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相擁而眠(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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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皇當晚入住諸葛府,泰伯趕緊派人將墨雲閣旁邊的香居院收拾了出來,上上下下一直忙到傍晚。

    小幺跟著諸葛瑾從鳳陽鎮回到京城,“內傷”還沒好,也死皮賴臉住進了諸葛府,自此,因諸葛瑾不在家而冷清了三年的諸葛府又重新熱鬧起來。

    是夜,諸葛瑾脫去外袍,剛鑽進被窩裏,窗戶就被人從外麵打開了,一個墨色的身影跳了進來。

    諸葛瑾立時朝來人射出了銀針,這男人,她還沒去找他算賬呢,他還敢來!

    宮無瀾似乎早有防備,側身一閃,墨色長袍飛舞,那銀針貼著胸膛呼嘯而過,盡數沒入了窗欞裏。

    “還在生氣?”宮無瀾低低笑道,徑直走過來。

    諸葛瑾看著幾日不見的男人,他像是從什麽地方匆匆趕回來,頭發來不及梳洗,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妖孽的俊顏似乎有些疲憊,寬大墨袍上被劃破了幾道口子,盡管這樣“狼狽”,仍然顯得矜貴雍容。

    他不是有嚴重的潔癖嗎?怎麽能容忍自己這副樣子。

    “難道才幾天的功夫,攝政王府就破產了?”諸葛瑾奇怪地問道,她能想到的隻有這個可能。

    宮無瀾嘴角抽了抽,將外袍脫下,轉身道:“放心,攝政王府沒有你想象得那麽容易破產。”

    那他這幾天幹嘛去了?諸葛瑾想問,但想想這似乎不關她的事,欲言又止。

    宮無瀾瞥了她一眼,很自覺地交代了:“我去給你摘鳩鳴草了。”

    平淡的語氣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卻讓諸葛瑾心頭一震。

    先不說絕愛穀的萬仞絕壁多凶險,毒蟲毒草遍地,就說絕愛穀離京城的路程不短,一來一回至少也要半個月,還不算摘鳩鳴草所花的時間。而宮無瀾從離開到現在,竟然隻要了五天!

    宮無瀾從懷裏掏出幾根形似人參的藥草放在桌子上,在燈光下泛著銀色的光澤,確實是鳩鳴草。

    他弄得全身狼狽回來,就是去給她摘鳩鳴草?像是有什麽在心頭化開,有點酸,有點甜,那是諸葛瑾從未體驗過的情緒。

    看著宮無瀾隻穿著一件白色裏衣走過來,坐在床邊脫鞋子,諸葛瑾才反應過來,“你要幹什麽?”

    宮無瀾毫不客氣地上了床,在諸葛瑾掙紮之前迅速隔著被子抱住了她,如麻繩般捆住了她的雙手雙腳,“睡覺!”

    說完將臉埋進她的脖頸裏,滿足地嗅著久違了幾天的冷梅香氣,“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好麽?”

    諸葛瑾感覺自己全身瞬間僵硬了,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她應該馬上推開他或者抬腳將他踹下去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她沒有這麽做。

    自己反常的行為和心裏奇怪的情緒令她感到不知所措。

    “你的身子怎麽會這麽軟?”

    耳邊傳來的一句話令諸葛瑾緊繃的身體又僵硬了幾分,眼中危險聚起。剛想掙開他,卻發現他隻是咕噥一句,就在她身上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睡著了。

    馬不停蹄地趕回來,宮無瀾的確是累極了。

    睜著眼睛盯著桌上的鳩鳴草看了一會兒,諸葛瑾放鬆下來,嚐試著把身上的人當成是紅豆——雖然體積有點大,閉上眼睛,竟然也睡著了。

    黑夜寂靜無聲,同床共枕的兩人呼吸交錯間,頻率漸漸一致。

    第二天,宮無瀾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難得的一夜好夢。

    懷中已經空了,諸葛瑾不知何時已經起來,看到蓋在身上的被子,溫熱的被窩裏似乎還殘留著那人的溫度,俊顏上緩緩綻放出一個勾魂攝魄的笑。

    擁著被子又賴了一會兒,宮無瀾像是想起什麽般,掀開被子下床。

    房門正好這時打開,聽雪端著一盆洗臉水,視線半點不敢往這邊瞟,快速地走進來,將水盆放在架子上,說了句“攝政王,這是洗漱水”就轉身急欲出去,仿佛後麵有鬼追著似的。

    今天早上推門進來的時候發現攝政王在公子床上,和公子相擁而眠,可差點沒把聽雪的小心髒嚇出病來。

    攝政王雖然一直在追公子,可這進展也太快了吧?這麽快就同床共枕了?也不知道攝政王知道公子的女兒身沒有。

    這麽多年來能這麽接近公子的人,攝政王還真是頭一個,看來公子對攝政王果然是不同的。

    聽雪見風使舵,也隻得對攝政王格外關照著,說不定是未來姑爺呢!

    “你家公子呢?”宮無瀾絲毫沒有鳩占鵲巢的覺悟,主人般大搖大擺地走到架子前,不緊不慢地洗漱,還順便用了架子上的毛巾。

    “公子一大早起來就去了書房。”聽雪說完趕緊出去了,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攝政王的氣場太嚇人了,即使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往那一站都能讓人感覺壓力山大。

    在書房?放著他這麽一絕世美男在床上,她竟然還能專心地在書房處理事情?

    攝政王心裏小小地不滿了一會兒,隨即又眉開眼笑了,看這時辰,想必她已經用過早膳了,等他去給她做份甜點,然後再跟她一起用午膳。

    攝政王神清氣爽,跟在自家庭院裏閑逛似的不緊不慢出了梅苑,回墨雲閣沐了浴,收拾妥當後,就往廚房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