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花七瑾死亡、極品親戚來襲(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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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日早上八點,顧西決伺候好花七瑾便去公司了,花七瑾吃了早飯就在客廳小小的活動一下,然後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最近日子過的分外悠閑,有顧西決的細心照顧,她的身體養好很好,心情也平和許多。

    隻是心底卻總覺得虧欠著顧西決,不想接受他太多的幫助,不想繼續欠著他一份情。

    這種感覺很微妙,有時候她也會想,如果十年前那個人是顧西決,是不是事情的發展又會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當年她幾近查證才找到了顧西錦,小小年紀的她被收養,過了很多年……複雜的生活,終於好不容易能夠逃脫,就為了找到他。

    來到啟西市,她改名換姓,想要拋開過去的一切,卻不想,那個男人,根本不記得自己,也不記得那一年的夏天,有一個姑娘被他從廢墟中救了出來。

    而他,也早已經退役了,不再是當年那個穿著綠色軍裝的兵哥哥了。

    這幾年,她試圖接近他、了解他,卻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那個人,一點也不了解,卻不可理喻的就是愛上了。

    就在花七瑾陷入沉思的時候,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個陌生號碼,花七瑾猶豫了片刻才接了起來,“顧西錦出了車禍,在半山區霞北路。”

    是個清冷的女聲,說完便掛了電話。

    花七瑾覺得莫名其妙,有些猶疑,默了片刻才播出了那個熟記於心的號碼。

    可是沒有人接,繼續打,還是沒有人接。

    花七瑾急了,打開電視新聞,啟西市早間新聞正在播報半山區的連環車禍。

    半山區特大連環車禍,十一車追尾,最前麵那輛車直接被對麵駛來的半掛車碾碎,隻留下一個車屁股。

    花七瑾越看越覺得心驚,細細看了一遍,果然發現了顧西錦的車子,車上似乎還有血跡,車窗玻璃都碎了。

    看到這裏花七瑾在也忍不住了,一遍遍撥打他的電話,隨手拿了件大衣,換上鞋子就出了公寓,一路朝著外麵狂奔。

    電話還在一遍遍的打過去,花七瑾坐在計程車上心急如焚,除了一遍遍打電話,再也沒有任何辦法。

    除了擔心,還是擔心,她好怕顧西錦出事。

    最後想了想,花七瑾還是撥出了另一個號碼,電話很快接通,她猶豫了片刻才呐呐的開口,“四月,我……”

    “你還知道聯係我,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你了,你跑到哪裏去了,一消失就是兩年,我……真恨不得揪著你打一頓。”

    “我出了些狀況,需要你幫忙。”花七瑾猶豫了一下,聽到四月的聲音心底頓時踏實了許多,這麽久以來內心的不安終於徹底平複了。

    就像是久旱的人終於遇到了水源一般,她也像是找到了親人一樣,差點落淚。

    這兩年多,她過得太累太累了,連一個肩膀都沒有。

    “你出事了?你怎麽會出事?老大不是沒有找你麻煩嗎?你的本事哪裏去了?”

    “事情很複雜,等我見到你再告訴你,我現在人在啟西市,我需要你的力量幫忙。”

    “ok!我通知啟西那邊分部的人找你,你開定位給我,自己當心,快點回來見我,狠狠的揍你才行。”

    “好,一定回去給你揍。”

    說完便掛了電話,花七瑾麵色清冷,看著手機,想到剛才那暖暖的女聲,雖然說著凶巴巴的話,但語氣中滿滿的都是關心,她的心就覺得好暖好暖。

    千裏之外有四月牽掛著自己,有老大幫助著自己,而在啟西,有薄涼、任朵和墨未央,她們根本不知道她的秘密,卻無條件信任她,把她當做好朋友,好姐妹,一直無條件支持她。

    有這樣的強勁後盾,她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不過是一段感情而已,如果這一次,她能把那一命還給顧西錦,救了他,那她就選擇忘記顧西錦,重新開始。

    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過去,卻始終沒有人接,救援人員根本忙不過來救治這麽多人,還有很多無辜受到傷害的老百姓,想到剛才新聞裏看到的畫麵,花七瑾越發擔心起來。

    很快,她就趕到了車禍現場,但是因為交通堵塞,車禍現場周邊都封死了,除了救護車不給任何車輛進入。

    到了附近,花七瑾跳下計程車小跑了過去。

    終於看清楚車禍現場的場景,花七瑾下了一跳,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她有些嚇到,一邊找著顧西錦的身影一邊繼續給他打電話。

    可是始終無人接聽。

    直到爆炸來襲,在所有人都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那輛半掛車突然轟的一聲,爆炸了。

    連帶著周圍幾輛車子也一起爆炸了,大火噗呲一下子燒開了。

    被困在那幾輛車子裏的人瞬間被大火吞噬,連前去救援的人員也不見了蹤影,而爆炸的強烈效果遠不止這些,波及的傷害百米之遠。

    薄涼和顧西決離得最近,最先趕到,可是他們趕到的時候,隻看到一片灰燼還有燒的麵目全非的車子,消防員扛著強力水槍澆熄了火焰,卻再也救不回已經燒成灰燼的人。

    現場,一片慘痛。

    顧西決哭倒在救援現場的救援線外,雙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在地上。

    “為什麽……你真的就不能愛我嗎?”最後的一句話語變成嘶吼,飄散在空氣中。

    薄涼哭著倒在溫暖懷抱間,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這一幕太殘酷,太慘烈,讓她不忍再看。

    雖然警方給出的結論是花七瑾失蹤了,但他們都知道,在這樣一場特大爆炸中存活的幾率幾乎為零。

    而新聞報道中,花七瑾真是站在顧西錦的車前,離爆炸中心點非常近。

    ……

    北湖別墅,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顧西錦的家,顧西決拿了鑰匙開門,悠閑吃著早餐的顧西錦一愣,從餐桌邊站起,朝著他們走過來,皺著眉,表情有些不滿,似乎很想攆人。

    顧西決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一拳就招呼上去,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

    顧西決表情變得更加難看,回了顧西決一拳。

    “你他媽發什麽瘋。”打他打上癮了不是。

    “你他媽真不是人。”顧西決眼底猩紅一片,不滿血色。

    “你說什麽,又被那個女人刺激了?”

    這話顯然徹底刺激了顧西決最後繃住的那一根神經,一把拎起顧西錦的衣領,冷冷的瞪著他,“你今天早上在哪裏?”

    “在家啊,我能去哪裏?”這一大清早的,都特麽有病。

    “那你的車呢?”顧西決繼續問。

    “司機開出去了。”

    “手機呢?”這下顧西決都變成吼得了。

    “在樓上。”他在樓下吃早餐,當然不會把手機拿在手裏。

    “操。”顧西決徹底怒了,與顧西錦扭打在一起,打的難分難舍。

    顧西決嘶啞著嗓子,狠狠的踹在顧西錦的肚子上,顧西錦卻也不再示弱,毫不留情的還手,兩人都下了狠手,打在對方身上,重重的,纏鬥著。

    “一大早發什麽瘋,有事說事,來我家找我大家,我看你病的不輕。”

    終於,在所有人的努力下分開了兩人,顧西錦理了理衣服,活動著身子,抹掉嘴角的血跡,衝著顧西決低吼。

    “她那麽好,你憑什麽傷害她。她那麽愛你,你憑什麽,不把她放在心上。她那麽善良那麽可愛那麽美好,你憑什麽踐踏她對你的愛?你憑什麽,擁有那麽一份美好的愛情卻不知道珍惜。”

    顧西決打完發泄完了整個人卻頹敗了,靜默不語,立在一旁,溫暖站在兩人中間,也沒說話,

    薄涼更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冷冷睨著顧西錦,恨不得刨了他。

    任朵看著顧西錦的眼神幾乎把他給淩遲了。

    見到神色各異的幾人臉色都很差,看著他的眼神也十分不友善,顧西錦有些蒙了,“什麽情況你們幾個,我欠你們錢了還是刨你們祖墳了?”

    任朵瞪了他一眼,進了客廳,拿過遙控器直接開了電視,換到新聞,示意顧西錦看。

    “今天早上霞北路發生特大車禍,你的車子就在現場,花七瑾因為擔心你去了車禍現場,然後發生了爆炸,她失蹤了。”薄涼指著電視機裏的新聞畫麵,冷冷的說著,語氣中難掩悲傷。

    失蹤,她好怕下一刻警方就告訴自己,找到了……屍體。

    “她怎麽會跑去車禍現場?”顧西錦也嚇了一跳,有些反應不過來,回過神之後第一時間跑去房間翻出自己的手機。

    五十七個未接來電,全都是花七瑾。

    她居然打了這麽多電話給自己,她實在擔心自己嗎?她身體不是不好,孩子不是出問題了嗎?為什麽還要這麽關心他?

    他對她那麽壞,為什麽她還要那麽好。

    一步一頓的走下樓,看著滿目悲傷的顧西決,顧西錦卻笑了,笑的很大聲,很開懷,然後整個人瘋了一樣跑出了屋子,沒人知道他要去哪裏,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要去霞北路,要去找花七瑾,要去問問她,你是不是傻,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為了他這麽個爛人,連命都不要了。

    你是不是傻!

    你是不是傻啊!

    ……

    半山別墅,溫暖站在衛生間門外,已經有些不耐煩,裏麵是嘩嘩的水聲,可是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薄涼進去已經一個半小時,始終沒有出來。

    “薄涼?”敲了敲門,溫暖耐著性子輕聲低喚,“薄涼,快點出來,你洗了好久了,當心著涼。”

    沒有人回答,溫暖又喊了一聲,還是沒人回答,溫暖再也忍不住,一腳踹開衛生間的門,就重新了水霧中。

    薄涼根本沒有脫衣服,穿著衣服站在蓬頭下麵任由那股暖流不斷衝刷自己,卻怎麽也衝不走心底的那股子陰冷。

    這麽暖的水流都暖不了她的心。

    她臉上的皮膚已經被熱水衝刷的通紅一片,溫暖看的十分心疼,關了水龍頭,拿著大大的毛巾包裹著她的濕法,將她輕輕摟在懷抱間,讓她可以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才十分輕柔的說,“涼寶,如果想哭,就大聲哭出來。”

    終於,一直麵無表情呆滯著的薄涼,放聲痛哭。

    一邊哭一邊哭訴,“阿暖……我,我好怕,我怕小花花……小花花已經不在了,我已經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一個個離我而去,我……好怕,真的好怕。我好想……好想媽媽,真的好想她……我好後悔,為什麽當初……當初不能阻止她……我好難過……我的心好痛……”

    “沒事了乖,一切都會過去的。”輕輕哄著她,拍著她的背,溫暖吻了吻她的臉頰,滿目溫柔。

    薄涼這才漸漸安靜下來,嚶嚶哭泣,埋在他懷裏,小聲的啜泣。

    似乎,隻有他的懷抱,才能給予她那份讓人心安的溫暖感覺。

    終於,哭累了,溫暖幫她扒掉身上的濕衣服,簡單洗了個澡,換上幹爽的睡衣,又幫她吹幹頭發,自己也清理幹爽,才上了床上,將她摟在懷抱間,抵在胸口的位置,讓她感受自己炙熱的心跳。

    “睡一覺,就不會想了。”

    “你陪著我。”薄涼像隻無尾熊一樣把在溫暖的懷抱間不願鬆開,眼底,還布滿了淚花,她強忍住,將眼淚咽回心底,才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不安的睡著。

    這幾日,天空中都仿佛布滿了陰霾。

    半山區霞北路202特大連環車禍爆炸事件已經過去一周時間,除了死亡人數的不斷增多,並沒有帶來任何的好消息,而失蹤人口也已經基本認定為爆炸死亡。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花七瑾死亡已經成為事實,不管是誰都必須接受的事實。

    因為爆炸所以找不到屍體,顧西決堅決不同意為花七瑾辦葬禮,他堅持花七瑾隻是失蹤了,並沒有死亡。

    他不相信,她會這麽狠心。

    可是事實勝於雄辯,花七瑾就是沒了。

    不接受,也必須接受。

    就連薄涼,都已經漸漸接受這個事實,隻有顧西決整日喝的醉醺醺的,把自己關在家裏,不見任何人,不聽任何話,拒絕接受這個事實。

    “少喝點。”顧西決的公寓裏,溫暖被他一個電話叫來陪他喝酒。

    不過看著滿屋子散亂的酒瓶,還有屋子裏濃重的酒味,溫暖還是皺了眉,點了根煙自顧自抽了兩口,又想到孩子的事情,便又狠狠的摁滅了。

    “阿暖,陪我喝酒。”顧西決穿著的還是車禍那日的衣服,襯衫外麵一件雞心領毛衣,此刻都是皺巴巴的貼在身上,像是在嘲笑他一般,髒亂不堪。

    幾日沒刮的臉頰下巴上布滿了青黑的胡茬,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毫無神采的眸,這樣的他哪裏還有往日那般優雅貴公子的形象。

    “不要再喝了,你喝光了全世界的酒,花七瑾就能回來了嗎?”

    “可是……不喝酒我就會一直想她,想的抓狂。”

    “你相信她還沒死嗎?”

    “是,我確信,沒見到屍體,我就不相信她會狠心的就這麽丟下我。”

    “好,既然你覺得她沒死,也確信她沒死,那就去找她,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這才是顧西決不是嗎!”

    “是嗎?顧西決原來是那個樣子的嗎?太久了,我都不記得顧西決是什麽樣子了,顧西決太優柔寡斷了,如果我能早一點表明心意,如果我能強勢的把她留在我身邊,如果我能……她是不是就不會愛上西錦,是不是?可惜我是顧西決,不是顧西錦。她愛的始終隻是西錦。”

    “你錯了,你是顧西決,顧西決該做的就是,不管她愛著誰,最後也要讓她愛上你,這才是顧西決的魅力,是啟西四少的魅力。你看你現在的樣子,放到馬路上一定會有人給你丟錢,真是說出去都丟啟西四少的臉。我在給你三天時間消沉,三天後,我希望看到以前那個充滿魅力的顧西決。如果堅信她沒死,那就給我振作起來去找她,找到她,狠狠的教訓她,然後把她留在身邊,用一輩子來懲罰。”

    直到溫暖離開公寓,顧西決還處在深思狀態,靜默的坐在那裏,腦海中反複浮現溫暖的話,然後是那張明亮燦爛的笑臉,還有他們的第一麵,那個怯生生的少女,哭著告訴他,自己的父母還被埋在廢墟下,求他救救她的父母。

    那個經曆過悲慘童年卻依舊笑容明媚的姑娘,是他認定一輩子的人。

    一輩子。

    所以,花七瑾,你敢死,我追到地域也不會饒了你。

    而顧西錦自車禍那日後便消失不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薄涼在南山公寓給花七瑾選了一塊很好的墓地,葬禮也辦了。

    一切,就像是一個句點,很快便完結了般。

    新年來臨,所有人都無法愉快起來,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事故,這個新年過的很平淡很壓抑。

    薄涼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給了任朵和花兮,整日悶在流璀公寓,偶爾去半山別墅,卻什麽都不願想什麽都不願做。

    除夕夜,趕上了好日子,真是2月14日"qing ren"節這一天。

    薄涼起了個大早,今天,小姨一家就要來了。

    這幾日她都住在半山別墅,今天,除了要招待小姨一家,還要去溫家大宅給溫老爺子拜年,順便看看溫暖的外公外婆。

    離開的人離開了,可是留下的人,日子依舊要過。

    薄涼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好起來,在心底就裝作,花七瑾真的隻是失蹤了,或許有那麽一天,她會突然出現,站在她麵前,輕輕的笑著,問她,“需要幫忙嗎?”

    那一幕,那燦爛奪目的笑容,她永遠也不會忘記。

    理了理思緒,薄涼不再多想。

    天氣越發的冷冽,薄涼穿了黑色高領羊絨衫,外麵套了件粉色短款羽絨服,牛仔褲裏麵還套了條絨褲,穿著短款雪地靴,帶著毛茸茸的帽子,整個人粉嫩的無比可愛。

    溫暖休假在家也就沒有穿正裝,一件軍綠色中長款羽絨服,黑色羊絨衫,休閑長褲,藏藍色翻毛皮鞋,休閑而又帥氣。

    兩人準備妥當,趕著時間出了門,雖然小姨說不用來接,但是薄涼作為晚輩還是決定去接他們的好。

    蘇白開著加長商務車等在門口,溫暖牽著薄涼的手上了車,一路去到花溪機場。

    啟西市的機場在花溪區的郊區,離薄涼的流璀公寓不算遠。

    到了機場,等候在出口處,薄涼緊張的看著不斷走出來的旅客。

    最後,終於看到了小姨一家。

    隻是,小姨一家的身後,還跟著二舅一家。

    兩家十口人,組團來旅遊了。

    看著那碩大的隊伍,薄涼簡直驚呆了。

    這人……也來得忒多了點吧!

    小姨的表情有些尷尬,反倒是二舅,一看到薄涼,燦笑著迎了過去,嗓門很大,十分開心,“薄涼啊,怎麽這麽久都不聯係老家的親戚,一個人悄悄離開雲溪市,害的我們擔心死了,現在看你過得那麽好,我們才放心下來啊!對了,這次你小姨來啟西旅行,我們一家子沒啥事,也跟著過來了,你不介意吧!”

    “恩,二舅,你們難得來,好好玩一玩。”

    他們,是媽媽家唯一的親人,媽媽一定不希望她與他們難堪,和和睦睦才是家人。

    “你看,我就說薄涼不會介意的,你還偏不信,一路上都在數落我。”聽到薄涼這般回答,二舅可算是放了心,直接衝著自家妹妹數落開了。

    小姨有些歉疚的看著薄涼,臉麵十分難看,這一次,不光自家一大家子,還是從老到小,全家都出動了,甚至,連她婆婆都跟著來了,怎麽能讓她不尷尬。

    “薄涼,你看這……當時我也隻是想跟你姨夫帶著你弟弟妹妹來大城市玩一遭,怎麽也沒想到,這一下子就來了這麽多人。”

    “沒事的小姨,反正都是玩,人多人少都不打緊。”

    看著小姨才五十來歲已經十分憔悴的麵容,薄涼還是有些心疼的。

    整個袁家除了外公外婆對於好以外,就隻有小姨一直關心著她。

    可惜外公外婆去世之後原本家底還算硬實的袁家徹底落敗了,大舅過世早,二舅小舅分了家產各立門戶,誰還管嫁出去的姐妹。

    偏巧小姨加了個貧困戶,以前全靠著袁家接濟,現在,隻好靠自己。

    “袁樂,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多我們一家不多,我們是來看薄涼的,又不是巴巴跟著你們的,更何況,你們自己還帶了個大累贅呢!”二舅媽林麗不樂意了,指著小姨袁樂,尖細的嗓子不滿的嚷嚷。

    “你說誰呢?你個大嘴巴子的女人,說誰累贅呢?我兒子樂意帶我出門旅行見世麵,管得著你什麽事啊?”小姨的婆婆,童家老太太拄著拐杖,筆直的立在那裏,身上穿著老式的考究的對襟花棉襖,像是新剪裁的一般,花白的頭發,冷睨著眸,看著林麗,十分不屑。

    “您老還別不服氣,說的就是您。”林麗根本看也不看她,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長毛皮草,滿是不在乎。

    這老太太就會裝模作樣嚇唬人,真以為誰都跟她家媳婦,怕她似得!

    真是好笑。

    薄涼看著爭執不休的兩人,隻覺得腦殼都大了。

    眯著眼眸,雙手環抱,冷眼看著他們繼續爭吵,而後終於受不了的低吼一聲,“再吵就買機票回去吧!”

    倏地,所有人安靜了,隻是林麗不滿的瞪了薄涼一眼,哼哼到,“氣性大了不少,也不知道像誰!薄涼啊,這我們剛來,就想攆我們走啊,你自個過上了好日子,就忘了老家的親人們呐!”

    薄涼根本不理會她,想到身後的溫暖,忙轉過去看他,見他沒有發脾氣,隻是淺笑著望著自己,便也回以一笑,拉著他替他介紹。

    “阿暖,這是我小姨,小姨夫,二舅,二舅媽,後麵的都是表弟表妹。”

    說完,又給小姨他們介紹溫暖,“這是我未婚夫,溫暖。”

    提到未婚夫三個字,薄涼還是覺得有些歉疚的,畢竟他們原本可以成為受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妻的,但是以為那一場意外的爆炸,結婚證還差一個步驟才算完成,卻直接被擱置了。

    畢竟,這樣的情況下,不允許他們多想,也沒有時間去重新領證。

    “你們好。”溫暖很客氣,態度不疏遠也不熱絡。

    雖然他有些憤怒,但眼前的人都是薄涼的親戚,他不能發火,也不能有任何意見,雖然他很不滿薄涼被人那樣叫囂,但他必須忍著,為了薄涼,他也得忍。

    “未婚夫?薄涼,你什麽時候定了婚事,怎麽也不通知我們一聲,好歹我們也是你長輩啊。”

    “我覺得這種事,我自己可以做決定。”薄涼不清不淡的說著,卻見到小姨家的小表妹童佳佳一雙眼直直的盯著溫暖打轉,一瞬不瞬,滿眼冒星星了都。

    “你這丫頭……”二舅還想說些什麽,卻看到溫暖冷冽的眼神,一句話噎在喉嚨間說不出來。

    “走吧!別杵著了,先回去。”小姨打破尷尬,衝著薄涼笑笑。

    薄涼挽著溫暖,朝著外麵走去。

    這宣誓主權的一個動作雖然讓溫暖有些疑惑,但卻十分受用,被她這樣親密的挽著,感覺確實是極好的。

    笑容淡淡,卻掩不住心底的開心。

    這幾日,薄涼心情都很平淡,淡的幾乎沒有喜怒哀樂,現在這有些泛酸的醋味,真是好極了。

    上了車,二舅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其他所有人正好塞滿了後麵的座位,但是行李卻沒法放了,溫暖便叫了計程車裝上了行李,讓小姨夫做了計程車跟在後麵。

    “小姨,我給你們找間酒店住,遊玩的行程你們可以自己安排,也可以找一日遊的旅行團。”

    “不用麻煩了,薄涼,我們住你家就好。”二舅媽林麗搶在小姨前拒絕了薄涼的提議,她深刻的貫徹了二舅出門前的叮囑,一定要住進薄涼家裏。

    “二舅媽,我們家很小,估計不夠你們住的。”流璀公寓的房子一共就兩間,是個小戶型的公寓,這一大家子十口人,都打地鋪啊?

    “這麽會小呢?你跟溫暖是未婚夫妻,難道你不是住在溫暖家的?溫暖家應該能住得下我們吧?”

    “當然。”溫暖麵無表情,輕聲回答。

    看著這富麗堂皇高大上的豪華轎車,他們就知道薄涼一定是攀上高枝了,昵了薄涼溫暖一眼,林麗忍不住小聲的問,“溫暖是做什麽工作的?”

    “房地產。”溫氏集團主要項目是開發大型商圈,遊樂場,這種,應該算是房地產吧!

    “當地產好啊,那溫暖家房子應該很大吧!看你這車子就很不錯,應該要不少錢吧!”林麗摸摸這摸摸那,眼底滿是興奮,看哪都喜歡。

    “沒見識的女人,這叫房車,房車懂不懂?”二舅嫌棄的撇撇嘴,回頭衝著林麗顯擺自己的見識。

    “這是定製款商務車,算是小型房車吧!”溫暖不鹹不淡的說著,語氣很隨意,沒有任何起伏變化。

    掌心裏的小手,軟軟的,涼涼的,指尖在他手掌心劃過,癢癢的,像是羽毛撓著心間的感覺,十分奇妙。

    薄涼在溫暖的手掌心挽著寫字的遊戲,不知道怎麽回答她們,索性不開口。

    指尖上劃出一個問題:為什麽要答應?

    溫暖心領神會,微微側頭,附在薄涼耳畔,小聲說道,“沒關係,放心。”

    見溫暖這樣說,薄涼莫名的就安了心,覺得一切都不那麽重要了,隻要他陪著自己,就好。

    不管他們來啟西是抱著什麽目的的,也不管他們怎麽鬧騰,她都不在乎了。

    誰讓那是她的親人,她不得不接受。

    問完了問題,薄涼想抽出自己的手指,卻不想被溫暖緊緊握住,手指一勾,就把她的手指纏繞住了,一下也逃不開。

    臉頰迅速浮上兩朵紅暈,薄涼有些害臊,當著那麽多人,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但溫暖卻絲毫不打算放開她的手,她隻好作罷,由著他握著自己。

    二舅家的表妹袁丹若長相清純甜美,穿著粉色的長款羽絨服,帶著白色毛線帽子,黑長直的頭發披散的身前,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在車上四周看了看,十分驚訝,“這個車子真是漂亮,還有沙發可以躺,還有零食櫃,真好看。”

    這一位甜美範,另一位小姨家的童佳佳大小姐自然是高冷範了。

    黑色長款呢大衣,中分黑長發,深色牛仔褲,陪著小腳高跟鞋。

    與袁丹若完全是兩種風格,這兩人因為年歲相同平日裏總是被大人放在一起做比較,所以一直以來都互看不順眼。

    “沒見識。”跟你媽一樣。

    童佳佳白了袁丹若一眼,向來看不慣人前乖乖女,人後大變樣的她,自然更是不會給她好臉色。

    “哼……”掃了童佳佳一眼,袁丹若冷哼一聲,沒有反駁她,隻是不與她計較。

    車裏那麽多人,她要保持她向來美好的形象,尤其是……姐姐的男朋友,真的好帥。

    見她不理會自己,童佳佳覺得沒趣,視線又落在了溫暖身上。

    這男人生的這樣好看,又有錢,如果是自己的男朋友,該有多好。

    想到這裏,童佳佳有些怨怪的眼神落到了薄涼身上。

    表姐真是好命,這樣的好男人怎麽就被她遇到了。

    車子很快駛入了半山別墅區,停在別墅前,幾人下了車,看著眼前的景象,全都是長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對他們這些從小城鎮出來的人,看到如此大的獨立別墅自帶花園的小洋房,確實是超出他們認知的。

    這種房子,他們隻在電視裏見過。

    “哎呦,溫暖啊,這真是你家嗎?你住這麽大的房子啊?”二舅媽站在房子錢,笑的合不攏嘴,她就知道自己來對了,這薄涼真是傍上個款爺呢!

    瞧這房子,多氣派,這得多少錢啊!

    她原本以為從老頭子那弄來的房子已經算是很氣派的了,至少在鎮上還沒有比他們強的,不過跟這大別墅一比,簡直天差地別,一個雲一個泥啊!

    “是我的房子,大家進去吧!”

    溫暖盡可能和善的態度,但是冷著臉的樣子怎麽看都覺得不那麽友善,完全沒有對待薄涼時的那種溫暖笑容。

    幾人進了屋子,自然有傭人幫忙拿行李。

    一進屋,女人就咋呼開了,熱烈的討論了起來。

    相對而言,隻有二舅顯得最淡定,不過他有多激動隻有他自己知道。

    看著諾大的房子,林麗有忍不住埋怨了,“薄涼啊,你住在這麽好的房子裏,還讓咱們去住酒店,是怕咱們拿你家東西啊?真是的,這好東西就應該大家分享,你可不能一個人享福就忘了家裏人啊。”

    “二舅媽,這房子可不是我的,是溫暖的。”

    “那溫暖的不就是你的嗎?你們倆還分什麽你和我啊!都是一體的。”說著,林麗衝著薄涼和溫暖曖昧的笑笑,那眼神意味深長,似乎能把她看透一般,看的薄涼一陣惡寒。

    小姨也是十分羨慕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她一輩子也不敢想能住上這麽好的房子,家裏那小小的安置房不過八十多個平方,擠著一家五口人早已經不堪負荷。

    這次來啟西最重要的目的還是找薄涼,看能不能把兩個孩子的戶口遷過來,若是能在這邊安排個學校上學,那就更好了,以後他們夫妻也就不用那麽拚命了。

    薄涼不想把話說絕了,便直接不回答,反而是溫暖,輕輕勾了勾唇,淡淡的說道,“我的都是涼寶的,包括我這個人。”說完還深情款款的看著薄涼,那眼神十分勾人,有一種要把她吞下肚的感覺。

    “薄涼你看,溫暖都這樣說了,你還矯情個什麽勁。”

    薄涼這下更加懶得回答了,隻是回望著溫暖,心底一片柔軟。

    兩人之間親密的互動落在薄涼兩個表妹的眼裏,全然不是滋味。

    這麽優秀的男人,真是難得一見,家裏更是條件優渥,簡直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她們既然住下了,一定會把握住機會。

    “長輩們坐了這麽久的飛機應該也累了,先回房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在碧水公館準備了晚宴,到時候會有司機來接大家的,李嫂,帶客人去房間。”

    “好的,少爺。”李嬸拎著幾人上了二樓,去了客房。

    樓下終於清靜了,隻剩下溫暖和薄涼兩人。

    溫暖將她擁進懷抱,指尖把玩著她的發絲,輕聲細語在她耳畔呢喃,“累嗎?”話音落,偷香一吻。

    臉頰邊有些溫柔,薄涼知道是溫暖偷襲了自己,她嘟著嘴,嬌嗔的瞪了溫暖一眼,“流氓。”

    剛說完,薄涼便看到溫暖放大的臉湊到自己麵前,下一秒唇齒相依,纏綿悱惻。

    氣息交融,舔舐啃咬,終於,一吻罷,薄涼大口喘著氣,輕輕抬手砸著溫暖的胸膛,“就會欺負我。”

    “你是溫夫人,溫先生不欺負溫夫人難道去欺負別的野女人嗎?”

    “借口。”轉過臉去,不理他。

    腰際的手輕輕動了動,擱在薄涼最癢的地方,薄涼被他弄得差點破功笑出聲,又怕樓上聽到,便壓低了聲音,趕緊求饒,“不跟你玩了。”

    “好了,不逗你了,累不累?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

    “不要了,我不累,我們不是還要去大宅嗎,快走吧,答應了回去吃午飯的,老爺子外公外婆該等急了。”

    “沒事,讓他們等一會好了。”

    “陸薇去溫宅過年嗎?”

    “她出國了,前幾天回英國了。”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兩人牽著手出了屋子,蘇白已經等在外麵,薄涼側過頭看向溫暖,有些疑惑,“她為什麽會離開?”

    “具體出了什麽事我也不知道,很突然,還是外婆告訴我才知道的。”

    “那等下去問問外婆吧!畢竟你是她親哥哥,也該關心關心她的。”陸薇,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你不吃醋啦?”

    “誰吃醋了?”

    “你。”

    兩人嬉鬧著上了車,趕往溫家大宅。

    別墅的二樓,站在窗口的袁丹若看著漸行漸遠的布加迪威龍,越發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她,一定要得到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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