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屍香魔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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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我差點都以為,他找張靈川回來,是為了讓魂魄覺醒。最後能和時間盒子裏,那個男女都是的怪物一較高下。
不過,現在看來,淩翊好像並不是很願意讓自己的魂魄覺醒。
“羋淩翊,你到底在玩什麽花樣?”子嬰似乎也無法理解,淩翊最終的決定,竟然是將自己變成覺醒的魂魄。
要說魂魄覺醒就能成為更強的強者,要拱手讓給別人,這個世界上應該還沒有這樣的傻子。
淩翊臉上的表情讓人有點捉摸不透,眸光狡黠的看著子嬰,“你是不是聽不懂現代人說的普通話,需要我用鹹陽古語重新給你翻譯一遍?”
子嬰是地道的千年前的鹹陽人,也大概隻有鹹陽古話,才是他的母語吧。
然後,便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的方言古語。
反正我唯一會的方言,就是南城那邊的家鄉話,至於鹹陽古語是半個字也聽不懂。根本就不知道淩翊跟子嬰說了什麽,反正就跟聽天書一樣。
子嬰越聽臉色越怪異,卻沒有用鹹陽古話回他,“即便你自作主張如此,自古覺醒的魂魄都是由張府之人認定的。若我得不到認可,你就算把他帶來,也無濟於事吧。”
“張府現在就剩下張靈川了,他認可你,就是張府認可你。”淩翊真是絲毫也不肯講道理。
一雙烏眸灼灼的看著張靈川,霸道而不容任何的忤逆。好似在威脅張靈川一樣,讓他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要答應。
子嬰冷笑了,“這小子不知道有多討厭我,他能認可我?”
“子嬰,我認可你。”張靈川冷不防冷然說道,雙眼之內仍然是帶了一股子的戾氣,再也找不回來,往日的半分溫和來。
看著子嬰懷疑的眼神,他又說道:“淩翊大哥說選誰,我便選誰,你不用這樣怪異的看著我。我原本選定的靈體是他,可惜他……他並不喜歡。”
以我對子嬰的了解,能讓自身變強大的辦法,他是一百個願意一千個願意。
當下眉宇之間神色稍微糾結一下,就和張靈川商討如何覺醒的具體事宜。其實覺醒隻是一種幫魂魄打通新的修行方式的辦法,就跟武俠小說裏打通任督二脈差不多一個道理。
張靈川要做的,就是幫子嬰打開這能力。
整個過程應該算是比較漫長的,得用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而且整個過程不能讓任何人來打擾。
一旦被打擾了,所有的一切就會功虧一簣。
現在時間盒子裏的那個男女都是的家夥,正在滿世界的找張靈川,要想不被打擾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除非徹底把子嬰和張靈川隱藏起來,而且最倒黴的是。
隻要子嬰覺醒了,就會出現九星相連的天兆。
到時候隻要有點見識的人,都會知道有魂魄得到了覺醒,成為和白淺一樣級別的強者。那個男女都是的家夥就算是傻子,也會立刻發現的。
張靈川立刻擔憂的說道:“這裏的房間就那麽幾間,如果閉關。那臥室的門緊閉,很快就會被人察覺的。”
“別墅有個藏酒的地下室,你們兩個可以進去閉關。”淩翊領著我們一起下到了地下儲藏室,差點沒把子嬰給嚇懵了。
子嬰蹙眉,“不可能啊,地下有這麽大一片地方,我怎麽完全感知不出來。”
“這是你的見識問題,你看天頂,上麵應該用了雲母礦。”張靈川掃了一眼天頂,似乎認識那樣的礦石,“以前張府用來藏匿典籍的密室,就是用這個來割開的。為的就是防止,鬼物能夠直接穿透牆壁進去。”
我記得雲母礦有好幾種,有一種專門在陰陽交界位置的雲母礦。那種礦小時候聽爺爺講,是能夠徹底屏蔽陰氣的滲透。
剛好從地下,將幽都和陽間分開。
也不知道那個男女都是的東西,能不能感覺到這個特殊的地下室的存在。
地下室裏裝了一些濕度溫度的控製器,到處都放滿了藏酒的架子,不過架子上已經看不到幾瓶酒了。
似乎在我們下來之前,這裏就被掃蕩一空了。
我心頭一凜,“這裏被人發現過!”
蹲下身來,在地上的磚縫中一摸,居然是血跡滲透到了裏麵。
“那些南洋術士,應該闖入過這裏麵,酒都被他們搬光了。”淩翊徒手就從酒架的夾縫中拖出來一具屍首,白色衣服,長袍大裙的,很奇怪的打扮。
身上的肉腐爛的差不多了,上麵更是爬滿了蛆蟲。
子嬰蹙眉,“那這裏還安全嗎?”
“當然安全,因為下麵還有一層。”淩翊話音剛落,某個機關好似就被啟動了,居然有一個朝下通下去的圓形的入口。
順著入口進去,下麵果然還有一層。
那一層居然是一間墓室,墓室裏還安裝了電燈,將整個墓室都照的通明。
墓室當中有一口棺材,那口棺材是一口石頭棺材,棺材上麵畫滿了線刻的圖案。我站在這口棺材前麵,那年在解剖室裏,初見淩翊的畫麵便進入了腦海中。
我指著那口棺材,“這……這不是……”
“這是我的棺材,當初米婆給我指了一條明路,說我隻要睡進棺材裏,我就能遇到我朝思暮想要找的人。”淩翊走到棺材旁,之間輕輕的觸摸著石棺,“米婆說,唐家後人不管命格如何改變,都不會被屍香所迷惑。”
“你……你當時也太霸道了。”我想起了當時的畫麵,側臉上唯一燙,忍不住就抱怨了一聲。
“我不霸道,當時你就要和姓簡的在一起了。”
淩翊眉毛一擰,臉上是氣狠狠的表情,指尖抬起了我的下巴。
我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子嬰,還有張靈川,用牙縫基礎聲音說道:“他們倆個還在呢,別說了,當時是我識人不明。”
淩翊溫溫一笑,輕輕的推開棺材蓋,棺材裏居然還有一具屍首,同他此時此刻的樣子是一模一樣。
那個屍身的手中,還捧著一朵詭異的盛開的花朵。
子嬰看到那朵花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從腰間抽出那支作為武器的玉簫,隨時準備進入戰鬥的狀態,“隻是屍香魔芋,羋淩翊,你到底在玩什麽花樣?”
唐門秘術當中,曾經記載了很多花鳥蟲魚,亂七八糟的東西。
唯一沒有任何記載的,就是傳說中,會長在屍身身上。氣味會讓人產生幻覺的屍香魔芋,根據小時候聽極為兄長所提到過的傳說中。
屍香魔芋是一種類似顛茄的東西,聞到它的香味之後,就會產生不同程度的幻覺。腦神經受到刺激之後,隻要處於這花所輻射的範圍內,哪怕好似隔著牆也會被其控製。
可是我怎麽就覺得它這麽美呢?
還長在淩翊的手中,我忍不住伸手去觸摸這朵奇怪的花,這朵花的花莖柔軟。隻要我用手輕輕一碰,就發出了一聲脆響落在了我的掌心中。
放在鼻尖嗅了嗅,還有一股淡淡的蘋果一樣的香氣。
這種香味不像是畫像,反而有一種水果味的酸酸甜甜的滋味。讓人無法自拔的陷入到其中美好當中,腦子裏出現的不是什麽恐怖的畫麵。
而是我坐在秋千上,連君耀在我身後不斷推著秋千的場景。
突然,腦子裏就是一道白光閃過,子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快,快把那魔花扔掉,那不是什麽好東西,它會吸食掉你全部的美好。”
猛的清醒過來,眼前便出現了淩翊和子嬰打鬥的畫麵。
子嬰手中的玉簫不斷的攻擊著淩翊,淩翊卻沒有叫出自己的兵刃,隻是在身姿輕盈的和他打鬥著。
足見點地之下,便是懸浮在空中,嘴角帶著曖昧的笑意,“太慢,子嬰,你這樣太慢。”
“羋淩翊,你用這花幹擾我!我當然會變慢了,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就知道你沒那麽好心,讓我能夠覺醒。”子嬰好像什麽都看不見了雙目緊閉著,他立在原地,手中玉簫根據感應襲擊淩翊。
可是身體的部位,總是被淩翊的足尖、手指頭擊中。
每一下如同大江大浪延綿不息,甚至在那個部位形成一個波紋,一圈圈的漾開十分的動人。
我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說道:“贏大哥,這個……在唐家,叫做開竅。你誤會淩翊了!”
“開竅?”子嬰睜開眼睛,眸光一沉,氣息有些發冷,“什麽開竅,我都快要被淩翊打殘了。不是說好覺醒的麽,怎麽又來了開竅?”
“就是打到你腦袋瓜子開竅啊!”淩翊手法和步法都十分的奇特,加上這朵奇怪的話所散發出來的蠱惑人心的味道。
的確讓子嬰暈頭轉向,在幻想與現實中,總是判斷錯方位。
反正打鬥起來,各種險象迭生。
不過屍香魔芋隻對活人有效,怎麽對子嬰影響也這麽大?
我想了想,摘下了一片花瓣來,斷的地方竟然有紅色的汁水流出。
它好似有生命一般,嬌滴滴的居然發出了少女一樣的哭聲,“好疼,好疼……小七欺負人了,小七欺負人!”
說我欺負人,而且這個聲音好生的耳熟。
耳熟的讓我眼中的熱淚盈眶,但是我想不起來這個聲音到底和誰人相似,也許隻是魔花帶來的幻覺吧。
它的樣子好像是一朵蓮花,但是花瓣又交疊縝密。
那種層層疊疊的感覺,又很像是國色天香的牡丹,姣好婉約的就如同是一個身穿霓裳的女子。
如果說曼珠沙華,是那種小家碧玉的小花。
那麽這朵古怪的奇花,大概就是那種大家閨秀的錦繡之花。
輕輕的撫摸這些花瓣,耳邊居然響起了銀鈴般的笑聲,似乎有個小姑娘在喊著:“好癢,好癢……”
有點意思啊!
它竟然能感覺得到痛,也能感覺得到癢。
張靈川這時候走到我身邊來,低聲的就說道:“小七,這種花很是珍貴,隻長在幽都的冥泉之下。”
“冥泉之下,也能長植物嗎?”我微微吃了一驚,實在沒想到這樣美麗的一朵花,其實是長在水裏的。
張靈川離的近了,似乎是被這朵漂亮花所迷惑了,額頭上出現了密集的汗,“不……不不要殺母親,我不是絕七情六欲的人,你死了我會痛的。我真的會痛的……”
他跪在地上,竟然用自己的頭去撞地麵。
地上被血液浸濕了,我才茫然反應過來,手握成了拳頭,想把它打爛,“既然你不是一朵好花,那我……就弄死你。”
“不要,不要……我怕疼!”花朵的聲音有些懦弱膽小。
我蹙眉,“那你為什麽要他產生幻覺。”
“並不是我,是他自己,隻有存有執念的人,才會……受到幻覺幹擾的。”小花居然會說話,和人一樣的交流。
我微微愣住了,我的執念並不比張靈川少啊。
按照道理,我也會和張靈川一樣,被這朵花所迷惑。
張靈川的拳頭一下一下的擊打著地麵,按照我對骨骼碎裂的聲音理解,他已經是接近粉碎性骨折了。
居然還不饒過自己,從靈魂中發出崩潰的嘶吼,“為什麽我不會心痛,父親死了,母親也死了。為什麽我不會心痛?”
太陽穴上是突出的血管,他整張臉都變得通紅了。
那一頭淩翊還在跟子嬰打架,而且我作為旁觀者,根本連他們的一絲衣角都撈不到。而且在子嬰身上的波紋越來越多,看起來是開竅進入了關鍵,輕易打斷子嬰會變成廢柴的。
眼下張靈川又這樣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再這樣下去,我隻能把這朵可憐的小花給毀了,來救張靈川一命。
忽然,腦海中閃過了淩翊說的一句話,唐家人不管命格如何改變。也永遠不會受到屍香的幹擾,我們不受幹擾,主要的來源還是因為我們的血脈。
想到這裏,我也是別無他法。
找不到東西割破手指頭,隻能忍著疼用牙齒咬破,真的是非常的痛。那種痛,也就跟靈魂裏那些筋脈受損之後的程度差不多。
如果想知道有多疼,大家可以咬破一個試試。
手指頭上冒出了鮮血,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拉起張靈川往他的額頭上塗了自己的血。張靈川雙眼猛然就出現了變化,身體一顫,看向了我,“剛才……我是腦子裏出現幻覺了嗎?”
“對,你好像看到了張府滅門的畫麵了。”我撿起了被我扔在地上的小花,看著它說道,“為了救你,我差點把這朵花毀了。”
“不能毀,我失去理智,是我意誌不堅定。”張靈川接過那朵花,深深的看了一眼,眼中居然有了好些的柔情在其中,“它的來曆十分珍貴,一株就能治療很多屍化的人。”
“屍化?”我微微一愣,“那是什麽?”
“那是一種病毒,能讓人在感染之後迅速擴散到全身,兩個小時之內就變成幹屍。”張靈川的腦袋瓜子都見了口子,也隻是隨手用手掌心抹了一把。
按照我以前的個性,可定會逼著他給我去消毒包紮。
不過,現在我連剖腹產,都是隨便拿一把斷魂刀。往肚子上一紮,什麽準備都沒有,都敢往下做。
人可都是逼出來的,越逼越不講究。
我遞給他一張口袋裏的紙巾,就算完事了,“這麽說,這花還是一味藥材了。”
張靈川點頭,“這是一味藥材,隻是被人妖魔化了。本來是隻能長在冥泉中的,被陰派的高手移植到了死屍上沒想到也能活。所以……最終就弄成了古墓的機關……”
“妖魔化了?我倒不覺得它被妖魔化了,剛才你中招,差點就被害死了。”我盯著他血流不止的額頭,眉頭蹙個不停。
這花製造的幻覺,還是專門挑人的弱點來。
張靈川最痛恨的就是自己沒有七情六欲的那段日子,家人的死亡,讓腦子本能的就告訴張靈川他應該要痛苦。
可是靈魂裏沒有這個感情,他連心痛的感覺都沒有。
那種蒼白無力的感覺,是最讓人無法接受的。
無法對任何至親的人產生感情,腦子裏除了理智,沒有別的任何的東西。
張靈川眉宇之間也帶著一絲憂慮,輕輕的摸了一下那朵花,似乎並不怨恨這朵美麗的花,“看來因為我的原因,你對這花,也產生了敵意。其實,仔細看,它還是很美的。”
“的確很美,隻可惜年頭久了,都成了精。它的聲音,真的好似……一個我很熟悉的人。”我輕輕的觸摸這朵娉婷美豔的花朵,總覺得這朵花都成精了。
張靈川被我這句話逗得笑了,蒼白異常的臉上那絲笑意清蘊如甘冽的清泉,“什麽妖怪變得,這花有能讓魂魄寄居的功能。就好像……蓮花一樣,魂魄無枝可依的時候,可住在裏麵。”
“張靈川,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似乎被張靈川的話觸動到了某個點,越來越覺得這朵花所帶給我的氣息無比的熟悉。
可是我根本就想不到,還有誰出現在我的生命中,讓我將她氣息烙印在靈魂的深處。
張靈川說道:“我的意思是說,這朵花能夠庇護比較有效的魂魄。你……你覺得熟悉,會不會就是你熟悉的那個人的魂魄住在裏麵。”
這……這倒是有可能,剛才它還喊我小七了。
正是眼前一片茫然的時候,腦子裏總是忽明忽暗的閃過一個女子的樣子,肩膀還被淩翊拍了一下,“小丫頭,發什麽呆?”
“我在想……想一個以前認識的人,不過這個人,你應該不認識。”我失魂落魄的說著,忽然心裏空空落落的。
伸手便抱住了淩翊的腰肢,“怎麽樣?開竅順利嗎?”
“當然順利,子嬰是可造之材,將來隻有他能對付那個不男女了。”淩翊在提到那個有男有女的存在的時候,語氣是帶著些許的蔑視的。
原來淩翊的計劃是這樣的,想讓子嬰這個家夥挑大梁,可他自己卻不願意成為這樣的強者。
我輕輕鬆開,朝墓室的另一邊看去。
就見子嬰躺在一隻石頭做的雲床上,身子呈大字形,以腹部為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漣漪波紋,輻射到他全身去。
如果仔細去看,隱約還可以看到,他靈體之上每一個小的穴位。
都充斥著一個又一個的小圈,就好像大雨落在池塘裏的感覺一樣。不過這些小圈,如果不用特殊的力量去看,是看不到的。
淩翊卻是低眉又凝視了我一眼,雙手貼住我的側臉,將我的頭移動到自己的麵前,眼中帶著饒有興趣的表情,“我不認識的人……你的生命裏,還有我不認識的人嗎?”
“唐鳶,唐家老大。”我緩緩的說出口,又自嘲的笑了一下,“其實也可能是我的錯覺吧,我出生沒多久她就消失了。我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怎麽會想起她?”淩翊嘴角一抹邪笑。
我猶豫了很久,低了頭顱,“我也不知道,忽然就想到她了。總覺得這個人,曾經給過我某種印象吧。”
這個唐鳶也不知道,是怎麽跑到我腦子裏的。
就是莫名想到著名字,腦子總有些模糊的影像。我雖然想起了小時候很多事,可是都是那麽小的時候的了,不可能把從出生到七歲的全部記憶都記得。
哪怕是個沒失憶的人,三歲之前的記憶,也會忘得差不多的。
“你還記得我替你找回的那本生死簿嗎?”淩翊手托著下巴,眸光忽然一凜,帶著複雜之色。
我點了頭,“記得啊。”
生死簿非虛非實,被我送進了翡翠戒指裏,現在多半是落在了白淺手裏。當初也真是夠蠢的,我竟然會相信他,還讓他把戒指順走了。
這個老東西,連自己兒子的東西都搶!
“上麵有她的名字嗎?”淩翊問我。
我立刻搖頭,“我當時也很意外,唐任那些人雖然死了,可是名字還在生死簿上。就連成叔,他的名字都在,隻是寫著魂魄下落不明。”
一般幽都的鬼魂跑到鬼域,都會寫下落不明的。
反正幽都對於鬼域,一直都是鞭長莫及的。
“生死簿上名字出現消失的可能性隻有兩種,一,嫁人了。二,魂魄灰飛煙滅。”淩翊豎起了兩根手指頭,放在我的眼前。
我退後了半步,相信唐鳶可能隻是嫁人了,而不是灰飛煙滅了。
可是淩翊偏生在這時候,變得有些現實,“假如說,她嫁人了,那麽當時我應該能查到她的夫家在哪兒。但是,並沒有!”
那就是灰飛煙滅了,對嗎?
這話我絲毫不敢問出口,緊了緊手中的花朵,隨手又將它放進了棺槨之內。
所有的一切希望,在此刻變成齏粉。
唐鳶那個我素未謀麵的姐姐,看來是再也見不到了,還有唐家的所有人。也許還有成叔,他的殘魂在唐俊南裏。
唐成假以時日,也許魂魄會回歸完整,讓我再見上一麵。
“靈川,外麵可能出了些事,我要出去看看。這裏就交給你了……”淩翊眸中閃過了一絲冰冷。
張靈川點頭,“好,我不會辜負您的信任的。”
我看淩翊表情如此凝重,問道:“怎麽了?”
“你看到這麵鏡子了嗎?外麵來了個不速之客……”淩翊指著墓室中牆上掛著一麵鏡子,鏡子上麵居然是冒著詭異的黑氣。
黑氣的後麵,有一張精致的小臉。
那臉蛋好似是個美女,蛇精一樣的臉蛋,五官精致如同鬼斧神工一般。
我隻看了一眼,淩翊就把我從古墓下麵帶回了地窖中,他隨手就想辦法將古墓上麵的機關關住了。
“會不會是那個又男又女的來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腦洞為什麽那麽大,那把一個絕世美女,想成是那個又男又女的變態來,可她的紫發太明顯了。
現在是晚上,那個又男又女的,剛好會變成女人。
他眸光一凜,說道:“你說的對,應該就是她來了。我們現在不能出去。小丫頭,去架子上拿剩下的那瓶紅酒,再拿幾個水晶杯來。”
“好。”我長舒了一口氣,緩解內心的緊張。將手指頭上破口"yun xi"了幾下,隱藏了身上的血腥味。
抬腳就走向酒架,先拿了空杯子,擺上了一旁的木桌。
這才又拿了一瓶紅酒,用開酒器輕輕的打開,紅色的液體倒入了透明的醒酒器。淩翊就如同酒莊莊園的土財主似的,翹著二郎腿坐在紅木椅子上。
他臉上帶著愜意,似乎是在聞著紅酒的芬芳。
少頃,耳邊便傳來了幾聲鼓掌的聲音,一個慵懶柔媚到了骨髓的聲音傳來,“想不到你還有這種閑情雅致,找遍了整個別墅,都找不到你。我還以為閣下跑了呢!”
“跑?我為什麽要跑。”淩翊給了我一個眼色,我便將醒酒器中的酒液不慌不忙的倒入他的酒杯當中。
其實我心裏麵真的很緊張,因為張靈川和子嬰就在下麵。
一個不注意,就會被這個女人發現。
隨著空氣中一股清新淡雅的梨香傳入鼻中,一個嫋娜的身影從酒架後麵走出,這女子身穿紫色修長旗袍。
頭上的紫色頭發,綰了一個飛仙髻,朱唇一點紅。
單手提這個紫發少年的後衣領,這少年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孩,滿臉的倔強抿著唇不哭也不鬧。
女子的手指頭掐了一下瑾瑜的側臉,冷冰的說道:“這個反骨仔,辛苦生下他,居然反叛到你們那邊去了。一開始還不肯說你們的下落。要不是我說要活吃了這個可愛的小寶寶,他也不會說,你們在下麵品酒。”
“這就說明我要跑了?你未免太愛說笑了,要不要坐下來喝一杯。”淩翊品嚐了一口酒液的味道,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女人,“味道不錯,年份也好。”
那個女人婀娜多姿的就坐在簡陋的木頭椅子上,眼波流轉之間,生出了驚天絕豔的魅惑來。
我本該要給她斟酒的,沒想到竟然看她這副花容月貌,呆住了。
她魅然而笑,“怎麽了?羋夫人?發什麽呆!”
“對不起,您……您太美了,我不該多看您的。”我實話實說,臉上一抹紅暈家滾燙,低頭給她倒酒。
她隨手將瑾瑜扔到一邊,握住了我的手腕,“你覺得我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