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深海食人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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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鬆的事在淩子桐的心裏投下一抹不大不小的陰影,但這隻是淩子桐的感覺,並沒有真憑實據,淩子桐隻能將這件事壓在心裏。
不知淩子拓有沒有發覺那孟鬆的奇怪之處,隻是回去的路上,淩子拓提醒了淩子桐一句:“以後離這東方不敗隊遠一些。”
這話說到淩子桐的心坎上,她當然沒有不同意之理。
兩人沒有按原路返回,而是走另外一條小路,不過是多饒一個彎。
整個基地被劃分為幾個區域。
最前方是普通幸存者住宅區,往北是西麵是淩子拓居住的一類院子,東麵就是兩人剛剛才過來的市場,再往北則是各類娛樂場所,之後是基地領導辦公區,最後才是專門為基地領導僻處來的安全住宅。
他們回去是走的娛樂區,末世固然有生存壓力,但一味的緊張對行事非但沒有幫助,反倒會但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基地開設一些不傷大雅的娛樂項目,其中有桌球,有簡易歌廳,還有書館之類的,相較於之前經過的訓練區,這邊娛樂區的人要多一些,壓力太大,說不得什麽時候就得沒命,那就不如趁能享受的時候多享受一些。
這是很多人的想法。
進去這些娛樂場所同樣是要點數的,跟訓練場那邊不同,那邊是按天算,這邊則是按小時算。
除了台球桌外,其他幾類基本都設置在房間內,淩子拓跟淩子桐沒有什麽興趣,他們正打算經過時,一張桌上正玩的幾個男女伸出台球杆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淩子桐看著這幾人,沒印象,那就沒有從另一跟淩文耳中聽到過,這種小蝦米可以忽略不計。
兩人停下腳步,不看擋路的幾人。
那幾人看著流裏流氣,眼神別提有多猥瑣,一看便是不入流的角色,即便放在末世前恐怕也是偷雞摸狗之輩,這樣的人凡是有兩下子,都能在這時候翻身。
“呦?這兩位誰啊,長得正是不錯,按說長相這麽出挑的人,我不可能沒見過吧?”拿著台球杆擋路的一個黑衣夾克的男人問的不懷好意。
他身後的幾人跟著哄笑,站在他一側的一人附和道:“說來也是,這基地裏凡是長相說得過去的,哪一個見我們峰哥不是扒著上來?看來正如大哥所說,這兩人是新來的。”
男人另一側站著一個長發,畫的看不清本來麵目的女人貼近男人,抬起長腿蹭著男人的身體,嗲嗲地說:“峰哥,人家還在這裏呢?難道這個小丫頭比我還可口嗎?”
話落,轉頭,得意地掃了淩子桐一眼。
男人哈哈大笑,他摟著女人的腰,大聲說道:“放心,你在我心裏可是誰也比不上的。”
那女人滿意了。
至於這男人是不是就她一個女人,女人壓根不放在心上,她隻要確保自己的地位就行。
男人嘛,一夫一妻的時候都偷偷養著小三小四,更何況隻靠著道德約束的現在,那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愛吃哪朵花吃哪朵花。
這種男女之間的交易淩子桐看得多了,可每每遇到還是覺得不舒服,她轉開臉,不看這群人。
淩子拓將摟著淩子桐,冷聲說:“讓開。”
聲音不大,但卻讓那群人心頭的熱火撲哧一聲熄滅,那些人隻覺得一把鋒利的刀懸在自己頸間,說不定下一刻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就連那被叫峰哥的男人都身體僵硬,手上的球杆啪嗒落地。
清脆響聲召回了他的神智,男人覺得自己在兄弟們麵前丟了臉,想找回場子,他回視淩子拓,想說些反駁話,但在接觸到淩子拓漆黑無邊的瞳眸時,卻怎麽張不了嘴。
輕蔑地收回視線,這些蝦米他一手就能捏死。
在大家不加掩飾的懼怕中,淩子桐摟著淩子桐離開。
兩人走下很久,那大哥一把推開懷中的人,對手下一群人揚手:“走。”
今天他算是徹底丟臉了,在這基地這麽久,除了雄鷹隊,飛龍隊,以及東方不敗隊外,還沒有他不能惹的人,一向橫行的他現在吃了個悶虧,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他得回去跟大哥商量商量。
被推開的男人沒有立即跟上去,她摸著自己姣好的臉,望著淩子拓離開的方向出神。
那個男人真帥,是那些電影明星拍馬都趕不上的,而且氣場尤其強大,即便站在一堆破爛麵前,也無損他王者氣勢,這可是真真的發自身心的氣勢,而不是刻意裝出來的。
如果,如果她成了他的女人,哪怕是其中之一,她也願意,這回不為活下去,隻單純的為了這麽一個男人。
走在前方的淩子拓突然皺了皺鼻子,覺得鼻尖有些癢。
尚且不知道自己的人被盯上的淩子桐有些擔憂地問:“哥哥是不是有些冷?”
“沒有,我很好。”淩子拓抓住淩子桐的手,讓她感受自己手上的溫熱。
娛樂場所西麵是一片小樹林,這裏也是前幾天淩子桐跟梁爽過來的地方。
前方沒有路了,淩子桐看著周圍一片茂密的綠色,問自家哥哥:“是從這邊穿過去,還是往回走?”
“直接過去。”淩子拓幹脆利落地說。
很久不見綠色了,基地這片小樹林乍看去還有些紮眼。
深吸一口氣,恩,綠樹清香早已被喪屍惡臭取代,如果仔細看去,尚能發現樹葉早已不複之前的翠綠,上麵甚至泛著點點黃斑。
“走吧。”淩子拓當然也發現了這裏的不同尋常,不過這裏離宅子比較近,能省些時間。
兩人相攜走近樹林,這樹林成規整的長方形,起碼有一裏長,此刻他們正要經過長方形一角。
穿過這一覺也最多五分鍾時間,可恰恰是這五分鍾,卻發生了一件讓淩子拓跟淩子桐都想不到的事。
兩人前腳踏進小樹林,後腳出現一小隊士兵。
一個聲音說:“就在眼前,快點。”
“快,快點。”
腳步聲越來越近,淩子拓跟淩子桐都聽得清楚,兩人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但他們確定跟這些士兵沒有任何衝突,所以,淩子拓跟淩子桐的腳步並沒有停下。
跟上來的一群人已經看到了淩子拓跟淩子桐,帶頭一個穿迷彩服的男人大喝一聲:“前麵的人站住!”
淩子拓跟淩子桐相視一眼,停下腳步。
目前淩子拓還需要在這基地呆一段時間,他跟基地最好不要再起衝突。
那群一共十一二人,趕上淩子拓跟淩子桐時,紛紛舉起手中的槍,團團將兩人圍住。
“說,你們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難道不知道這邊是基地的禁區嗎?”那迷彩男人一連串的發問讓淩子拓微微攏起眉心。
淩子拓說:“我怎麽不知道這裏是禁區?”
剛來的時候讓淩一跟淩文分別查探過,如果這邊是禁區,淩文不可能不告訴他。
淩子拓的反駁在迷彩男人耳中聽著就是狡辯,他哢嚓拉開保險栓,冷聲說:“這文件昨天發下來,已經用廣播通知全基地的人了,你不知道?我看你這是在狡辯。”
“來人,將兩人帶走。”那人說。
淩子拓站的筆直,他掃視一圈,將淩子桐護住,直視那迷彩男人,沉聲說:“我看誰敢?”
迷彩男人顯然沒想到淩子拓會明目張膽的跟他對著幹,他怒火赤燒,威脅道:“凡是拘捕的,格殺勿論。”
看樣子,他是打算給淩子拓一個下馬威了。
被淩子拓緊緊護住的淩子桐心情也變得糟糕,這人竟然想殺哥哥,那就是在戳她的心肺,她當然不允許這人如此囂張。
從淩子拓的肘彎中擠出一個腦袋,淩子桐的模樣有些滑稽。
淩子拓本蹙緊的眉頭在看到自家寶貝這麽著急時也舒展開來,淩子拓想將人再按回懷中,淩子桐卻快一步開口:“哥哥,住手。”
淩子拓果真住手,他嘴裏卻不讚同地說:“桐桐,子彈無眼,你老實一些。”
“我知道。”淩子桐總算整個人擠過來,她麵對淩子拓,“哥哥,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這麽對你。”
兩人若無旁人的對話並不見絲毫的緊張跟害怕。
迷彩男人眼睛一眯,也不說其他廢話,他道:“快點,抓走。”
“我看誰敢?”淩子桐脆嫩的嗓音聽著並無威懾力。
不過當眾人看到她手中的家夥時,手心齊齊冒冷汗。
淩子桐手中赫然拿著一個殺傷力極大的手榴彈。
他們都是軍人,還能分辨得出淩子桐手中那東西的真假,就連迷彩男人也不禁有些著急,他質問:“這東西市麵上根本不可能有,你又從哪裏得來的?你可知道如果你拉響了它後會有什麽效果?”
“怎麽來的不需要你管,至於它爆炸後的效果,我自然是知道的,畢竟是我的東西。”這手榴彈拿在手裏威脅人可算百試不爽。
淩子桐一隻手拿著手雷,一隻手擒著拉環,隻要她抖一下手,大家都得玩完。
他們雖不怕死,但死的這麽默默無聞還真不是他們曾預想過的。
迷彩男人身邊一個看著還算溫和的男人拽了拽迷彩男人的衣袖,小聲說:“武隊,這件事還沒確定,還是先檢查一遍再說。”
這是給迷彩男人一個台階下。
如果是他一人還好,死了也就死了,現在屬下這麽多,如果因為這麽一件還沒確定的事就光榮了,那他下了九泉後都沒臉見兄弟們了。
“你們去找找。”最終,那武隊吩咐手邊的兩個士兵。
“是。”
兩人舉槍開始往四周小心巡視,這邊不僅僅是成片樹林,還有一些低矮灌木,兩人一邊走,眼睛不斷看向四周,就在兩人走下沒幾分鍾時,這邊的人突然聽到一陣呼喚。
武隊再派兩人過去:“你們看看去。”
另外兩人順著聲音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沒多久,四人一起回來,四人抬著兩具屍體,一男一女,兩人身上都是不著寸縷。
迷彩男人看到兩人脖子上的勒痕,剛消下去的怒火再次燃燒,他逼近淩子拓,槍抵在淩子拓的額間,大聲問:“這兩人是不是你殺的?”
至於一旁的淩子桐,這還要得益於她精致稚嫩的臉,讓人無法將她跟殺人犯聯係在一起。
男人這麽大的怒火並沒有感染到淩子拓,淩子拓平靜地問:“就憑兩具屍體,我在不遠處,那我就是凶手?”
“就是,這樣牽強的理由,一個剛懂事的孩子都不會信。”淩子桐也覺得這件事著實好笑,她歪頭,狀似不經意地問:“不會是你們找不到真正凶手,正好拿我們當替身,好交差吧?”
那迷彩男人古銅色臉上羞臊的紅,事實上,他真是這麽想的。
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這兩人,但他真的沒辦法了,大不了到時盡力替兩人周旋,最多讓基地將兩人趕出去,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基地發生這樣的事,領導很著急,命令他三天內找到凶手,而今非但沒找到凶手,反倒又死了兩人,如果此事傳出去,恐怕會在基地幸存者引起恐慌,到時一旦亂起來,死的可就不是一個兩個。
介於以上種種原因,他隻要違心反駁道:“剛才這邊隻有你們兩人,而你們不遠處就有兩具屍體,你說這事跟你們沒有關係就沒有關係嗎?”
淩子拓看了地上兩具屍體一眼,說:“死者麵部已經有屍斑,起碼死了五六個小時,我們不過才到這邊而已。”
“沒有證據,誰都可以這麽說。”迷彩男人看來是要死抓著淩子拓不放了。
“五六個小時小時前我還在基地外頭,難道我有分身術?”淩子拓冷笑。
門口的守衛,以及外區幸存者都是證人。
迷彩男人沒想到淩子拓會有這麽一說,他臉上剛才還堆積的誌在必得這會兒徹底破碎,但一想到就這麽放淩子拓離開他又不甘心,這男人強調:“不管凶手是不是你,你們是離死者最近的,於情於理,都得跟我們走一趟。”
迷彩男人說了這麽多,隻有最後一句才算是有理。
不管任何時候,遇上這種情況,至少需要做個筆錄,這一點即便淩子拓都無法拒絕。
看來這一趟是不走不行了,淩子拓說:“我跟你們去一趟,但是我的家人比較膽小,這事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這種事情他不希望淩子桐參與。
那十多人抽嘴,還膽小?
試問,一個都能將手榴彈玩那麽轉的丫頭可以用膽小來形容?
不過淩子拓的表情太過認真,如果他不答應此事,恐怕這人寧願來個魚死網破,這麽想著,迷彩男人隻好點頭:“好,我的人會送她回去。”
迷彩男人的意思是,護送淩子桐的事就不需要淩子拓操心。
淩子拓直接拒絕:“不可能。”
除非看到淩子桐安全回到宅子,由淩家其他人看著他才能放心。
“你別得寸進尺。”迷彩男人握著槍柄的手收緊,他已經一退再退,在兄弟們麵前,他不可能讓自己被踩在腳下。
淩子拓也毫不示弱:“那此事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淩子拓說的雲淡風輕,卻不容人忽視,尤其是淩子桐還適時地揚了揚手中的手榴彈。
如果這麽僵持下去,還不知什麽時候是個頭,那男人咬牙點頭:“好。”
在淩子拓也滿意的時候,一直不出聲的淩子桐說話了:“你們在談論我的時候有沒有想到要問問我的意見?”
這話不僅是問迷彩男人,也是質問淩子拓。
“桐桐,回去,不要讓哥哥擔心。”對於自家妹妹這麽拖後腿的做法,淩子拓表示有些無力。
淩子桐笑道:“哥哥,你也知道自己會擔心我,那我又何嚐不會擔心你?我不管,要去我們一起,你說過,以後我們一刻也不分開的。”
這已經成為淩子桐常拿來用的借口了。
淩子拓卻無法反駁,誰讓這話是他說的呢?
“桐桐,哎——”淩子拓歎口氣,雙手將淩子桐摟緊,在淩子桐滿心以為自家哥哥答應她時,淩子拓手逐漸往上挪動,最後停在淩子桐後頸,稍微用力點了一下,淩子桐眼前一黑。
她才知道自己著了哥哥的道,淩子桐齜著牙,踮著腳,用最後一點力氣咬上淩子拓的胸前,然後無力地說了一句:“淩子拓,你給我等著。”
淩子桐徹底陷入黑暗當中。
將人打橫抱起,淩子拓帶頭離開小樹林。
迷彩男人被淩子拓這一動作驚的半晌沒出氣,等淩子拓已經離開,他才感覺到胸口憋悶,男人對之前發現屍體的四個屬下說:“你先帶著他們回去,我隨後就到。”
“是。”
淩家人正等著少爺跟小姐回來用晚飯,結果是終於等來了,但他們沒想到少爺身後還跟著尾巴。
“少爺,小姐怎麽了?”看著小姐在少爺懷中一點動靜都沒有,龔叔心慌起來,手上的碗沒拿住,哐當一聲落在地上,碎裂成片,碗裏的粥也灑了一地。
淩子拓安撫:“沒事,桐桐隻是睡著了,讓她好好睡一覺。”
龔叔鬆口氣,催促道:“也是,小姐一直跟著大家奔波,讓她睡吧,我把小姐的飯留著,等她醒了,再給熱熱。”
“恩。”
淩家其他人可沒龔叔這麽好騙,龔叔沒看到,他們可清楚門口站著的人。
淩子拓抱著淩子桐直接上樓,進了兩人的臥房,小心放置在鋪著天鵝絨的床上,看著自家寶貝睡覺時還不忘皺緊眉頭,耳邊回蕩著淩子桐剛才特別狠的話,淩子拓失笑,他將薄被拉到淩子桐的頸間,低頭,薄唇從額頭吻到眼睛,再到鼻尖,最後是想念已久的紅唇。
帶著一股青草般甜香,淩子拓欲罷不能。
隨著親吻的加深,周圍青草香味越發濃鬱,淩子拓眼瞳幽深,在失去理智前,他起身,摸索了一陣手下嬌嫩的臉龐,臨走前,空氣中還飄蕩著一句話:“等著我。”
下了樓,除了淩四跟龔小七在大門外守著,龔叔被大家支開,其他人見樓上下來的淩子拓,起身,淩一說:“少爺,我跟你去。”
“不用,誰也不用跟著,你們守好桐桐就行,我很快回來。”淩子拓說。
“可是少爺,那些人不是善茬,不知少爺是怎麽跟他們起衝突的。”淩文問。
淩子拓嘲弄道:“不是善茬又怎樣?想在我手上討便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然後,淩子拓問淩一:“基地昨天發了通知,說小樹林那邊是禁地?”
淩一才記起這麽一件事,他點頭,說:“對不起少爺,我忘記提這件事了。”
淩一沒想到淩子拓跟淩子桐下午會出現在那裏,他說:“文件上雖然沒提及,但我找人問了,好像是樹林那邊連續幾天都有人被殺,基地領導派了幾波人查探,都沒找到凶手,害怕引起基地混亂,上頭的人才將那邊化為禁地。”
“少爺因為踏入禁地才被誤會殺人?”淩文問。
“今天又發現兩具屍體,而且全部是頸部有勒痕。”淩子拓說,然後他起身,對淩家人說:“你們都在這邊呆著,小樹林那邊有古怪,都不要過去。”
“是。”
少爺既然這麽說,那就是確定自己會沒事,眾人隻能聽令在家裏等消息。
淩子拓跟著那迷彩男人走,其他幾人緊緊盯著淩子拓的背影,生怕他會突然動手。
畢竟淩子拓給他們的感覺太過可怕,讓他們不得不防。
一行人沒有走大路,由那迷彩男人領著,抄近路走,直接穿過娛樂區,到基地管理辦公區。
迷彩男人並沒有直接將淩子拓帶過去見他的直係領導,他先將人帶去辦公區其中一棟樓,每棟樓的樓底下都有兩個持槍守衛,當他們看到迷彩男人時,敬了一個禮,齊聲說:“武隊長。”
“恩。”迷彩男人點頭,然後對那群屬下說:“你們都下去,等會兒將醫生的檢查報告拿給我。”
“是。”
周圍隻剩下那迷彩男人跟淩子拓兩人。
“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
迷彩男人直接領著淩子拓去了三樓扶手左邊第二間辦公室,他打開門,淩子拓讓了進去。
裏麵並不如淩子拓以為的那樣,是一間審訊室,這更像是一間辦公室。
事實上,這個時候破案哪裏還有那麽多講究,什麽做筆錄,追查案情,那都是閑的時候才幹的事,那個時候一個案子可以破個好幾年,現在哪有那麽多時間,當時武隊長也不過是隨意找個借口,想扣住淩子拓罷了。
倒了一杯水,放在淩子拓麵前,武隊長說:“這件事是不是跟你們有關係,等會兒就會真相大白,在此之前,我不會將你當個犯人樣關著。”
武隊長這麽說也算是向淩子拓示好。
至於剛才抱著那點找人當替死鬼的心思早就在看到淩子拓進宅子時徹底被推翻,淩子拓進的那宅子可算是基地最豪華的一間宅子了,誰不知道這間宅子被一個名叫兄弟軍團的隊伍買下?誰又不知道兄弟軍團一點也不好惹?
楊勳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武隊長可不希望自己是下個楊勳。
所以,這次再對上淩子拓,武隊長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合作。
淩子拓把玩著手中的杯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武隊長。
武隊長摸摸鼻子,他知道自己那點心思早就被淩子拓看透了,這也是個直腸子的,他索性直接開口:“實話跟淩隊長說,在不知道淩隊長是兄弟軍團的隊長時,我真的曾想過那淩隊長當個充數的算了,但淩隊長的能耐早已如雷貫耳,之前的事是我錯了,這裏我給淩隊長道歉。”
一上來就實話實說,充分表示出自己的誠意,然後在真誠道歉,這讓人不接受都覺得過意不去。
這就是所謂攻心。
見淩子拓仍舊神色不動,武隊長歎口氣,自己為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咂咂嘴,說:“將淩隊長請到這邊來其實也是我的私心。”
“以我多年在部隊打滾的經驗看,淩隊長絕對不是池中之物,所以,我想請淩隊長幫忙。”武隊長說。
淩子拓放下杯子,終於開口:“想讓我幫你找到凶手?”
“的確。”
憑什麽你想抓我就抓我,你想跟我合作就合作?淩子拓可不是那種讓人所以揉捏的人,他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很抱歉,我現在還是嫌疑人,可沒立場跟你合作。”
很少有惹到淩子拓而不付出代價的。
武隊長一頓,沒有開口。
門在這時響起。
武隊長起身往外走,出去時順便帶上了門。
外麵的人不知跟武隊長說了什麽,隻是他回來的時候眼神有些複雜,最後,當武隊長站在淩子拓麵前時眼波已經恢複平靜,武隊長說:“剛才我的人已經去基地門口問了,淩隊長的確是今天中午才回來,沒有在場的證據。”
淩子拓起身,“這麽說,我現在可以回去了?”
武隊長手按在桌上,回答:“理論上是。”
不管武隊長下麵還有沒有話,淩子拓都不打算聽,對於基地棘手的事,他沒興趣參與,淩子拓直接轉身,往門口走。
“還請淩隊長考慮考慮我的提議,至於報酬,我們還可以商量。”將楊勳玩的下了馬,輕易得到基地幸存者的好感,卻又適當地給他們壓力,這樣的人豈是‘有手段’三個字能形容的?
如果有淩子拓的加入,不愁這個案子破不了。
淩子拓腳步停住,就在武隊長以為他會問報酬時,淩子拓接下來一句話讓武隊長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我什麽也不缺。”
所以,你愛幹嘛幹嘛。
淩子拓接著開門,大步離開。
等腳步聲越走越遠,站在門口的人進來,是剛才在樹林中抓著武隊長衣袖的人,這人事武隊長的副手,也是算是武隊長這個小隊的智囊。
“武隊,怎麽樣?”副手祁亮問。
武隊長一圈捶在桌子上,震得手邊的杯子晃動一下,裏麵的水灑出來幾滴,武隊長可惜地看著濺出來的幾滴水,然後端起杯子,一口將水喝完。
武隊長說:“還能怎麽樣?人家根本不會跟我們合作。”
祁亮試探著問:“那隊長有沒有說出咱們的條件?”
一提這個,武隊長更生氣,他又一巴掌拍在桌上,叫道:“條件?淩子拓竟然說他什麽都不缺,奶奶的,這人到底什麽來頭?”
沒跟淩子拓打交道時,他以為大家對淩家人的各種誇讚不過是以訛傳訛,直到跟淩子拓說上話,武隊長才意識到自己之前是眼皮子淺了,這淩子拓不是淺水灘裏的鱷魚,這人那就是個深海裏的食人鯊啊!
跟食人鯊打交道,他死都不知怎麽死的。
武隊長擺手:“算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今天發現兩具屍體的事我會報上去,明天要是破不了案,大不了老子不幹了,老子出去殺喪屍!”
想他堂堂漢子,整天窩在基地裏管些雞毛蒜皮的事,想想就覺得窩囊。
“武隊,別意氣用事。”祁亮勸道,“現在那邊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一個不慎,他就能將我們踩在腳底,出去殺喪屍不可怕,可就怕在他會借著勢力讓我們當炮灰,到時我們可就死的冤枉了。”
“那也總比在這邊被一群龜孫子擠兌強。”武隊長氣的雙眼鼓鼓的,他說:“我就納悶了,原來雖然也有內部爭鬥,但也不至於火藥味這麽重,你看看現在,喪屍還在外麵蹦躂,他們就隻顧著往自己身邊劃拉那點權利,也不想想,萬一哪天基地被喪屍攻破,別說權利,他們就連命都別想要!”
祁亮趕緊捂住武隊長的嘴,對他使勁眨眼。
武隊長一把拉下祁亮的手,長歎一聲,聲音到底小了點:“我之所以硬扛著,也是想替兄弟們掙點東西,你說萬一我被下了,我自己不要緊,我那群兄弟怎麽辦?那群龜孫子以後還不得見天地派我那些兄弟去打頭陣?他們跟了我,我就得替他們以後想著。”
“哎,今天的事是我做得不對,我心裏內疚啊!”武隊長平時是個大咧咧的漢子,心裏壓著什麽也不好跟人說,這會兒心頭像是開了一道口子,他不吐不快,“幸虧今天遇的是兄弟軍團的人,如果遇到了基地普通幸存者,我將他們交上去,以後還不得夜夜睡不著啊!”
這種坑人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幹,剛開始他還能憋足了勁兒,告訴自己別心軟,盡量做個壞人,但他了解自己,一旦今天的事成了,時候他肯定得舉槍自殺。
他武棟梁這輩子對不起父母,對不起老婆孩子,也對不起自己的兄弟,可就沒有對不起任何一個普通人。
現在想想,武棟梁又覺得天不亡他,讓他適時收了手。
“武隊,都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不是還有一天嘛,今天連夜行動,說不定就能找到凶手。”祁亮安慰道。
抹了一把臉,像是把之前的頹喪都抹掉,武棟梁點頭:“祁亮,你說得對,時間還沒到,我不能這麽早說喪氣話。”
“今夜我就去小樹林守著,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在作妖。”武棟梁最後決定。
“武隊,這可不行,萬一有什麽事,你讓兄弟們怎麽辦?”祁亮趕緊搖頭,否定武棟梁這個決定。
“我也不一定死,萬一我死了,說不定上峰還會看在我的麵上善待兄弟們,就這麽定了。”武棟梁一錘定音。
祁亮還想說什麽,武棟梁已經抬手阻止,他叮囑祁亮:“這事你別跟兄弟們說。”
如果讓他們知道,這個小子們一定得跟著。
這樣還破什麽案?
“不行,武隊,你起碼要帶著一兩個人,要不我跟武隊一起?”祁亮退一步說。
“不用,我一人就行,你們晚上也別在外麵守著,否則凶手哪裏敢來?”
祁亮知道武棟梁已經決定,他隻能閉嘴。
在武棟梁這邊有了決定後,淩家那邊也氣氛也不怎麽好。
要問為什麽。
坐在沙發上怒火衝衝的淩子桐可以給出答案。
從淩子桐醒來到現在,她一句話也沒說,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淩子拓,不管他怎麽逗她,淩子桐始終緊繃著臉,這讓一向無所不能的淩子拓也感覺到了棘手。
“桐桐,哥哥是確定今天的事不會有任何危險才自己去的,你看哥哥不是好好的回來了?”淩子拓已經解釋了第三遍。
“哼。”這絕對是個歪理,既然安全,為什麽不可以帶自己去?
淩子拓又往自家寶貝跟前挪了一下,將人抱住,笑道:“這件事是哥哥錯了,哥哥跟你道歉。”
“事情已經發生過了,道歉有什麽用?哥哥竟然為了甩掉我,將我弄暈,我才知道原來我在哥哥心中其實是個拖累。”想到自己等會兒的計劃,淩子桐故意這麽說。
果然,淩子拓眼神變了,他抬起淩子桐的下巴,不善地問:“誰告訴你,我要將你甩掉的?”
額,淩子桐沒想到這人反應這麽大,一時有些呆愣。
看著這麽精美的一張臉卻鑲嵌著如此可愛的一雙眸子,淩子拓心一軟,剛才那點怒火瞬間消散,他傾身上前,想攫住那一雙讓自己沉迷的紅唇。
卻在還沒碰觸到的時候被淩子桐一把推開。
“怎麽了?”這還是淩子桐第一回這麽直接拒絕自己,淩子拓心裏暗想,難道桐桐是真的太生氣了?
淩子桐沒給他繼續想的機會,她說:“要我原諒你也行,今天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好。”不管什麽事,隻要桐桐能不生氣,他都答應。
聽著淩子拓答應的這麽爽快,她懷疑地問:“你可不能反悔?”
“當然。”淩子拓確定,以及肯定地點頭。
得到保證,淩子桐心中的小人豎起一個成功的‘耶’收拾,她湊過去,主動親了親淩子拓的唇角,不待淩子拓動作,她已經快一步退開,起身,往廚房跑去,“好餓,我看看龔叔飯做好了沒。”
知道這丫頭嘴上說是不氣了,心裏還是有些不服呢,淩子拓也不在意,他起身,跟了上去。
隨著天氣逐漸變冷,天黑的也越發快了,才不過六點,天際已經披上一層神秘的黑紗,為了在基地不顯的太過特別,淩家也有廚房跟客廳有一個節能燈。
等兩人一前一後進廚房旁邊的飯廳時,飯菜已經做好。
今天的晚飯一個豬肉燉粉條,放了點醬油,顏色不深,看著卻讓人有食欲,一個玉米花生燉排骨,一個菠菜炒雞蛋,一個青椒土豆片,還有一個炒三丁,菜色依舊是大分量的,足夠十多人吃。
韓戚玥也出現在餐桌上,梁爽沒生命之憂,下午傷口裂開,此刻還在床上躺著,韓戚玥打算吃完飯讓龔叔教給他做瘦肉粥,因為梁爽的事總是麻煩龔叔一天三頓另外做,龔叔年紀大了,韓戚玥有些心虛。
吃到一半,淩子拓說:“明天我跟桐桐兩人出去,二組三組別出去,最近外麵由大量喪屍,已經形成喪屍潮,基地可能隨時會關門,一旦無法進來,大家安全就不能保證。”
“少爺,就你跟小姐?”淩一有些擔心。
“恩,沒事,我跟桐桐都有異能,不會有事。”
然後看著桌上幾人,淩子拓又說:“關於異能之事你們好好交流一下,如今喪屍越來越多,而且戰鬥力也越來越強,我希望我們隊每個人都有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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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急事,一直忙到很晚,沒有請假,讓不少妞白等了,實在抱歉,我檢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