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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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回頭看了眼端木璃和洛傾婉,見端木璃和洛傾婉正朝他們飛來,他心中一駭,今日青澤來請端木璃到神族,結果被端木璃拒絕,並將身上鎖魂釘的傷勢,告訴了青澤,他已經是個沒有功力的人,不再適合當九霄聖主了。
可是話雖這麽說,但如果他們現在聯手對付他,他根本就逃不掉。
心裏雖然是惶恐不已,可素有笑麵虎之稱的他,麵不改色,滿臉笑意如三月春風,“當年天下人都知,萬獸之王與神皇一同戰殞,隻在神族知道,神皇墓建立好的,你便在神皇墓,守候神皇之力。,沒想到,這麽多年來,你居然沒有在神皇墓,而是成了魔界的魔尊。”
夜冥冷嗤一聲,“神皇墓,哼,若非你們神族所逼,雪櫻好好的一個活人,怎麽會建造墳墓?若非想要天下太平,她又怎麽會從體內抽離神皇之力,把自己封印起來,讓你那死去的爹繼續坐著帝皇之位,她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可你們,不但沒有感恩戴德,反而誅她魂飛魄散,這筆帳,本尊早就想找你們神族算一算,既然今日,你知道本尊就是萬獸之王,本尊若是不替雪櫻,向你們神族討回一點血債,怎對得起雪櫻。”
一聽夜冥這話,冷北宸的臉色豁然大變,“魔尊,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神皇當年跳下誅仙台,各界眾知,是因為神皇修煉邪功入魔,吸人精氣,殘害各界族人,才會落得那般下場,再說,我父皇當年判神皇受誅仙台下戾氣洗禮,是想要保住神皇一命,畢竟,以神皇的功力就算跳下誅仙台,頂多是誅盡一身修為,不會魂飛魄散,可誰也沒有料到,神皇的結局會是……”
冷北宸說著,一臉的惋惜與無奈,旋即,又欣喜道:“現在神皇回來了,就說明,他當年沒有魂飛魄散,此次皇兄,特意命青澤神召,前來請神皇回神族的。”
“是的,魔尊,帝皇聽說神皇回來很是興奮,命我來請神皇回歸神族,魔尊是神皇的人,帝皇說了,魔尊可以隨神皇一同自由出入九重天。”青澤一直以來,都不相信雪櫻會修煉邪功殘殺神族的人,現在知道雪櫻沒有死,他打從心底裏高興。
可現在,渾身殺氣的夜冥,是擺明了想要殺冷北宸,若是他不在場,冷眼旁便也罷了。
可現在他在場,總不能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
“青澤,你這個神君,什麽時候混成了冷北宸的奴仆?”夜冥冷視了一眼青澤,輕蔑的說:“你現在,要麽離開,要麽站在冷北宸的身邊和我對戰。”
夜冥的囂張,各界眾知,他說的話,從不會因為誰而改變,當然,能令他變成如今這般的那個人,如今並不在場。
所以,青澤的勸說,無效。
但,他想夜冥囂張不顧後果,端木璃應該不會。
於是,他轉身看向身後來的端木璃,擰眉說:“聖主,這也是你的意思嗎?”
端木璃是神族選出來的九霄聖主,他應該是站在神族這邊的吧。
端木璃淡淡的看了一眼青澤,手指挑著洛傾婉的墨發,在手裏把玩著,淡漠的說:“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青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邪肆的墨綠色的眸子閃過一抹複雜痛苦的神色,“真的沒有退路?”
今日是他同冷北宸一同出現在此,若冷北宸被抓走,他也不能袖手旁觀,對那個女人食言。
端木璃抬起眼眸,看著青澤說,“早就已經沒有退路,你要麽離開,要麽留下。”
“端木璃,你要與魔為伍殺我?”冷北宸隻以為端木璃會冷眼旁觀,卻沒有料到,端木璃會想要殺他,“你可知道,你這麽做的後果。”
端木璃連看都懶得看冷北宸一眼,隻是把頭埋在洛傾婉的發間嗅著好的發香,邪魅慵懶的說:“我家丫頭需要內丹,你如果,肯交出內丹,你可以活著回去。”
端木璃這話說的那叫一個風輕雲淡,可聽在眾人耳裏,卻是讓人心顫,難抵那股強大的氣場。
冷北宸的臉色刷的一下煞白無血,比吃了晉心的蒼蠅,還要難看,眼睛裏是憤怒,也是惶恐。
要他的內丹,豈不是要他的命,一個沒有內丹的上神,哪怕是神族二殿下,也沒有立足之地。
“端木璃,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他恨的咬牙齒切,目眥欲裂的瞪著端木璃,“想讓我交出內丹,你區區一個人類,自不量力。”
“不交內丹,拿命也好。”夜冥可沒有耐心,仰頭仰天怒吼一聲,那聲音像是某種命令一般,撕破蒼穹直衝九霄,震的所有人,都承受不住的震飛出去。
要是不端木璃及時,把洛傾婉的頭,按在自己懷裏,捂住她的耳朵,洛傾婉的耳膜恐怕要遭殃。
三聲吼叫聲後,就見夜冥的血麒麟,八眼饕餮,和深山裏隱藏的各種魔獸,自四麵八方能飛的飛來,能跑的跑來,放眼望去,隻見四周都是黑壓壓的一片。
洛傾婉被眼前所見驚呆了,“這,就是萬獸之王的威力?”
三聲吼叫,便能召喚來如此多的魔獸。
早知道如此,龍尊要找的十大神獸讓夜冥吼來多方便。
“你以為,萬獸之王的召喚命令,是隨便都能吼的。”端木璃放開捂住洛傾婉耳朵的手,看著四周湧來的各種魔獸,跟洛傾婉說:“萬獸之王的命令一出,不僅這些魔獸能夠聞聲,其他各界和九重天上,都能接收到召喚命令,所以,這個時候,不用北冷宸回去報道,也知道萬獸之王出現了。”
洛傾婉點了點頭,看著周遭湧來的魔獸,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難怪雪櫻能夠成為神皇,有夜冥這個萬獸之王和當年的戰神在她身邊,她想不成神皇也難。”
端木璃聽她這麽說,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雖然有戰神和魔尊幫助她,可更多的,還是憑她自己的本事,否則,當年她出不了蠻荒,也就成不神皇。”
“蠻荒?”洛傾婉心中一疑,“那是凶險極惡之地,雪櫻怎麽會進蠻荒?”
端木璃勾勾唇,沒有多說,“這些事情,以後再告訴你,現在,我們先去看看龍尊,可有抓到龍嘉臨,他的龍體內丹,是個好東西,於你的功力,有很大的提升。”
聞言,洛傾婉雙眸一亮,看了眼已經和青澤打起來的夜冥,說:“夜冥,雖然召喚來如此多的魔獸,可他之前和你一樣也都受了傷,他現在和青龍神君打鬥,恐怕會加重身上的傷勢。”
端木璃微微眯眸,想了想,說:“那我們,就助他一臂之力,把往生琴拿出來。”
洛傾婉回頭看向龍尊他們,見龍尊和海笙打的激烈,白殊兒和葉疑兩人也在與數十條巨龍打鬥,其中,還有一黑袍男人。
那男人的穿著打扮,委實像極了龍淵,可她知道,龍淵是不會幫助她們對付龍族。
而那黑衣人卻一直護在白殊兒的身後,不讓巨龍偷襲白殊兒。
她腦海裏突然想到一個人,恰縫這時,那黑衣人也朝她看來,隻一眼,她就認出了那黑衣人是誰。
勾唇笑了笑,她收回眸光,將往生琴擱放在腿上,便和同端木璃一起,舞動起琴弦。
聽到琴聲的青澤,神色一怔,在與夜冥的打鬥裏,扭著琴聲的發源地看來,當看到端木璃環抱著洛傾婉彈琴時,他神色怪異起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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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傾婉的實力,在不斷的晉級,內力深厚,在琴上的造詣,比之前要進步了很多,再加上,學有端木璃的配合,所彈出來的懾魂曲,威力強大。
青澤和冷北宸,都不是弱者,上神的意誌力,可不是容易攻克的,但仍是讓兩人,難以集中精力,有些恍惚,一不小心就被夜冥和魔獸所傷。
“往生琴。”冷北宸一個恍神,胳膊就被八眼饕餮咬下一塊肉,疼的他痛苦的大叫一聲,怒視著擾亂他心緒的琴聲。
當看到端木璃懷抱洛傾婉在彈往生琴時,眼眸湧出一股複雜的情緒,洛傾婉是夜冥的魔後,怎麽會端木璃如此親密?往生琴是神皇之物,洛傾婉又怎麽會彈的?
一連串的疑問出現在他腦海裏,可此時此刻,容不得他多想,除非他想死。
因為饕餮償到了腥,似發狂般朝他攻擊,血麒麟的攻擊也不遜色於饕餮和他的契約獸,撕殺的那叫一個激烈。
他知道,今日恐怕難以活著逃走,一邊和饕餮撕殺,一邊拖延時間,等待九重天派人來救他。
因為夜冥剛才的獸吼聲,肯定是驚動了九重天和各界,萬獸之王出現,他們不可能,不前來查看。
冷北宸能想到這個問題,夜冥會想不到?
在夜冥召喚來魔獸時,他就已經在方圓百裏設下強大的結界與外界隔離,不會輕易被找到蹤跡。
就算被各界找來,他們也會以最快的時間,解決冷北宸。
當然,在解決冷北宸之前,他要先把礙事的青澤擺平。
青澤受往生琴影響時,就已以受到夜冥的攻擊,受了內傷,幾百個回合下來,他顯然已經功力不支,又被琴聲擾亂的反擊速度太慢,被夜冥一蟒尾給飛出去結界。
以青澤的重傷,想要再闖結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青澤受傷,夜冥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鎖魂釘的傷勢,原本好轉,現如今,激烈的打鬥,傷筋動骨,那些愈合的血洞,全部裂開,鮮血直流。
洛傾婉娥眉一蹙,眼底閃過一絲擔心,“夜冥身上傷口裂開了。”
“我去助他。”端木璃拿拔弦的手,便要去換夜冥,卻被洛傾婉一把拉住,“你身上也有傷。我去。”
說罷,沒給端木璃阻止的機會,洛傾婉從端木璃懷裏出來,騰空飛躍出去。
龍吟聲響起,一條巨龍出現在她的腳下,托起她的身上,朝冷北宸攻擊去。
“夜冥,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吧。”朝夜冥喊了一聲,洛傾婉手掌一翻,逍遙扇出現在她手裏,她揮舞逍遙扇,朝冷北宸扇去一陣強大的颶風。
冷北宸見狀,騰出一隻手,在空中一揮,卷去的颶風輕易的被他揮散,他瞪了眼洛傾婉,不屑的嗤哼一聲,“一個人類,也敢不自量力的跟本上神鬥,簡直量不知所謂。
洛傾婉眉眼一挑,並不生氣,嘴角噙著一抹譏誚的笑,“二殿下看不起人類,可想過有一天,會敗在人類的手裏。”
“憑你?”在和饕餮打鬥的冷北宸聽到洛傾婉這話,真想仰頭大笑起來,“笑話,你一介凡夫俗子,上神動動手指就能擔死你,你還敢在此大言不慚,也好,既然夜冥和端木璃,都那麽維護你,本上神就用你來要挾他們。”
冷北宸說著凶猛的向洛傾婉攻擊去,洛傾婉並不慌張,站在龍的身上,手裏瀟灑的搖顯著逍遙扇,說不盡的風流倜儻,“二殿下,若有實力那就抓我。”
被一個人類輕蔑鄙視,這是高高在上的上神不允許的事情。
冷北宸暴怒的雙眼透紅,殺氣天的朝洛傾婉揮出可劈山剖地,震駭人靈魂的一刀,哪怕是上神之軀,也難以承愛。
洛傾婉卻隻是勾唇一笑,不慌不忙的憑空消失在空中,殺勢驚天的刀鋒橫空劃過,卻沒有傷到洛傾婉半分。
冷北宸臉色大就,委實沒料到,洛傾婉一個人類,居然能有如此快的神速,躲過他的攻擊。
更令他震驚的是,洛傾婉憑消失,哪去了?
當他感受到一股難以察覺的氣息出現在他身後時,他想也沒想,提起手裏的大刀,就朝身後砍去,那狠戾,似乎是想要把洛傾婉砍的魂飛魄散。
可這一招仍是沒能傷到洛傾婉,反而被洛傾婉手裏搖晃的逍遙扇,連扇幾下給扇得,丟了手裏的大刀,人從高空摔落下去。
見冷北宸“砰”地一聲,摔在湖泊的冰層上,渾身抽蓄,洛傾婉從高興飛落在冷北宸的麵前,搖著手裏的逍遙扇,風輕雲淡的問,“二殿下,您老這是怎麽了?打鬥時間太久,頭暈眼花了,還是受了傷噴血了?您老不是活在天上的麽,怎麽這下子會從天上摔下來?”
看到洛傾婉那邪佞的笑臉,冷北宸眼裏的憤恨,似能滲出來,“你卑鄙,居然使毒暗算。”
洛傾婉一腳踩在北冷宸的身上,勾唇邪肆的笑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你和你的九皇妹,還真是像,都是一副義正言辭的嘴臉,說著恬不知恥的話。”
“你……”渾身的力量似乎都被抽走,冷北宸連躲開洛傾婉腳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躺在冰塊上,恨恨的瞪著洛傾婉,“是你害死我皇妹。”
洛傾婉合起折扇,輕輕的擺了擺,“是你皇妹,自尋死路,不過,她死在神皇雪櫻的手裏,也是她的福氣。”
“小婉婉,把他的內丹掏出來。”這時,夜冥落身在洛傾婉的麵前,看了眼冷北宸,拿出一雙手薄如彈翼的蠶絲手套,遞給洛傾婉說道:“把這手套帶上。”
洛傾婉沒有猶豫,帶上夜冥遞上來的手套,化掌為爪,貫穿冷北宸的丹田。
冷北宸仰頭痛苦的哀嚎起來,渾身驚鸞般痛苦的抽蓄著,丹田鮮血直流,滲紅了他身上的衣衫。
洛傾婉隻感覺手心裏一陣暖流湧懂,一顆像珍珠般的內丹,出現在洛傾婉的手裏。
洛傾婉對著掌心一吹,水係靈力頃刻把她手上的血跡衝去,隻剩下那顆散著幽幽白光的內丹。
她把冷北宸的內丹收進青銅鼎,看了一眼地上抽蓄著身子,功力盡散,奄奄一息的冷北宸,跟夜冥說:“我聽說,用上神的仙根仙骨,能夠煉出上好的丹藥,就留他一命,帶回魔界。”
“你們……我神族絕不會放過你。”內丹失去,丹田被貫穿,冷北宸的功力流失的很快。
他憤恨的瞪著夜冥和洛傾婉,恨不得撲過去,咬死他們。
然後,他動彈不了的身子,隻能像死狗一樣躺在冰塊,把冰層染的血紅。
“血麒,把他帶回魔界。”夜冥冷眼看了眼冷北宸,便向他的血麒麟下達命令。
血麒麟上前,咬住冷北宸的身子,含在嘴裏,從喉嚨裏吼叫一聲,朝魔界的方向走去。
洛傾婉這邊解決掉冷北宸,龍尊那邊和海笙打的兩敗俱傷,葉疑同白殊兒和黑袍男人,與眾龍撕殺激烈。
洛傾婉看著腳下結成冰的湖泊,鳳眸底閃爍著冷芒,“龍嘉臨,被冰封在這湖泊底,我們要盡快找到他,否則讓他逃了,我們就功虧一簣,失去一大機會。”
端木璃從空中飛身而下,眯著眼眸掃視著冰封住的湖泊,掌心紫芒一閃,上邪神劍已在手中。
他把上邪神劍,交給洛傾婉,“這冰封比晶石還要堅硬,除了血如意之心能夠解開,任何東西都解不開,你用此劍把冰砍裂,容易尋找。”
夜冥這時拿出一個竹筒,倒出一隻手指粗,頭上長著一個獨角的怪異蟲子,放在冰層上說:“用鐵克鑽甲蟲去尋找。”
洛傾婉接過上邪,瞪大眼睛,盯著夜冥放在冰層上的怪異的蟲子,有些不確定的問,“就這小蟲子,能夠鑽通這冰層?”
“別看這鑽甲蟲,沒有攻擊力,看似無害。可他能夠鑽通,任何無堅不摧的硬物。”夜冥的手指,點了點鑽甲蟲頭上的獨角,說了句,“去吧。”
隻見那鑽甲蟲怪叫一聲,一頭就鑽進冰層裏麵。
洛傾婉看著那鑽甲蟲,在她腳下的冰層裏鑽過去,速度極快,就好像頭上的角,鑽的不是堅硬的冰層,而是軟軟的綿花一樣簡單。
“這小蟲子,有點意思。”她勾唇笑了笑,持著上邪神劍,隨著那蟲子鑽的方向走去。
這時接連兩聲重物撞擊冰層的巨聲響起,震的山動地搖。
洛傾婉幾人停下腳步,循聲看去,隻見龍尊和海笙兩人,都受了重傷,摔落在湖泊的冰層上,砸出兩個冰坑。
龍尊負傷嚴重,海笙也傷的不輕,從冰上爬起來,就朝龍尊攻。
洛傾婉眼見海笙對龍尊下殺手,眼底寒光一閃,手裏的上邪神劍,猛地朝海笙擲去。
上邪神劍的殺傷力,哪怕是上神也抵擋不住,哪怕是洛傾婉的實力不如端木璃,她這一招,也足以讓海笙命喪劍下。
海笙想要抓住龍尊和洛傾婉做交換,換回龍顏熏和龍嘉臨,卻感身後殺所掠來,他回頭一看,上邪神劍在虛空劃過森冷的寒光,像是九霄裂來的烏青閃電朝他劈來。
他心中一駭,神劍已到眼前,閃身已經太遲,就在他以為,這一劍定然會要了他的命時,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將他甩飛出去。
“龍尊。”
一聲驚呼,從洛傾婉的喉嚨裏喊了出來,她連忙禦起風係元力,快速的衝到龍尊身邊,看著插在龍尊龍尾上的上邪神劍,臉色血色盡退,拿出一顆護心丹,塞到龍尊的嘴裏,“你忍一忍,我把劍拔出來。”
洛傾婉說著,查看上邪神劍沒有傷到龍尊的致命點,就握貫穿龍尊龍尾的上邪,慢慢的把劍拔出,心裏亦是憤怒,亦是擔憂。
她不明白,海笙剛剛想要殺他,為什麽他還要出手救海笙。
剛剛就在上邪神劍即將貫穿海笙的心髒時,龍尊用盡最一絲力量,一龍尾把海笙甩開,他的龍尾,沒有及時收回,才被上邪神劍貫穿。
海笙摔在地上之後,才看到那把原本要刺中他的神劍,正插在龍尊的龍尾上,臉色一變再變,眼眶紅了起來,衝他怒吼:“你為什麽不讓她殺了我,為什麽還要救我?”
龍尊沒有說話,隻是冷眼瞥了一眼海笙,咽下滿嘴的腥甜,又看著給自己小心翼翼拔劍的洛傾婉,說:“拔出來,我挺得住。”
當初他龍骨被栓龍俊貫穿,那鑽心刺骨的痛,他都能夠挺得過來,這一劍算得了什麽。
洛傾婉恨恨的瞪了龍尊一眼,即便是中劍,他俊臉上依舊冷漠的沒有絲毫表情,那雙赤瞳裏平靜的毫無波瀾,沒有一點點的痛意。
這讓她心裏一陣窩火,動手幹脆的把上邪神劍拔了出來,銀色的血液,當場就像噴泉一樣,從龍尊的龍尾彪了出來。
洛傾婉沒有躲閃,臉上和衣衫上被濺的到處是血。
她在龍尊的龍尾上蹲下身子,啟動治療係靈技,給他療傷,卻被龍尊一把抓住了手,“龍嘉臨呢?別讓他跑了?“
洛傾婉狠勁的甩開龍尊的手,一邊給他療傷,一邊惡狠狠的吼道:“你給我閉嘴,再說一句話,信不信老娘宰了你。”
龍尊被洛傾婉一嗓子吼的有些愣住,怔怔的看著盛怒滔天的洛傾婉,竟就真的乖乖的閉上嘴巴,什麽話也不說。
夜冥和端木璃看到龍尊被吼愣的樣子,不由的想要笑,堪稱為冷神的龍尊,也會有被洛傾婉吼愣的一天。
看到端木璃和夜冥嘲笑自己,龍尊一個冷眼掃了過去。夜冥和端木璃板起臉相視一眼,然後,又看著龍尊氣惱的漲紅著臉,卻不聲不吭的悶樣,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洛傾婉因為龍尊為海笙擋劍的事情,心中很是不快,又不知道夜冥和端木璃兩人在笑什麽,不滿的拋了一記警告的眼神給他們倆。
笑聲嘎然而止,夜冥幹咳一聲,忽然彎腰抓住洛傾婉的胳膊,幽怨的申訴著:“小婉婉,嗚嗚,你偏心,我也受傷了,你怎麽就關心龍尊,不關心你夫君……”
“夜冥,滾。”一聲怒吼響起,端木璃抬起來一腳,把夜冥踹開。
洛傾婉淡定的瞟了眼兩人,選擇無視。
龍尊眯著赤瞳,瞅了眼一臉黑線的夜冥和端木璃,忍不住抽了下嘴角,“你們倆,滾,別在本座麵前礙眼。”
因為龍尊救海笙一事,雙方停戰,與葉疑和白殊兒打鬥的巨龍們,全都受了傷,飛回海笙的身份,請示指令。
海笙恢複人形坐在冰泊上,目光直勾勾的望著受傷的龍尊,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久之後,他從冰上站了起來,顫顫微微的走到龍尊麵前,“你是不是一定要奪回龍王之位?一定要開戰?”
龍尊淡淡的看了眼海笙,揮著衣袍,把腿上洛傾婉醫治的停止流血的傷口遮掩住,從地上站起來,輕撣衣袍麵不無情的說:“本座隻是拿回,屬於本座的一切。那些與龍嘉臨無關的族人,本座不會傷害,但……”
他頓了頓聲,比這寒冰還要冰冷的眼眸,迎視上海笙複雜的眸光,“若是誰人同龍嘉臨一同與我為敵,縱然他昔日是本座的玩伴,本座也不會手下留情。”
海笙雙眼衝血,盯著他怒問,“害你的人,奪你位的人,是龍嘉臨,和熏兒沒有關係,你知不知道,自從你死的消息傳出,她就沒有一天開心過,沒有再笑過,意外得知你還在世,她冒著生命危險,觸犯族規,逃出龍族,隻為找你,護你,這一次,你從龍族逃出來,她擔心你再一次被龍嘉臨追殺,又逃出去蒼龍雪山請求雪龍尊的幫助,讓他暗中保護你的安危,可你,你都對她做了什麽?”
聞言,龍尊眸色一暗,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就會冷漠取代,“他是龍嘉臨的女兒,父債子女還,天經地義。”
“龍王還在,你要報仇,應該找他。”海笙失控的咆哮起來。熏兒是無辜的。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對她,你的心,真的是石冰做的嗎,沒有溫度,冷血無情。”
龍尊眯了眯赤瞳,勾唇冷冷一笑,“海笙,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殺龍嘉臨,不能牽連龍顏熏?”
海笙一愣,神色有些難看,一直以來,他對於龍嘉臨打從心底不服,他不是不知道,龍尊是被龍嘉臨所害,可那時,他還小實力還弱,根本就幫不上龍尊,加之上輩的人的爭奪之戰,父親怕他參於,便將他禁錮起來。
待放他出來時,四海八荒,早已傳遍了龍尊殞亡的消息,為了家族,他不得效忠龍嘉臨。
如今,龍尊回來奪龍族,說實話他心裏是期待的,他可以袖手旁觀,不參於龍尊和龍嘉臨的爭奪中。
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龍顏熏無辜牽連,被龍尊殺害。
“放了熏兒,我帶她離開。”海笙盯著龍尊,咬唇說:“你想奪回屬於你的一切,我不阻攔,我隻要熏兒能夠安全。”
龍尊眯著眼眸睨著海笙,眼眸深處是外人看不懂的因素。
少頃,他把一旁的洛傾婉攬到身邊,跟她說:“把龍顏熏交給他。”
洛傾婉沒有絲毫猶豫的把龍顏熏,從栓龍梭裏放了出來交給海笙。
海笙從洛傾婉的手裏,橫抱起昏迷不醒的龍顏熏,深深的看了眼洛傾婉和龍尊兩人,轉頭,看了一眼湖泊,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湖泊。
原本撕聲響震天的湖泊,一下子平靜下來,若不是幾個冰坑和四處化在冰層裏的血跡顯示著,不久前的這裏,剛發生了一場大戰,根本就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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