊恩放在後座上嚇得他尿褲子的那個。

    後來羅蘭告訴過樓遠黛,伊恩的父親叫做亞伯,母親叫做亞予,很典型的兄妹的名字,康樣子伊恩的家族也是為了保證自己一脈血統的純正而選擇了近親生育,當然如果兩人互相看不順眼的話怕是怎麽逼他們都生不出伊恩來的。

    亞予緊跟在亞伯的身後,懷裏還抱著昨天一直叫羅蘭叫蜀黍伊恩,這個熊孩子昨天剛剛被送走今天就再度回到了這個令他朝思暮想的地方,可惜能夠讓她看著流口水的蜀黍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伊恩眼睛很尖的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二樓上的樓遠黛,樓遠黛看著亞予懷裏的小人衝他笑了笑,但是今天這個小人不知道抽了什麽瘋,看見樓遠黛衝自己傻傻一笑之後竟然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

    可怕,樓遠黛看著變臉比變數還要快的伊恩心想,血族發育的都是這麽快?僅僅一天就讓一個還留著哈喇子的小孩子步入中二晚期。

    不過緊接著樓遠黛就發現自己可能想多了,那個白眼好像隻是一個意外一樣,晶瑩的反著光的口水又從這個小孩子粉嫩的嘴角邊流落下來,沾濕了亞予的晚禮服。

    對伊恩的口水沒有興趣,但是看著如此幼小的伊恩樓遠黛突然考慮起一個問題來,羅蘭說過大多數的血族為了保持血脈的純正都選擇近親通婚,當然大多數都是兄妹,或者是姐弟什麽的,但是羅蘭出生已經一千多年,樓遠黛知道羅蘭算是一個獨生子女,他沒有兄弟姐妹。就算是再難生育的種族在這一千年間如果努力一點的話生出另一個孩子裏不算困難,但是這一千年之中羅蘭沒有任何兄弟姐妹出生。也就是說他的父母壓根就沒有讓他近親通婚的打算。

    極力追求權力地位的人卻不想把自己的一脈純正的流傳下去,這是大大的不正常啊。樓遠黛心想,按照羅蘭的說法來說他的父母花費了那麽多心血就是為了超越伊恩,樓遠黛絕對不相信這樣偏執的父母沒有對於後代的打算。

    而且種種跡象表明他的父母在伊恩出生之前就做好了虐待羅蘭的打算,所以可能真相並不是羅蘭知道的那樣的。

    正分析著樓梯突然出來了沉重的咚咚聲,樓遠黛抬頭看去隻見亞予還有羅蘭的母親踏著樓梯上來了,後麵的亞伯則是抱著孩子向上拋出各種各樣的動作,伊恩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二樓是羅蘭父母的住所,而現在兩個女人穿越過一樓大廳的重重人海來到了二樓似乎是想要將什麽小秘密,而且這小秘密在二樓講還怕被人聽到,隻見兩個人上來之後直奔羅蘭母親的房間。

    看兩個人離開的背影樓遠黛感覺有些詫異,她站的這個位置非常顯眼,兩個人沒有道理看不見她,問題是從樓梯上上來的兩個女人似乎根本沒發現二樓還站著個人一樣眼神都沒玩這邊飛一下就奔著目的地去了。

    樓遠黛抬起腳來快步跟了上去,因為這個城堡很大所以前麵的兩個人一時半會到不了目的地,這也讓樓遠黛得到了跟上她們的機會,她並沒有隱匿自己的腳步聲,就算她想要隱匿以這種速度也不可能隱匿的了,更何況對方是兩個一有風吹草動就能夠立刻發掘的血族。

    不過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樓遠黛幾乎是跟在她們兩個身後貼著走了前麵的兩個血族也沒有感覺任何不妥,所以樓遠黛可以確定這兩個神色匆匆的女人並不知道他們身後跟著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類。

    想起羅蘭讓自己等在二樓就能得到線索,還有臨走之前她在自己頭上的那一摸樓遠黛似乎明白了什麽,大概是因為羅蘭所以自己才能這樣毫無顧忌的跟在這兩個女人身後,不過當初他又是為什麽匆匆離開呢?

    當然現在不是糾結這些問題的時候,樓遠黛眼見著她們來到一個房門前,羅蘭的母親先上前一步打開了房門,然後亞予做賊一樣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當然樓遠黛也非常有幸的被她的目光環顧了一下,然而她看不到樓遠黛。

    亞予走進了羅蘭母親打開的房門,樓遠黛在她身後思索了一會還是沒有抬腳走進去,她不知道羅蘭在自己身上施加的隱身術什麽時候能失去作用,萬一自己跟著進去卻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半路上隱身術失效在房間之中露出原形來那才叫一個真正的慘。

    兩個人走了進去並且重重的帶上房門,表情就像是做賊害怕被人發現一樣,當然樓遠黛知道如果現在給自己一麵鏡子恐怕自己臉上的表情和進入房門的那兩個如出一轍。

    “羅蘭他……”樓遠黛聽得出來,這並不是羅蘭母親的聲音,那就是伊恩母親的聲音了。

    這個門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所以樓遠黛趴在房門上能夠聽得一清二楚。所幸那些參加宴會的血族不會上二樓來看看,不然的樓遠黛現在撅著屁股的樣子實在是不太雅光。

    “帶回來了一個女孩”羅蘭的母親接話“是個人類。”

    在聽到這句話之前樓遠黛沒想到自己在羅蘭母親心目中竟然有這麽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