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她使你終於有了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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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龍教天齊京都分壇。

    “廢物,竟然連一個小小帝師都解決不了!”雷霸天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盞都顫了幾顫。

    雷鳴跪在下首,垂著頭道:“天齊帝師武功高強,屬下打不過她,並且她身邊還隨時跟著暗衛。”

    雷霸天目露凶光,滿臉的橫肉顯得猙獰異常,武功高強?不過是一個未及弱冠的毛頭小子,能有多深厚的武功?

    看來得由他親自出馬了,趁著還沒多少人知道龍魂令在諸葛瑾身上,趕緊將龍魂令奪過來,不然若是走漏了消息,來爭搶的人就更多了。

    “啟稟二長老,教中各個分壇傳回來的消息都說沒有發現大小姐的蹤跡……”一名黑衣男子進來稟報道。

    雷霸天聽了,臉上的溝壑更深了,怒道:“混賬!養你們都幹什麽吃的?連找個人都找不到!”

    雷霸天對自己女兒了解得很,傾兒雖然有點小聰明,但絕沒有那麽大的本事躲過教中探子的追蹤,現在探子找了近十天都沒有結果,那麽傾兒十有*是出事了,到底是誰敢動他雷霸天的女兒?

    “繼續找!再找不到人,你們就給本座滾!”雷霸天怒喝道。

    “是!”黑衣男子哆嗦著應道,急忙吩咐下去了。

    “雲寒呢?也沒殺了他嗎?”雷霸天又問道。

    “雲寒被諸葛瑾救走了!”雷鳴答道。

    雷霸天凶目中閃過不知名的冷光,沉聲道:“下追殺令,一旦發現雲寒立即誅殺!”

    “是!”

    *

    第二日,今天是科舉考試的日子。

    科舉考試在朝中也算是一件大事,不但皇上重視,連百姓也高度關注著。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眾多學子們紛紛奔著這個“一舉成名”的機會趕來京城參加科舉考試,現在新帝登基才三年,大刀闊斧的改革還未成形,正是需要大量人才的時候,若是能在科舉考試中脫穎而出,不愁沒有施展拳腳的機會。

    諸葛離一大早就坐著馬車出了門,帶了一個小廝在身邊。

    諸葛瑾將科舉考試交給翰林院負責後,便沒自己什麽事了,這幾天軒轅鈺給又給她“放假”,因此清閑得很,喝喝茶,看看書,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攝政王卻是一如既往地忙碌,臨近正午,才從一堆文件中抽出身來,走到諸葛瑾麵前問道:“今天中午想吃什麽?”

    “若是你事情沒處理完,今天就讓王媽做吧。”諸葛瑾說道,他那麽忙,做一頓午飯得花半個時辰。

    “不必,我來就好了。”自從攝政王學會了下廚,諸葛瑾的一日三餐都是他包辦的,某攝政王已經霸道到連諸葛瑾的胃都要霸占了。

    攝政王說完轉身正欲去廚房,門外突然落下一道人影。

    “主子,有人給您送來了密信!”暗衛呈上了一封加密的信。

    宮無瀾拆開,掃了一眼上麵的字,臉色微微沉了沉,將信紙揉成一團,轉身對諸葛瑾笑道:“看來真的隻能讓王媽給你做午膳了,臨時有事,我要出去一趟。”

    諸葛瑾當然不會在意這種小事,說道:“無妨。”

    “那我晚上再回來和你一起吃。”宮無瀾說完大步走出了梅苑,看起來真的像是有什麽急事等著他去解決。

    諸葛瑾用了午膳,正欲睡午覺,一個小廝急忙進來稟報道:“稟宗主,離少爺出事了!”

    “什麽事?”諸葛瑾問道。

    “離少爺今天參加科舉考試,被人抓到了作弊……”這小廝正是今早跟著諸葛離出門的小廝,名字叫做二旺,是諸葛離入住諸葛府後泰伯配給他的幾個打下手的小廝之一。

    “作弊?”諸葛瑾一聽就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蹊蹺,以諸葛離清傲的性格,定不會做出科考作弊這種事,當下問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今天小的跟離少爺去到了考場時還一切正常呢,離少爺進去考試了,小的就在考場外麵等著,到了正午考試結束的時候就有人告訴小的說離少爺考試中作弊當場被抓,小的就急忙回來稟報宗主了……”二旺說道。

    “他現在人呢?”

    “還在考場裏沒出來呢。”

    諸葛瑾聽完立即去了考場。

    考場裏,考試結束後學子們本應該各自回家了,但是聽到有人作弊被抓的消息,都紛紛圍攏過來湊熱鬧。

    諸葛離麵色沉靜,卻隱隱露出怒容,正與考官在爭辯著什麽。

    “我沒有作弊!”諸葛離聲音不大,卻肯定而有力。

    “本官且問你,這小紙條是不是你的?”考官劉大人舉著手中的小紙條問道。

    “是。”諸葛離雖然承認了,脊背挺直如青鬆翠竹般不肯屈服。

    “既然這紙條是你的,你說你沒有作弊,誰會相信?”考官嚴厲道。

    “這紙條雖然是我的,但我並沒有帶進考場!”諸葛離沉聲道。

    “這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不是你帶進來的,難道它還會自己飛進來不成?”一個年輕男子站出來道,這正是舉報諸葛離作弊的人,也是一名學子,名叫李成文,年約二十上下,穿著光鮮,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子弟。

    李成文接著說道:“況且我還親眼看見你把小紙條拿出來抄襲了,還不是作弊是什麽?”

    諸葛離不說話了,瞥了李成文一眼,似乎在看一隻跳梁小醜,不屑而諷刺。

    見諸葛離沉默無言,李成文更加得意道:“怎麽樣?無話可說了吧?”

    周圍圍觀的學子們見此,也都以為諸葛離作弊了,紛紛朝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考官大人,諸葛離作弊當場被抓,應當按照規定取消他接下來的考試資格,嚴正考風!”李成文一臉正義道。

    考官劉大人點頭道:“的確應該如此處理!”

    諸葛離聞言猛地抬起頭來,臉上的怒氣更加明顯,“我說了我沒有作弊,憑什麽取消我的考試資格?”

    正說話間,人群中出現一陣騷動,一襲白衣的諸葛瑾緩緩走了進來。

    諸葛瑾看了一眼麵色微微漲紅的諸葛離,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轉頭問道:“怎麽回事?”

    考官劉大人正是翰林院的二品官員,之前還與諸葛瑾一起商議過科舉考試的事宜,現在出了事的又是諸葛家的人,見了諸葛瑾不由有些尷尬。

    “帝師大人,今日考試抓到了離公子作弊,您看這……”劉大人麵色有些為難。

    “如何抓到的?”諸葛瑾問道。

    “是這位公子揭發的。”劉大人指了指一旁的李成文。

    諸葛瑾視線掃了李成文一眼,發現這男子竟然有些眼熟,問道:“你是刑部侍郎家的李公子?”

    李成文聞言驚喜道:“帝師大人認識在下?”

    這李成文正是刑部侍郎的獨子,肚子裏倒有幾分墨水,但是仗著自己的爹官大,便有些瞧不起其他出生寒門的子弟,平日裏喜好結交一些富家公子,飲酒作詩,遊湖賞花,專門做些附庸風雅的事。

    一些文人才子為了巴結他,每次集會聯詩時都對他作的詩句讚不絕口,李成文飄飄然之下,便以為自己是這京城裏最有文才的人,時常自稱為“京城第一公子”,因此在場的學子,隻要是京城本地的,都或多或少聽說過他的名頭。

    現在李成文見帝師大人竟然一眼就認出了他,便以為自己的名頭已經大到能傳進帝師大人耳中去了,不由更加得意了。

    諸葛瑾沒理會李成文驚喜得意的表情,過目不忘是她的一個本事,那日在絕色坊,容媽媽為如姬姑娘舉辦了才藝大賽,這李成文也拿了個第一名,還上台聯詩了,那日她隻是在樓上漫不經心掃了他一眼,記下了這個人而已。

    “你如何揭發他作弊的?”諸葛瑾問李成文道。

    李成文又將他親眼看見諸葛離拿出小紙條抄襲的經過講了一遍。

    諸葛瑾聽了,拿過劉大人手中的小紙條看了幾眼,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又拿起諸葛離答了一半的考卷對照了一下,發現這小紙條上確實是他的字跡。

    “這是不是你的?”諸葛瑾轉頭問諸葛離。

    “是!”諸葛離點頭道,“但這隻是我複習時用的,並沒有帶進考場。”

    諸葛瑾點點頭,問道:“那它是怎麽在你身上的?”

    “我也不知道,考試考到一半的時候這位公子突然就報告考官說我作弊,硬讓考官搜身,從我身上搜出了小紙條我才知道它在我身上的。”諸葛離一字一句說道,轉頭看了李成文一眼:“至於這位公子說的看到我拿出來抄襲,實屬無稽之談!”

    “你今早接觸過什麽人?”諸葛瑾問道。

    諸葛離想了想,說道:“臨近考試開始時我去了一趟茅廁,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後來進了考場後就沒接觸什麽人了。”

    “你還記不記得那人的模樣?”

    “那人行色匆匆,還低著頭,我並未看清他的模樣。”諸葛離搖搖頭,當時諸葛離隻以為那人也是參加科舉考試的考生,不小心撞了他而已,誰會把這麽一件小事放在心上。

    諸葛瑾眉頭皺了起來,這紙條是他的,又在他身上被搜出來,如果他沒有作弊,便是有人故意陷害,並且陷害他的目的十分明顯,就是不想讓諸葛離參加接下來的考試。

    “這張紙條,你一般放在哪裏?”諸葛瑾問道。

    “我一般夾在書中,而我看書的時候一般是在家裏。”諸葛離沒有直接說明,但諸葛瑾已經明白了,這是出了內賊。

    “劉大人,這件事情情況特殊,能否特殊處理?”諸葛瑾看向劉大人。

    考場上出現作弊的情況並不少,一般都是直接按照規定處理了——取消考試資格,但諸葛離這次明顯另有內情。

    “這……”劉大人麵露難色,科舉考試這種大考上出現了作弊的情況,本應該按照規定嚴厲處罰,若是想要特殊處理,還得上報皇上,由皇上審批了才行。

    “上報皇上的事可以由在下來,不用麻煩劉大人。”諸葛瑾看出了劉大人的顧慮,開口道。

    “既然如此,那就由帝師大人來上報吧。”劉大人應允了。

    李成文眼神閃了閃,開口道:“證據確鑿本就該直接按照規定處理,為何還要特殊處理?帝師大人難道想濫用職權,以權謀私嗎?”

    諸葛瑾看了他一眼,狀似無意的一瞥,卻帶著威壓,“李公子說親眼看到諸葛離抄襲,也是一麵之詞不是嗎?若是李公子看花了眼,或者是別有用心,那豈不是要冤枉了好人?”

    李成文聞言心頭一驚,強辯道:“本公子看得清清楚楚,怎麽會看錯?”

    “事實真相如何,還要經過查證才行。”諸葛瑾不理會他,帶著諸葛離出了考場。

    走到停在考場外的馬車旁,諸葛瑾轉頭說道:“你先回府吧,我進宮一趟。”

    諸葛離麵露愧色,垂著頭惶惶不安地說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他本想入朝為官幫助她的,沒想到還沒進入朝廷就給她惹了麻煩。

    諸葛瑾拍了拍他的背,說道:“這隻不過是件小事,官場黑暗與傾軋遠比這要殘酷百倍,你真的想好要繼續走下去了?”

    諸葛離抬起頭,眼神堅定地說道:“想好了!”

    諸葛瑾也不說什麽了,隻告誡了他一句:“你不去算計別人,不代表別人不來算計你,凡事多留個心眼,保護好自己!”

    “離知道了。”諸葛離重重點頭。

    諸葛瑾上了馬車,直接進了宮。

    *

    京城某處隱秘的茶館雅間內,宮無瀾慵懶地坐在座位上,對眼前的茶香嫋嫋視而不見,冷酷的聲音道:“想不到昔日的手下敗將還有臉約本王出來,怎麽,是想到了打敗本王的辦法了?”

    坐在他對麵的紫衣男子聞言,妖孽如罌粟花般的臉上並沒有覺得難堪,“攝政王難道沒聽說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句話嗎?並不是每一個僥幸贏了別人的人都可以笑到最後的。”

    “看來你以前輸得還不夠慘。”宮無瀾嘴角勾出一抹嘲諷,“本王會讓你知道,隻要在本王手下敗過一次,沒有人還能有翻身的機會!”

    “是麽?”紫衣男子不以為意,習慣性地挑起了胸前的墨發把玩了起來,“凡事總有個例外,攝政王怎麽知道我不會是那個例外呢?”

    宮無瀾嗤笑一聲,不置可否,“本王可沒心情陪你玩。”

    “想不到這麽多年了,攝政王的性格還是沒變……”一如既往地冷傲又囂張,也一如既往地……令人討厭!

    “噢,不,攝政王有一點變了……”紫衣男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抬起頭來玩味地說道:“聽說最近攝政王迷戀上了天齊帝師?”

    乍然聽到宮無瀾是斷袖的傳聞,紫衣男子也感到不可置信,直到那天他路過桔梗花海,親眼看見了那一幕,才相信了。

    坦然地接受了紫衣男子打量的目光,宮無瀾毫不在意道:“你未免管得太寬了。”

    “攝政王是不是‘斷袖’,我確實管不著。”紫衣男子點點頭,狀似漫不經心道:“不過我很好奇,如果天齊帝師知道了你除了是鳳辰的攝政王之外,還有另一重身份,會不會殺了你呢?”

    紫衣男子一直觀察著宮無瀾的表情,直到此刻才如願看到這個向來冷酷逼人的男人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破裂。

    宮無瀾冰冷無比的目光猛地射向紫衣男子,冷冷開口:“多管閑事的人一般都活不長,如果你還想本王留你一條賤命,最好閉上你的嘴!”

    “難道我不說,攝政王就可以自欺欺人了嗎?”紫衣男子毫無懼色,仍是慢悠悠開口道,“嗬嗬!據說天齊帝師也是一個手段狠辣的人,我都有點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她知道你另一重身份會是什麽反應了,或許攝政王擔心的不是她會殺了你,而是她會不要你?”

    宮無瀾薄唇緊抿,按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漸漸收緊,手背上隱隱青筋暴露,指節突出,指尖漸漸冰涼。

    “宮無瀾,你在害怕!”紫衣男子嘴角的笑意慢慢擴大,最終哈哈大笑起來,“想不到無往而不勝的鳳辰攝政王也會有害怕的事,也許我該感謝天齊帝師,她使你終於有了弱點……”

    紫衣男子話未說完,臉色突然微變,身形一閃,紫色衣袍向上一卷,躲過了宮無瀾突然發動的進攻,一股強大的內勁擊中了他方才坐的椅子,“砰”地一聲,椅子被震得粉碎,木屑四飛。

    “惱羞成怒了?”感覺到宮無瀾的殺意,紫衣男子仍是不怕死地說道,帶著邪性的紫瞳閃過莫名的笑意,這個男人沉不住氣的情況,還真不多見。

    “你要是想打敗本王,盡管衝著本王來,若是敢動她一根毫毛,本王要讓你整個母族陪葬!”宮無瀾說完不再看他一眼,轉身走出了茶館。

    看著宮無瀾墨色的背影離開視線,紫衣男子嗤笑一聲。

    宮無瀾,你未免太自大了,沒有永遠的勝利者,而這次,我要讓你知道什麽叫輸得一敗塗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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