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總裁任性番外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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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宇非這一留級非常關鍵,在高中的時候,他倆又有了一年時間可以一起上學放學。
何家父母非常惱怒,找到葉欣然的父母大鬧了一場,兩家父母互相指責、辱罵,都怪對方的孩子不好。
其實也不怪何家父母生氣,初中和高中,隻要有男生對葉欣然有點企圖,都被何宇非教訓了,為此,何宇非還進了一次派出所,何家是幹部家庭,極要麵子,他父母能不恨葉欣然嗎?
葉父怕老婆,並不敢對親生女兒偏向或照顧,所以倒是何宇非成為葉欣然的依靠。小時候倆人常在一起,大人也沒太在意,到了初中、高中還是形影不離,閑話也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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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宇非考上大學了,他沒有報更好的學校,報了本城的一所普通學校,按他的分數還可以走得更好些,何家父母知道兒子是戀那個長得像麻杆一樣纖瘦,卻很漂亮的葉欣然。從此兩家家人更像仇敵一樣,都設法監視著自己的孩子。葉欣然一點都不用著急,她知道何宇非有的是辦法來找到她,無論她在哪裏,他總有辦法找到她,這一點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宇非哥哥是她的保護神,無論什麽時間、什麽地點、什麽情況,他都會從天降臨。
“哥,你是不是神仙變的?為什麽每次都會及時出現呢?”葉欣然對何宇非嚇唬一個男生的事總想笑。那個男生給葉欣然寫了幾封信,被何宇非知道了,他就去笑著警告了人家幾句,從此,那個男生看到葉欣然都會繞著走,好像看到怪物一樣。
其他同學也不會打葉欣然的主意,他們都知道她有個非常護短和打架很厲害的哥哥。其實何宇非也僅是打過幾次架,全是為了保護葉欣然,但謠言可畏,在一傳十,十傳百中,何宇非的名聲就有些不好了。這些是他從不在乎的,但是何家父母心知肚明,這對他的將來,對他將來找媳婦非常不利。所以就極力反對何宇非和葉欣然來往。
葉欣然已經習慣了被何宇非保護,也不願意考到更遠的學校,所以她也報考了一所本城的學校,就是何宇非的學校。
在臨去上大學之前,何宇非和葉欣然在一條小河邊坐著看星星。
“哥,你說我像不像跟屁蟲?你到哪裏我就到哪裏?”葉欣然的後媽很厲害,她父親人很老實,家裏由後媽說了算,所以那個家對她不是很溫暖和有吸引力,這更把她向何宇非推近了一步。
“罵我呢?小葉子?我不也是整天跟著你嗎?月亮下麵的影子,對啊,我覺得我就是你的影子,你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不是故意的,是自然而然的。”何宇非一邊看著月亮一邊笑。
“可是,我會影響你吧,你老是照顧我的話。”葉欣然聽何家父母聊起過,說像何宇非這樣的性格,這樣的情況,很難有女孩喜歡他,恐怕要打光棍什麽的。葉欣然單純,不知他們為什麽當她的麵說這些話,當時什麽也沒說。
何宇非轉頭看了看月光下的葉欣然:“什麽意思?”
“哥,就是因為我,會影響你找女朋友啊?”
何宇非一下子笑了:“傻瓜,我有你,還找什麽女朋友啊?”
“可是,我是你妹妹啊,和女朋友是不一樣的。”葉欣然一直把何宇非當成親哥哥般依賴著。
何宇非攬了下葉欣然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你要是找到合適的男朋友呢,哥哥會祝你幸福,如果你也是孤家寡人呢,哥哥就陪你終老!”
何宇非的下巴碰著葉欣然的臉,她覺得特別舒適和溫暖,她輕聲地問:“如果你結婚的時候,也帶著我吧,我不想離開你。”
“嗯,一定!”何宇非用力地握了下手,他心想,傻妹妹,如果你不在,我和誰結婚呢?他把她寵習慣了,好像對他沒有特別的感覺了,真把他當哥哥了?何宇非有點糾結,他該怎麽把這件事說明一下呢?她馬上就進大學了,裏麵的帥哥很多,他不得不防,不行,他決定現在就挑明關係。
何宇非用力攬了一下葉欣然的肩膀:“小葉子,你也長大了,馬上就是大學生了,咱們談場戀愛怎麽樣?”
“我們倆?哥,咱們”
何宇非打斷了她:“我不是你哥,我們沒血緣關係。”
葉欣然嫣然一笑:“如果是這樣,那大人們擔心的事不是正好應驗了嗎?”
“那是他們聰明,有先見之明,早就看出來了。”何宇非拍拍葉欣然的肩膀。
“可是”
“還說可是?是不是人小鬼大,不需要哥哥的保護了?而且,咱們還有桃花之約,你全忘記了?”何宇非故作生氣。
“啊喲,真討厭,人家沒說不同意,你年年帶我去看桃花,原來是存心不良啊?哼!”葉欣然撒嬌的聲音,讓月亮都害羞了。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捅破這層紙實在是太容易太順理成章了。
何宇非緊緊地攬著她,小聲在她耳邊說了句:“守護我的桃花仙子,有什麽良不良的?”
葉欣然幸福地笑了,她沒說話,隻是把頭靠在何宇非肩上,甜蜜不言而喻。
兩人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月亮,“哥,我忽然想到了兩句詩。”
“什麽?”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兩人一起念了起來,然後開心地笑了起來。
“我的世界裏隻有你,你可以不要我,我永遠不會離開你。”何宇非用力攬著葉欣然,深情地表白著。
這正是葉欣然心中的話,她感覺心中一熱,眼眶便紅了:“幹嗎說這些讓人傷感的話?你別說離開這倆字,我會害怕!如果沒有你,我的世界就沒了。”
“傻丫頭,我的誓言多浪漫?哪裏來的傷感?你這些話才不應該說。記住,這話不吉利,以後不許說。不說了,咱們回家,還有段路程呢。回去太晚了,你媽媽又嘮叨你!”
“哥,我不想回家了,咱們在這裏呆一晚上怎麽樣?”葉欣然忽發奇想。
“我倒是求之不得呢,可是你馬上就要開學了,有很多事呢,咱們別讓你爸媽生氣了,以後到了學校,我天天晚上陪你看星星,看月亮!一直看到太陽出來。”
葉欣然站起來哼一聲:“騙子!”
何宇非趕緊站起來:“我怎麽騙你了?”
“人家大學就不查寢室了嗎?當我不知道啊?”
何宇非笑著點一下葉欣然的額頭:“嗬,很聰明嘛。”葉欣然躲閃了下,立刻叫了起來:“啊呀!”
“怎麽了?”何宇非扶著葉欣然,她哭喪著臉:“哥,完了,我扭到腳了, 有點痛啊!”她擠眉弄眼地做著痛的各種表情。
“試一下,還能動不?”他緊張地蹲下去,小心地察看著。
顧欣然看他緊張的樣子,用力忍著笑,她活動了一下腳:“還敢動,其實就是一點點痛,沒關係,我堅持著走回家,不用你背。”此地無銀地提醒完,她就一拐一拐地走著。
何宇非一彎腰把葉欣然背了起來:“好好趴著,別動。”
葉欣然偷著笑了:“哥,好幾裏路呢,你背得動嗎?”
“那怎麽辦?誰讓我是你哥呢?我就是爬,也把你駝回家。”
葉欣然嗬嗬笑起來,何宇非也笑了,但不知她笑的是什麽:“你笑什麽?”
“你說駝著我爬,我感覺像是大烏龜呢,我是你身上的龜殼。”
何宇非故意顛了她一下,她嚇得叫了一聲:“你幹嗎?”
“我試一下,龜殼是不是長在我身上。”兩個人都笑起來。
又走了幾十步,葉欣然要下來:“哥,你放下我,我自己慢慢走吧,這樣太累了!”
“算了,你像烏龜一樣,什麽時候能走回家呢?”
葉欣然撲哧一下樂了:“你放我下來,下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別亂動,一動就會加重你的重量。”
葉欣然忍著笑:“你放我下來,真是個秘密,對你很有利的秘密。”
“什麽秘密?不就是假摔了一下嗎?想讓我背你就直說,還裝模作樣!”
葉欣然伏在他背上咯咯笑起來,她高興,他就開心,他背得更有勁了,仿佛她真沒什麽重量。
講到這裏,何宇非側臉看了看靜躺著的顧欣然,她還是毫無反應,他歎了口氣:“我們的故事……太多太多了,曉……欣然,我休息……一會兒,過會兒……再給你講。”他太累了,身心俱疲,身心俱痛,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聲音小了很多:“欣然,你是……我的世界,沒有你,我不知道……怎麽辦!我還沒……學會……沒有你的世界……怎麽活下去。欣然,晚安!”
五天的焦急、守護和訴說,還有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陪同,何宇非在得不到任何一點回應之後,他徹底絕望和放棄了。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徹底放棄,除了緊握的那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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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欣然一直在做夢,有個蒼蠅一樣的男人不停地在她耳邊嘮叨著,快煩死人了,他說了很多奇怪的話,更奇怪的是,她隨著他的故事,居然在故事中走了一遭,像是陪他演了一場電影。在電影的結局,她握不住他的手了,他很無力地望著她,氣若遊絲地和她告別:“欣然,我要走了,你好好的”
顧欣然很害怕,她的手要放開,下麵就是萬丈懸崖,她拚命地拉他:“用點力啊,用點力啊,你這個笨蛋!”如果放開他,這世界上沒有人了,顧欣然知道,她和這個陌生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生命,她不得不拚命抓住這個伴兒。
可是他的手在慢慢鬆開,顧欣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依然拉不住他,他的手一點一點地鬆開,顧欣然心急如焚,她責罵著:“你這個笨蛋,你用點力行嗎?求求你了,用點力吧,喂!喂”顧欣然的手空了,他完全滑落下去了,顧欣然驚出了一身冷汗,心跳得很快,她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她感覺虛弱地很,渾身都痛,看了看四周很陌生,這裏光線暗,看不清是什麽地方,難道還是在夢中?她感覺了一下,手被人緊緊地握著,她轉頭看著身邊的這個男人,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確實不認識。顧欣然好好想了想,這人,該是在橋上救她,也一直在她身邊嘮叨的那個。
“喂,別睡了,起來了!”因為生氣,她說話有了點力氣。看沒反應,她把手抽出來,碰了碰他的胳膊,仍然沒有反應。顧欣然堅持著坐起來,這是第幾天了?腰都直不起來了。咦?她身上怎麽有幹枯的花?顧欣然把花枝和花瓣放在一邊,然後用了全身的力氣晃著他:“喂喂,你不是死了吧?”
仍然沒有回音。顧欣然掙紮著起來,用手試了下他的氣息,還好,雖然微弱,還是有的。看到地上有一個袋子,裏麵有礦泉水和食品,她趕緊擰開礦泉水,但是力氣不夠,打不開。顧欣然看旁邊有一瓶敞開的水,就拿過來,把他的嘴掰開,他的唇都幹裂了,他不知多少天沒喝過水了?
她輕輕地小量地給他喂水,沒倒進多少,他嗆得咳起來,顧欣然的心一下子落了地,他有救了。這時她聽到肚子裏咕咕地叫了起來,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
何宇非被水嗆得睜開了眼睛,看到顧欣然坐在他身邊:“欣然”他想用力坐起來,已經沒有絲毫力氣。
顧欣然把水遞給他,想了想,還是喝牛奶吧,這個還有點營養,她拿出一盒牛奶,哆嗦著手把吸管插進去,把吸管的另一頭塞進何宇非的嘴中,他欣喜和感激地看著她,真沒想到還能看到她,他以為兩人真要在天堂見麵了。
“喝啊,看什麽?”顧欣然感覺很累,手有點抖,但是她堅持著。何宇非慢慢吸了起來,一盒牛奶下去,他感覺好多了:“欣然,你喝一點兒,我看你也很沒力氣。”她遞給他那半瓶水,自己開了瓶牛奶,慢慢地喝下去,這一活動,她覺得自己渾身發抖。
胃中有了點東西,怎麽覺得更餓了?她從袋子裏翻著,最硬的食品也就是餅幹了,她趕緊塞一塊放嘴裏,又拿一塊塞進何宇非口中:“快吃,你這個傻瓜,還真要陪一個陌生人去死啊?”一邊吃一邊說,聽起來有些奇怪。
何宇非笑了,他用力地咀嚼著餅幹,這是他吃到最美味的東西。一邊吃著,一邊掉下了眼淚,真好,他沒死,她也沒死,他們又在一起了。顧欣然吃完第二塊,再喂何宇非第二塊餅幹時,看到了他的眼淚,她皺了下眉頭:“有這麽感激嗎?快吃,餓死我了。”吃了點東西,她稍有點力氣了,又開了瓶礦泉水,邊喝邊吃。何宇非也慢慢坐了起來,倚在牆上,接過顧欣然遞來的一包餅幹,大口地吃著。
看顧欣然吃得急,何宇非提醒:“咱們餓過頭了,不能吃太多,緩緩再吃。”
顧欣然不滿地瞪他一眼:“你想餓死我啊?”她在祝曉偉麵前小心謹慎,謹言慎行的,可是在這個陌生人麵前,卻能毫不客氣,很放得開。
何宇非忍著笑:“胃,胃剛開始工作,怕承受不了。要不,你喝八寶粥,那個還軟些。”
顧欣然從袋子裏拿出一罐八寶粥,也遞給何宇非一罐:“我隻聽到你的胃在說話,在喊救命。”他肚子中的骨碌聲還沒響完呢:“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越吃越餓。”聽到這話,顧欣然也笑了笑,她也正是這感覺呢。
身上終於有了些力氣,顧欣然感歎著:“有一輩子這麽長嗎?”看到何宇非傻嗬嗬地盯著她,她皺了下眉頭:“這麽看人,不禮貌吧?你叫什麽?”
何宇非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很小心地介紹著自己:“我……我……叫何宇非。”說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緊緊地盯著顧欣然的臉,隻見她輕咬嘴唇,似乎在想著什麽:“我好像聽過你的名字?”
“是嗎?這名字熟嗎?”他緊張地問。
“哦?!”顧欣然恍然大悟:“我半睡半醒的時候,你作自我介紹來著?對吧?”
何宇非臉上明顯有點失望,不過很快就微笑起來:“是啊,你記性真好。別的話你記得沒有?”
顧欣然忍著笑:“不就是你的小青梅嗎?你們的故事挺浪漫的,我差不多聽到一些。”
何宇非若有所思看著顧欣然:“我的故事,你怎麽看?”
顧欣然嫣然一笑:“很浪漫的故事。對我這個死過兩次人的來說,有這樣的故事可聽,已經很幸運了。”
何宇非沒聽懂:“死過兩次?”
“是啊,在橋上死一次,在這裏又死一次,死裏逃生之後,還有什麽想不開、看不開呢?”顧欣然想盡量說得輕鬆些。何宇非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看著她。“唉!”她歎了口氣:“謝謝你沒救我的鞋子。”
何宇非有點納悶,這是責怪還是感謝呢?
“因為我的鞋子丟在橋上,他們都以為我死了,真好,從此,這世上就沒顧欣然這個人了。我是不是就成鬼了呢?我隻能遠走高飛,或是真的做鬼,不見天日。”她又歎了口氣:“咱們商量個事兒行嗎?”
“你說。”
“你把這個地方讓給我,讓我在這裏自生自滅。不對,就是極限生存那種?讓我試一下?”顧欣然對自己的提議比較得意。
何宇非深深地看著她:“不行!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顧欣然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說什麽。她默默地觀察著他,一旦靜下來,他的眼中深不可測,她都看不透裏麵是什麽,可是為什麽不害怕他呢?明明是陌生人?反而有種親切感,而且還可以坦然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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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曉偉一直借酒澆愁,而闖禍的洪潔也不敢靠前半步,怕祝曉偉會拿她出氣。祝媽媽讓洪潔回了娘家暫住,她要全心全意地照顧兒子,如果祝曉偉有個三長兩短,就真要她命了。祝曉偉住在父母家,他和顧欣然那個家,出事後隻回去過一次,睹物思人,更加重了他的傷心,所以他也不敢回去了。
“祝曉偉,少喝一杯吧,人死不能複生。”祝爸爸勸著,雖然知道勸也沒用。
“她像仙女一樣清純美麗,世間的女人沒一個能和她相比。”祝曉偉又幹了一杯啤酒。
祝媽媽生氣,既然像仙子,那還惹出這些事來?想想又不能責怪兒子,這事也是她執意要孫子鬧出來的,她搖了搖頭,如果早知是這種結局,她就會收手了。如今看到祝曉偉一蹶不振,她心裏真是急得很。“小偉,人死不能複生,你也說了,欣然是仙女,仙女下凡在人間的時間是有數的,她早晚是要回天上去的,對吧?”
祝曉偉睜著醉意朦朧的眼睛,苦笑了:“是啊,下凡的仙女回家了!回家了!”
祝爸爸與祝媽媽無奈地交換著眼神,這可怎麽辦呢?會不會一直消沉下去?倆人走一邊去商量。
祝媽媽:“雖然知道他是真心喜歡欣然,隨著時間長,也淡了很多,怎麽還會這樣難過呢?你看他,天天後悔,腸子都青了。”
“失去的才是最好的,說實話,如果從氣質和漂亮方麵,這個洪潔和欣然根本沒法比。難怪小偉舍不得。”
祝媽媽歎息:“看來他真是無心出軌的,隻是中了洪潔的圈套。”
“說實話,洪潔這女人太陰險,我不喜歡。”祝爸爸責怪:“都是你,想孫子想迷了,這下好,兒子都快不保了,看你還想不想孫子?”祝媽媽無言以對。老兩口愁眉苦臉地看著唯一的寶貝兒子傷心、難過,他們毫無辦法,隻盼著時間快點過去,因為時間才是最好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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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五天沒有何宇非的信息,劉家群有些著急了,他還是把何宇非讓他買水和食品的事和何如玉說了:“我就知道這些,的確沒看到他在哪裏住著,也許是露宿山裏?”
何如玉一聽,果然著急,她連著撥打何宇非的電話,全在關機狀態,那怎麽辦呢?應該不是尋短見,否則不會讓劉家群買食品,他是有什麽秘密的事要做吧?這個哥哥,從一出現就很神秘,何如玉覺得哥哥身上有很多秘密,她所不知道的。因為他不說,何如玉就假裝不問,但從他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一二,這是女人的敏感和直覺。“家群,你帶我去看看,也許找不到他,可是看一眼那個地方,我也放心些。”
劉家群猶豫著:“如果被他知道,他會怪我吧?”
“顧不上了,我哥的安全重要。咱不弄出大動靜就行了,就咱倆,悄悄地看看,找到更好,找不到,再說!”何如玉雖然這樣說,臉上已經是很焦急的樣子了。
劉家群點了點頭。
在小橋邊,何如玉沒有看到任何可以棲身的地方,就連樹林都有些遠,那個地方比較空曠。“你確定是這個地方嗎?”
“是,我不會記錯,就在這一片,可是他看著我先走的,所以我不知道他在哪裏。”劉家群如實說。
“那他的表情呢?”何如玉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問。
“表情?好像有點興奮呢。”
何如玉停下腳步:“興奮?”她想了想:“如果是這樣的話,咱們不用找他了。回去等他電話,你繼續給他保密,讓他以為我不知道。”
劉家群有點納悶:“真不找了?這樣你就放心了?”
“我猜,我哥可能是和人私奔了,在這山裏浪漫呢,咱們何苦來打擾他呢?”何如玉說到這裏笑了一笑。
劉家群點了點頭:“有道理,他不愛錢,那讓他興奮的一定是女人了,美女?”他開起玩笑。
何如玉催他:“快下山,別讓他看到咱們,他肯定會聯係我們的,至少會聯係你。”何如玉看著劉家群:“他怎麽這麽相信你啊?我可是他妹妹啊?”
劉家群笑了:“也許男人之間的溝通更容易些吧。”
在車上,何如玉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對了,那個公子良,你跟他聯係沒有?”
“公總啊,打過電話了,說你哥沒有回去過,他還問有什麽事,我也不好多說,隻說是他換了個手機,沒把號碼給我,所以問一下。”
何如玉點了點頭,希望那個公了良別來找麻煩,跟哥哥以前有關的事,她都不怎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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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劉家群給公子良打了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公了良就坐不住了,他感覺到向明天可能有什麽問題了,他撥打了幾次電話,也是關機狀態,這就更讓他疑心。公了良讓張南趕緊去找向明天:“對了,別叫向總了,得稱呼他何總,他現在叫何宇非,已經認祖歸宗了。”
“啊?何宇非?”張南奇怪地重複著,難怪這段時間不怎麽見到向明天,原來是去認親去了,他還以為向明天一直在尋找吳曉楓呢,看來尋妻這事已經翻過一頁了。
“我一會兒發個地址和基本情況給你,電話裏說不清,你看明白以後,趕緊去找,先找到劉家群,這人還挺不錯的,雖然我隻見過一次,但感覺比較好接觸。”
“好的,我馬上就去!”張南一頭霧水,不過還是趕緊收拾行禮,還要跟女朋友告別,現在的他有女友了,不是說走就走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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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祝曉偉的傷心,另一個傷心人就是莊曉靜了,她一想到顧欣然跳河的事就泣不成聲,她的心願還沒了呢,還有很多很多話要和顧欣然說,可是現在她都已經不知道了。莊曉靜看到女兒也會哭上半天,想起顧欣然那麽疼愛女兒,對她也是照顧有加,又那麽信任自己,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直哭得張明路惱起來:“我還沒死呢?你留點眼淚給我好嗎?”
“你這人有良心嗎?欣然生前對我們多好?現在人沒了,你還說這樣的風涼話?”莊曉靜非常生氣丈夫的態度。
“再好她也是個外人,一個孤兒,你緊張她幹嗎?神經正常嗎你?”張明路不不屑一顧逼到莊曉靜眼前。莊曉靜也沒退後半步,反而怒視著張明路:“你良心讓狗吃了嗎?你需要錢的時候,是誰借給你的?人家說要過嗎?”
張明路撇了下嘴:“這個能欠情嗎?就算是你給她解夢的解夢費!”
“你太無恥了!張明路,現在你趕緊給我滾開!別讓我看到你這張嘴臉。”看到莊曉靜一反常態地怒視著他,張明路怯了一下:“真是瘋了,為一個不明來路的私生子這麽鬧,行,你就鬧吧。我出去打牌。”
張明路走到門口,依然沒出氣,他不屑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她真是個小妖精,不但勾男人,連女人都不放過!哼!”他出門的時候把門用力關了一下,嚇得小菲菲哆嗦了一下。莊曉靜抱起女兒,緊緊地抱著,不讓她看到臉上肆虐的淚水。
欣然,那麽善良的你,就真的這麽走掉了嗎?你來的不知所以,走的又無影無蹤,這讓人情何以堪呢?我還有很多很多話沒有跟你說呢?你怎麽能這樣離去?你怎麽能這樣走掉?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和你說呢?欣然,我真是後悔死了,如果我同意抱子衝喜,也許洪潔就不會得逞,都是我小心眼,欣然,都怪我自私。
如果祝家抱養了菲菲,洪潔這個惡女人就無機可乘了,也許就不會是這個結果。莊曉靜一直知道洪潔總是找茬兒,總是設計要折磨顧欣然,但沒想到還讓孤苦無依的欣然送了命。莊曉靜的心痛和後悔無人可以傾訴,隻有眼淚,隻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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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裏,顧欣然在審“犯人”:“說,你為什麽跟蹤我?”
何宇非自己笑起來:“跟蹤?那是因為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和我的小青梅隻差一個字,所以”
顧欣然點著頭,她在審視著這個男人,為什麽似曾相識呢?特別是那眼神,他安靜時的深遂眼神?“我覺得你好像不太陌生,奇怪吧?”
何宇非一臉期待:“是嗎?我們見過?對了,你覺得有沒有叫那種奇怪的名字?叫昨天啊明天啊後天的?”
顧欣然費解的搖搖頭:“應該沒有吧,要是叫了這種名字,不是天天掛在別人嘴上,對吧?”
何宇非尷尬地笑了笑:“好像是啊!”
“嗯,應該是”顧欣然打量著何宇非,又努力地想了想:“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我小區對麵的流浪漢吧?”因為她觀察他多,所以有點印象。
何宇非微笑著動了下嘴角,算是默認。
顧欣然自語著:“我說吧,我就知道我前生今世都是流浪者,和你們是一類人。”
何宇非隻笑不語。
“那我是不是和你那個小青梅長得很像?”她好奇。
何宇非咽了一口空氣,豈止是像這麽簡單,看著她好奇的樣子,一時不知怎麽回答。
“不是?”
“是……有些相似。”何宇非說得有些遲疑。
“如果可以,我能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你知道嗎?”顧欣然繼續追問。
何宇非的目光躲閃了一下,一種隱痛漫上他的眼睛:“她……嫁人了。過得很好。”
顧欣然惋惜地搖頭:“真不應該,你肯定是非常愛她,對吧?你們的故事一定精彩浪漫?”
何宇非盡量平靜地說:“欣然,我的故事很長很長,如果你願意,我會把所有的一切都講給你聽。”
“我現在一無所有,一無所求,聽聽你的故事,也可以打發時間。”顧欣然的眼中滿是鼓勵和安慰,忽然她又有點擔心:“可是,會不會引起你的傷心難過?”
雖然何宇非笑得有點苦澀,但還是搖了搖頭:“放心吧,有你聽,我反而會輕鬆。我們之間隻有幸福和甜蜜,沒有傷心。不過,太長太瑣碎,你會不會煩?聽不下去?”
“唉!”顧欣然羨慕不已:“如果我有這麽些,哪怕是很少的記憶也好,不怕你笑話,我對祝曉偉給我的那本戀愛回憶錄”她皺了下眉頭:“我總感覺哪裏不對,我看的時候,好像是別人的故事,與我無關,反正是很難讓我產生共鳴。奇怪了,我怎麽連自己都走不近呢?”
“是嗎?感覺陌生?”何宇非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
她煩惱地點了下頭,她抬頭看著他:“可是我對你的故事卻身臨其境一樣,奇怪吧?難道同一個名字的人都會心有靈犀?”說著說著她自己笑起來,笑著笑著又流下淚來。
何宇非小聲問:“怎麽了?”
“我倒是寧願這次能真的失憶,把我這些痛苦的往事全都忘掉,算了,不想了,想也無益。”顧欣然抽出幾張紙巾擦擦眼睛:“你的故事得講多久啊?等我聽完,我這一生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她不想讓自己悲傷的情緒也影響到眼前這個飽經痛苦的男人。
“一輩子有多久?”何宇非深深地看著顧欣然,顧欣然趕緊躲閃一下他的目光,他的目光有時像磁鐵,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吸走。
顧欣然想了想,還是回了他一個可愛的笑容:“那就走著瞧!”
“咱們出去透透風好嗎?老周說在不遠處有口井,水很清甜,我們去取一點?”
顧欣然輕輕地搖了搖頭:“算了,我都是鬼了,怎麽能見陽光呢?”
何宇非心疼地看著她,半天才說:“欣然,好吧,我自己去,你不許亂動啊。”
顧欣然抬頭看了看洞頂:“不用擔心,有光的地方就沒有我,你放心去。我會躲得好好的。”
何宇非又站了一會兒,看著一臉憂鬱的顧欣然,他默默地拿起幾個礦泉水瓶子,快步向井邊走去。
說是井,不過是在小溪邊挖得一個較淺的坑,也用鵝卵石精心壘了壘,上麵蓋一塊木板,遮擋從樹上落下的葉子,何宇非打開木板,看到清澈的水,心裏一陣釋然,他為水的事,在心中還暗暗發愁呢,難道要經常往這裏帶礦泉水嗎?這下好了,有了幹淨的水,他們的生活就可以維持地久些。
裝滿了水,何宇非打開手機,全是劉家群和何如玉的未接電話,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先給何如玉打了個電話:“如玉,我很好,你不用擔心,隻是我要靜修一段時間,就是像和尚道士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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