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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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遠黛記得之前說好的是這個隧道會自己愈合,但是羅蘭猛然蹦出來一句要崩了是什麽意思?

    “可以睜開眼睛了。”

    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樓遠黛感受到耀眼的光芒從微微睜開的縫裏鑽進來,如果不是那一段時間一直用手緊緊的捂住眼睛估計她現在已經瞎了。

    印入眼簾的是樓遠黛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過的震撼景象,以前看西遊記的時候對龍宮什麽的有所幻想,不過又想了想龍宮之中的海鮮可能不少所以樓遠黛也僅僅是幻想了一下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但是這個血族的洞窟卻則真真切切的把整個龍宮擺在了她的眼前。

    不像樓遠黛在海底城進入的那個疑似是龍宮破船一樣破舊,現在閃著耀眼的光芒的、幾乎能閃瞎人眼的大殿和之前那個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壁是琉璃壁,這個足足有二百平米大的洞窯應該是牆壁的地方全都是一層層七彩的流轉著光芒的透明物,一層層的琉璃晶瑩剔透,將這個個圓形的大洞窟團團圍繞起來,樓遠黛的目光穿過那剔透的琉璃壁繼續向深處探索過去,但是卻無法看清那琉璃壁的最深處到底是什麽,因為光源似乎就是從這牆壁的深處散發出來的。

    經過了層層琉璃的折射才讓那光芒不是非常耀眼,樓遠黛也得以看清楚那牆壁的深處所散發出來的光源。因為琉璃是五顏六色的,所以樓遠黛站在這個琉璃組成的洞窟之中看到的牆壁深處的光源也是五顏六色的,似乎在琉璃壁外包裹著一層白光,並不是單單某個位置所散發出來的光芒,而是整個外壁都被包裹起來,很難想象在森林深處不為人知的地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這個洞窟非常空曠,除了一進來引人視線的琉璃牆壁就隻剩下圓形洞窟圓心處的一座高台。

    其實在這個高僅僅有三米多的洞窟之中就算是有高台也不會多麽高,隻是比一般的床要高上那麽一些,樓遠黛可以把這個和自己肩膀一樣高的琉璃台稱為高台。

    洞窟雖然宏偉且五顏六色,但是除了琉璃之外似乎就沒有別的東西——如果躺在高台上的人也能夠稱之為東西的話。

    “上麵躺著的就是血族的史官。”樓遠黛看著羅蘭的的嘴一張一合地說著話,但是更讓她在意的是是羅蘭那無處安置的手。

    放下樓遠黛來之後羅蘭的手依舊沒有閑著,樓遠黛看著他無處安放的手抬起來衝著自己身邊的一個琉璃壁上按下去,這樣色彩斑斕的牆壁很難讓人看見牆上有什麽東西,但是羅蘭對這裏似乎是了如指掌,樓遠黛隻看見他微微一按,然後他手下的一塊牆壁就向裏凹了進去,這絕對不是因為蠻力凹進去的。

    “這是什麽東西?”沒有注意還在高台上沉睡著的史官,樓遠黛有些好奇的看著羅蘭手下的牆壁。

    “我不是說過這個地方要崩塌了麽。”羅蘭滿不在乎的瞄了樓遠黛一眼嘴角泛起笑意來,因為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看見樓遠黛的臉上升騰起了一種名為“我身邊可能有個神經病”的情緒。

    “所以說”樓遠黛的腦袋一時之間失去了很多東西,當然她不承認這是被羅蘭震驚的“你按下這個地方就是這個洞穴要崩塌的原因?”

    樓遠黛覺得自己被羅蘭震驚的連好好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對啊”羅蘭道“反正我們離開之後這裏就沒有什麽用了,倒不如塌了不給別人占便宜。”

    但是你們血族的史官不還是在這裏睡著麽,樓遠黛再次把視線投向了高台,沒想到剛才還在上麵安安穩穩睡著的史官這功夫已經坐在高台上揉起了眼睛來,看那樣子好像是剛剛睡醒了迷迷糊糊的揉眼睛。

    “嗬嗬”樓遠黛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來“你們的史官看上去挺童真的啊。”

    如果說這個揉眼睛的人是史官的話那也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了,不光是從動作上來看,就是看身材還有麵貌也看不出來這是一個老怪物啊。

    那水分飽滿的皮膚,那均勻的身材,那打哈欠的時候發出的生音完全就是少年擁有的音色,慵懶而又帶著些許剛剛蘇醒時的顫音,聽的樓遠黛頭皮發麻。

    “哎呦”樓遠黛這麽大一個人,對於血族來說是全身都散發出香甜氣息來的食物,所以毫無疑問的,這個史官一睜眼就嗅到了樓遠黛身上的氣息。

    “難不成是羅蘭小寶貝覺得我在這裏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給我帶了個玩具來?”那張俊美的臉上傳來少年的聲音,樓遠黛覺得唯一能夠顯示他在這裏睡的時間非常長的特征就是他那一頭的長發,不過雖然是一個男人但是這一頭長發看上去倒是不違和。

    但是羅蘭小寶貝是個什麽鬼?樓遠黛抽搐了一下嘴角僵硬的把目光轉向自己身邊的羅蘭,然後使勁的用肌肉扯動嘴角硬是發出了聲音來:“羅蘭……小寶貝?”

    這兩個人是有人不不可告人的關係?樓遠黛原以為從高台上坐起來的應該是一個白頭發的,看上去非常滄桑的老者,沒想到從上麵做起來一個少年不說而且還對著羅蘭發出這樣猥瑣的聲音來,這讓人聯想非非啊。

    “這裏都要塌了”羅蘭把視線從樓遠黛的身上轉移到那個長發少年身上“你看不出來?”

    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麽寒暄起來的,但是樓遠黛猶記得自己和羅蘭進來好像是為了找門,不過這裏空無一物無論樓遠黛怎樣睜大眼睛都看不到任何關於門的蹤跡。

    “沒想到這麽多年不見羅蘭小寶貝越發的狠心了”長發少年嚶嚶的說著,樓遠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竟然就要這麽把我埋在這裏。”

    其實我也舉得羅蘭的腦袋不太好用,樓遠黛在心中默默的道,這樣不但是把你埋起來了,而且我們兩個不也是出不去麽。而且之前羅蘭也說這裏是血族所有秘密的聚集地,但是樓遠黛已經把這個二百平米的小空間掃了一遍,不但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東西,事實上這地方除了滿滿的琉璃什麽其他東西都沒有,樓遠黛甚至以為自己並沒有到達羅蘭說的目的地。

    “以後我再也不會來了”羅蘭輕輕開口,似乎並沒有受到那讓人掉一身雞皮疙瘩的語氣的影響“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你還是被埋在這裏吧。”

    肥水不流外人田原來是這樣用的,樓遠黛抬頭看著高台上坐起來眯著眼睛向下麵看著的肥水,顫顫巍巍的向後退了幾步,要是自己被形容成這種東西的話估計早就從床上跳下來打爆羅蘭的狗頭了。

    然而血族的史官格外沉得住氣,而且好像早就習慣了羅蘭這樣對自己說話:“早就知道你是這樣始亂終棄的人,不過我活的時間也夠久了,就算死在這裏也不算什麽損失。”

    史官的一生都是孤寂的,樓遠黛想如果自己像史官一樣一輩子都用來記述之前的事情恐怕早就瘋了,這麽想著樓遠黛再看向上麵坐著的“肥水”的時候就多了一份敬佩。

    上麵的史官感受到樓遠黛突然變化的眼神愣了一下,想他這輩子還沒有被人類用這種目光看過,每次進食的時候那些人類的目光之中都閃爍著恐懼的神色,如果是想一個正常人一樣走在街上的話周圍則會投來人類的偷瞄,血族的容貌普遍比人類高,所以這些人偷偷的看美少年也是非常尋常的事情。

    不過用這種肅然起敬的目光看是怎麽回事?愛德華看著下麵突然變了目光的樓遠黛,然後感受到了從她身上傳來的異樣氣息。

    “你是!”樓遠黛感剛剛看了高台上的人一眼就看見上麵的人也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方向,然後像受了什麽刺激一樣向這邊撲了一下,樓遠黛看他向這邊撲過來的時候就立刻後退了一步,不過好在兩個人的距離夠遠,而且那高台上似乎有什麽東西限製住了他的動作,所以那一撲並沒能移動多大的距離,反而讓樓遠黛看見了那限製著他的東西。

    是一條非常粗重的鐵鏈,神奇的是這條鐵鏈已經在這裏限製他很長時間了,但是看上去仍然錚亮錚亮的,沒有一點磨損和生鏽的痕跡。

    粗重鎖鏈的一頭緊緊地拷在那個男人的左腕上,另一頭則是蜿蜒著沒入高台之後,沒有人知道它的另一端到底連接在什麽地方。

    史官必須要被這種東西鎖著?樓遠黛有些疑惑,恐怕不是自願的吧。

    “愛德華”看著突然有些激動的愛德華羅蘭拉了樓遠黛一把把她扯到自己身後,雖然上麵叫做愛德華的血族還被一條鐵鏈子緊緊地鎖住。

    沒等羅蘭再吐出下一句話來上麵的愛德華就已經開口打斷了他想要說出來的話:“所以你是為了讓我看看這個女人的?”

    讓你看看這個女人……樓遠黛在腦海之中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然後悲催的發現“這個女人”除了自己似乎並沒有人能夠被他用這樣的代詞稱呼。

    看我幹什麽?樓遠黛心想。而且他們來的目的是為了找門,但是看羅蘭悠哉的樣子似乎並不急於找這種東西。

    “我還以為……”愛德華依舊在上麵自言自語的說話,並沒有人接他的話,大概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在這樣的地方呆久了所以早就學會了自娛自樂。

    “這樣也好”愛德華話說了一半再次開口“這樣的話你也能夠拋棄掉自己的過去了吧。”

    過去?樓遠黛一驚,她來到這個地球上的最終目的好像就是弄清楚羅蘭的過去,他的父母為什麽會那樣做,然而眼前這個即將要被活埋的小哥哥似乎是知道點什麽事情。

    這個時候樓遠黛已經能夠感受到來自地麵的震動了,羅蘭說的沒錯,不但回去的隧道在愈合,就連這個地方也正在坍塌,看來羅蘭一開始就沒打算中規中矩的沿著隧道回去,不過如果不從隧道回去的話又能從什麽地方離開這裏呢。

    “所以現在你可以放心的去死了。”羅蘭語出驚人,樓遠黛聽著他陰森森的話瑟縮了一下,哪有這樣和人家說話的,未免太耿直了一點。

    沒想到那個小哥哥竟然沒有生氣,臉上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樓遠黛使勁揉了揉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沒錯他臉上露出來的表情的確是欣慰的笑容,自己的眼睛並沒有出問題。

    “帶著你的小玩具離開吧”高台上的人看了驚訝著的樓遠黛一眼“她是個人類,要是一不小心死在這裏那可就糟了。”

    沒想到血族的史官竟然這麽通情達理,竟然關心起自己的死活來,樓遠黛一時間熱淚盈眶。不過小玩具是個什麽玩意?

    “嗯”羅蘭回應著著點了點頭,拉起樓遠黛就要帶她向高台的方向過去。

    樓遠黛雲裏霧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看樣子是不能通過剛才的隧道離開了,但是高台的方向難道就有離開這裏的通道?

    樓遠黛眼看著羅蘭牽著自己走過去,兩個人離高台上的史官越來越近,緊接著她就感受到自己的頭頂傳來清脆的一聲嘎嘣聲。

    抬頭看去果然那琉璃頂開了一道縫,雖然琉璃的色彩五彩斑斕,但是樓遠黛還是能夠從那繁雜的色彩之中找到了一條裂縫,緊接著這條裂縫就快速繁衍著,最後在這天花板的頂端形成了無數道密密麻麻的痕跡。

    “怎麽……回事?”已經接進了那被緊緊拷在高台上的史官,樓遠黛這個時候聽見史官說出了這麽一個疑問句來。

    怎麽回事?樓遠黛看了他一眼,這種事情難道不是應該自己問他麽?羅蘭已經說了這裏要塌,所以就算是琉璃頂上有裂縫也不足為奇吧,但是這個史官為什麽用一種見了鬼的表情頂著上麵,好想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