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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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在白家多年,自然也對作為親家的單家了若指掌,所以他的速度很快,晚飯之後,便將單家老宅的地圖繪製完畢,傳了過來,而且還細心的標出了單家每個房間的用途,好讓他們作為參考。
於是,當天半夜,師徒二人為了避免懷疑,並沒有讓白奕辰開車相送,兩人打了個車,讓司機在單家附近停下,然後徒步往單家老宅走去。
當時已經接近深秋,夜裏的風吹到身上一陣沁涼,安士朋見安然穿的單薄,便有些擔心的道:“你怎麽就穿了這麽點衣服就出來了?不冷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安然聞言看了安士朋一眼,道:“我再怎麽不會照顧自己,不也是好好的活到現在?”他突然想起安士朋不告而別後,自己被女房東要求搬走的往事,如果當時不是白二哥帶自己來了京城,自己還不知道要一個人漂泊到什麽地方去呢,哪裏會有現在悠閑幸福的生活。
想到這裏,安然不由得眼圈有點發紅,有些委屈的扭過頭去不看安士朋。
安士朋見安然這樣說,心中便不由的有些愧疚:不管怎麽說,安然畢竟是自己從小養大的孩子,兩人說是師徒,實際情同父子。可是當初自己為了尋找愛人,卻說都不說一聲就留書出走了,隻留下未成年的安然一個人生活,這件事說起來確實是自己有些理虧。
但是他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最終也隻能低聲道:“對不起,小安。”
安然起初對他的道歉沒有任何回應,平靜的表現讓安士朋甚至以為自己的聲音太低,所以他沒有聽見自己在說什麽。不過道歉這種話,對於安士朋來說,真的很難再次說出口,所以他隻能選擇了沉默。
就在安士朋心裏琢磨著怎麽能讓徒弟不再生氣的時候,安然突然長出了一口氣,看著安士朋笑道:“不要這麽說,如果沒有你救了我,教導我,就沒有我的今天。”他頓了頓,突然有些哽咽的道,“謝謝你,師父。”
安士朋被他這聲師父,叫的心裏也有些發酸,他想起自己撿到安然的時候,他還是繈褓中的孩子,白白軟軟的,明明是醒著的,卻躺在地上不哭不鬧。甚至在自己抱起他的時候,他還咧開帶著兩個小玉米粒的牙齒的小嘴向自己笑的一臉燦爛。
安士朋孤獨的度過了兩千多年,不知道見過了多少世間的人情冷暖,走過了多少戰亂饑荒刀光劍影,一顆心早已磨得如鐵石一般。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在看到安然的時候,孩子純淨的笑容,卻突然觸動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於是,安士朋便下了收養這個孩子的念頭,並給自己找借口道:這孩子還這麽小,就這麽安靜,不愛哭,將來一定很好帶。自己不如就這麽帶著他,將他撫養長大,也免得自己一個人在等待愛人出現的過程中太過寂寞。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偏過頭,仔細打量著月光下的安然,當年那個小小的孩子如今已經變成了挺拔機靈的少年。
而且,如今的他,不但擁有了自己的事業,也收獲了自己的幸福。想到這裏,安士朋突然有了一種“有女待嫁”的悵然,這個飽經風霜的老妖精終於也忍不住喉間有些哽咽的回答:“嗯,不客氣。”他頓了頓,然後又道,“其實我要謝謝你才對,正因為這些年有你的陪伴,所以等待的日子對我來說才沒有以前那樣的難熬和絕望。”
安然被安士朋的話說的忍不住淚盈眼眶,他強忍著眼淚笑道:“師父,沒想到這才不到一年,你居然變得這麽肉麻了,看來還是師娘的魅力大,隻可惜你這樣,我一時之間還真是有點受不了。”
“臭小子,有你這麽跟師父說話的嗎?”安士朋笑罵道,隨即他認真的叮囑安然,“小安,有件事你要記住了,以後不要叫我師父,要叫師兄,知道嗎?”
安然聞言腳下一頓,步子瞬間亂了套。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安士朋,沒想到師父卸下“千年老妖”的包裝後,內在居然這般……額,無恥,他忍不住笑道:“看來師父你沒和師娘坦白你的過往啊。”
安士朋一愣,隨即有些掩飾的道:“有什麽好坦白的?”難道自己要告訴白奕哲,他的年齡還沒有自己的零頭大嗎?
安然見他言辭閃爍,便有些不懷好意地道:“師父您一個人苦苦等了千年,就為了等待師娘的出現。而且還為了尋找他拋下徒弟,甚至在京城避而不見,這是多讓人感動的愛情啊。”
安然說著,甚至還用手肘碰了碰安士朋的胳膊,唯恐天下不亂的笑道:“師父,你要是把這些事情都告訴師娘,我保證他絕對會感動的一塌糊塗,馬上就對你死心塌地。就是白二哥的二叔,應該也不會反對你們在一起的。”
他可是看出來了,師父和師娘雖然進展的順利,但是白振鳴應該還處在雖然沒有強烈反對,但是絕不讚同的心理過渡階段。所以師父想要名正言順的和師娘在一起,還需要持久戰啊……
安士朋聞言,像看到什麽新鮮事物一樣的看著安然,心裏突然一陣鬱悶:去年自己走的時候,小安還呆呆的,可愛到不行。這怎麽才一年不到,就變得這麽狡猾了?居然還調侃起自己的師父來?難道是自己一個沒看住,他偷偷地長歪了?
不過安士朋想了想,隨即否決了自己的這個猜測,然後開始順理成章的遷怒白奕辰:人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當年小安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乖得不得了,可是這才一年不到,本來自己老老實實的小徒弟,卻硬生生的被他給照顧成了狡猾的小狐狸。這都是他不好,等自己回去一定要找他算賬。
安然見安士朋沒有回答自己的話,便鍥而不舍的問道:“說話呀,師父,沒關係的,你要是不好意思對師娘坦白,我可以幫你去說。”
說著,他還用一臉“有事弟子服其勞”的表情看著因為自己的話,而嘴角有些抽搐的安士朋。
“不用了!”安士朋聞言趕緊否決道。隨即,他無力地看著自己眼露狡黠的小徒弟,鬱悶的道:“這件事情,以後就不要再提了,你有什麽要求,就直說吧……”
安然聞言大大的貓眼立即笑的眯成了一條縫,於是,在到達單家大宅前的過程中,安士朋終於用長長的“喪權辱國”的求和條約,換來了安然對自己“師兄”的稱呼。
由於是私闖民宅,所以二人自然不能從正門進入。在對照著圖紙比量了一下之後,師徒兩人在背光的地方選了一個死角,準備翻牆跳進單家老宅。
單家外麵的院牆有大概四米多高,從外麵根本看不清楚裏麵的情況,而且外牆處還有電網,想要靠爬牆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士朋比了比高度,想了想,便讓安然先留在原地等候,自己則運起輕功輕輕一竄,便輕巧的越過了牆頭跳進了內院。
安士朋的落腳之處,是一片柔軟的草地,他起初為免暴漏形跡,所以不敢起身,隻是蹲在牆邊靜靜的打量著單家老宅的情況。
其實安士朋也曾經去過類似單家的大院,他知道,這種家族,到了晚上的時候,一般都會有人開著長明燈值夜班。可是讓他詫異的是,整個單家居然黑漆漆的一片,一點亮光都沒有。
安士朋先是對這種狀況有些疑惑,但他旋即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原因——單家如今已是今夕不同往日,京城望族的名頭已經是名存實亡。而單家的人之所以還能住在這裏,也是因為單老爺子還在世的緣故。
不管怎麽樣,單家現在的狀況已經是日薄西山,所以分家的住客也紛紛離開,使得整個大院現在已經沒有了什麽人氣。在這種情況下,負責警衛的人員會偷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安士朋見此情景,心裏不由得暗自慶幸:這樣就更方便他和小安下手了,否則萬一被警衛員發現單晶的屋中亮燈的話,自己二人豈不是要無功而返?
於是安士朋又跳回牆外,對安然道:“小安,裏麵很安靜,沒有什麽危險,我們趕緊進去吧。”說完,便要再跳回去,不料卻被安然一把抓住。
安士朋不解的回頭,之間安然拉著自己的衣袖,大大的貓眼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道:“師父,這牆太高了,我跳不過去。”
不可能吧?安士朋聞言,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的徒弟,試圖從他眼裏看出端倪,可是就像過去一樣,他很快便敗退在安然可憐兮兮的目光下。最終安士朋無奈的轉過身,衝著牆蹲下,道:“來吧,你踩著我的肩膀,然後跳過去。”他說完,還有些不放心的回身叮囑道,“你落地的時候小心點,不要傷到了腳。”
安然見安士朋這麽說,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和他賭氣的行為實在有些幼稚可笑,不過看看這麽高的院牆,他心裏還真是沒有把握,所以咬了咬牙,一縱身,踩著安士朋的肩膀跳了過去。
在陳安地圖的指引下,師徒二人很快便找到了單晶住的地方。安士朋發揮了自己壓門撬鎖的強項,用早已準備好的細鐵絲打開了房門,兩人在細心地用帶來的遮光布將所有門窗縫隙遮好之後,這才放心的打開了屋裏的燈。
隨著燈光亮起,安然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屋中一片狼藉,幾乎沒有一件完整的東西。而且滿地都是碎玻璃,碎瓷片,抽屜和衣櫃也都被翻得亂七八糟。看來,在單晶被帶走之後,這個房間就被直接封存,再也沒有人進來打掃過。
安然見狀不由得咂舌,他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安士朋,道:“師父,看這房間的樣子,你覺得我們還能找到白二哥他們要找的東西嗎?”
安士朋沒有回答,他皺著眉頭,極快的在屋中環視了一圈,也對眼前的情形頗為頭疼。他示意安然不要說話,然後自己在原地反複打量著屋中所有的擺設,並在心中不斷琢磨單晶的話,最後,他將視線落在床頭白振林和單晶的夫妻合照上,然後對安然道:“小安,我們把那個結婚照取下來。”
安然十分聰明,他聽安士朋這麽一說,便眼前一亮,旋即便明白了師父話裏的意思。於是,兩人小心翼翼的摘下牆上結婚照,安士朋信心滿滿的將畫框反過來,掀開底部的蓋子,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裏麵居然空無一物。
兩人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不由得麵麵相覷,安然仍舊有些不死心的用手輕輕摩挲著那厚厚的畫布,想要看看有沒有暗層,而安士朋則拿起底蓋用手指輕敲,檢查是否內有乾坤。
突然,他臉色一正,掏出口袋裏早準備好的小刀,灌注內力,如切豆腐般的從底蓋邊緣剖開,隨著縫隙越來越大,一個牛皮紙袋的一角便十分自然的顯現在兩人的麵前。
終於找到了!安士朋如釋重負般的長出了一口氣。安然則將資料放進懷裏,貼身藏好,然後兩人利手利腳的將一切物品恢複成原樣,趁著夜色,匆匆從原路離開了單家。
白振鳴在從安然手裏接過資料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有痛苦,有仇恨,有解脫,最後,他用顫抖的手撫摸著牛皮紙袋,一時之間竟然忍不住老淚縱橫。
在場的幾人見狀不由關切的想要上前詢問,卻被白振鳴抬手製止。他示意所有人坐下,這才緩緩的道出了自己要這份資料的原因。
彼時天朝剛剛建立,各種家族派係林立,其中最為有權利的,便是張家。而由於白家在京城隻是小家族,而且老爺子昔年與張家的掌權人有舊怨,所以不但當時白老爺子受盡排擠,就連兄弟二人小的時候也受了張家子孫的不少欺負。幸虧後來張家行事過分,惹惱了唐家,最後被唐家拚死拉下馬,白家最終才得以保全自己。
白振鳴和白振林隻差三歲,兩人成年之後便繼承了白家的傳統,先後入了伍。由於白振鳴在軍隊表現優秀,又為人正直,所以被選入特種部隊,經常會被派往各地執行任務。而白振林也因為表現不俗,再加上善於鑽營,因此雖然被安排在邊境,但是也發展的很快。
隻可惜白振林和哥哥不同,小時候被欺負的經曆讓他執拗地認為,隻有權力,才是最重要的東西。於是,他鼓動白老爺子在京城暗自發展白家的勢力,將白家塑造成一棵根深蒂固的大樹。
但是古往今來,無論是在哪個時代,想要身邊聚攏一批人,就必須有金錢作為後盾。於是在對金錢和權力的瘋狂的渴望之下,白振林利用自己在邊境的優勢,帶著自己的幾個親信,悄悄地幹起了走私白粉和槍械的買賣。
這件事情白振林雖然做的隱秘,卻被其他部隊前來交流的單晶看出端倪。單晶當時不知為何,對白振林極為看不順眼,想方設法給他添堵。於是,在懷疑白振林在外麵有貓膩之後,單晶便在一次他與毒販交易的時候,偷偷地跟了出去。
白振林為人向來小心謹慎,每次交易,他都借著出任務的幌子,由隊裏不熟悉的人在外麵執行任務,自己則帶著兩個親信到雨林深處的一個小木屋裏同毒販的頭目交易。
隻可惜,那個毒販由於有白振林的幫助,生意順風順水的越做越大,所以很快便被有關部門重點盯上。由於他們走私的範圍涉及槍械,所以隻能派特種部隊前來圍剿,為了保險起見,特種部隊派了精英前去探路,而帶隊的人,則恰好是白振鳴。
彼時,單晶正好也跟著白振林來到小屋附近,她一個不慎被毒販手下發現,眼看就要被抓住。為了救她,白振鳴帶領隊員同毒販手下交起了火。
槍聲響起時,白振林正和走毒販頭目在木屋中交易,他為免暴露身份,便先用槍射殺了頭目的兩個手下,然後讓對方躲進屋內的一個大木頭箱子裏,自己則和兩個親信裝作恰好找到這裏的樣子,與白振鳴周旋,然後借機放走毒販。
白振鳴起初相信了自己弟弟的話,但他很快便看出了事情不對勁,因為他們來之前都看過這個販毒團夥頭目的照片,可是屋裏死的人中並沒有他的屍體,於是白振鳴便不顧弟弟在一旁阻攔,自己硬是堅持在屋中搜索了起來。
很快,藏在衣櫃中的毒販便暴露了,白振鳴想上前抓捕,但是卻遭到了白振林的阻攔,在震驚之下,他知道了自己弟弟居然也參與走私,而且,還是自己的父親在背後授意的真相。
白振林本以為哥哥會因為自己和毒販的關係放過此事,誰知道白振鳴居然堅持完成任務,要將走毒販頭目活著帶走,於是,兄弟兩人便爭執了起來。
爭執中,他倆動起手來,毒販頭目見狀想要逃走,白振鳴一拳打倒白振林便要上去追,白振林躺在地上一時情急便掏出手槍,連開兩槍,一槍打在白振鳴的腰上,一槍打在他的右腿膝蓋處,然後他爬起身來,將抱著腿倒在地上的白振鳴一掌劈暈。
這時候,白振林的一名親信建議他將白振鳴殺死滅口,白振林雖然心狠,但是看著地上的哥哥心中還是有些猶豫。就在這個時候,外麵槍聲再度響起,前來圍剿的大部隊見白振鳴等人開火,便迅速前來支援。白振林咬咬牙,沒有去管地上的白振鳴,而是帶著兩個手下趁亂鑽進了雨林深處。
三人慌不擇路的想要遠離事發地點,但是不料卻在雨林深處迷路,且恰好碰到了同樣迷路的單晶。白振林本想殺單晶滅口,但是隨即一想,萬一單司令知道女兒是尾隨自己出來的,然後又出了意外,就算裏麵沒有自己的責任,自己也很難再有前途。
無奈之下,他隻能帶著單晶在雨林中轉悠,並且為了化解兩人之間的矛盾,蓄意對她諸多照顧,更是在遇到猛獸的時候,以死相搏,保護了單晶。於是,就在短短的三天裏,單晶對白振林生出了別樣的情愫。
三天之後,遍體鱗傷的白振林終於帶著單晶走出了雨林,同自己隊裏其他的隊員會合,但是由於他無法對自己隊員解釋這次的事情,於是便突然翻臉,連同親信將所有隊員全部射殺,這才帶著單晶回了部隊。
單晶本來對白振林突然翻臉殺害同袍的舉動十分震驚,但是她此刻的心已經向白振林傾斜,她知道,如果這些人活著回去,白振林走私販毒的事情一定會敗露,所以為了白振林,單晶隻是站在那裏默默的看著他大開殺戒。
由於擔心白振鳴供出自己,再加上在雨林中為保護單晶受傷,白振林一回到部隊便病倒了,整個人昏迷了兩天。在這兩天裏,單晶不僅一步不離的守護著他,還讓自己的父親幫忙給這件事情善後。
單晶是個性格十分鮮明的女人,而且因為父親的關係,她從小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此刻她既然喜歡上了白振林,自然是想辦法讓對方答應娶她。至於白振林家裏是否已經有了嬌妻幼子,則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於是,白振林醒來之後,單晶的父親便已這份資料為要挾,要求他離婚,轉而迎娶自己的女兒。
而單晶手裏的那份資料,正是當初部隊發給白振林的槍支的彈道痕跡,與死亡隊員身上的彈道痕跡的比對結果,以及白振林走私的證據。而由於白振林下手極重,白振鳴也一直昏迷,並在昏迷中被聞訊趕到的白啟宏接走,並沒有機會供出射傷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白振鳴清醒之後,看到父親十分激動,他本以為父親會為自己做主,可是沒想到白啟宏居然反過來要求他對這件事情三緘其口,白振鳴先是震驚,然後暴怒,他起初堅決不肯,但是白啟宏無奈之下居然跪在兒子麵前求他為白家犧牲,白振鳴仍舊不肯,白啟宏無奈之下,便將他關在白家老宅,並將他的傷說成是毒販所為。
而這種說法,也恰好為遠在邊境的白振林免去一劫——因為如此一來,被他射殺的隊員便也順理成章的死在了毒販手下,而白振林自己卻成了歸來的英雄。並且還因為“出色”的表現受到了嘉獎。
與白振林的幸運相比,白振鳴就較為淒慘了,因為他傷的十分嚴重。白振林打在他腰部的那一槍讓他喪失了生育能力,而打在腿上的那一槍則讓他的神經受到重創,今生難以再站起來。
白振鳴為此萬念俱灰,幸虧在養傷期間,弟妹盛盈對他悉心照料,可是他的傷還沒有養好,便傳來消息,白振林與盛盈離婚,並在一個月後與單晶結婚。
白振鳴白來就心中深恨白振林,再加上盛盈對他的照顧之情,使得他更是對白單兩家的聯姻堅決抵觸。為免白振鳴在激憤之下惹出什麽麻煩,造成對白家不利的後果,白啟宏在無奈之下,便以養傷為借口,態度強硬的將他送往國外,不準他私自回國。這一走,就是二十幾年。
而白振鳴在那次行動中有一位戰友也犧牲了,他的妻子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迅速改嫁,家裏隻留下老母親和一個不到一歲的孩子。戰友的母親本想將孩子送回榆林老家的親戚家幫忙撫養,可是白振鳴在得知自己注定無後之後,便派人征得了老人的同意,將孩子抱養在身邊,一起帶出了國,而那個孩子便是白奕哲。
白振鳴出國之後,對白老爺子和白振林恨意難消。事也湊巧,沒想到他居然在國外的療養院遇到了同樣前去養傷的陳安,兩人雖然不在同一個特種部隊,但是在一次行動中,白振鳴對陳安確實有著救命之恩。陳安知道白振鳴的情況後,便在傷好之後離開了部隊,來到了白家,做起了白老爺子的警衛員,幫白振鳴傳遞京城和白家的消息,就這樣,陳安為了白振鳴的救命之恩,在白家待了二十幾年。
白振鳴說完,屋中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氣氛凝重的所有人都沒有了開口的*。白奕哲雖然知道自己並非白振鳴親生,但此時也仍舊忍不住喉間有些哽咽,安士朋見愛人難過,便不著痕跡的攬住了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白奕辰此時才知道,為什麽白振鳴看向自己的眼神那麽複雜:那裏麵融合了對白振林的恨和對母親的感激。而安然也震驚於白家人的無情和冷血,他忍不住抓住白奕辰的手,對自小在那種環境長大的愛人更多了一份心疼。
幾人在商議之後,決定讓白奕辰去找沈擎,由沈擎向軍部提交這份資料,並申請重新調查當年的舊案。一切計劃完畢之後,白奕辰見時間不早了,便囑咐白振鳴早點休息,自己則帶著安然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親們對清寒的理解和支持,鞠躬……
所有的一切終於真相大白了……清寒也有鬆了口氣的感覺~
感謝各位親的拍爪和安慰……有你們,清寒就是碼字再累心裏也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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