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老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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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灼一大早趕到烈域,齊開報告‘嚴大爺’還在睡大覺,做小弟的不敢去打擾。

    其實齊開跟安灼的時間最短,是三年前安灼的車子經過一個網吧,正好碰到一群年輕小流氓追著齊開一個人打,而齊開鼻青臉腫夾著尾巴抱頭亂躥,正好躥到安灼車頭前,差點沒被他的車輪碾成肉餅。

    安灼一時心軟救了他,後來才知道他是為了收人錢,黑了哪個爆發跟二奶親熱時拍下來做紀念的視頻被爆發戶發現了,不找人砍死他誓不罷休。

    安灼覺得這小子雖然看起來又白又瘦,但還有點用處,就留在身邊一直用。

    所以,嚴戒對齊開而言隻是一個道聽途說的傳說。

    哪怕死得很早很慘,哪怕從來沒有見過他,但傳說就是傳說,他五爺的大哥,當然是大爺,所以齊開一口一個嚴大爺叫得特乖特順口。

    安灼瞥了他一眼麵不露色道:“好了你去忙吧。”

    “是,五爺。”齊開點頭退下。

    安灼無語地扯了扯嘴角,推開小黑屋的門,嚴戒果然還癱在床上,不過他悠閑在翹著二郎腳,手裏吊著一個什麽東西在眼前晃,眼睛眨也不眨。

    雖然站得遠,安灼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那個晃的東西是那枚一直吊在他脖子上的遊戲幣,和謝鳴鴻身上一模一樣的遊戲幣。

    要是沒有這枚遊戲幣,那天晚上鬱西子也不會趕著去吃槍子兒。

    雖然不知道那兩兄弟之間有著什麽樣的地去,但這枚遊戲幣他一直帶著,就代表他對自己的弟弟還是有感的,而現在盯著遊戲幣發呆,是不是終於想起了自己追著自己親弟弟殺的光榮事跡?安灼帶上門,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問:“還頭痛嗎?”“哪能天天痛?”嚴戒收起遊戲幣。

    “為什麽痛?是因為腦子裏有芯片,還是因為芯片電波幹擾?”

    這兩個是有區別的。

    如果隻是點撥幹擾,隻要想辦法把芯片廢掉就行。

    但如果是因為芯片,就不得打開他的腦子把芯片取出來。

    嚴戒雙手枕在腦後,兩條眉毛揪在一起:“我怎麽知道。不過最近疼得厲害了。一開始的時候一個月,半個月痛一次,後來就一周痛一次,到最近每隔一兩天痛一次,比女人的那個啥還麻煩。”

    安灼:“……”

    覺得問他還不如問頭牛,早知道就把他擱醫院裏,不扛回來。

    嚴戒看他一臉黑,又挑著眉笑:“現在知道你大哥也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了吧?”

    全身都是優越感。

    “嗯。”安灼黑著臉地點頭:“可惜少爺變成了流氓。”嚴戒無語了兩秒唾罵:“你懂個屁!流氓才逍遙!”

    安灼不說話,但兩眼目光黑沉地盯著他無聲勝有聲,每一寸都好像在問:“你確定?”

    你確定流氓逍遙?

    你確定流氓是你想做的?

    誰要會有正常日子不過跑去做流氓,除非頭上長包!

    嚴戒被他看得全身發毛,又長長歎氣:“至少在謝家當少爺不如做流氓……”

    安灼還是不說話,於是嚴戒開始一個人自說自話:“你大哥我還有一個名字叫謝鳴城——”

    他很小就知道,他們的母親是父親養在z國的情婦,而他和弟弟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子。

    八歲以前,他們母子三人知顧盼萬盼一年最多能見他父親一次麵。

    除了知道父親姓謝,有一張嚴肅臉,可能很有錢之外,他們對自己的父親幾乎一無所知,不知道他的身份,甚至連他的全名都不知道,直到八歲那年母親死了,兄弟二人被接到拉斯維加斯,他們才逐漸意識到謝家的財力,以及在整個拉城的影響力。

    然而父親的顏麵越大,光環越刺眼,也就意味著他們兄弟二人的存在越見不得光。

    以前還可以拉著母親的手在大街逛,指著喜歡的東西大喊“媽媽我要那個。”

    但進入謝家以後,他們兄弟二人就好像進了牢籠,不能隨意走動,不能當著外人的麵叫父親‘父親’,除此這外還要受繼母冷眼,兩個同父親異母哥哥的嘲諷。

    你繼母而言,他們兄弟是父親背叛、出賣家庭有愛情的汙點、恥辱,對兩個哥哥而言,他們兄弟搶奪父愛和財產的強盜土匪,是野種,是見不得人的下三濫,隔三差五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甚至有時候連他們的入土為安的母親也免不了被罵得體無完膚。

    忍字頭上一把刀,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他們兄弟從來就不吃草的窩囊廢,真要打起來誰也不怕誰。

    那天是晚繼續陪父親參加晚會去了,兩兄弟第一次忍無可忍發起反攻,四個男人打架,把客廳攪得天翻地覆。

    但打架總歸打架,把人打得鼻青臉種教訓一頓就行,從來沒想過要人性命,誰料場麵失控,謝家二少爺摔到地上,頸動脈正好被地上的花瓶碎片劃傷,血濺當場,一屋子傭人慌的慌叫的叫,亂成了一鍋粥。

    殺人了?!

    而他們兩兄弟當場就慫了。

    本來在謝家就受盡欺淩和侮辱,現在又謝家的正版兒子弄死了,要是等到父親和那個女人回來,不少也會被扒層皮,兩兄弟相互看了一眼逃命的心思不約而同,二話不說趁著現在一片混亂拔腿就跑。

    他們跑,後麵自然有人追。

    嚴戒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夜黑風大,雷電交加,他們兄弟二人因為一直關在謝家很少出門,對周圍的一切人生地不熟悉,他隻是本能地拉著弟弟,不要命地跑,跑著跑著才發現已經跑到了懸崖邊,等發現危險想要止步時,腳已經刹不住車,直往懸崖下滑掉。

    他往下掉,弟弟也跟著一起掉,本以為兩兄弟會一起摔得屍骨無存,卻不料弟弟慌忙之餘抓住了一根懸崖上橫著長的小鬆樹。

    弟弟抓著鬆樹,而他抓著弟弟,兩兄弟吊在鬆樹上,像鍾擺一樣晃來晃去,晃得還沒長成參天大樹的小鬆樹彎腰駝背,好像再多一根稻草它就是嚓地一聲斷了個幹脆。

    命懸一線大概就是這樣……

    後來,嚴戒還是掉下去了,不過出乎他預料的是懸崖下麵不是深穀而是深海,他也沒有屍骨無存,而是飄在一顆浮木上後來被一個老頭兒所救。

    大難沒死他假裝失憶賴著老頭,但那老頭不僅人窮酸,脾氣還又臭又硬,想方設法要趕他,什麽兔崽子,王八羔子,龜孫子罵光了,但嚴戒是塊就狗皮膏藥貼上就撕不掉。

    老頭罵累了,再也找不到新詞兒,最後隻能認命帶著他東奔西討,最後在東珠城落腳……

    安灼靜靜地聽嚴戒把自己窩囊的過去,雖然到最後也沒聽明白他是怎麽掉海的,但也不打算刨根究底。

    謝鳴城,謝鳴鴻……

    他在心裏默念了一遍這兩個名字,哪壺不開提哪壺:“差點殺死自己親兄弟感覺如何?”

    他雖然語氣平淡,但聽在耳朵裏,怎麽也像打擊嘲諷。

    年輕那會兒雖然被嚴戒‘屈打成招’地當了‘老五’,但礙於輕氣盛的傲氣,他從來就沒給過嚴戒好臉色看,連說話也是怎麽添堵怎麽來,堵著堵著就成了習慣,一時也改不了口。

    “……”嚴戒煩躁地瞪了他一會兒,“滾!老子不想跟你說話!”

    然後不翻了個身背他。

    安灼默然,大概覺得自己嗆夠本了,改口又問:“為什麽殺他,組織接了單子,所以派你去?”

    但為什麽非要是他?

    非要他去殺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難道他們組織人手不夠?

    那還接什麽殺人的生意?

    嚴戒猛地翻回身,眼皮子掀起,嚴肅地一字一頓:“取而代之。”

    不是為了生意?

    而是打算讓他殺了謝鳴鴻取而代之當謝家掌門人?

    安灼愕然。

    嚴戒:“irs不是一般的殺手組織,而是一個反人類反社會的恐怖組織,殺人隻是他們圈手的手段,真正的目的是想在世界各國引起恐慌,他們派我殺鳴鴻是想控製謝家經濟命脈。”

    安灼:“……”

    謝家賭場每天的流動資金動輒上億,的確是個好主意。

    默了默,他道:“其實你可以順著他們的計劃,等你坐上謝家撐門人,再翻撕破臉,他們就不能把你怎樣,你也不用藏,在這個小黑屋裏見不得光。”

    雖然兩個人同一張臉,但他看謝鳴鴻總不順眼。

    當然,腦殘都知道嚴戒舍不得殺那個弟弟,所以他不僅要藏,還要藏得穩穩的,不能被那幫人找到。

    嚴戒瞪得眼珠子快凸出來:“老子當年就該把你一掌死在沙灘上!”

    安灼不以為然地扯嘴角:“你錯過了時機。”

    當年打不過他,是因為年幼,但現在他還真不相信誰能把自己一掌拍死。

    “滾,不要打擾老子睡覺!”嚴戒又翻過身不理他。

    安灼站起來,“我會盡快讓人查清楚你腦子的芯片到底怎麽回事,你先修養兩天,有什麽需要吩咐齊開,他很崇拜你。”

    嚴戒抱著頭似有似無地嗯了一聲,安灼抬步朝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哦對了,我結婚了,通知你一聲,有機會帶來你看看。”嚴戒回過頭不可思異地眨眼:“真的?哪裏登記的?國內還是國外?”

    安灼莫名奇妙:“國內。”

    “國內這麽開放了嗎?男人跟男人也可以登記結婚?難道我真的落伍了……”嚴戒感慨萬千地抓頭發。

    “你是老糊塗了!”

    安灼砰地一聲砸上門。

    他一定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跟報告這事兒。

    當年鬱西子神精兮兮地以為他喜歡男人,硬要嚴戒離他遠點,沒想到嚴戒表麵上仍舊對他勾肩搭背,心裏還當真了!

    他現在終於明白什麽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他家老婆又白又嫩又乖又可愛,怎麽可能是男人!

    那對蠢貨!

    安灼臭著臉把嚴戒的事安排下去,就屁股一拍打算回家了。

    他決定明天後天都不來看他,先涼那個蠢貨兩天!

    誰料剛鑽進車裏,手機鈴聲一響,安幸的短信進來了:哥,我在jc局,來保釋我吧。

    ------題外話------

    美妞人中秋節快樂,麽麽噠。

    上一章少了一千字,審核還沒有通過,我補在評論區了,大會兒在評論區看吧。

    以後晚上八點之前更,過了晚八點,就明天再來,不要再等了,麽麽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