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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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林夕向明子安請了個假,一大早便開車回家了,今天她要認認真真的陪自己的父母。回去的時候,林旭在院子裏澆花,林旭是大學教授,教的法律,除了工作,便喜歡在家裏弄些花花草草,據說這些花草都是依據蘇紫的愛好種的。因著他的精心看管,他們家的花草尤為繁盛,在附近這一帶,他們家的院子最是好看了。

    “爸爸。”林夕舉著手裏的剛買的早餐,搖了搖,有些小得意的說到:“我買了你最愛吃的包子。”

    林旭轉過身,看著大門口的女兒,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開心,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澆花壺,向女兒快步走去,接過她手裏的東西,領著她進屋,便走便大聲喊:“小蘇,夕夕回來了。”

    在廚房裏忙活的蘇紫,連忙探出頭來招呼女兒:“這麽早就回來啦?還沒吃早飯吧。”

    “還沒有呢,好餓呀。”林夕噘著嘴摸著肚皮撒嬌道。

    “粥熬好了沒有?”林旭將林夕買的早餐放在桌上,轉身向廚房走去。

    看著走過來打算幫忙的丈夫,蘇紫連忙笑道:“好了好了,盛出來就可以吃了。”

    飯桌上,林夕小口小口喝著蘇紫熬的粥,一臉滿足,討好道:“媽媽的粥是最好喝的了。”

    “就你嘴甜。”蘇紫嗔怪道,臉上卻是遮不住的笑意。

    “來,再吃個包子,你看看你又瘦了。”林旭往林夕麵前的碟子裏又夾了一個肉包子。

    “不要了,不要了,我已經很飽了,爸爸你自己吃。”說著又將包子夾了回去,怕爸爸生氣,又補充了一句:“我還要留著肚子吃媽媽做的糖醋排骨和紅燒獅子頭呢。”

    “好好好,讓你媽給你做。”林旭笑著應道,夾起那個包子放進了嘴裏,自己女兒買的包子就是好吃。

    吃完早飯,幫蘇紫收拾好碗筷後,林夕來到父親身邊準備陪他下盤棋,林旭卻說:“先不下棋,咱爺兒倆先陪你媽媽去超市買菜,東西多,我怕你媽媽拿不了。”

    “好。”

    林旭和蘇紫雖然當年都是有想法的知識分子,但他倆的結合卻依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婚幾十年,他倆從未紅過臉,林旭對蘇紫比對親生女兒還好,出去玩,林夕喊累,林旭一般無動於衷,可若是換成蘇紫,林旭二話不說立馬蹲下:老婆,我背你;在家裏,三人都愛吃魚籽,但林旭的永遠隻會往蘇紫碗裏夾;林旭出差,永遠隻記得蘇紫喜歡什麽,至於林夕的禮物一般都是看到什麽買什麽。為此,曾經年少不懂事的林夕不止一次哭訴爸爸偏心,但林旭每次都會說:誰讓你總和我搶你媽呢~。那時候的林夕是極不喜歡爸爸的。等到後來長大一些,林夕總是和餘躍說爸爸怎麽好怎麽好,她希望餘躍變成像爸爸一樣的人。自己父母的感情一直都是林夕心裏的驕傲。

    等到蘇紫收拾好,一大一下,一左一右,就跟著她出門了。

    看著前麵風風雨雨相攜幾十年的兩人,林夕想這大概就是幸福的樣子。

    吃完午飯,林旭因為學校臨時有事情出門了,林夕慵懶的躺在自己院子的太師椅上曬著太陽,等著蘇紫親手做的小糕點,卻忽然聽到了吳愛玲的聲音,眉毛一皺,該來的終究會來,林夕利落的站起來朝屋內走去,朝著吳愛玲大方地叫了聲吳阿姨。

    “哎,”吳愛玲答應的很是高興,親昵地向前握住林夕的手道:“夕夕,你更好看了。”

    “哪有,吳阿姨你每次見我,都這樣說。”

    “阿姨說的是實話,我們夕夕就是最好看的。”吳愛玲對林夕是打心眼裏喜歡,自小便把她當做兒媳婦疼的。

    “不是出去旅遊了嗎?怎麽回來了?”蘇紫端上來一盤剛剛烤出來的小餅幹,話是向吳愛玲問的,眼睛卻看著一臉饞相吃得歡快的林夕。心裏多少有點為難,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夕夕回來的時候回來。

    “雯雯要結婚了,我就提前回來了。”

    吳靜雯是餘躍的表妹,是個很乖巧的姑娘。

    “雯雯結婚?之前沒聽你說呀。”蘇紫有些不敢相信,雯雯今年才21歲,怎麽就結婚了。

    說起這件事,吳愛玲也有點不適應,“是呀,我哥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雯雯今年才大三吧?”蘇紫邊沏茶邊問道。

    “是呀,大學還沒畢業呢,倒先把婚結了。”吳愛玲倒不是不讚同這種行為,隻是感歎,自家兒子都28了,到現在都沒把林夕給她騙回來,他要是覺悟有雯雯深,她現在可能都當奶奶,安心抱孫子了。

    “對方情況怎麽樣?”

    “比她大八歲,我看過照片,長得一表人才,家裏條件還不錯,工作也不差,在國稅局工作。我之前問過雯雯,對她也好。沒什麽可挑剔的。”

    “那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你皺著個眉頭是怎麽回事兒?”蘇紫看著好友的樣子,有些好笑。

    “我就是覺得雯雯這孩子現在還太小,自己還不會照顧自己呢,怎麽照顧孩子?”

    “雯雯懷孕了?”林夕震驚地睜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這節奏是不是太快了?

    “是,是呀。”說起來,吳愛玲竟然莫名的有些難為情。

    “這麽大驚小怪做什麽?”蘇紫盯著的女兒輕斥道:“怎麽還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咋咋呼呼的。”

    “你別這樣說她,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比她反應還大呢~”吳愛玲連忙護短,怕蘇紫繼續罵林夕,便換了個話題,誇讚道:“小蘇,半個月不見,你這手藝更好了。”

    蘇紫瞪了眼好友,笑罵道:“你就護著她吧。”

    “我的兒媳婦,不護著她,我要護著誰呀?”

    這話,吳愛玲說得自然,卻讓蘇紫和林夕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看了眼低著頭不說話的女兒,蘇紫想了想,便開玩笑似的對吳愛玲說到:“去去去,別亂認媳婦,我才不舍得把我的寶貝女兒嫁到你家呢,你要媳婦,自己去公園角找。那兒什麽樣的都有。”

    “哎,小蘇,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倆這麽幾十年的閨蜜關係,夕夕這麽好的媳婦兒,你不給我兒子留著,你要給誰留著?夕夕要是不願意嫁過來也可以,我讓我兒子上門總行了吧,反正我們倆家挨著,在誰家住都一樣。”不管怎樣,隻要夕夕成為餘家的一員就行。

    話說成這樣,蘇紫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但這個事情總要解決,想了想還是讓林夕自己去解決吧,於是便拋出話頭:“你倒是想得美,也不問問夕夕和阿躍的意見~”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吳愛玲,她回應道:“阿躍的心思,我清楚得很,我隻想知道夕夕是怎麽想的?”

    四隻眼睛直直的盯著林夕,因為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她們眼睛裏的慈愛與期待讓林夕倍感壓力,雖然媽媽總是支持她的,但是她也知道她和吳阿姨一樣希望自己和餘躍有一個好結果,他們倆是他們眼中的青梅竹馬,在一起再好不過了。可是,隻有她自己清楚,她和餘躍是不可能了。現在,也是時候讓他們清楚了。

    “吳阿姨,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

    “什……什麽?”吳愛玲有些不能接受,冷靜了一會兒,又試探性的問道:“夕夕,你不是一直喜歡阿躍的麽?”

    “吳阿姨,我喜歡餘躍,餘躍他也喜歡我,可是這種喜歡它沒有成為愛情。”

    “夕夕,你是不是還在生阿躍的氣?那時候,他還年輕,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愛情,也看不清誰才是對的人,你看他後來不是和那女孩兒分手了嘛?”

    “吳阿姨,你知道餘躍的,他一向清楚自己要什麽,他和她那麽多年,從來不是是不是的問題,而是有多深的問題。”

    “可是,阿躍現在喜歡的是你呀,你不知道他最近的樣子,我從沒有看過他那麽難受。今天,他本來是有工作要出差的,可是出門看到你的車後,又折了回來。我來之前,他一直都躲在房間裏,站在窗戶後麵看你。我讓他來見你,他卻說不敢。我不知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已經知道錯了,夕夕,你能不能再給他一個機會?你相信吳阿姨,隻要你給他一個機會,他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我相信你,也相信他,他會對我很好很好。可是他不會真正的快樂的。吳阿姨,你想想,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你看到他真正發自內心的笑過嗎?就像你們希望我們幸福一樣,我也希望他可以幸福。”

    “可……可是……,”吳愛玲還想說點什麽,卻發現什麽也說不出來。

    “算了,愛玲,孩子們的事情,就讓孩子們去解決吧。兒孫自有兒孫福。”蘇紫握著吳愛玲的手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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