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28 打蛇打七寸,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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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你自己去”徐虎的雙眼突然發起狠來,用勁全身的力氣把徐婆子推了下去,而後在徐婆子落水的方向磕了三個頭,朝著容州幫的方向而去。
徐虎在一座土房子裏躲了一個晚上,天一亮便偷偷摸摸的朝容州幫的方向去。
之前他仔細研究過進入容州幫的地形,發現了一個捷徑,又時值零晨,是兄弟們換班的時候,這個時候周邊的警戒最弱。
徐虎躲過換班的兄弟,輕手輕腳的朝那個蛇籠子靠近,嘴角含著一絲陰險的笑容,水清雲,你毀了我的命根子,我便讓這些蛇令容州大亂。
你不仁就休要怪我不義,眼前浮現了容州因為蛇大亂的情形,嘴間的笑容更陰。
躡手躡腳的摸到那把大鎖前,看著門上又多了一把鎖,不僅冷笑,以為加一把鎖他便沒辦法了嗎?
笑話,他早已捉摸出橇這些鎖的竅門。
從懷裏拿出一根早已準備好的鐵絲,不過幾下的功夫,那兩把結實的大鎖竟真的噠的一下就開了。
徐虎大喜。
果真是天助於他。
悄悄的扭動著大鎖,深怕發出一點聲音驚醒那些警覺的家夥。
推開大門的一點,暗自竊喜,準備悄悄的原路返回。
突然勁脖子間一陣冰涼,那冰涼冰涼的感覺讓徐虎不敢亂動。
他知道那是什麽。,
“蛇老兄,不能亂來啊,我是好人,你得找其它人去,他們才是壞人”徐虎雙腿打抖,他娘的,本想悄悄的來再悄悄的走,沒想到這些蛇兄們警覺性如此高,這樣的輕的聲音也能被發現。
大蛇蛇尾巴一甩甩到徐虎的臉上,腦袋轉過來與徐虎對視,幽黑的雙眼在這朦朧中的晨色中還泛著綠光。
綠光一閃一閃的看的徐虎直想尖叫。
“蛇老兄,你別這樣看著我”徐虎試圖與這些龐然大物溝通。
蛇一動不動的盯著他,不為所動。
徐虎慢慢讓自己冷靜下來,左手慢慢的朝著黑蛇的七寸靠近。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他要是捏住了這蛇的七寸,看它還敢不敢這樣瞪著自己。
呼吸平穩,左手慢,慢,再慢。
眼看就要靠近這蛇的七寸,那蛇像是長了後眼睛一般,突地朝著徐虎的臉上咬了下去。
“啊”徐虎那顧得上捏蛇的七寸,疼的直想捂住自己的臉,興許是記不清那條路是出的,一個轉身竟然朝著鐵籠子鑽了進去。
“啊……”
“啊……”一聲聲慘叫劃破了破曉的寧靜。
“什麽聲音”容州幫大當家張龍聽見聲音,一躍從床上跳了起來。
“回大當家的,好像是從礦上那邊傳來的聲音”一個兄弟迅速判斷出聲音的來源。
“走,去看看”張龍親自帶了十幾個弟兄朝那邊而去。
“大哥,怎麽回事”二當家餘空也帶了人急急的往那邊趕,在半路遇見張龍,輕聲道。
“現在也不知道,走,一塊過去看看”
天色漸漸的明亮起來。
一行人朝著礦上的方向行走。
“大當家的”一個走在前頭的兄弟折了回來“在鐵籠子那裏發現大量血跡”
“走”張亮看了看鐵籠子那邊的方向,眉頭緊皺,低沉道“走”
越走近鐵籠子一股血腥味越重。
“大哥,這”餘空看見鐵籠子裏麵的一堆白骨,傻眼,這是什麽情況,鐵籠子裏麵怎麽會有白骨。
“讓人去請水姑娘過來,就說鐵籠子出事了”張龍眼光似劍一般看向那些白骨,再看了一眼鐵籠子外麵的鐵鎖。
鐵鎖已經被人打開。
顯然是有人在打這些蛇的主意,但不知為何卻死在了裏麵,還被這些蛇蠶進了蛇腹。
張龍走到鐵鎖跟前,把大鎖一擰,大鎖瞬間歸位。
“這人死得好慘,我殺過人,也被人殺過,從來沒有看見誰死成這樣”餘空不勝噓噓,冷硬的五官上不可抑製的動了動。
“咎由自取”張龍冷冷的回了一句。
如不是水姑娘的這些蛇有靈氣,大門都開了,這些蛇那些不走的道理。
如果這些蛇一旦在容州幫或是流入中容州百姓家中,那後果才叫不堪設想。
他忽然明白水清雲為什麽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留著這些蛇而不怕被人放走,他現在有理由相信,這些蛇,除了水姑娘能喚走他們,其它人想令它們離開這裏,隻怕很難做到。
“大當家的,出什麽事了”水清雲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眉眼之前還有些朦朧的睡意,衣服穿得也不多,很是單薄,在這樣的早晨,看著她,竟是一點暖意都沒有。
“水姑娘,你穿的這樣少,怎麽就出門了”張龍是個粗獷漢子,看見一個姑娘家家的穿的比他們爺們還少,不由問了一句。
“出門出得急,沒來得披上披風”水清雲看了看身上,的確是單薄了些,一陣冷風吹來,還生出一種刺骨的冷意。
“有人想打這鐵籠子的主意,不知為何自己卻進了這鐵籠子,還被你的這些寶貝蛇們給吞進了腹中”張龍點了點頭,沒再多問,而後對著鐵籠子裏麵開始說事。
水清雲清涼的目光掃向鐵籠子。
地上的衣服散落一地,剩在鐵籠子裏的除了一堆白骨,即是一堆堆觸目驚心的鮮血,大部們鮮血已經凝固,隻有一小部分鮮血還沒來得凝固,看樣子,這人剛死不久。
水清雲慢慢走進那鐵籠子裏,覺得裏麵的衣服有些眼熟。
腦子裏麵搜索了一遍才想起,這個人是昨天被徐婆帶走的徐虎。
他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徐婆子又到哪裏去了?
“大當家的可知裏麵是什麽人?”深呼吸一口氣,有些事就算知道你也不能表現的太明白。
“不知”張龍搖頭“隻剩下一堆白骨,僅憑衣服實在判斷不出此人什麽身份”
“依我看,八成是有人盯上了水姑娘的這些蛇,或是水姑娘的這些蛇已經暴露在某些人的眼中,某些人想利用這些蛇對我們不利”餘空平靜不波動的聲音響起。
“水姑娘”張龍看了水清雲一眼,這個女娃子做事太過深沉,很多時候他都猜不出她到底想幹什麽“如是有人利用它們,它們會不會出事”
如是水清雲沒辦法控製住這些蛇,那隻有一個辦法,讓這些蛇徹底消失在這世界上,也省得某天被人利用了去釀成大禍。
“不會”水清雲知曉張龍的話裏意思,他的意思是在委婉的提醒自已,要權衡利弊,不要因小失大。
“那現下要怎麽辦,有人已經明顯盯上這些蛇”看見水清雲沉著冷靜的樣子,張龍越發肯定,水清雲隻怕能在某一方麵控製住蛇的意識。
也就是說,這些蛇在水清雲麵前是通靈氣的。
以前這種事他隻聽人說過,真真讓他遇到,他心裏還是吃了一驚,一個小小女娃子,身上的這身本事到底來自哪裏。
“大當家的不必擔心,過段時日,我便把它們轉移出去”放在這裏確實已經不太安全,她得換個更安全的地方。
“如此最好”張龍點頭,這裏目標太大,難保這裏的兄弟不會長了大嘴巴“水姑娘自己多加小心,我看著這些大黑蛇就頭暈,還是回去”張龍瞅了一眼正虎視眈眈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的大黑蛇,失笑要離開。
笑話,他一個戰場上的將軍,竟然對這玩意起了怕意,若是讓人知道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兩位當家的慢走”
張龍和餘空各自帶著兄弟走了。
今天這事來得蹊蹺,他們得回去好好商量一下。
“姑娘,果真是徐虎”紅花看了看那衣服,隻須一眼她便認出了裏麵之人的身份。
“昨天給了他生的機會,是他自己不珍惜,也怨不得誰”水清雲眼神黯淡的說了一句
這就是人。
永遠不滿足。
他昨天若是走了,興許還在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可他便要回來。
回來了,還來到這裏,等待的他的可不就是死路一條。
“估計是心裏不甘,要找姑娘報複”徐虎出現在這裏不奇怪,他來了第一次,必然會來第二次,奇就奇怪,姑娘的這些蛇明明可以逃走,它們怎麽不走呢。
“姑娘,這些蛇兄好奇怪,它們怎麽不走呢”不止紅花好奇,月影也好奇。
跟隨在姑娘身邊這麽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這裏就是它們的家,它們的孩子正在裏麵冬眠,你想讓它們走到哪裏去”這世上不是隻有人才有愛子情節,動物們也有,隻是它們的表現方式作為人類看不出來罷了。
“原來是這樣”月影愰然大悟,臉上不好意思的笑了“原來是舍不得離開它們的家,也對,這裏有吃的有喝的,換做是我,我也不肯離開”
月影馬上就用上了換位思考。
水清雲從身上拿出鑰匙,打開大鎖。
“姑娘,你要幹什麽?”見過水清雲在外麵喂食,也見過水清雲與那條最大的大黑親近,便是裏麵有十幾條大蛇呢,姑娘難道就想這樣走進去。
“進去處理一下啊,難不成要讓那些白骨一直堆在這”水清雲輕鬆的擰開大鎖,輕巧的閃身進去。
大黑看見水清雲進來,忙要上前表示親近。
水清雲推開它。
剛喝完人血就往她身上湊,她嗝應的慌。
大黑委屈的低了頭去,不郵再上前半步。
“在邊上找個地方把他的屍骨收收吧”水清雲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收拾完那些白骨,還把裏麵的衣服扔了出來,對著發傻的紅化與月影道。
“啊”紅花失神,姑娘怎麽不怕呢。
月影更是一雙眼睛睜得老大。
那是一個死人,死人啊,還是一個死無全屍的死人,姑娘怎麽可以如此淡定呢,那淡定的樣子就好像這樣的事她做了不止下百遍。
不由更加心疼起姑娘,姑娘到底經曆了些什麽,才讓她對這些東西無所畏懼。
“你倆在發什麽愣?”水清雲朝她們瞥過去一眼。
“姑娘打算埋葬這徐虎”紅花回過神來,確認道。
“人都死了,難道我還要跟一堆白骨計較”
處理完鐵籠子這邊的事,又埋了那些白骨,幾人才往回走。
剛走到容州幫外麵,卻見幾個兄弟抬了一個人回來,那樣子看上去剛從水裏撈上來不久。
“水姑娘”幾個兄弟經過水清雲的跟前,輕聲打著招呼。
“姑娘,是徐婆子”紅花捂住嘴馬,盡量讓自己不能大聲。
水清雲朝著那板上的人兒看過去,眼睛緊閉,小腹脹脹,看來吞了不少河水下去,身上,臉上,手上都被河水泡的臃腫不堪,沒有一絲氣息,已經斷氣,看樣子已經死去多時。
“水姑娘,我們兄弟剛剛在河邊發現的,被發現時,這婦人已經斷氣,看著像是自己跑去河邊尋死的,看不出一絲掙紮過的痕跡”
“我認識她,是徐家村的徐婆子,我和你們一起去見大當家的”看見徐婆子死了,水清雲的心裏是難過的。
徐老爺子死了,徐婆子後腳就跟著去了。
“姑娘,你說會不會是徐虎不想跟著徐婆子離開,把徐婆子推下蕭海河的”紅花神情古怪的說了一句。
不然也解釋不了,徐虎為什麽會出現在鐵籠子哪。
“也有可能”水清雲點頭,不過看徐婆子的樣子,倒像一心求死,也不排除徐婆子想拉著徐虎一起奔向黃泉,徐虎不肯,把徐婆子推下了蕭海河,然後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摸進容州幫。
“這徐婆子真可憐”若真是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推下去的,可不是可憐。
丈夫是被兒子氣死的,她自己又是被兒子給推下的。
如此說來,徐虎此人真是連畜牲都不如,遭得那樣的報應也是罪有應得。
“嬤嬤,勸著點祥子讓他想開點”齊祥自那天後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裏不吃不喝,老兩口為此沒少著急上火,連帶著齊嬤嬤這些天的氣色也不好,陳氏看見,心裏自然不好受。
“夫人,老奴真是沒看出來,那徐芳芳竟是這樣的人,好在現在沒釀成什麽大禍,若是因此害了你和小姐,別說是祥子,就是我和老頭子也會一輩子不得安心”說著說著齊嬤嬤老淚縱橫。
徐芳芳自從進了院子,她是真心把她當一家人看待的,她也沒別的要求,隻希望小兩口子生個三兒兩女長長久久下去。
誰曾想那個徐芳芳竟是這樣的人,罷了,想起徐芳芳,齊嬤嬤心裏還有是有些可惜的,如果安安分分的做她的兒媳婦,怎麽會落得一個死的下場。
人都死了,再想的別的也沒用,隻希望祥子能早已想通,不然天天這麽不吃不吃的,沒病也得憋出病來。
“她也受到了該有的懲罰,現在還說這個做什麽?”陳氏想起徐芳芳的死,心裏就有一種不舒服。
“行了,你也別陪著我這個我了,去看看祥子,看看他想吃什麽沒有,去給他弄點”陳氏擺擺手,徐芳芳一死,讓她的心情莫名感到生悶。
不知道是因為徐芳芳死的太慘,還是在心裏認為徐芳芳沒有走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她承認她有一些心軟。
徐芳芳與徐虎的事,不到兩天的時間傳遍了整個容州,自然有罵的,也有同情的,大家一方麵同情水姑娘家的齊祥,一方麵覺得這們的處置對她們女人太過不公平。
不過說歸說,這件事對那些新進門的小媳婦無疑是起到了很好的警示作用。
很快這件事就被馬上到來的春節給壓了下去。
春節是大晉朝一年一度最重要也是最隆重的節日,況且今年的春節不必往年,往年他們窮,身上也沒什麽銀子,有點肉存到春節吃就算是了不得的好東西。
現在不一樣,今年的春節他們有錢了,花起錢來雖然不能大手大腳,買點自己喜歡或是中意的東西還是可以的。
這不,容州布莊店的生意異常紅火,你要問容州的麵莊店是誰開的,你隻怕想不到。
是誰。
是召娣母女倆。
劉氏自打大病了一場之後,看著召娣為她忙前忙後她突然後悔為什麽還要留戀那個薄情的男人,所以病好以後,母女倆一合計,打算在容州的集市上弄個布莊鋪子。
齊氏有一雙巧手,召娣雖然年紀小,這手藝也不比她娘的差,如今又正值年底,布莊的生意自然是越來越好。
生意好了,要操心的事多,母女兩的氣色較比之前反倒紅潤了許多。
母女倆在鋪子裏忙前忙後,臉上始終掛著笑臉,那種笑是一種滿足的笑,一種對生活充滿信心的笑。
“娘,歇息會吧”好不容易鋪子裏麵清靜一會,召娣忙會劉氏奉上一杯茶,接過劉氏手裏的布料,柔柔道。
“娘不累”劉氏又重新拿起一塊布料“娘現在覺得一點都不累,還覺得渾身是勁,等我們多掙點銀子,娘就把召娣打扮得漂漂亮亮”劉氏嘴角含笑道,她要為召娣找個好歸宿,如此一來,也不用擔心她以後被人欺負了去。
“娘說什麽呢”召娣低頭“娘,你也要打扮的好看一些”
她總是是嫁人的,但在她長大之前,她希望她娘也能夠找到一個真正疼愛她的男人,那個男人一定不是她爹。
“我給夫人還有水姑娘做了兩套衣裳,一會有時間你給姑娘送去”劉氏取出幾套衣裳,上麵的兩套是暗紅色的花紋,是給夫人的,下麵兩套,一套是水藍色,一套是冰藍色,是給水姑娘的。
她覺得姑娘穿藍色的衣裳最好看,所以兩套都做的是藍色的。
“娘真好”召娣看了一眼,知道娘是真心想感謝姐姐,她的心裏也是真心感謝姐姐的“我一會就去”
“娘也給你做了兩套,你回來之後趕緊試一下,看看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娘也好改改”
“嗯”召娣點頭,有娘親疼的感覺真好。
抱起衣裳朝著水清雲家的院子去。
“召娣”
“紅花姐姐”召娣看著院子處的紅花“姐姐在嗎?”
“姑娘這兩天人有些不舒服,有屋裏歇著呢”姑娘也不知道怎的,突然就受了寒氣,這不在房裏睡了兩天了,還是一點精神頭都沒有,不見好的趨勢,眼看就是春節,可不把她急壞了。
“姐姐生病了嗎”召娣探了個腦袋進去“我娘給姐姐還有夫人做了兩套衣服,讓我送過來,我能進去看看姐姐嗎?”召娣聞言立馬露出擔憂的神色,她一直以為姐姐是仙女一般,沒想到姐姐也會生病,這讓她對姐姐的親切感更甚。
“嗯,你進來去吧,與姑娘說說話也好”紅花帶著召娣進了水清雲的房間,水清雲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聽見有人推門,別說是動動身體,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姐姐,你真的生病啦”召娣看著在床上躺在一動不動的水清雲,鼻子酸酸的。
水清雲轉過腦袋,來人一雙大眼正淚眼汪汪的看著她,從嘴邊扯出一絲笑容“是的,姐姐生病了”
“姐姐,你找大夫看了沒有”
“找了,大夫說是一般的風寒,在床上躺兩天就好了”
“姐姐你一定要在春節前好起來”召娣縮了縮鼻子“我娘給你做了兩套衣裳,你要快點好起來,我想看看姐姐穿著這衣服是什麽樣子”
水清雲看了一眼放在一邊的一堆衣服,布料雖然不是很上乘,卻應該是她們鋪子裏最好的料子,且一針一線都是她們母女用了心的“謝謝,姐姐等病好之後一定穿”
“姑娘,你這真的是風寒,我怎麽瞧著不大對勁呢”姑娘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天,不咳嗽也不發燒,一點都不像受寒的症狀。
“袁大夫不是說是風寒,難道袁大夫也會有錯”誰知道這是什麽風寒,不疼不癢的就是渾身沒力氣。
“那怎麽還不好,我瞧著姑娘較之前又更沒力了,這可要怎麽辦才好”紅花急的團團轉,偏偏王爺又不在,若是王爺在的話,興許王爺會有法子。
“君遠航現在可在容州”水清雲轉動著一雙眸子,想起在京城的酒店問道。
“天京城的酒店在年前開業,王爺已經過去了,他說會在春節前趕回來陪姑娘一塊過春節”
“誰要他陪,讓他在天京城好好待著,不回來了最好”水清雲想起身,虛脫的感覺讓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姑娘,你還是躺著吧,不然我去花江縣看看有沒有好的大夫?”離容州最近的就是花江縣,可花江縣裏麵的大夫的醫術說不定還沒袁深的醫術好。
“算了,這大過節的,你一會給召娣她們家回點禮過去,而後容州幫那邊你也備點禮過去,春節,春節嘛,就是這麽個意思”
“我剛剛送了召娣一塊上好的布料,還給她拿了一罐葡萄酒,至於容州幫那裏,我早就送過了,這不中午,容州幫的李子還前來回禮了呢”紅花一事一事道。
跟在姑娘身邊這麽久,如是連這點小事都還得姑娘親自吩咐。那她也太沒眼力見了。
“真是越來能幹了,不愧是我的秘書兼助理”水清雲笑了。
你看,她的手下越來越能幹,她就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也不礙事。
“又是秘書又是助理的,那是什麽?”紅花不解,這兩個詞好新鮮,她好像沒聽說過。
“就說你們與我得力的手下”水清雲白了她們一眼,若是讓你們聽得懂了,那還得了。
“姑娘,慕姑娘和慕縣令以及赫先生一家來送年禮了”月影走進房間,輕輕道。
“來的可真是不巧”水清雲苦笑,她這個樣子走路都是問題,怎麽出去見人。
“你幹什麽?”慕少仙一拉背後的赫文澤,瞪眼道“這是女子的閨房,閨房,你懂嗎,知不知道回避回避”
“聽丫丫說姐姐生病了,我就是去看一眼”赫文澤也不理會慕少仙,在他心裏水清雲就是她的親姐姐,做弟弟的看一眼親姐姐有什麽不可以。
“算了,這次先放過你”慕少仙關心水清雲的病情,懶得和赫文澤費那麽多口舌。
“阿澤,你出去”赫文澤還沒開口,水清雲出聲道。
赫文澤想上前的腳步立即停在門口,摸著腦袋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讓你出去就出去,在這墨跡什麽?”慕少仙一把把赫文澤推了出去,而後自己來到水清雲的床頭“真想不到我們的女英雄也會有生病的一天,怎麽樣?”慕少仙一開始聽到水清雲生病了還以為聽到了笑話。
那個女人簡直是金剛不壞之身,會得病才怪。
近前一看,才知這個女人真的生病了,臉上的清冷不知何時染上了一絲蒼白,渾身懶洋洋的,似乎動一下就要用盡她全身的力氣。
看到這樣的她,她一下子不知說什麽好,看起來好像真的病的蠻嚴重。
“死不了”水清雲懶懶的動了一下口。
“呸,這大過年的,說什麽呢”慕少仙朝外呸了三聲“烏鴉嘴,放心吧,你是禍害,怎麽著也得在世上禍害上千年”
“謝謝誇獎”水清雲現在沒有力氣與慕少仙拌嘴。
“不行,我從江州給你找位大夫過來,瞧你這樣子說話有氣無力的,聽得我真難受”慕少仙別過頭去,關心之情不言於表。
“這大過年的,那裏的大夫願意跟著你來”水清雲白了她一眼,以為江州城的大夫都是她家的一般,說來就來。
“我家是沒有,那個衛燁不是有?”慕少仙眼睛一亮。
衛家產業無數,下麵的醫館藥房更是無數,讓他請一兩個過來不是句話的事。
“他現在在天京城”不是水清雲打擊她,如果能有辦法,紅花她們早就已經去辦了。,
“不是還有你們,你們姑娘生病了,你們在幹嘛”慕少仙轉過頭看著紅花與月影“瞧她這樣子像是隨時要斷氣一般,你現在跟我去江州,我就不信還請不來一個大夫”慕少由磳的一聲站起身,不就是請個大夫,她就不信由她出馬,還請不來一個大夫。
“我老早就想去,姑娘不讓我去”紅花委屈。
“她不讓,你們就不去,一個個都死眼,她若就這樣死了,看你們上哪後悔去”慕少仙霹靂帕拉的說了一堆。
聽得水清雲嘴角直抽抽。
這是希望她好呢,還是希望她就是咽下一口氣永遠也不要緩過來。
“仙兒,清雲她怎麽樣了”見慕少仙風風火火的出來,慕少卿坐不住,上前心急道。
“估計快死了,我得趕緊上江州給她找大夫去”慕少仙丟下這麽一句話後,與紅花兩人各自騎上一匹馬飛快的離去。
慕少仙的話一出,慕少卿的心裏一緊。
不是說隻受了點風寒,怎的那麽嚴重。
不行,他得進去看看她。
“走吧,我們一起進去看看她”許氏也急,現下也顧不得許多,三四個人都往水清雲房裏擠去。
水清雲剛想閉眼,看見忽然出現在屋子裏的人,甚是無奈。
“清雲,你怎麽樣?”慕少卿坐到床前,自然就要去握水清雲的雙手,水清雲無力抽出,隻得任由他握著。
“沒事,躺兩天就好了”水清雲臉上閃過不自然,慕少卿這個樣子太過曖昧,她不喜歡。
“你都這樣了還說沒事,身體能動嗎?”慕少卿感覺到她體內一絲力氣也無,就如一個將死之人在抽絲剝離。
“又還沒死,怎麽不能動”水清雲轉動著眼珠子。
“不行,我得再在帶你去江州城”從江州城來回都得一天一夜,不如直接把清雲帶過去實在。
“對啊,水姑娘,少卿的這個法子好,還是去江州城找個大夫瞧瞧為好”許氏看著水清雲的樣子,心裏也很難受,什麽風寒竟然這麽厲害,竟讓人一點力氣也無。
不等水清雲出聲,慕少卿一把抱起床上的水清雲朝外走去。
“少卿,真的不用”
“不行,其它的都可以聽你的,唯有這件事不行”慕少卿看不得她這個樣子,他心裏難受,心疼,無輪如何,他也要把她帶到江州城去,江州城不行,就去江南,江南大夫多,總有一兩個會有辦法。
水清雲望著天,知道她現下說什麽也沒有用,不如隨他。
“慕公子,你要帶雲兒去哪”陳氏看著慕少卿抱著水清雲不顧不顧的就要往外衝,在背後大叫。
“夫人,我帶清雲去江州城找大夫,你們在家裏自已多保重”慕少卿留下這麽一句話後便衝了出去。
“慕公子,你要帶姑娘去哪裏”鐵原攔住了慕少卿的去路。
“讓開,沒看她生病生成這樣了嗎,我帶她去找大夫”慕少卿怒吼。
鐵原鐵裏對視了一眼,把路讓了開來。
“月影,快,趕緊收拾幾套衣裳隨慕公子前去”
月影收拾了幾套衣裳及日用品,交給了鐵原“鐵原,你和鐵裏要保護好姑娘,我在這裏等著你們”家裏的人不能全部都走光,無論如何,她要留在容州替姑娘看好容州的一切。
鐵原點頭,迅速跟上慕少卿的腳步。
“夫人,你放心吧,水姑娘會沒事的”許氏看著遠去的背影,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雲兒會沒事的”陳氏說著說著淚就流了下來。
雲兒的這個樣子讓她想起不久前的那個少年,隻不過雲兒的氣色比那個少年好些。
慕少卿似瘋了一般駕駛著馬車放江州城而去。
平坦的道路在這一刻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少卿,不用那麽快,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水清雲有些低啞的聲音自馬車中傳出。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得的不是風寒”慕少卿一揮馬鞭,低吼道。
“是不是有什麽關係”她若是知道是什麽就好。
慕少卿聞言不再說話,一個勁的揮馬鞭,鐵原和鐵裏在後麵使勁追著。
“少卿,我累了,能不能休息一會”水清雲胸口傳來一陣生悶,這種生悶顯些讓她上不來氣。
慕少卿聞言緊急停下馬車,躍進馬車裏,輕輕的把水清雲扶正坐好“怎麽了”
“走的太快,有些難受”
如果不是還有一口氣,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這種感受比她遭遇雷劈時的感受還真切。
“清雲,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一會上路我一定走慢些”慕少卿看著如此虛弱的水清雲道歉道。
“沒事”
“清雲,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水清雲搖了搖頭。
“我想睡一覺”
“不行”他不同意,他怕她一睡著就永遠也不會醒來“不許睡,聽到沒有,你得一直和我說話”
“不用緊張,隻是睡覺,又不是醒不來”水清雲好笑。
“我說不行就不行”慕少仙讓水清雲坐好,自已回到前麵。
“我盡量”要睡覺這事真不是她能控製的。
“紅花,你看那是不是我哥”慕少仙一回頭,看見官道上一輛馬車,馬車的人兒異常熟悉。
“是慕縣令”
“哥,你怎麽來了?”
“紅花,上車照顧你家姑娘,不要讓她睡過去”慕少卿沒有看向妹妹,對著紅花道。
紅花跳下馬,掀開簾子,她家姑娘正在緊閉著雙眼,她這個樣子婉如一個熟睡的娃娃。
“姑娘”紅花輕輕的叫了一聲。
“嗯”水清雲輕輕的應了一句。
“姑娘,你別睡,我們到了江州再睡好不好”紅花快要哭出聲來。
誰能告訴她,姑娘為什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對不起,老夫實在是瞧不出這個姑娘到底是什麽病症”一家家醫館都去過,被一家家醫館拒絕。
慕少卿狠不得砸了這些醫館的招牌,什麽狗屁醫館,連瞧個病症都瞧不出來。
“對不起,老夫實在是能力有限,瞧不出來”
“你~”慕少卿直想揍人。
“少卿,回吧”一切都在意料中的事,不奇怪。
“不”慕少卿搖頭“清雲,我帶你去江南”
江南嗬,水清雲眼前呈現出的是前世江南的魚米水鄉,江南的確是個好地方。
馬車向南駛雲。
君遠航路過白斬城的時候,想起那個女人說要在這裏開酒館的事,嘴角不其然的動了一下,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
酒店開來本不需要他去的,沒想到他皇兄突然朝他發難,他不回去都不行,他若不回去,衛燁等人根本無力招架。
明天就是春節了,摸了摸懷中的皮草,臉上的柔意更甚。
原來這就叫皮草。
水清雲的這件皮草是火紅的,是火狐的紅色,是他多年前得到的一塊毛皮,在雲兒把火狐毛皮還給赫文澤一家的時候,他在她的眼裏看到了不舍,所以,他很快就想到了家裏還有一塊火狐毛皮。
靈動的紅色,做上皮草,說不出的雍容華貴,若是她的雲兒穿上,還會增添幾分冷豔和靈動,他破不及待的想看著她穿上這件火狐皮草的樣子。
雙手一拍馬屁股,朝著容州方向快速前進。
此時,他不知道水清雲正在去往江南的路上。
他隻想快點見到雲兒,一解他這些天的相思之愁。
馬兒在飛,他的心早已飛回了某個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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